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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不是女人,是女孩

  港城。某會所。


  會所燈光幽暗,幽暗中隱現裝飾的奢華。


  郎天慎推門進來時,鄭秘書不覺倒吸一口涼氣:這個年輕人,平時在電視上看到時,已經帥得壓倒眾生了,但是現在見到他的真容,才發現,一個人的氣質與神韻,再好的攝影技術也是無論如何都表現不出來的——這個人,並不上相。


  鄭秘書將名片遞給郎天慎,郎天慎滿臉疑惑。


  “我是受李恩厚先生之托來見你的!”


  郎天慎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跟隨李先生快四十年了,這四十年,我見證了李先生從一個小小的木材加工廠開始起家,做到如今的位置。這四十年,我們經曆了大大小小的風浪有無數,這份家業,想保留下來,實屬不易。李森是李恩厚先生最疼愛的女兒,她的一舉一動都非同小可,這也包括她的婚姻大事。”


  郎天慎似乎料到會有這一刻,他與李森的交往,李家不可能袖手旁觀,但他沒料到這一刻來得這樣快,這樣直白,他明明白白地聽到鄭秘書說:“我今天是帶著李先生的建議來的,他建議你與李森小姐保持距離,為了感謝你的配合,他會在其他方麵對你提供幫助!”


  “意思是說,隻要我和李森分手,我就可以提要求了?”


  鄭秘書職業性地點頭:“是這樣的!”


  “那麽,這是李森的意思?”


  “李森?當然不是,我是受李恩厚先生之托——”


  郎天慎於是站了起來:“讓李森來親口對我說,你們沒有權利安排她的人生!抱歉,我還有事——”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段子文?”鄭秘書也站了起來,在郎天慎的背後慢悠悠地說了一句。


  既然"利誘"這招對郎天慎不好用,鄭秘書隻好又出一招。


  郎天慎一驚,回過頭來。


  鄭秘書接著說:“段子文,傳媒大亨段誌城的兒子,你是演戲的,不會沒聽說過段氏傳媒吧?段子文是段氏傳媒的唯一繼承人,如今正在和李森交往。段家,李家,才是真正的強強聯手。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門當戶對,隻有段家才能配得上李家的門第,你見過哪個門不當戶不對的婚姻,最終走得長遠了的?”


  郎天慎聽得皺起了眉頭。


  說完這些,鄭秘書拿起公文包:"抱歉,我先走一步了。"

  但郎天慎突然退後一步,擋住了鄭秘書的去路:"這都什麽年代了,你和我談門第?"

  郎天慎人高馬大,用咄咄逼人的目光俯視著鄭秘書,鄭秘書感覺自己被刺穿了。


  "想讓我和李森保持距離,至少要給我一個像樣點兒的理由,不要拿什麽門第來蒙人!告訴我,你的老板是怎麽交代你的?讓我離開李森的原因是什麽?"

  鄭秘書有些冒汗了。


  郎天慎退後一步,舒緩了語氣:"我第一次與李森見麵是在杉木大廈,鄭秘書當時也在場吧,堂堂的李恩厚的女兒,卻怕媒體怕成這樣,這正常嗎?"

  鄭秘書茫然的望著郎天慎,隻有聽著的份兒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李森特殊的身世,那麽,造成她特殊身世的,是誰的原因,誰的責任?"

  鄭秘書現在隻有詫異了——這個年輕人,說話居然這麽大膽。


  "這一切當然不是李森的責任,卻由李森來承擔所有的後果,鄭秘書,你不覺得不公平嗎?"

  鄭秘書現在不得不暗暗佩服了:這個人,絕對不是徒有其表,怪不得李森會陷得這麽深!

  但鄭秘書今天來的目的不是路人轉粉的,他重新打理心情:"那麽,郎先生不打算接受李先生的建議了?"

  郎天慎知道這個鄭秘書也就這麽幾招了 :"李森從出生到現在一直生活在陰影下,媽媽不在了,有爸爸卻不能公開承認,小小年紀就要出外讀書,現在畢業了也不能回到港城,你不覺得她很可憐嗎?"

