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本王剁了她的腿
楚止蘅的身體一抖，墨澈又發火了。
她一緊張，“吧唧”一口就親在了墨澈的臉上。
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墨澈的表情已經僵住了。
“子恒……我，我的意思是，雖然我是個商賈之女，身份卑賤，但也不願給人做妾！也不願與別的女人分享同一個夫君。
你……你是攝政王，你以後會有很多女人的，是以……”
“是以，你若入了攝政王府，哪個女人再敢踏進來，本王剁了她的腿！”墨澈的一把抓住了止蘅的手，捏的緊緊的：“止蘅，娶為妻，納為妾，我方才說的是娶！”
他又喊她止蘅，言語裏帶著血腥味兒，卻在她柔軟的心上刻下一刀，意外不疼，隻有些酸脹。
“子恒，我能否與你好好談談？”楚止蘅試探著問。
她並不是不願嫁他，上輩子她已然清楚墨澈是深愛著她的，這輩子她也願意和他在一起，隻是她想要兩情相悅的愛情，而不是被逼著囚著在他身邊，她還需要一些時間去真正愛上他。
墨澈瞬也不瞬的盯著楚止蘅，吐出一個清冷的字：“你說。”
楚止蘅：“你覺得我和你現在是什麽關係？”
“你是我的！”墨澈毫不猶豫的回答。
又接上一句：“如若你膽敢離開我，剁了你的雙腿！”
楚止蘅頓時覺得自己的腰身以下，鮮血淋淋。
這男人，能不把剁人腿腳放在嘴邊嗎？
“可我並不是沒有意識的寵物！”楚止蘅說：“我是人，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女人，雖我商女身份卑賤，可我也不想別人用異樣的眼神看我，說我未曾議親，便與人無媒苟合，放浪不堪！”
墨澈臉色一沉：“誰敢！”
“是！你若站在我身邊，沒人敢，可背地裏呢？這世上的規矩，本就對女子諸多苛刻，即便是你，也堵不住悠悠眾口。”
“況且我不願意像個玩物一般就這麽被控製一生，所以我反抗，我千方百計的想要逃。”
墨澈沉默了，那雙好看的眸眼微微眯起來，強大威壓從他的身體裏散發出來，壓的楚止蘅差點吐血。
但她沒有退讓，盡管緊握成拳的指甲再一次掐進了肉裏，仍眸眼清澈而堅定的望著墨澈。
這是她第一次鼓起全部的勇氣和墨澈談話，退縮了，以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許久許久，久到楚止蘅後背的冷汗都已經浸透了裏衣。
他才開了口。
“我未曾覺得你商女身份卑賤，你也無需妄自菲薄。”
“壞了你的清白和名聲，我負責。”
他本就打算娶她為妃，終此一生，隻她一人。
就這樣？
楚止蘅垂下了眼皮，有些失望。
下一刻，又抬起眼睛，滿目渴求的望著墨澈：“子恒，你給我點時間好不好。我不喜歡我們這樣的相處方式，你放我回家好不好？
我保證再也不逃了，你想見我，隨時都可以到楚家來找我。
我回去就挑選一些紅布做嫁衣，你若是瞧得上我的手藝，我給你也做一套！
以前是我蠢，瞎了眼睛瞎了心，才會看上墨煜那個渣男，如今我已經心眼清明，恨不能將他千刀萬剮，絕對絕對不會再對他有絲毫的男女情感了。
倒是子恒，以你的身份和顏值，隻要你願意多給我一些耐心，一些時間和自由的空間，假以時日，我定會……喜歡上你的，眼裏心裏，都隻你一人，可好？”
楚止蘅一口氣將心裏的話全都說了出來，而後便緊張的等待著墨澈回答。
男人冰冷的視線落在楚止蘅有些蒼白的臉上，而後移到她飽滿的唇瓣上，又移到她明明緊張、害怕卻強撐著對視她的眼睛裏，像是能透過她的眼睛，瞧見她的靈魂深處。
