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9章 故意布下的局

  第2201章故意布下的局

  最終的結果就是,她和薄司擎一起被送上了救護車,去往醫院。


  醫生給他用了麻醉藥和肌肉鬆弛劑之後,他總算是放開了她。


  「立即手術。」


  醫護人員帶他去了手術室,雲畫在外面等。


  不多會兒,薄司瑤和陳恩年都過來了,還有談少寧也帶著兜兜過來。


  「媽媽。」兜兜看著雲畫,眼神有些說不清楚。


  雲畫也不知道要怎麼跟他解釋,只能說,「兜兜,你跟舅舅先回家休息好嗎?」


  「媽媽你不跟我們回去嗎?」兜兜問。


  雲畫抿了抿唇,有些遲疑不定。


  回去,還是不留下?


  他肩胛骨中刀,危險程度並不是那麼高,取齣子彈對傷口進行消毒和修復,應該就可以了……


  她要不就,先回去吧。


  「畫畫,你留下來好不好?」薄司瑤抓住雲畫的手,眼神里儘是哀求,「畫畫,留下來,至少……至少等他手術順利結束,好不好?」


  「你留下吧。」談少寧說,「我帶兜兜先回去。」


  兜兜抿唇,「那我也陪媽媽留下行嗎?」


  雲畫搖頭,「兜兜你跟舅舅先回去吧,我……我應該很快就也回去了。聽話。」


  兜兜看了雲畫一會兒,點頭,「那好吧。」


  雲畫又叮囑談少寧,「跟爸媽說一聲,讓他們不用擔心,我很快就回去。」


  「好。」


  「薄姨姨再見。」兜兜跟薄司瑤拜拜。


  談少寧帶兜兜走了,薄司瑤看著雲畫,有些尷尬,「畫畫你累的話,就先休息一下吧,要喝點水嗎?」


  陳恩年已經拿了水過來,扭開瓶蓋,一瓶遞給薄司瑤,一瓶遞給雲畫。


  「謝謝。」雲畫接過水,喝了一口,確實很渴。


  就在這時,葉梓喻和薄東來也到了。


  「還在手術中,目前進展良好。」參與手術的護士出來報告情況。


  薄東來點點頭,看向雲畫,「畫畫檢查了嗎?有沒有受傷?」


  「沒有。」雲畫道。


  「沒有就好。」薄東來道,「你費心了,薄伯伯也就不跟你說客氣的話。」


  「您別跟我客氣。」雲畫趕緊說。


  薄東來點點頭,伸手拍了一下雲畫的肩膀,「我還有行程,既然沒什麼大事我就不留下了,你們在這兒我也放心。梓喻,那你跟孩子們留下,我先走。」


  葉梓喻表情沉重地點頭。


  薄東來離開之後,葉梓喻看向了雲畫,「畫畫……」


  她的表情有些難以言喻。


  雲畫點了點頭,「葉阿姨。」


  葉梓喻抿了抿唇,「謝謝你肯留下。」


  「您客氣了。」雲畫輕聲說道。


  葉梓喻的表情還是有些難看,「畫畫,之前的事情……」


  「我都理解,您不必多說。」雲畫道。


  葉梓喻嘆了口氣,「是我對不起你。」


  「葉阿姨,不必這麼說,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雲畫笑了笑,「過去是現在也是,您千萬別這麼說。」


  「我是說……清容的事情。」葉梓喻嘆了口氣,「清容和阿擎從小青梅竹馬,後來清容出國多年,也就是你離開去M國的那年,清容才回來。原本我也沒想著怎麼樣的,後來清容對阿擎示好,主動接近阿擎……你也知道,阿擎歲數也不小了,又從部隊上退了下來,我……我也希望他能早日成家,能讓他圓滿一些……」


  「葉阿姨,您真的不用解釋,我都懂,也都能理解。」雲畫輕聲說道。


  葉梓喻一臉愧疚,「畫畫,無論如何,我都要跟你說一聲對不起。」


  「……好。」雲畫點頭,「我知道您心中介意,既然您執意要說,那就說吧,我接受。」


  「謝謝。」葉梓喻鬆了口氣,她拉著雲畫到一邊上坐下,遲疑了一下才說,「畫畫,兜兜……」


  「兜兜是我的孩子。」雲畫直接說。


  葉梓喻抿唇,「能說具體一點嗎?」


  雲畫看著葉梓喻,「葉阿姨,兜兜跟阿擎沒有一點兒關係。」


  葉梓喻的表情立刻就又不好看了,「我原本也在猜測兜兜和阿擎的關係,但我想著,如果兜兜真跟阿擎有關係,你不至於不告訴我們一聲。可若是兜兜跟阿擎沒關係……畫畫……兜兜的父親是誰?」