  鄭秘書無語。


  郎天慎歎了一口氣:"和李森這件事,我知道我該怎麽做!"然後打算離開。


  但鄭秘書搶前一步:"郎先生不會讓這件事不可收拾吧?如果你們繼續交往下去,必然會被媒體知曉,李森的身世一旦公開,會引起一係列的連鎖反應,我想,對李森,也未必是好事吧!郎先生希望這樣嗎?"

  這句話才深深的觸動了郎天慎。


  這招對郎天慎好用,那麽鄭秘書就繼續:"李先生是憑自己的本事單打獨鬥才走到今天的,這一路來樹敵很多,有太多的人想扳倒他,而李森,是最大的把柄,最要命的事,握著這個把柄的是陳美鳳,她同時還握著李氏集團的股權,如果李森的身份被公開,陳美鳳會首先跳出來,這足以動搖李家的產業了!李森也不希望出現這樣的局麵吧?"

  郎天慎極力的抑製著自己,然後幾乎是一字一頓的說:"我-知-道-該-怎-麽-做!"

  似乎每個字都很艱難,又似乎每個字都很痛苦。


  說完,郎天慎推門揚長而去。


  隻剩下鄭秘書,在幽暗的籠罩下,目瞪口呆!

  自從鄭秘書離開橡樹莊園的那一刻起,李森就開始計算時間:


  現在,鄭秘書應該到達肯尼迪機場了。


  現在,飛機該起飛了。


  現在,經過一夜的飛行,飛機應該在港城國際機場降落了。


  現在,以鄭秘書的工作效率,一下飛機,就應該約郎天慎的。


  鄭秘書突然來訪,郎天慎會不會很吃驚,他會受到驚嚇嗎?

  郎天慎工作這樣忙,他有時間赴約嗎?

  現在,鄭秘書落地三個小時了,他們應該見麵了吧?

  他們在哪裏見麵的?鄭秘書肯定會找一個能夠給郎天慎施加壓力的地方。


  現在,鄭秘書該亮出身份了吧,鄭秘書該講明來意了吧?


  郎天慎也和我一樣的憤怒吧?


  鄭秘書是李恩厚的得力助手,他為李恩厚辦事從來不遺餘力,他為了讓郎天慎放手,會對郎天慎說什麽呢?最傷人的話?最惡毒的話?


  郎天慎也會像自己一樣的寒心吧?他會摔門而去嗎?

  然後,他會立刻撥通自己的電話吧——


  李森坐在樹下的長椅上,手中握著電話,等待者,但,電話,並未響起。


  裴義,遠遠的站在那裏。


  美國。橡樹莊園。


  段子文一身霸氣總裁的打扮出現在李森的麵前,看來,是剛從港城回到美國就來找李森了。


  "我在港城時,聽到了一些有趣的事——"段子文很興奮。


  他把墨鏡摘下來,大概由於戴墨鏡時間長了,眼睛一直不見光,所以,剛摘下墨鏡,他要眯著眼睛來適應光亮,而當他眯起他的丹鳳眼時,更讓人覺得他的有所企圖。


  看來,他是在港城聽到了什麽風聲了。


  李森鎮定自若的問:"這次回港城,探聽到了我的什麽秘密?"

  段子文一擊掌:"果然聰明,怪不得人人都說,李恩厚的精明一點兒沒浪費,都遺傳給了你!那麽,你的相貌,又是遺傳誰呢?"

  李森暗吃一驚:他這句話什麽意思?

  段子文說:"你和陳美鳳,一丁點兒都不象——"

  李森有些緊張,他這次回港城,會接觸到誰?他到底探聽到了什麽?

  但李森不動聲色,聽他繼續往下說。


  段子文因他的新發現而興奮著:"而且,身為你的親生母親,陳美鳳好像不知道你現在在和我約會,這是不是很有趣呢?"

  李森鬆了一口氣,看來,他知道的不多,至少,他還以為,陳美鳳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李森依然不語,聽段子文還有什麽發現。


  "你好像很少回港城,港城現在都快成李恩厚的了,全港城人都在給李恩厚打工,但你卻很少回去,為什麽?"