那樣的冷，那樣的犀利，令人不寒而栗！
楚止蘅的心直接就懸在了嗓子眼。
他忽然動了，手掌伸到錦被裏，抓住了她緊握的拳頭，將之拿出來：“手掌，打開。”
楚止蘅隻能順著他的意思將手掌打開，掌心處，卻已經是一片血肉模糊。
“記住，你是我的，未經我允許，不得擅自傷了屬於我的東西。”
說著，隻聽“斯拉”一聲，他毫不費力的從自己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條，然後小心翼翼的將楚止蘅的手給包紮好。
完了，又低頭在上麵親了親，才開口，“養好傷，放你回家。”
楚止蘅羞紅著臉，猛地瞪大了眼睛，臉上霎時間浮起掩藏不住的欣喜。
墨澈這是——同意了！
他竟然真的同意放她回家了？！
“你真的肯放我走？”她怕自己剛剛是產生幻覺了，又多問一遍。
“嗯！”墨澈的瞧著麵前的女人就因為他一句話而鮮活了起來，心裏有些鬱悶，眼神卻變得柔和了一些。
“紅布，我早已備好，你回楚府時，帶上。”
“太好了！”楚止蘅雀躍起來，抱住墨澈的脖子又在他的臉上“吧唧”一口。
墨澈臉上的表情再次僵住，須臾，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邪魅惑人的弧度。
“子恒，你餓了吧？你睡了三個時辰，又與我說了這麽久的話，肯定餓了，我這出去喊他們備膳！”
楚止蘅跳下去，愉快的穿過那七重紗幔去了。
墨澈竟也沒有阻他，隻盯著她的背影，修長的手指不自覺的撫上自己的臉頰，方才被楚止蘅連親兩口的地方，眼裏眸光微閃，久久未曾將手掌放下來。
——許是他待她的方式，岔了。他如是想。
楚止蘅一路走到院子裏，呼吸到新鮮的空氣，隻覺得重生後的人生，真的敞亮了起來。
原來，那個男人也沒有那麽不近人情，她上輩子怎麽就不知道和他好好談一次呢？直到死前才看透一切。
用晚膳之前，墨澈去了溫湯池沐浴。
冷鋒辦完事回來向他複命，一眼便瞧見他衣袍上的血，大驚失色：“王爺，您……您受傷了？”
在冷鋒等人的心裏，他們的主子墨澈強大到變、態！能讓墨澈受傷的人，放眼四國，屈指可數。
莫非是許國的刺客又潛入上京城了？
墨澈將外袍脫下，視線落到那幾點緋色的痕跡上，黑眸之中，滾動著不明的意味。
他並非天生“嗜血凶殘”，身在皇家，不夠強大，就隻有一個死字！先帝有十三個兒子，如今還活在這世上的，也隻有皇帝和他了。
血腥味兒讓人清醒，也讓他的性子越發的陰冷，刀風血雨裏走過去，他卻對這種最貼近死亡的氣味兒厭惡到了極點，漸漸的，有了潔癖——但凡衣袍上一點血跡，必定馬上毀了，著中衣甚至裏衣去沐浴。
而如今，他穿著這外袍過來，卻並沒有厭惡……唯有她的血，才不髒！
“本王並未受傷，是王妃的手掌破了皮……讓秋儒去給王妃治傷。”
這麽一說，冷鋒就明白了，受傷的人，是楚止蘅，可……
“王……王妃？”
“你有意見？”墨澈眸眼一眯，射出萬丈寒光。
冷鋒忙將脖子一縮：“沒……沒有，屬下馬上就去辦！”
請四國人人趨之若就的神醫給一個隻擦破點皮的女人看病，主子這不是大材小用，這是有實力，任性！
“等等。”墨澈又道，“去把全城的煙火都買回來。”
夜幕降臨，攝政王府外突然炸開一朵朵絢麗的煙火。
“王爺你看，是煙火！”
楚止蘅拽著墨澈興奮的指著天空，她的一張小臉在煙火的映襯下，美如朝霞，熠熠生輝。
墨澈一雙如墨的眸子盯著少女歡快的笑顏，也跟著不自覺的笑了。
止蘅，你若喜歡我願為你放盡全天下的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