  「葉阿姨,這些是我的個人隱私,您就別問了,成嗎?」雲畫說。


  葉梓喻的臉色很不好看,她在強忍著自己的情緒,好一會兒才又壓低聲音跟雲畫說道,「畫畫,如果你要跟阿擎重新開始,我不反對。但是兜兜……兜兜的父親到底是誰,我必須知道。以及若是你和阿擎真的重新開始了,兜兜怎麼辦?」


  「阿姨,您想太多了。」雲畫低聲道。


  「畫畫,出於對你的尊重,沒有任何人會不經過你的允許,給兜兜做DNA鑒定的。」葉梓喻說,「所以我希望你別騙我。而且我真的想太多了嗎?你難道要說,你對阿擎已經沒有任何感覺,你已經不愛他了?」


  雲畫沉默。


  「畫畫,阿姨知道不能要求你什麼,在過去的這幾年時間,你就算是有了新的戀情也實屬正常,但是算算兜兜的年齡……」葉梓喻頓了頓,「畫畫,你的事情我沒資格過問太多,我也相信你不會背叛阿擎。有些事情你不想說我也不多問了,你自己權衡。」


  葉梓喻說完,拍了拍雲畫的手,就站起來去找薄司瑤了。


  雲畫坐在長椅上,表情有些莫名。


  兜兜……


  為什麼每個人都要問兜兜的身世?


  說一句兜兜是收養的,並不難,可她不想說。


  嘟嘟和兜兜,談韶和談天野,都是她兒子。


  嘟嘟不在了,她現在只有兜兜。


  是兜兜救了她的命,是兜兜把她從瘋魔和極度抑鬱自閉的狀態中拯救出來,是兜兜給了她新的生命……


  她寧願相信,兜兜就是嘟嘟的化身,是嘟嘟把兜兜帶到她面前來的。


  兜兜之於她,就是她的命。


  目前,除了自家人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兜兜不是她親生的。


  她知道,關於兜兜的身世問題,很多人都有疑問,但她不打算解釋。


  兜兜是收養的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兜兜現在叫談天野,他是談家的一份子,只要兜兜是她兒子,就不會有人說什麼,至於兜兜父親是誰也不太重要,但如果眾所周知兜兜跟她沒有血緣關係的話,兜兜這個談家孫子,就沒有任何地位了。


  另外就是,從小到大,雲畫都沒有跟兜兜說過他是被收養的,兜兜自己一直都認為他是雲畫親生的,這一點,雲畫並不打算改變,她也不想讓兜兜背負上心理壓力。


  是不是親生的,對於小孩子來說,也很重要。


  如果不是親生的,哪怕養母對他再好,他也會想自己的生母是什麼樣子的,為什麼生母會拋棄他?是他不夠好嗎?是他不可愛嗎?為什麼要拋棄他?

  如果不想要他,那為什麼要把他生下來?

  不是誰都能過這些心理關卡的,等到兜兜18歲了以後,或許她會讓兜兜知道真相,但是現在,她並不想打破兜兜平靜的生活。


  雲畫深吸口氣。


  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無法做到在響起嘟嘟的時候能夠平靜一些,事實證明,嘟嘟是她心上最大最深的一刀傷口,這道傷口她一輩子都無法癒合。


  哪怕是真的和薄司擎重新在一起了,這道傷口也只會越來越深,不可能癒合!

  等等,她為什麼會想到和薄司擎重新在一起?

  她怎麼會有這個念頭?

  還是說,這個念頭其實一直都深埋在她潛意識當中?

