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7章 跪在血泊中的薄司年
雲畫看著葉梓喻,有些擔心。
「葉阿姨,這會兒距離訂婚典禮開始還有一段時間,要不您先去休息一下?」
葉梓喻搖頭,「我哪裡睡得著。司年他……瑤瑤……我……」
她忍不住伸手按住了自己的額頭,一臉混亂又茫然的樣子,顯得特別無助。
雲畫嘆了口氣,抱了抱她,「還有我在。」
葉梓喻一下子就哭了。
雲畫現在比葉梓喻還要稍微高一點,只是比葉梓喻瘦,但她是運動員,每天的訓練量非常大,她的身體可比葉梓喻要有力得多。
哪怕葉梓喻靠在她身上,也完全不會讓她有太重的負擔。
「阿擎好幾個月都沒音信了,問也不讓問,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安全。」葉梓喻情聖哭道,「司年這邊又混亂不堪,我……我腦子亂的很。司年他以前做什麼事情都很有分寸的,你外公,還有你爺爺,都認為他處理事情極有分寸,很有天分,很適合走這條路,可誰知道他這是怎麼了,忽然手段就變得那麼激進。」
「具體的情況我不太清楚,可是就眼前這局面,已經快要穩不住了。我真的弄不懂司年他到底在做什麼!」葉梓喻很是揪心。
雲畫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嘆了口氣。
葉梓喻不是不明白薄司年在做什麼,而是不願意往那個方面去想……
同樣的,雲畫也一樣不願意往那個方面去想。
可是現在,事實已經擺在眼前,所有的證據都已經擺在眼前……
雲畫真的是不斷在心裡告訴自己,阿擎說要相信大哥,相信大哥,相信大哥……
若非如此,她恐怕真的已經忍不住要……
雲畫深呼吸。
「葉阿姨,我先過去看看。瑤瑤的事情,您也別擔心,無論如何……無論如何,大哥總不會傷害瑤瑤的。」雲畫輕聲說道。
葉梓喻的臉色微微一變,她猛然抬頭看著雲畫,「畫畫,你到底想做什麼?」
雲畫皺眉,「我沒有……不不,葉阿姨您誤會了,我只是想說,大哥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傷害瑤瑤。」
葉梓喻猛地站了起來,「如果他……如果他真的……那瑤瑤怎麼辦?他會怎麼對瑤瑤?不不不,司年不會的,司年不會……」
「葉阿姨您想到哪兒去了!」雲畫有些無奈,也忍不住嘆息。
葉梓喻是真的不願意懷疑薄司年,可事情到了這個份兒上,還牽涉到了薄司瑤的安危,葉梓喻真的沒有辦法冷靜。
「您剛才說大哥去找薄伯伯了?我也過去看看。」雲畫道,「我讓秦墨陪您在這兒休息一下。」
「不用,我也過去。我……我要再問問他,瑤瑤到底在哪兒!我要見瑤瑤!」葉梓喻抿著唇說道,眼眸中是一片紅血絲。
……
訂婚宴還有二十分鐘就開始了。
薄老爺子和薄東來也才剛到,正在事先經過檢查和安保準備的房間里休息。
這兩人的級別,輕易不能隨便出動,無論去哪兒,安保情況都是最重要的,還必須上報安全部門進行部署。
這次舉行訂婚宴的酒店,也是提前確定好了地方之後,上報給了安全部門進行檢查和部署,確定一切都沒有問題,才確定下來的。
在通往這個房間的路上,守衛重重。
沒有通行證,無法驗證身份的,是絕對不可能從這條路上走過去,不可能靠近薄老爺子和薄書紀的。
雲畫和葉梓喻自然沒有這方面的顧慮。
而新娘子夏雪,也沒有這方面的顧慮,不過在走廊上看到夏雪的時候,雲畫還是忍不住挑了挑眉,有些驚訝。
「夏小姐,你這是……」
「我去見司年。」夏雪說道,眼神有些憂慮。
雲畫挑眉,看了一下時間,「距離訂婚典禮正式開始只有二十分鐘了,你不需要再準備什麼了嗎?禮服,妝容……不需要再確認一下?」
夏雪搖頭,「我有些擔心。」
「怎麼了?」
「我怕司年和長輩們起衝突。」夏雪一臉擔憂。
雲畫眯起了眼睛。
還沒等她說什麼呢,忽然「嘩」得一聲,好像什麼東西被摔碎了一般。
雲畫、葉梓喻和夏雪三人的臉色全都一變,三人顧不上多說,趕緊快步走了過去。
一推門。
就看到了地上一地的碎瓷片。
而薄司年,正跪在地上,好巧不巧的,膝蓋跪在了一片碎瓷片上,鮮血湧出,染紅了他純白的西褲……
「大哥,你先起來。」雲畫趕緊上前,想要扶起薄司年。
夏雪也已經沖了過來,眼淚滾滾而下,「司年你這是做什麼……」
「讓他跪。」薄東來一臉怒氣。
葉梓喻走了過去,「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薄東來的臉色非常難看,「好好說?以前就是太好好說了!你知不知道他都做了些什麼?讓他收斂著點,他卻變本加厲!知不知道現在已經鬧到什麼地步了?你們不懂,他還能不懂嗎?」
葉梓喻有些茫然,還能有什麼?
她們所知道的,還不夠嗎?還會有什麼?
葉梓喻看向了薄司年。
薄司年的表情一如既往得平靜,從他的臉上,什麼都看不出來。
雲畫看向薄書紀,「薄伯伯,著急也沒用。今天是大哥訂婚的日子,您就算要教大哥,也不急這一天。」
雲畫又走到了薄老爺子跟前,薄老爺子坐在沙發上,他的保健員就跟在他身邊,時刻關注薄老爺子的狀態。
「薄爺爺,葉阿姨說您最近都沒好好吃飯,怎麼回事呀?」雲畫笑著問。
薄老爺子拍著雲畫的手背,「你這丫頭,都不知道在忙什麼,多久沒來看我了。前兩天見你外公,你外公都快不記得你這外孫女了!」
「您太誇張了。」雲畫無語,「這不是見到了嗎?您怎麼跟小孩一樣耍賴啊。」
「都說老小孩老小孩,我要不像小孩,那不就年輕了嗎?」薄老爺子瞪眼。
雲畫忍不住笑,只是眼神中的憂慮還是一點兒不少,她低聲說道:「爺爺,大哥如果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您和薄伯伯慢慢教嘛,發這麼大脾氣也沒用啊是不是?」
薄老爺子輕輕搖頭,「你讓他自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