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第248章 永遠不可能愛上你
但同時,心底的那一絲留戀希冀也將可以徹底抹去。
只有讓自己心生絕望,不留一絲希望,她才能夠更快從這一段感情中走出吧。
人生在世,又有幾人能夠一眼便找到自己可與之相守一生的人。
許思淼望著眼前帥氣迷人的男人,眸底閃過一絲眷戀,像是想要將他印入心底。
「聽說她從小和你一起長大,是你的青梅竹馬,你們倆的感情一直很好,是不是?」問題一旦問出了口,接下來的話說起來似乎也沒有那麼困難了。
顧紹謙眉頭微蹙,深邃的眸中閃過一絲不悅:「沒錯,誰告訴你的?」
略微思索過後,他很快明白了究竟是誰透露了這一消息,除了對他的事情了解頗多又同住一個屋檐下的親生母親,也不太可能是其他人了。
「我媽和你說的?」眼前女人臉上殘留著的淚痕,讓他心中微滯,想要明白對方在煩惱痛苦些什麼,卻又不知用什麼方法探詢為好,「既然她和你說過我的事情,那你也應該知道,蘭蘭她對我來說……有些特殊。」
「是因為她三年前死去的那件事?」因為體會過失去的痛苦,所以現在當那個本以為永遠失去的人回到了自己身邊,所以便格外珍惜?
許思淼也不是不能夠理解這種情況,可一旦那個被珍視被寵愛的人是自己的情敵,而做出這一切的人是自己所愛的人,這一切的感受讓她徹底明白了何為痛苦折磨。
親情的缺失讓她心寒失望,愛情的酸甜苦辣更是讓她百味交雜。
顧紹謙點點頭:「你果然連這件事也知道了,蘭蘭她三年前因為一些原因『過世』了,而那些原因是我造成的,我不想上次的事情再發生一次。」
而且也因為那一次的事情,在他心底留下了難以抹去的愧疚傷痛,令他午夜夢回時分每每想起那一幕場景之時,渾身都像是被浸入了冰水之中,寒涼感席捲全身,心臟微微緊縮。
「你的原因?是你害死了她?」許思淼驀然一驚,有些錯愕地看向面前的男子。
關於袁嵐蘭三年前「死去」的事情,秦莉芬並沒有對她說明原因,只是含糊其辭一帶而過,許思淼萬萬想不到,其中的緣由竟然和顧紹謙有關係。
難怪……難怪……難怪顧紹謙一直忘不了袁嵐蘭……
如果袁嵐蘭的「死」真的和顧紹謙有關係,而袁嵐蘭又是顧紹謙深愛著的女人,顧紹謙的難以忘懷是多麼理所當然。
不如說,他能夠將深愛的女人因自己而死的事情忘記,這才是奇事。
似乎是回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憶,顧紹謙的臉色並不好看,但他依舊點頭承認了:「可以這麼說,她會那樣,我有推卸不了的責任。」
「可袁嵐蘭其實沒有死不是嗎?她為什麼一直沒有告訴你,為什麼到現在才回來,她這一次回來是為了什麼,你都知道了嗎?」許思淼心中依舊有著許多的疑問亟待解決,一連串的問題毫不停歇地被問出了口,都與另一個不在場的女人有關係。
即便袁嵐蘭不在場,她的身影卻像是纏繞在許思淼心頭一般,令她無法忘記,只要一想起顧紹謙,那個女人的身影也會在同一時間出現在她的腦海中。
在許思淼接連不斷的問題下,顧紹謙突然想起了前幾日和袁嵐蘭之間的談話。
他輕輕嘆了口氣,回答道:「那些事情的原因,她都告訴我了。蘭蘭這一次回國並沒有惡意,只是想要來看看我們。」
就在袁嵐蘭入住的第二天,他便找了個時間問清楚了三年前的事情。
不了解緣由的情況下,顧紹謙也不知該用那種態度對待以前的青梅竹馬。
那一天下午,輕輕的微風下,伴著柔和的日光,男人沉著臉,看向眼前少了幾分青澀稚氣的清麗面龐:「既然已經消失了三年,為什麼不一直消失下去?」
「因為我直到最近才想起來,原來我一直有個一起長大並且喜歡著的人。」袁嵐蘭仰著臉,讓對方能夠清楚地看到自己臉上的神色,看清自己眼中的悲傷。
顧紹謙愣了愣,面無表情的臉上閃過一絲意外:「你最近才想起來?」
「你猜的沒錯,在割腕自殺后,我失憶了。醫生說是因為我潛意識裡不能夠接受事實,所以選擇性地遺忘了很多事情,在死過一次之後,我新生了。新生之後的我,失去了全部關於你的記憶……我爸爸媽媽覺得這樣也挺好的,便一直沒有告訴過我你的存在……」
袁嵐蘭緩緩地說出三年前自殺后所發生的事情,眼神空寂虛無,像是沉入了久遠的回憶之中。
顧紹謙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安靜靜地傾聽著對方的話語,聽記憶中的少女失去記憶后單調的讓人心疼的生活。
「……雖然他們都沒說,但我知道,我一定忘了許多重要的事情……因為我的心告訴我,它是空的,而以前似乎有個人曾今滿滿地將它填滿……」
袁嵐蘭一邊說,一邊指著自己的胸口心臟處,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視著眼前的男人,緊緊地盯著那雙手深邃迷人的眼睛,迫使對方的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顧紹謙心中微緊,看著眼前清麗面容上幾乎透明的蒼白之色,眼底閃過一絲無奈與憐惜,他抬起手,輕輕撫上那柔軟的微捲髮絲:「那你應該也想起來了,我是喜歡你的,但對你只有兄妹之情,永遠不可能愛上你。」
如三年前一般,顧紹謙狠了狠心,再次重複了一遍當時的話語。
三年前的告白他沒有接受,得到了後來少女自殺的後果,這一次,他除了重複一遍那時候的話語,更無情一點的話卻是一點都說不出口了。
「紹謙,你還是那麼的絕情。我知道你已經結婚了,我的要求不多,只求你不要趕我走,讓我陪在你身邊好嗎?」
看出男人臉上的冷然,袁嵐蘭苦笑,「不用很久,只要一段時間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