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7章 案子的進展

  第2179章案子的進展

  雲畫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


  因為就連她自己,都感覺不到自己身邊有這種殺人動機的人,別人又怎麼可能排查到?

  「所以,進展是什麼?」雲畫直接問。


  凌南沉默了一下,才低聲說道,「沒有辦法從主觀動機上找,那就只能找客觀條件,比如說,想要殺那麼多人,並且不留下確切的蛛絲馬跡,誰能做到。」


  「不就是……不就是PN公司嗎?」雲畫說,「當初就查到,這些案子都跟PN公司有一定的關係,但是深入調查又沒有辦法進行下去,PN當初明面上和暗中的勢力,都幾乎被剷除殆盡,也確實不好調查。」


  「對,沒錯,查到了PN公司身上。後來PN公司之所以被連根拔起,還要歸功於你和薄家做的那個局,以薄家為餌,誘PN入局,後來不是抓到了冒充Q的人嗎?」


  「嗯。」雲畫點頭,「過程是這樣沒錯。」


  「PN的盟友是陳家老爺子,這也是PN這些年能如此猖狂的真正原因。」凌南道,「那你覺得,PN在世家之中就只牽扯了一個陳老爺子嗎?」


  「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PN的合作者,絕對不止陳老爺子一個。」凌南的聲音很是嚴肅,「畫畫你要知道,財富動人心,尤其是到了那個階層,手中的財富可不是一點點,而是很多很大,大到普通人根本無法想象。手握這樣的財富,誰不想更進一步?如果正規途徑走不通的話,那是不是就會走捷徑?用一些外在的手段和外力的幫助?」


  雲畫沉默了,幾秒鐘之後她才沉聲問道:「凌南,你到底想說什麼?」


  「你還聽不明白嗎?還是不想明白?」凌南反問。


  雲畫搖頭,「沒有證據的猜測,我不會隨便相信。況且這些全部都是你的猜測而已,甚至我覺得你推理的邏輯也是有誤的。」


  「畫畫,先別急著否定。」凌南道,「假設真的有除了陳老爺子之外的另外一個PN合作者存在,那他做這一系列事情的目的是什麼?你跟他們的權利中心壓根兒就沒有太大的關係,不是嗎?」


  雲畫微微頷首。


  凌南又道,「圍繞著你做下這一系列的案件,我覺得目的其實也很明確了。為什麼在你沒有認回季家的時候,沒出現這些事情,當你成了季老的外孫女之後,這些事情就發生了?哦對了,你的身份還不止季老外孫女這個一個,你還是薄司擎的未婚妻,這件事帝都世家圈子裡沒有誰不知道的。」


  雲畫眉頭緊皺。


  凌南嘆了口氣,「別的我不清楚,但如果你出了問題,尤其是這種讓人毛骨悚然的殺人案,還是連環殺人案,季家和薄家也都脫不了干係的。」


  雲畫閉上了眼睛,「你的意思是,對方實際上還是在沖著季家和薄家?」


  「沒錯。」凌南說,「所以排查一下,如果季家和薄家都出事的話,誰得利最大。」


  「不能這麼算。」雲畫說道,「對方為我報仇殺人,這一招並不高明,因為他根本沒有辦法把這罪名扣在我個人或者是薄家季家的頭上。太膚淺了。想要對付薄家和季家,這一招肯定不行。」


  「那可未必。」凌南道,「有時候,有些事情並不需要證據。他們壓根兒就不必拿到真切的證據,只要意有所指就可以。讓人以為是你自己為了私人恩怨殺了那麼多人,人家肯定會想,你自己壓根兒就沒有能力殺人,還不是薄家和季家私下安排的人手?」


  凌南冷笑一聲,「就那麼一點兒恩怨,就要殺人,薄家季家的心胸是有多狹窄?這些事情找不到證據?找不到證據才對,畢竟那可是薄家和季家,辦這點兒事還能留下證據,那就太不符合薄家和季家的身份了。因此,沒有證據也合情合理。」


