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1章 五年，就是開不了口
當媽媽，從來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兜兜生下來就被丟棄在垃圾堆，被野狗咬，又為了救雲畫，被餓了三天。
這一切都導致兜兜的體質有些差，容易生病。
抵抗力差，過敏體質，肺功能也不太好，重重因素使得嘟嘟很容易感冒咳嗽，一咳就喘，檢查就發現有炎症，支氣管肺炎……
這些都是小兒常見病，醫生說不用太擔心，但還是要精心護理，不然的話，哮喘就會成病根，無法治癒。
雲畫一邊上大學，一邊照顧兜兜，所幸的是，她不必為錢的事情發愁，有足夠的錢，很多事情都會比較好辦。
只是呢，雲畫只在白天請保姆，晚上的話，都是她自己帶兜兜的，這樣更有利於培養親自關係。
周生北謙和她不在一個城市，不過每周都會過來看她。
談少寧則是每個月都會來M國一趟，看她和兜兜。
爸媽談鄭越和季長卿半年來一次。
至於季家的其他人，因為身份的關係，私人出國都不太方便，再加上雲畫不想告訴任何人自己和孩子的事情，就什麼都沒說。
孔慕晴在她到了M國之後，半年聯繫不上她，就急了，直接飛過來找她，雖然不知道她在哪兒，但是她都到M國了，雲畫還能不見她嗎？
只不過，雲畫沒有告訴孔慕晴，自己失去了孩子的事情，而孔慕晴見兜兜叫雲畫媽媽，就直接默認為兜兜是雲畫的孩子，還驚喜不已。
雲畫不想說那麼多。
她打算帶兜兜回國的，日後，就把兜兜當她親生的孩子養，所以不用多說，也就不會走漏消息，兜兜也就不會知道。
是不是親生的，不必特意去澄清。
孔慕晴每過幾個月都要來看雲畫一次，雖然雲畫什麼都不會問，但孔慕晴偶爾也會說一些有關他的消息……
雲畫聽了就聽了，不會給出任何反應，也沒有什麼評價。
孔慕晴漸漸得也就不說了。
帶了孩子才知道，養育孩子真的要耗費12分的精力和心血，還有百分之百的愛。
春去冬來，時光匆匆。
從哥大畢業之後，雲畫帶著兜兜回國。
五年前，嘟嘟剛夭折之後，雲畫就和家人一起，帶著兜兜回國了一趟，同時帶回去的還有嘟嘟的骨灰。
嘟嘟的骨灰沒有安葬，而是送去了袁氏宗門。
嘟嘟是夭折的，所以雲畫想要為他祈福，今生無緣，但願他來生能平安順遂。
師兄袁冥澤也沒多說什麼，只是拍了拍雲畫，告訴她：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把嘟嘟安置在袁氏宗門后，雲畫帶著兜兜在袁氏宗門休養了半年，而後才帶著兜兜重返M國，參加各種考試，最終申請到了哥大。
她盡量把自己的學業都放在白天完成，晚上是一定要回去陪兜兜的。
四年時間，她拿到了學位證書，順利畢業。
同時，她也真的成了一個合格的媽媽。
……
「兜兜太困，睡了。」周生北謙從兜兜的房間出來，跟著雲畫一起去了客廳，「真的要回國？」
「嗯。」雲畫給他倒了一杯茶，自己也捧了一杯枸杞茶，「這幾年，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怎麼辦。」
「我也沒做什麼。」
「這就別謙虛了。」雲畫苦笑，「要不是你，光是兜兜不斷生病我都不知道要怎麼辦。M國這邊的醫療體系，真的有些受不了。雖然明知道醫生的做法是正確的，可是……真的很難受。」
M國這邊，感冒了發燒了，不到非常危險的時刻，醫生是不會給你開抗生素退燒藥之類的，只讓你多喝水多喝水……
其實這種做法沒錯，感冒的話，吃不吃藥都要一周多到兩周才能好，可是真的不吃藥硬扛，大人還可以，大人自己有意識地去扛還行，可小孩子的話實在是太難了。
每個家長看到小孩生病或者不舒服，都恨不能以身相代，看他們難受，真比自己難受的時候要難受太多。
偏偏兜兜又體弱的很，免疫力低下，經常生病，醫生禁制亂用藥物，有時候雲畫都不知道要怎麼處理，或者是知道要怎麼處理，卻狠不下心來。
在這種艱難的時刻，多虧有了周生北謙。
想想，這幾年下來，真的很感謝他，如果不是他，她都不知道帶兜兜會不會崩潰。
「畫畫，你……」周生北謙看著她，眸色漸深，欲言又止，「你回去之後，打算做什麼？」
雲畫沉默了一下，輕輕地搖頭，「我也不知道，暫時還沒有什麼打算。」
「你打算留在帝都，還是S市？」
「……可能去雲南。」雲畫輕聲說道，「帝都和S市的熟人太多。」
周生北謙抿唇，「去雲南？」
「是啊，雲南的氣候比較好，適合兜兜成長。前些年，我在雲南投資了一個度假養生區，現在各種設施都已經完善了，過去住正好。」雲畫道，「其他的工作，唐末他們做的都很好，不需要我插手。我先休息一陣子，無聊的話，我打算隨便開個小店，咖啡店、花店甚至書店，都可以。」
周生北謙的神色很是凝重，他攥了攥拳頭，「畫畫，你不能……不能留在M國嗎？兜兜都適應了這邊的環境……」
「兜兜還小，在M國這個環境中，儘管我每天晚上都堅持跟他說中文，但他的中文還是帶有口音。回去慢慢就好了。至於說適應，他還小，應該是比較好適應的。」雲畫道，「你不打算回去嗎？以後一直都待在M國這邊了？」
周生北謙輕輕地搖頭，「我暫時……可能不回去。」
他抬頭，看著雲畫，「畫畫，我……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雲畫一愣，眨了一下眼睛，「啊？要說什麼？幹嘛這麼正式，都嚇到我了。哎對了，你上次說找的給你看腿的醫生，怎麼樣了？」
「還是老樣子。」周生北謙低聲道，他看著雲畫，有一點星光，從他眼眸之中閃爍而出，越來越亮，「畫畫，我……想告訴你……」
「媽媽——」
奶聲奶氣的聲音響起，聲音蓋過了周生北謙的後半句話。
雲畫立刻就看了過去，看到兜兜揉著眼睛從房間里出來，她連忙過去抱他，「乖，怎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