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0章 她是個女人

  第2232章她是個女人


  「我跟你去。」談鄭越直接說道。


  薄司擎也點頭,「那就一起去。」


  「你今天不上班了?」


  「不忙。」薄司擎道。


  談鄭越哼了一聲,他負責畫畫安全的那麼長時間,都沒出事,現在他才剛回去S市沒多久,畫畫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情。


  「爸,這事兒您還沒告訴我媽吧?」雲畫趕緊救場。


  談鄭越的臉色依舊很黑,「還沒說,怕嚇著她。」


  「嗯嗯,我反正也沒什麼事兒,就別說了。」雲畫笑著討好老爸,「兜兜上學去了,來爸,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蘭斯,昨天他跟我坐一輛車上,嗯他是星辰娛樂的簽約小藝人,這段時間暫時先跟我住一下。」


  談鄭越看到蘭斯,就想到了外孫,臉色緩和了一些,跟蘭斯打了招呼,又問問蘭斯傷得怎麼樣,讓蘭斯別害怕云云。


  薄司擎摸了摸鼻子,好吧,所有人……就他待遇最差,這也正常。


  一行人去了負責偵辦此案的公安局。


  顧淮一負責接待他們的。


  有規定夫妻或者是直系親屬不能是上下級的關係,但是可以是不同部門的,比如董里里現在的工作調度過來之後,進了對外事務科,只負責涉外事務。


  而顧淮一還是老本行,刑偵。


  筆錄做起來很簡單,也就是昨天的事發經過全部都說一遍,具體問問車子的位置信息,以及車子有沒有移動過,有沒有陌生人上車等等。


  「目前看來,可疑人員只有一個,就是地下停車場的保潔員。」顧淮一說道,「你們的車子從星辰娛樂出來,到去醫院,一路上都沒有停過,只在最後停在了醫院停車場,在這期間,停車場內靠近過你們車輛的,就只有保潔員,這些從視頻中都能看到。」


  顧淮一道,「我們檢查過監控,也跟地下停車場的管理員諮詢過,管理員說保潔員是穿這樣的衣服,通常因為灰塵和霧霾的緣故也確實會用上帽子口罩這樣的打扮,但是呢,地下停車場只有兩個保潔員,我們分別在同一時段的其他監控畫面中找到了那兩個保潔員,也就是說,多出來的這第三個保潔員,並不是真正的保潔員。」


  這很好理解,有人混進去了。


  「現在看來,這個保潔員很有問題。」顧淮一說道,「車子肯定是他動的手腳,但是我們試圖追蹤這個保潔員,卻失敗了,目前還在走訪調查階段。不過……對方的反偵察能力極強,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很有可能對方會人間蒸發,根本找不到。」


  「姐姐。」蘭斯忽然開口了,「我們下樓的時候,正巧碰到電梯里出來的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他戴著口罩和眼鏡,手裡提著一個大紙袋,袋子上面是一些零食,但是我好想看到有一隻手套,跟視頻中的保潔手套差不多。」