  段子文走近了李森,低聲問:"陳美鳳好像生下你之後,就把你送到國外了,這又是為什麽?好像整個港城就沒幾個人知道陳美鳳有你這個女兒,你們怎麽會這麽生疏?"

  "她不是我的親生母親!"李森也低聲說,聲音中帶著怒氣。


  "你在說氣話?你們之間好像不僅僅是生疏,你們的矛盾很深嘛?!"

  看來,他也就知道這麽多了,幸好,段誌城的精明,沒有遺傳給他太多。


  "你又離我這樣近,今天來之前,有沒有把自己收拾利索,比如說,纏在你紐扣上的長發,留在你身上的香水味?"

  "不會有女人的長發纏在我的紐扣上的,永遠都不會!我現在隻想知道,你,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你和我約會好像是有目的的,什麽目的?不會是想利用我來打敗你的母親吧?家庭內戰,我可不想參與!"

  他居然無意中猜對了一半了!


  但他知道得太多了,我對他,卻一點兒都不了解呢!這太危險了。


  李森打算岔開話題:"你剛才說錯了,我是女孩兒!不是女人,是女孩兒!"

  段子文聽了這話,興致大增:"女人和女孩兒有什麽區別?"

  "女人,是那些喜歡用她們所擁有的,來交換你所擁有的人,而女孩兒,還不懂得交換,當她想得到你的什麽東西時,她會直接索取,拿了就走!"

  "那麽——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你的秘密!"

  段子文立刻蔫了。


  "你的身後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女人?你在和一個什麽樣的女人暗中交往,我至少得知道,我在掩護誰?"李森追問。


  又來了!

  段子文把自己深陷在沙發裏:"你不必知道!"

  "如果你不告訴我,我就撤了,告訴港城那邊,說我們分手了,因為你有了別的女人!"

  段子文一驚:"你不會這麽做吧?"

  李森神秘一笑,未置可否。


  段子文急了:"那麽,你的背後是誰?你又是因為誰在和我約會,我又是在掩護誰?"

  李森也深陷在沙發裏,無語,眼睛盯著手中的電話,一秒,兩秒,一分鍾,兩分鍾,電話一直未響起。


  郎天慎宅。


  郎天慎給劉衝打開門,劉衝看到郎天慎不覺大吃一驚:“你喝酒了?”


  郎天慎沒回答,回身搖搖晃晃地走到客廳,把自己扔在沙發上。


  劉衝急忙跟了進來,看到客廳茶幾上一堆的空啤酒罐子,忍不住衝著郎天慎大叫了起來:"你怎麽喝了這麽多?!明天還要拍廣告,是手表廣告,要拍出王者風範的,你不會忘了吧?你今天喝這麽多酒,明天臉會腫的,還怎麽拍呀?"

  郎天慎歪在沙發上皺著眉頭說了兩個字:"取消!"

  劉衝聽了自知剛才說重了,於是放緩了語氣,從包裏取出兩個精美的包裝盒說:"這是商家贈送你的兩塊手表,也是這次廣告宣傳的主推款式。明天早起就要拍了,廣告商也希望你先熟悉一下你要宣傳的這種款式,明天拍起來會自然一些。"

  然後劉衝把兩個包裝盒遞到郎天慎的麵前。


  郎天慎閉上眼睛,說:"送回去吧,廣告取消,我承擔賠償責任!還有剛簽的服裝廣告,還有正在談的手機廣告,還有那個房地產代言人,你去通知各個方麵,這些廣告都取消!"

  劉衝這才知道郎天慎不是開玩笑,這是在玩真的,給郎天慎做經紀人有十年了,郎天慎從來就是個說話直來直去的人,不會耍花樣,也不會玩手段,他說取消,那就是真的取消,而不是有所企圖,也不是為了嚇唬人的。


  劉衝環顧了一下四周,沒見到有什麽異樣,於是小心翼翼地說:"出什麽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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