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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你一定要帶她走

  然後,李森突然睜開眼睛,將這隻手拉到自己的鼻子前。


  “怎——怎麽了?”郎天慎困惑不解。


  李森又將臉湊到郎天慎的臉上,幾乎要貼到他的嘴上了,郎天慎都屏住呼吸等待著了,然後,李森很嫌惡地捂著鼻子躲開了:“原來你還有這個不良嗜好?!”


  “不良嗜好?”


  “好濃的煙味!”


  郎天慎這才明白:“我還以為你要吻我呢,我的心都快跳出來了!”


  “你吸了好多的煙?”


  “嗯!”回答得有些遲疑。


  “以前沒發現你的身上有這樣濃的煙味,什麽時候開始吸煙的?”


  “以前很少吸,或者說,幾乎不吸,這些,都是剛才吸的!”話語間,帶著輕輕的歎息.

  "在娛樂圈裏保持高知名度的同時保持著零緋聞,是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李森突然問。


  這句話讓郎天慎有些驚愕了,他偏著頭打量著李森,在彩燈閃爍之下,這副瞳仁如童話一般的純淨,純淨得不真實,純淨得不容一點兒塵俗的沾染,郎天慎都不忍心對她講什麽娛樂圈的爾虞我詐,他決定轉移話題:"今天你讓我感覺很陌生,總是說些奇怪的話,不會有什麽事吧?我煞費苦心地設計了這麽溫馨的氛圍,可不是用來談這些的!一般在電影裏,這樣的場景布置好了之後,就該依偎,擁抱,接下來就是——"

  "是不是常常會遇到一些讓你為難的事情?每次都很難處理吧?畢竟這個圈子很複雜!”麵孔依然純真,但這個話題卻沉重.

  “真的想聽我說這些?”


  “嗯!”很認真地點頭。


  郎天慎從秋千旁拿出一罐啤酒,啪的打開,喝了一大口:“剛才我自己在這裏坐半天了,一邊喝酒一邊想這些事情.你肯定看到網上瘋傳的那些照片了,所以才問剛才那個問題的。"

  李森點頭.

  "剛入道時,我媽媽對我說,你太善良,怎麽能去吃這碗飯呢?我當時告訴她,人會變的,我會適應的!但這麽多年過去了,我卻還依然沒變,隻是學會了一些善良人的生存法則."

  夜漸深,涼意漸起,郎天慎脫下外套,披在李森的肩上:"池一心是一個和我很象的人,她從不黑別人,卻常常被黑,於是,她就幹脆將那些人塗在她身上的汙點做成紋身,繡上美麗的圖案,然後展示出來給大家看,這也是她的生存智慧."

  "她很喜歡你嗎?"

  這句話,讓郎天慎心中輕震了一下,他轉過頭來,細細觀察著李森的表情:沒有吃醋,沒有不滿,雙眸依然清透。


  "為什麽這麽問?"

  "這是我的推斷:她肯定喜歡你!"

  郎天慎笑了:"怎麽推斷的?"

  "是這樣,"李森扳著指頭認認真真的分析,"第一,她是一個豪爽的人,她心裏有什麽絕不會掖著藏著,她肯定要表達出啦,用最直白的方式。我雖然隻是見過她一麵,但很明顯的能看出她的這一特點。"

  "嗯,第二呢?"

  "第二,我聽說她今晚喝醉了,一個豪爽的人,酒後必吐真言,她今晚,很有可能借酒當眾表白了!"

  "嗯,然後呢?"

  "你有你的善良人的生存法則,你在遇到麻煩時,會想盡一切辦法避開。今天晚上她喝醉了,借酒勁直抒胸臆了,關鍵是當眾的,你於是就急中生智,陪她將真戲假作了,既保護了你自己,又保護了她!"

  郎天慎感歎:"能夠理解這件事的居然是你!"

  李森很得意的表情。


  "不過,你知道嗎,遇到這種事情,別人都是怎麽樣的嗎?"

  李森搖頭。


  "那個女孩子會疑心,然後吵架,至少三天不理睬對方,然後等對方來道歉,要跪下,要買禮物,還要發毒誓,從此不再見那個插足的人,這樣才算完!"

  李森搖了搖頭:"我並不疑心,為什麽要你做這些呢?而且,這樣疑神疑鬼的戀愛我寧可不要!我知道你肯定有原因的,而且,這件事也讓你很頭痛,你在這裏不是也因為這件事苦悶了很久?"

  "沒有,我在想你的事.你所麵對的,比我的嚴峻得多,我的這些,不值一提了."

  "我的什麽事?"李森預感到他要說什麽了。


  "我今天見到了段子文,也看到了他的父親,還有你的父親,還有——陳美鳳。看到他們之後,我更替你擔心,你麵對的究竟是什麽?”話題越來越沉重。


  “那麽,你看到的是什麽?”


  “段子文不能作主的樣子,他的父親是個厲害角色;陳美鳳與你父親格格不入的樣子,這些,是不是都是你的後患?”


