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自私無情之輩

  眼見沈佳玉馬上就要被沈尚書掐死了，楚止蘅冷笑了一聲：“沈尚書這是要殺人滅口嗎？”


  墨澈指間一動，一滴酒水輕彈過去，打在沈尚書的手上，他痛的鬆了手，沈佳玉的身體虛軟的倒下，臉，剛好砸在那堆碎片上，紮進她的皮肉裏，看上去分外的猙獰。


  她好不容易得到自由的空氣，卻已經無暇管自己是不是難看，隻張開的嘴巴，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皇上、攝政王明察啊！”沈尚書跪下來，一個勁兒的朝著墨冽和墨澈磕頭：“微臣真的不知道沈佳玉做了這樣的事情，若是微臣知道，又哪裏敢給她作保？微臣有罪，可微臣罪不至死啊，求皇上、攝政王莫要因此遷怒沈家。我沈家從今往後，沒有沈佳玉這個女兒！”


  這是要和沈佳玉斷絕關係以求自保。


  沈家人，果然都是自私無情之輩。


  “父親！你……你怎能如此對我？”沈佳玉掙紮的爬了起來，頂著紮在臉上的琉璃碎片和幾條血痕：“你竟要舍棄我？莫非你忘了，這些年，是誰一直在幫你？”


  “幫本官什麽？沈佳玉，你已經不是我沈家的人了，本官不知道你幫本官任何事，你是死是活，都與我沈家沒有半點關係！”沈尚書將一個殘忍怕死的形象演到了極致。


  他跪著朝旁邊挪開，拉遠了與沈佳玉的距離，並連連道：“皇上、攝政王，這個該死的孽女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承擔！”


  他唯恐再拖下去，會殃及到自己的性命，在自己活與女兒活之間，他選擇自己活。


  楚止蘅眯起了眼睛，她想起上一世的時候，她被墨煜和趙樂思關在暗黑的地牢裏，沈佳玉也是來見過她一回的，那時，她雖仍沒能跨進攝政王府，卻因著與墨煜、趙樂思結盟，要嫁給富庶一方的江北王。


  沈佳玉來諷刺她，道她楚止蘅有今時今日，都是自作自受，道她楚止蘅愚蠢至極，竟是到了生不如死的境地，才知曉她這個閨中蜜友原從未有過真心！


  沈佳玉還無恥的在她的麵前一件一件的數著她做過的那些蠢事，說她沈佳玉是如何將她楚止蘅騙的團團轉，是如何從她楚止蘅的身上獲取好處，又是如何幫著墨煜和趙樂思一起，將她楚止蘅踩到泥巴裏……


  ——那麽，如今，自作自受的人終於變成她沈佳玉了，若非是這種場合，她真的很想問一問沈佳玉——被自己的父母拋棄的感覺如何？被所有人指責、辱罵、唾棄、仇恨的感覺如何？百口莫辯，死局已定，馬上就要悲慘死去的感覺又如何？

  不過，她到是樂於見沈佳玉在死之前，再咬一咬沈家自己的人，畢竟，這些年，靠著沈佳玉與她的關係，沈尚書可是沒少從楚家得到好東西呢。


  拿了別人的東西，早早晚晚都是還的！


  “父親，你竟敢這麽對我？這些年，要不是我，你哪裏能過的這麽快活？要不是我一次次從楚家拿錢，你哪兒來的資本辦好皇差？要不是我給你百般周旋，你哪件事情都做的順利？要不是我幫你做那些賬目，你貪汙受賄的事情怎麽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我現在是被人誣陷的，你不幫我說話，還要舍棄我？我怎麽會有你這樣的父親？”


  沈佳玉說的憤怒，卻不知這樣暴露沈府和沈尚書的罪，隻會讓她的下場更慘。


  “什麽賬目，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麽！”沈尚書臉色大變：“瘋了，她瘋了，我沒有這樣的瘋女兒，殺了她，要快殺了她！”


  墨冽的神情變了幾變，卻問沈佳玉：“將你知道都說出來，若是我墨的朝堂上當真有人敢貪汙受賄，朕決不輕饒！”


  沈佳玉心想——刻著楚止蘅等人名字的那個巫蠱小木人就算不是她做的，諸多證據都指向她，她就是不承認，恐怕也難逃罪責，她還不想死，唯一的辦法就隻有戴罪立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