  雲畫愣了一下,「什麼時候?就我們下樓的時候嗎?我沒注意到啊。」


  以她的注意力,如果見過肯定還記得的。


  「姐姐你當時正在打電話。」蘭斯道,「你沒有往這邊看,而且那位醫生在電梯門打開的時候,就跟著其他人一起低著頭匆匆離開,那麼多人,根本不會注意到他。」


  「你確定他穿著白大褂?」顧淮一問。


  「對,不僅如此,她還是個女人。」兜兜說道。


  「為什麼?」顧淮一看著蘭斯,饒有興趣地問,「你怎麼知道她是女人?你看到她的臉了嗎?」


  「沒有看到。」蘭斯說,而後又眨了一下眼睛,「但是我聽到她的聲音了。」


  「她說話了?」顧淮一挑眉。


  蘭斯點頭,「她踩到了一個人的腳,低聲說了一句對不起。」


  「等等,當時你就站在她身邊嗎?按照你的說法,電梯里的人應該很多,你確定聽到的是她的聲音?」顧淮一問。


  蘭斯:「我確定。」


  顧淮一想了一下,直接回頭吩咐另外一個警察,「去調電梯內的監控。」


  雲畫則看向了蘭斯,「蘭斯,你還能記得她的聲音嗎?如果讓你認,能認出來嗎?」


  「可以。」蘭斯回答得毫不猶豫。


  顧淮一十分驚訝,「你聽過她的聲音不代表就能認出來,畢竟才聽過一次,還是在嘈雜環境下聽到的,而且人在不同環境下說話的聲音語氣都不一樣,你確定還能認出來?」


  蘭斯的笑容單純無害,「可以的,每個人的聲線都不一樣,發聲頻率也不一樣,我不是從音色去認聲音的……我也沒辦法解釋太清楚,具體來說就類似於……一張照片,你們正常人的眼睛看到的照片,是一張照片,但是如果我想的話,我看到的就是一個個像素點。類比到聲音上,你們聽到的是一個人的正常聲音,而我聽到的是很多細微的東西。這樣解釋可以嗎?」


  顧淮一愣住了。


  蘭斯以為他沒聽懂,求救般地看向了雲畫。


  雲畫安撫揉了一把蘭斯的腦袋,「沒事,顧叔叔聽懂了,他只是……有些不太容易接受。」


  「對!」


  顧淮一猛地一拍大.腿,「這個,要不咱們試試?」


  「試什麼?」


  「試試他對聲音是不是能夠分辨得那麼清楚啊!」顧淮一道,「設備咱們都是現成的,試試看他對聲音的分辨能力有多強。」


  雲畫看向蘭斯,「蘭斯,你覺得可以試試嗎?」


  「可以。」蘭斯點頭,沖雲畫一笑。


  哪裡的人都喜歡湊熱鬧,哪有熱鬧湊哪就有人。


  一說這邊有個小傢伙對聲音十分敏.感,要進行辨聲測試,很多人都好奇地圍了過來,準備看看這小傢伙到底怎麼個厲害法。


  要知道,他們做刑偵的,本來就對聲音和圖像之類有著很強的記憶和辨識能力,現在說有個小孩子更厲害,就都想看看。


  聽一遍,從上百個聲音壓得非常低,音色聽起來也十分相似的聲音樣本中找到唯一標記的樣本,其中選用的混淆樣本都是非常具有迷惑性的。


  「這怎麼可能聽得出來……」其中一個湊熱鬧的警察笑道,「在我聽來幾乎每個聲音都一樣啊,而且就那麼短的兩三個字,說過去就忘了。」


  「確實很難。聲音記憶比圖像和文字記憶要更加困難,更不用說設置的障礙還這麼多。」另一個比較專業點的說道,「如果是圖象記憶和文字記憶的話,記住樣本之後,還可以在腦海中反覆回想加深記憶,再跟給出來的樣本進行比較,但是聲音樣本遺忘起來太快了,腦海中也根本沒有辦法一遍遍重複,重複多了,記憶就出現偏差了!」


  「關鍵是這些樣本在發聲的時候全都把嗓子壓得那麼低,聽起來真的都一樣的呀!」


  「反正我是分辨不出來。」


  為了模仿嘈雜的外部環境,並沒有給蘭斯戴上耳機,而是就在普通非安靜環境下播放,這就更增加了難度。


  雲畫揉了揉眉心,看向身邊的薄司擎,「我覺得18號、47號和69號都有可能。」


  薄司擎微微垂眸,「69號。」


  「你確定?」雲畫問。


  薄司擎點頭,「確定。」


  一邊上的談鄭越頗為驚訝,「你們真的聽得出來,不是胡謅的?」


  雲畫笑了,「爸,我聽不真切,但是應該就在這三個中。」


  她話音剛落,蘭斯那邊也已經舉手,「不用再播放了,就是69號。」


  他說話的時候,69號剛播完,停頓5秒鐘,即將播放第70號。


  不得不說,測試組的安排真想當坑,居然把正確的樣本放這麼靠後,要知道,在聽了這麼多的聲音之後,很可能已經忘記最初的樣本聲音到底如何了!

  「你確定?」顧淮一問。


  蘭斯點頭,「確定,就是69號。」


  為了測試的難度,給蘭斯聽的樣本只有兩個字,「你好」,但是之後所有對比樣本,全部都是四個字的,「不要說話」。


  而且全部都是壓低了語氣,聽起來根本沒有辨識度。


  「對嗎?」有人問。


  顧淮一挑了挑眉,停頓了一秒鐘后,點頭。


  「哇!」


  旁邊有人開始歡呼了,「這麼厲害!」


  「這也太厲害了吧,就聽了一遍,而且都完全不一樣,我怎麼聽著感覺所有聲音都像是一個人說的!」


  「厲害厲害,這是天才吧。」


  「真是讓人嘆為觀止,也太厲害了。」


  一個測試做不得准,顧淮一又接連給蘭斯做了兩三組測試,最終結果,正確率百分之百!