  “一場酒會,你就觀察了這麽多?”李森苦笑。


  “別忘了我是做什麽的,我喜歡觀察各種人,看他們表情的變化,推測他們的內心。段子文,看起來,不象能擔得起這樣大的家業的。”


  "但他卻是我的保障,我也是他的保障!"

  "保障?"這也似乎是郎天慎一直以來的猜測。


  "我們交換了秘密,他的秘密也很驚人,所以,我們互為保障,這種關係很牢固!在剛到橡樹莊園的日子,我幾乎已經絕望了,這時我發現了他的秘密,於是我幫了他,作為交換條件,他才幫我的。"

  郎天慎聽了良久無言,夜色依然沉靜,綴滿了彩燈的秋千依然浪漫,隻是,本該卿卿我我的秋千架下,卻在說著一個沉重的話題,話題沉重得像這如磐的夜色。


  "我能為你做什麽呢?"郎天慎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神複雜,有真誠,有愛憐,還有一種言不清道不明的淒涼感覺。


  李森將郎天慎手中的啤酒拿過來,喝了一口。


  郎天慎有些吃驚:“你的家規不是規定你不能喝酒嗎?你到了開禁的年齡了?”


  “你覺得一個小小的家規就能束縛我嗎?”李森又喝了一口。


  “我還以為你是個聽話的乖孩子?”郎天慎回身又拿出一罐啤酒。


  “你都可以借煙酒澆愁,我的煩惱這麽多,我總要有所宣泄呀!”一罐啤酒已經見底了,李森把啤酒罐倒過來給郎天慎看,意思是:再來一罐!

  “我真的很想保護你!”郎天慎的眼中真誠依然。


  "你保護不了我的,我正在迎接一場戰鬥,開戰之前,要葡萄美酒夜光杯,來,再來一罐,一醉方休!"

  說著,她把空罐舉到郎天慎的眼前晃了晃,嘟起了嘴巴。


  郎天慎把空罐接過來扔掉:"你不能喝太多,小心,衝我嘟嘴,很危險的!"

  李森見郎天慎不給自己拿啤酒,於是幹脆從郎天慎手中把他剛剛開啟的啤酒搶過來,一口喝了有半罐,郎天慎忙奪了回來:"你很少喝酒吧?剛學會喝酒的人才這樣喝!"

  "第一次!"李森舉起了一根手指。


  "第一次?你都不知自己的酒量,就敢這樣喝?"

  "有你在,我不怕!"李森說著就趴到了郎天慎的肩膀上,"這場戰爭,即使我敗了,我也會讓你全身而退的,我會保護你的!"

  這是李森喝醉前的最後一句話,然後,就沒有聲音了,因為,真的醉了。


  郎天慎抱著熟睡的李森出現在半山公館的客廳裏的時候,薛姐姐驚訝得差點叫出來,她四顧一下,幸好沒其他人,於是連忙示意郎天慎將李森抱進臥室。


  郎天慎將李森輕輕放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然後打算告辭。


  薛姐姐忙叫住了他:"我能和你說句話嗎?"

  郎天慎隻好留步。


  書房裏,薛姐姐將一碗熱茶放到郎天慎的麵前:"我是森小姐的乳母,我從她出生起就服侍她,一直到現在。"

  郎天慎低頭傾聽。


  "我想以後我還會繼續服侍她,但不可能是一輩子,我肯定要比她早走。"

  郎天慎抬起頭來,有些驚訝,這是第一次交談,薛姐姐就說這樣的話。


  "我和她的媽媽是從小到大的朋友,我想你肯定知道她的媽媽是誰,因為你去過玉之島了。"

  郎天慎點頭。


  "她的媽媽臨走前把李森托付給我,我把她當作女兒。但這半年來,我眼睜睜的看著她一天比一天憔悴,我很心疼!"

  郎天慎低下頭:"對不起!"

  "她長這麽大,吃的苦何止這一點呢,失去了媽媽,回到爸爸身邊,但長房容不下她,被綁架差點丟掉了性命,一直在外漂泊,像個無家可歸的孩子——我對不起她的媽媽!"

  薛姐姐眼角有淚光在閃:"她怕我擔心,很多事情都不對我說,但越是這樣我就越是擔心。這半年,我隻能在旁邊觀察她在做什麽,去猜測她想做什麽,看到的越多,我就越擔心,但又什麽都幫不上她!"

  郎天慎似乎聽明白了:"需要我做什麽,你盡管說!"

  "你是個聰明人,她也是,她現在為了能夠和你在一起,想了很多辦法,我不知道她究竟是怎樣的打算,但我可以確定,她正在走一步險棋,而且非常危險,所以,將來,一旦有什麽不好,希望你——"薛姐姐也說不下去了。


  "你說吧,這件事,我也想過很多的結局,針對不同的結局,想了很多的對策,你說吧,這些,我都想過了。"

  "她是一個很癡情的孩子,我擔心她會像她的媽媽一樣——"薛姐姐幾乎哽咽了,"我擔心的就是這個,如果有不如意的一天,請你一定要把她帶走,帶到沒有人認識你們的地方,無論哪裏都行,你一定要在她的身邊!"

  這是一個太沉重的托付,沉默許久,郎天慎才緩緩點頭,有淚水,砸在腳下的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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