  雲畫忍不住低下頭,雙手插在自己發間,抓了抓頭髮,有些煩躁。


  一個多小時之後,手術結束。


  「情況還不錯,子彈已經完全取出來了,但是骨頭受了傷,需要多養一段時間。暫時沒什麼危險,注意下感染就可以了。」醫生說道。


  等在外面的雲畫和薄司瑤葉梓喻陳恩年他們都鬆了口氣。


  雖然在他被送來的時候,她就已經猜著不會有生命危險,畢竟中彈的位置不致命,可是直到此刻,醫生宣布手術成功,她才算徹底放下心來。


  「我先回去了。」


  在把薄司擎轉移到病房裡,並且看著護士調整好一切后,雲畫低聲說道。


  薄司瑤連忙點頭,「好,我送你。」


  「不用了,我爸來就接我了,就在外面等著。」雲畫低聲說道,「你們留下來陪他吧。」


  「談叔叔過來了?怎麼不讓他進來等。」薄司瑤趕緊說,「這也太失禮了。」


  雲畫搖頭,「他……不是很想進來。那我先走了。」


  說著,她就沖薄司瑤微微笑笑,轉身離開。


  薄司瑤堅持送她到醫院門外,看著她上了談鄭越的車子,這才轉身折返。


  陳恩年也下來了。


  薄司瑤走向陳恩年,挽住陳恩年的手臂,靠在他的胸口,「大哥,畫畫她沒有回頭。」


  陳恩年拍了拍薄司瑤的後背,「別想那麼多,她有她的判斷和決定。」


  「我就是覺得太可惜了。」薄司瑤的聲音很低很悶,「她和二哥,多好,怎麼就成了現在這樣。我忽然發現,我們真的太幸運了,以前我還總羨慕畫畫,覺得二哥真的把整顆心都給了她,她永遠也不必擔心二哥會背叛她,我覺得她的感情很完美,一定會順遂一生,我真的很羨慕,甚至她是我見過的周圍人群中最幸福的一對。可誰能想到,竟然是這種結局……」


  「還沒到結局。」陳恩年道。


  「但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薄司瑤嘆氣,「畫畫讓太堅定了,有時候我都希望她能稍微……優柔寡斷一點……」


  「好了,別想那麼多了,他們自有他們的緣分。」


  ……


  回家的路上,談鄭越低聲問:「他沒事吧。」


  「沒事,手術很成功,醫生說休養就可以了。」雲畫道。


  談鄭越沉默了一下,最終還是說:「今晚有人問我,你跟薄司擎,什麼關係。」


  雲畫愣了一下。


  談鄭越又接著說道,「我說,家人的關係。對了,李家出事了,你知道嗎?」


  「李家?」雲畫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李清容?」


  「嗯。」談鄭越點頭,「就在訂婚宴之後,在薄司擎帶你走之後,安保的人到場,只把李家的人扣下來了。」


  「李清容也被帶走了?」


  「對。」談鄭越說,「李家所有人,一個不留,包括……李家老爺子。」


  「是……李家出了什麼事?」雲畫問,「對了,我記得薄司擎跟李清容說,給過她機會,她沒珍惜……是不是跟李家被帶走的事情有關?」


  「或許,但是目前消息還在封鎖中,誰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知道的,又都不肯說。」談鄭越道,「但是呢,我有個猜想。」


  「什麼猜想?」雲畫問。


  「跟薄司擎有關。」談鄭越道,「你不覺得他的這個訂婚典禮,來得太蹊蹺了嗎?跟李清容訂婚,結果戒指上的鑽石掉了,又那麼巧地發生了事件……之後李家馬上就出事了,甚至都沒能走出宴會廳。」


  「你是說,這場訂婚宴,是薄司擎故意布下的局?」雲畫皺眉,「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等他醒了,你問問不就知道了。」談鄭越道,「反正肯定不是因為愛情。畫畫,喜歡不喜歡一個人,眼神是藏不住的。他看向李清容的眼神,太冷靜了。」


  「相反的,他看你的眼神,無論如何都不是哥哥看妹妹的眼神……」


  「爸。」


  雲畫轉頭,看著談鄭越。


  她抿著唇,表情有些鬱悶,「為什麼你們都要……都要把我跟他湊在一起?」


  為什麼?

  談鄭越轉頭看著雲畫,「你不知道嗎?」


  雲畫不吭聲。


  談鄭越嘆氣,「因為你始終不肯正視自己。畫畫,你鑽牛角尖了。」


  真的是她鑽牛角尖了嗎?


  次日,凌南回了N市,繼續查案子,顧淮一帶著顧一諾回了顧家,一大堆人要應付。


  就連季長卿也有事回了S市。


  不過談少寧暫時沒什麼事情,留在帝都,雲畫和兜兜難得來帝都一次,也要帶兜兜去見外公,至少這一兩天內還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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