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檸走向了孔慕晴。
「別過來了!」
孔慕晴朝他尖叫:「除非你答應我的所有條件,否則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立刻跳下去!」
「你讓我答應你什麼?」左檸滿臉的疲憊,眼睛里全是紅血絲。
「不分手!」孔慕晴尖叫,「我不要分手,我要你跟我訂婚,跟我結婚!」
左檸看著她,一言不發。
孔慕晴的臉色也越發難看,她死死地盯著左檸,眼神倔強到了極點,「你就是不肯答應,對嗎?」
左檸依舊不吭聲。
孔慕晴眼神中的倔強,一點點變成了絕望,原本騎在欄杆上的她,開始把欄杆里側的腿往外挪。
「孔慕晴!」雲畫忍不住驚呼了一聲,「別做傻事!命是你自己的,如果他不愛你,如果他不要你的話,你是死是活跟他又有什麼關係?說不定你死了,他才更加高興呢,因為終於能擺脫你了!」
孔慕晴慘笑,「雲畫,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你是唯一一個跟左檸成了朋友,卻沒有跟他有任何曖昧的女生,你也是唯一一個經常被他掛在嘴邊,我卻一點兒都不妒忌的女生……你別勸我了。」
孔慕晴看向了左檸,「如果我死了對你來說真是件好事的話,那我願意去死!」
「因為只要我活著,我就不可能放開你!」
「左檸,只要我活著,我就無法控制想要糾纏你!」
「無論你愛不愛我,只要我活著,我就會用盡一切手段和力量,把你囚禁在我身邊,哪怕是打斷你的腿,我也不會讓你離開我一步!」
「所以……」
「所以你看,如果你不要我,如果你不和我在一起,我就會變成一個可怕的惡魔。」
「只要我活著,我就會傷害你,會變成你最憎惡的人!」
「所以,我死了其實更好,對嗎?」
「左檸,我那麼愛你,我怎麼捨得傷害你。」
「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是有錢有勢的恆業集團大小姐,我想要一個男人,就不可能得不到!」
「但我怎麼捨得傷害你啊。」
「一想到我可能會變成你最憎惡的模樣,我就想,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我寧願去死!」
「死亡,是我能給你的,唯一的溫柔。」
孔慕晴慘笑著,把原本放在內側的那條腿,也挪到了護欄外面……
樓頂的風太大了,孔慕晴又那麼纖瘦,彷彿這陣風再稍大一點,就會把她給吹下去一般。
左檸的臉色驟然一變,他的聲音驟然響起:「等等,孔慕晴,你等等!」
孔慕晴回頭,看著左檸,面帶微笑:「等什麼呢?我已經等了太久了,都等不到你愛我……我大概這輩子永遠都等不到了,不然早點去死,或許能快一點投胎,如果趕得及的話,說不定我轉世為人後還有再見你的可能……」
「我只希望,到了那個時候,你不會像現在這樣排斥我……」
「左檸,我哪怕是死,也絕不喝那忘川之水,我要記著你,生生世世!」
孔慕晴轉過頭去。
雲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左檸再度開口。
「孔慕晴,你想知道你舅舅是怎麼死的嗎?你想知道你哥哥是怎麼變成這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