  「……」雲畫無語了,「我覺得,到了能跟薄家季家爭的,都沒有這麼蠢。真要報復,方法多得是,壓根兒不需要殺人,有太多辦法能讓人活著比死了更痛苦的!」


  「我知道,可是畫畫,你腦子真是成漿糊了。」凌南十分無奈地說,「那些人為什麼不需要證據?因為他們根本不需要去查證這事兒,哪怕他們心知肚明這些事情是假的,那又如何?他們只是要這麼一個借口,要這麼一盆潑在薄家和季家頭上的污水。有了這盆污水,才能擊垮薄家和季家。」


  雲畫嘆了口氣,「確實,是我想的太輕鬆了點。」


  「所以啊,人家根本不管真相如何,人家只需要這麼一個借口。」


  雲畫抬頭,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有些疲憊無力,「那還要繼續調查下去嗎?」


  「當然要查啊。」凌南道,「只有真相才能還你和薄家季家的清白。不過畫畫,我能肯定,兇手你一定認識,而且熟識。」


  雲畫的心頓時咯噔了一下,「這……這種可能性我也考慮過,可實在是想不到是誰。把我身邊認識的人全部都一一對照比較,我還是覺得,他們都不是。凌南,這種感覺很糟糕,我不想懷疑我的朋友,我已經沒有多少個朋友了,每一個都很珍貴……」


  「畫畫,你要知道有些事情,有些人有些事,就是這麼無奈,是你留不住的。」凌南說,「如果真查出來了什麼,你也別太難受。」


  雲畫苦笑連連,又問道,「凌南,你到底查出來什麼了?」


  凌南遲疑了一下,「我查到了一條線索。你養父雲從鍕死亡之前,曾經打過報治安電話,說有人要殺他,他要自首。但是呢,緊接著他就又說自己是開玩笑的,治安方那邊就按照報假治安處理了。我前兩天意外查到了一個人,那人犯了事兒,在邊境線上販賣,他交代問題的時候,提到了你養父的名字,詳細審問之下,他說你養父一開始因為國內通緝令的緣故,也跑到邊境線上去做這些非法生意,一開始生意也很艱難不好做,但你養父膽子很大,後來他觸動了原本那些盤踞勢力的利益,被人家給抓走……」


  「那人說,原以為你養父肯定會死,但是沒想到他又活著回來了,整個人完全沒有任何失落之意,反倒是顯得意氣風發,還說以後的生意就好做了。那人說,你養父可能是找到了什麼靠山,對方背景強大,能把他救出來不說,還能讓他在那種地方立足。」


  「你養父當時的境遇確實是有了很大的起色,來錢很容易,但是有一天,你養父忽然說有人要殺他,他的樣子看起來很惶恐,再加上他手裡錢已經有不少了,就選擇把那一攤子全部都留給別人,他自己逃了。」


  「你養父逃得很匆忙,除了錢什麼都沒帶。也沒人知道他逃去哪裡,有人猜測他可能逃去國外,但也有人說他肯定是逃往國內。」


  「我大致算了一下時間線,你養父逃往國內之後沒多久,就被人給打成殘廢丟在那個野狗養殖場了,他的報治安電話就是在這中間打的,準確點來說,按照法醫給出的死亡時間來推算,你養父應該是打完報治安電話,就被人給帶走丟去野狗廠了。」


  「哦對了,我說的新發現是,我跑去野狗廠重新調查,發現野狗廠已經重新規劃給了一家開發商,準備建遊樂場,我去的時候,工地正在施工,從當初幾間破房屋的廢墟里,我偶然間看到了一塊硬碟。」


  「硬碟?」雲畫皺眉。


  凌南點頭,「對,就是一塊硬碟,我對這些東西比較敏.感,一眼就看出來了,趕緊撿了起來,但當時我也不確定這硬碟會不會有什麼東西,以及還能不能讀取。後來我把硬碟帶回了局裡,用機器試著讀取了一下,誰知道,還真的讀取到了東西!」


  「什麼?」雲畫有些緊張。


  凌南頓了頓,「我發到你手機上。」


  「好。」


  幾秒鐘后,雲畫打開了凌南發過來的視頻。


  視頻拍攝的設備和當下的設備不能比,但是清晰度還是很高的。


  畫面中,雲從鍕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是我對不起她們母女,都是我的錯,我已經知道錯了,我對不起她們,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放過我……」


