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5章 若她死了,他連替代品都找不到
雲畫的大腦有一瞬間的空白。
在反應過來之後,她心中第一個念頭是,我不能死,我死了薄司擎怎麼辦?他肯定會自責的,會把她死亡的責任全部都攬在自己的身上,給自己套上深深的枷鎖,永遠都無法走出來。
薄司擎不是顧荀,顧荀初戀的心臟在孔慕晴的身上存活,在孔慕晴小的時候,顧荀就因為那顆心臟而關注著她,那麼多年,顧荀對孔慕晴的感情漸漸變味,他愛上了孔慕晴。
可現在,如果雲畫她死了,薄司擎可是連任何替代品都找不到,除非她沒有當場死亡,還能撐著讓醫院做器官捐獻。
等等,她好像並沒有簽署器官捐獻協議,也就是說,她死了之後,只有她媽媽能夠決定她的器官是否捐獻。
不用問,媽媽肯定不會同意捐獻她的器官的,說得再清楚明白,再大義凜然,媽媽也捨不得。這是中華人的固有思維,改變不了,也並沒有什麼錯。
似乎……想太多了!
然而這真的只是她在一瞬間,腦海中所轉過的念頭。
手上有黏膩的觸感,空氣中瀰漫著鐵鏽味……
當雲畫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在地上了,原本壓在她身上的人被翻開,秦墨和秦硯兄妹倆,把她完全擋住,鎖死每一個死角,警惕到了極點。
「我……」雲畫有些懵,她抬手看了一下,自己的手上滿是血污,可是除了腿疼,她也沒感覺到哪兒疼。
剛才那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快到她壓根兒就無法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秦硯壓低聲音按下通訊器,迅速而準確地交代情況:「十點鐘方向,實驗樓,頂層,子彈口徑為……」
在事發的第一時間,雲畫的大腦一片空白,耳朵里也嗡嗡的,好像全世界的聲音都離她遠去了。
直到此刻,聽到了秦硯的聲音,她才彷彿找回了自己的聽覺。
一瞬間,無數的嘈雜聲,濃重的呼吸聲,還有痛呼,統統席捲而來。
原本正在上體育課的同學們,朝著她圍了過來。
其實大家壓根兒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一個足以吸引所有人目光的大帥哥,正在跟雲畫說話,可是說著說著,大帥哥忽然把雲畫給撲倒了……
所有人都一臉懵逼。
雲畫的腿還傷著呢,那大帥哥把人給撲倒,雲畫肯定會再度受傷的啊!
同學們即便是跟雲畫關係不是太近,但也不至於看著她受傷而不理會。
雲畫被徹底圍在了人群中,公西瑾不在,副班長丁志誠代為管理班級,他連忙問發生了什麼事情!
「所有人散開,立刻回教室。」秦硯臉上滿是殺氣,十分駭人。
丁志誠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
「血……血,他在流血……」一個女生尖叫了起來。
眾人這才看向了被掀開到一邊的英俊男人。
剛才所有人的目光焦點都在雲畫身上,壓根兒就沒有注意這個男人。
雲畫也看了過去。
齊子衡的腰間,有一個血窟窿,在往外汩汩地冒著血水……
第1338章
記憶回籠。
雲畫連忙抓住了秦墨的手,目光嚴肅:「我沒受傷,我手上的血,是他的。」
她在問,但用的卻是肯定句。
秦墨看了她一眼,點頭,難得地多說了幾個字,「救護車馬上到。」
「來不及了。」雲畫看了一眼已經臉色慘白,快要失去意識的齊子衡,她迅速說道,「出血量很大,肯定傷到了某個器官的動脈,等救護車過來就晚了!」
秦墨抿了抿唇,果斷地說:「立刻通知校醫院的醫生,先帶上敷料過來止血,再催一下救護車,跟交管協調,十五分鐘內,救護車必須趕到,通知醫院那邊,是槍傷,非穿透性的!」
非穿透性的槍傷,某些時候比穿透性的危害更大。
子彈停留在體內,意味著身體器官需要消耗掉子彈帶來的加速度和熱量,意味著對器官組織的破壞更大。
這種普通子彈還好說,如果是某些特製的子彈,在體內會二次爆炸……
雲畫頭疼。
一切都兵荒馬亂!
終於,她也被送進了醫院,醫生在對她做檢查,而齊子衡,被送進了手術室。
雲畫揉了揉太陽穴,壓根兒還是沒有一點兒真實感。
她真的被襲擊了?還是在學校被襲擊的!沒有真實感。
齊子衡救了她,幫她擋了子彈?還是沒有真實感。
醫生確認她沒有事情,只是在被撲倒的時候,手上有些擦傷,不值一提的小傷,護士給消了毒就完事兒了。
秦墨和秦硯一個守在門口,一個守在她的病床跟前。
「襲擊者,找到了嗎?」雲畫問。
秦硯抿唇,「自殺了。」
雲畫一愣,自殺了?
秦硯嚴肅地說道:「對方使用的不是制式武器,零件來自黑市,自己動手拼裝的。對方的身份尚未確認,屍體已經被相關部門帶走了。」
雲畫抿唇,遲疑了一下問道:「薄司擎已經知道了吧?」
「是。」
雲畫微微皺眉,「跟他說我沒受傷,我會在家裡休息一段時間,暫時不去學校,讓他放心,不要太著急。」
「好。」秦硯點頭。
雲畫深吸口氣,想了想又說道,「齊子衡受傷的事情,還沒通知齊家吧?」
「尚未。」
「我來吧。」雲畫說著,就讓秦硯把她手機拿來。
齊子衡的父母略等於無,齊子衡的事情,只能跟齊爺爺交代。
雲畫撥通了電話:「齊爺爺,是我,雲畫……嗯,是,上次有些堵車,我過去的時候您已經回去休息了,嗯,我會去拜訪您的……今天給您打電話是有件事情要跟您說,您聽了別太著急,是跟齊子衡有關的……」
艱難地說完了情況之後,雲畫掛斷了電話,嘆了口氣。
她腦海中還有一千個一萬個不解。
「秦硯,我問問你,那個位置,我坐在那裡半天,槍手都沒開槍,為什麼齊子衡過去了,他就開槍了?」這是雲畫最弄不懂的地方。
甚至,基於前世的經歷,她對齊子衡也有懷疑。
秦硯冷聲說道:「你坐著的時候,旁邊的乒乓球台、前面的籃球架,擋住了所有角度。後來你站起來了,秦墨擋住了你的大部分角度。齊子衡過來跟你說話的時候,你後退了一步,襲擊者有了短暫的視野,他抓住了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