  這下子顧淮一也沒話好說了,很顯然,蘭斯在對聲音的分辨上,確實有著普通人難以企及的敏銳。


  「這樣吧,我們先進行調查,初步確定目標之後,再由蘭斯你來對比聲音,看看這個人到底是誰。」顧淮一道。


  「好。」


  調查和初步確定目標也需要時間,這邊筆錄做完了,雲畫他們就打算先回去了。


  不過,顧淮一又叫了雲畫一聲,「畫畫,你等等,我有點事情要跟你說。」


  雲畫愣了一下,接著就點頭,「好啊,什麼事兒?」


  「這個……咱們去我辦公室說吧。」顧淮一說著,又沖薄司擎和談鄭越笑了笑,「我借畫畫幾分鐘,說點私人的事兒哈。」


  說著,顧淮一就哥倆好似的伸手攬住雲畫的肩頭,帶她去自己的辦公室。


  薄司擎眯了眯眼睛,到底還是沒有阻止。


  雲畫十分無奈,被顧淮一帶到辦公室后,她看著他,「怎麼回事?說什麼私事?你跟董里里的?對了,一直還沒來得及問你,諾諾怎麼樣了?複查結果好嗎?」


  「醫生說複查結果很好,暫時看來癌細胞也沒有轉移,但日後還不好說,也有患者在治癒十幾年後,又發生癌細胞轉移的情況。」顧淮一道。


  「現在治好了就好。」雲畫說。


  顧淮一點頭。


  「你叫我來到底要說什麼?」雲畫問。


  顧淮一抿了抿唇,「還是你那個案子。我想單獨跟你說。」


  「……案子,怎麼了?」雲畫皺眉。


  還要單獨跟她說,連薄司擎和談鄭越都不給聽。


  顧淮一遲疑了一下,「畫畫,我再問你一個問題,那些被兇手殺害的死者跟你之間,全部都是有一定仇怨的對吧,其中齊子衡和東山療養院的院長段辛海跟之間,也一樣是有仇怨的,是嗎?放心,我不問你們之間有什麼仇怨,反正問了你也不會說。你只要告訴我,他們跟你之間確實有過仇怨,這是所有死者之間的共同點,對不對?」


  雲畫沒有辦法否認。


  她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點頭,「是。」


  「你也說過,除了你自己之外,沒有人知道齊子衡和段辛海跟你之間到底有什麼仇怨。」顧淮一道,「那為什麼齊子衡知道?」


  雲畫看了顧淮一一眼,搖頭,「沒什麼。」


  「行吧,又是不能回答的問題,那我再換一個方式問,以前你自己說過除了你之外,沒有其他人知道,但是後來又多了個齊子衡。這是不是意味著,就只有你跟齊子衡知道所有死者跟你之間到底有什麼仇怨?」


  雲畫沉默了片刻,「你們上次不是已經叫了齊子衡去問了嗎?」


  「齊子衡沒有作案時間,他不是兇手,雖然他很符合兇手的各種特徵,也有作案動機。」顧淮一道,「但他沒有作案時間,並且也沒有雇凶的能力。」


  「那你還想說什麼?」雲畫又問。


  顧淮一頓了頓,「畫畫,你跟齊子衡不是特別熟吧,為什麼齊子衡能知道這麼隱私的事情?你確定你沒有告訴過任何人?你告訴過阿擎嗎?還有談叔叔,你告訴過他們嗎?」


  「你……什麼意思?」雲畫皺眉。


  「我只是合理懷疑。」顧淮一道,「這個案子這麼長時間沒有進展,說明前期的方向可能錯了,所以我現在必須考慮一切可能性……」


  回家的路上,雲畫一直有些心神不寧。


  「怎麼了?」薄司擎握著她的手,低聲問。


  雲畫緩緩搖頭,「沒什麼,就是忽然覺得有些累。」


  薄司擎伸手給她揉頭,太陽穴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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