  畫面中的雲從鍕顯然是一路逃亡,幾乎沒有時間休息整理,整個人看起來蓬頭垢面,就跟那天橋底下的流浪漢沒什麼區別。


  而且從畫面中,雲畫能夠清楚地感受到雲從鍕的恐懼。


  只可惜,畫面一直都沒有轉移到拍攝視頻那人的身上,雲畫什麼都判斷不出來。


  可是緊接著,殘忍的畫面就出來了。


  雲從鍕被硬生生打斷胳膊和腿,丟到了院子里。


  一開始,那些飢腸轆轆的野狗們,還不敢靠近,但是很快,它們發現了雲從鍕並沒有什麼危險,屬於極易捕捉的那類獵物之後,野狗們就蜂擁而上。


  正常人都無法忍受這樣的畫面,完全看著一群被故意餓了很久的野狗,活生生地將雲從鍕給撕吃了……


  這畫面太可怕。


  雲畫強忍著不適看完,快要看吐了。


  這樣的結果……


  她想,她可以原諒雲從鍕了,在生命最後一刻,雲從鍕感受到的絕望恐懼,正是她從前感受過的。


  只不過,雲畫心中並沒有報仇的爽快,她在想另外一個問題。


  這個故意用這種方式虐殺雲從鍕,並且拍攝了完整視頻的人,到底是誰?他的心理素質肯定很高,不然正常人都看不下去的畫面,他竟然還能精準完全地一一記錄下來。


  「你是想告訴我,我養父是被故意謀殺的?」雲畫問,「這一點之前就已經討論過了,所以呢?當年都沒能想到兇手可能是誰,過去了這麼多年,還能調查出來嗎?」


  「畫畫,你注意看視頻第3分29秒的畫面。」凌南說。


  雲畫立刻開始拉進度條,將視頻的進度條拉到凌南說的那個位置。


  「你注意看這個畫面中,已經被打斷了手腳丟出去的雲從鍕,他在求救。」凌南說,「他的手指在泥土地上畫著什麼。他一邊畫,還一邊看向鏡頭,說明他知道對方還在拍他。可是到了這種地步,他已經完全絕望,沒有任何希望,就只能試一試了。」


  雲畫把畫面放大,仔細看。


  「你覺得你養父在地面上寫的字是什麼字?」凌南問。


  雲畫看了幾遍,最終還是搖頭,「我也看不出來,像素不夠,太模糊了。」


  「確實,我請了筆跡專家來鑒定,目前還沒有什麼結果。」凌南說,「知道我為什麼要跟你說這件事嗎?」


  「猜到了。」


  「猜到了就好。」凌南的表情很是嚴肅,「那個兇手具有極強的反偵察能力,並且對方的心理素質極其強悍,甚至強悍到有些變態的地步。」


  「我覺得他有仮社會人格。」雲畫說。


  「也不排除這種可能,畢竟那麼恐怖的畫面,他錄得那麼淡定。」凌南說,「還要,視頻最後的最後,出現了一個微弱的聲音,不是雲從鍕的聲音,我猜測可能是兇手的聲音。等我讓人把那段聲音分離出來處理過之後,你再聽聽看。」


  雲畫嘆了口氣,捂著自己的臉,「我有些累了。」


  「那你就好好休息吧。」凌南說,「事情終歸是要一個真相的。你再好好想想自己身邊,真的沒有可疑的人嗎?到時候把你心目中的那個人的聲音,跟這個音頻稍微對比一下,看看能不能有新發現。」


  雲畫的臉色很不好看,「你讓我怎麼拿到朋友們的音頻?對著微信一個個聯繫一個個找,讓他們給我發語音給你們用?」


  「這是唯一的辦法了。」凌南說,「如果有可能的話,也要你生父的口音,甚至是你舅舅和表哥們的口音。」


  雲畫的語氣非常堅定,「我不想用這種方式套取他們的音頻資料。另外,我記憶力很好,我對聲音的敏.感度也很高,等我先聽過音頻了再說。你們什麼時候能處理好?」


  「也就這一兩天。」


  雲畫的表情很是堅定:「那我等你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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