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第280章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那是掛在結緣牆上，那枚寫著『江』，『舒』二字的結緣扣上的另一半內容。


  那是六年前他寫下的愛情誓言。


  「舒離，我回來了。」


  他緩緩地開口：「舒離我想起來了，為什麼你對於南川那麼抗拒，為什麼那面結緣牆上，會有著我們的結緣扣……」


  「舒離，對不起，我承諾過與你攜手到老，我……本不該忘的。」


  滾燙的眼淚從眼眶中洶湧而出，他想用手指拭去她臉上的淚痕，但是她臉上的淚卻越來越多，如同決堤的洪水一般。


  心中五味雜陳，像是所有的惶恐與忐忑，委屈與悲慟，都隨著眼淚一起涌了出來一般。


  舒離忍不住俯身將頭埋在了手臂上，身子因啜泣而起起伏伏。


  江亦秋伸出一隻手，將她的手臂拉開，讓她把頭枕在他的身側。


  他的手撫摸在她的後腦，像是在安撫一個孩子。


  舒離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後來竟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其實也不奇怪，畢竟他們出海爬山，勞頓一天，中間又經過了那樣的事，終於安心下來，倦意襲來，整個人就昏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和江亦秋並排躺在醫院裡的病床上，兩個人離得很近，她的臉幾乎是埋在江亦秋的胸前。


  舒離清醒過來，臉上不覺得就一紅，趕忙起了身。


  「醒了？」


  身邊傳來男子柔和的聲音，舒離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理了理身上的衣服。


  「抱歉，我……竟然睡著了，打擾你休息了。」


  江亦秋的嘴角帶著溫柔的笑意，他拉過她的手：「不打擾。」


  「有你在，我才安心。」


  舒離的臉上就更紅了，這人果然不一樣了。


  之前，他才不會說這麼……露骨的話。


  不過這樣的他，除去了那如同陌生人一般的拘謹生疏，更像是她曾經的愛侶。


  舒離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心裡還是別不過彎來，有些不好意思地把手抽了回來道：「想吃什麼，我去買早點。」


  他笑著摸了摸她的頭：「聽你的。」


  舒離買的是燒臘粥，江亦秋從她的手裡接過粥，輕輕地用勺子攪了攪，讓粥涼的快一點。


  「哈，之前我都忘了，你喜歡吃這口還是跟我學得呢。」


  說著他舀起了一勺，吹了吹，幾乎是自然而然地就送到了舒離的嘴邊，舒離幾乎是下意識地就張開了嘴，吃了一口才發現，這場景，實在是太不對了……


  可是還未等她來得及不好意思，胃裡忽然一陣翻騰，她臉色微微一變，忍不住就用手捂著嘴，連連乾嘔。


  江亦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怎麼不舒服？」


  舒離此時好了一些，臉色卻還是有些蒼白：「沒什麼，就是最近總是胃不太舒服。」


  江亦秋眼眸微微一縮，閃過一絲暗芒，卻又極快地恢復了正常。


  「反正在醫院，不然就去檢查一下吧，不要是腸胃出了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