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第236章 在你眼裡竟是無理取鬧
她該為自己生活的多姿多彩而慶賀感動一下嗎?
「那個人留存的身份證信息是你的。」顧紹謙沉默半響,淡淡地道。
如果不是看到那獨屬於許思淼的身份證信息,他也不會那麼武斷地認為這件事是眼前這個女人做的,更不會那麼衝動地跑到她面前讓她早日收手。
一旦讓他的母親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作為顧家真正掌權人的夫人,秦家曾今的千金小姐,她的威嚴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挑戰的。
許思淼瞬間愣住了,心中緊接著冒上來的無名之火讓她更為憤怒,她騰地站起身:「我說了不是我做的,你到底要怎麼做才會相信!」
身高雖然比之眼前的男人還要矮上一截,但氣勢卻沒有弱多少。
「……算了。」顧紹謙垂眸看她一眼,轉身打算離開。
許思淼猛地攥緊了拳頭,心中微涼,嬌美俏麗的臉上染上兩抹憤怒的紅暈:「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幅不想過多理會的模樣,像是已經認定了什麼,只是無心繼續糾纏多說而已。
顧紹謙腳下步伐一頓,轉過頭來,深邃幽暗的眸子眸光微閃,卻只是看著她一言不發。
「是不是你媽和你說有人在跟蹤她?」許思淼勉強壓制住心中的怒火,讓自己盡量冷靜下來,整理著現今得到的情報消息。
結合她所了解到的情況,以及對秦莉芬的了解,心中浮現了一個不想要承認,卻又不得不承認有一定可能性的答案。
在許思淼的目光下,顧紹謙輕輕頷首:「沒錯。不過她也沒確切說,只是覺得有人好像再暗中跟著她。」
正因為他母親這麼說了,他才會著手讓人去調查,也才會得到這麼一個讓他失望惱怒卻又無可奈何的結果。
「果然是那個女人!」心中的猜測經過證實,許思淼再也剋制不住心中對顧母的憤怒。
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背後搞一些小動作,就那麼想要拆散她和顧紹謙嗎?
看到她現在和顧紹謙對峙的模樣,想必那個女人又躲在哪個地方暗中笑得開心吧。
顧紹謙眉頭微蹙,臉上神色微沉,添了一絲冷意:「什麼那個女人?」
「還不是你媽那個女人,是她存心想要拆散我們,所以才會一直針對我,這次的事情肯定又是她的背後策劃的,還將我的身份信息也透露了出去,為的就是讓我百口莫辯……」許思淼越想,越覺得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可還沒等她分析完畢,話語便已經被人打斷了,男人沉聲開口:「她是我的母親,也是你媽,你說話放尊重一點。」
「她對我做了那麼多事情,處處瞧不起我,出口就是侮辱嘲諷,明裡暗裡地中傷我,你還想讓我怎麼尊重她?」
不是沒有看到男人眼底浮現的失望之色,許思淼鼻子一酸,她微微仰著頭,剋制著想要哭的慾望,讓眼眶中泛起的淚水不至於滑落臉頰。
兩人相對而站,四目相對的那一剎那,許思淼率先移開目光,不想再看見男人眼底的情緒,那隻會讓她的心越來越脆弱。
可現在,她卻一點都不想要在男人面前表現出她的軟弱。
那個俊朗帥氣卻又極為冷峻的男人,現今已經站在了她的對立面,在為他的親生母親秦莉芬說話,已經不再是自己的支柱,不會給自己撐腰。
「你又在胡說些什麼,我媽一直在誇你聽話懂事,從來沒有惡意中傷過你,你為什麼就不能真正懂事一點?」
顧紹謙實在理解不了許思淼的那些話,兩人當著他的面的時候相處也還算融洽,單獨一個面對著自己的時候,母親也從來沒有說過許思淼的壞話,反而讓他好好照顧自己的妻子,而許思淼則完全相反……
兩者迥異的態度,令顧紹謙實在難以理解。
難道這就是婆媳之間難以相處的原因?
「你讓我懂事一點?」許思淼不可置信地抬眸,忍不住冷笑一聲,「乖乖聽你媽的話,像你媽一樣,每天帶著假情假意的虛偽面具對嗎?」
果然,她現在已經失去了脆弱的資本,真正站在自己這一邊的,始終只有自己。
對方或許早已忘記了曾經說過的話,只有她還在傻傻的惦記著他的溫柔、他的體貼、他的關懷,他的鼓勵……
「你不要再無理取鬧了,這次的事情我會幫你抹平,希望你下次不要再犯。」顧紹謙輕嘆一口氣,只覺得身心俱疲,還有隱隱的失望,讓他不想繼續留在這裡。
或許,一開始他就不該過來找她質問,而是直接將事情抹平?
那樣似乎也不好,一旦再犯也許會被他母親提早發現,引發更嚴重的事情。
許思淼低笑一聲,坐回自己的位置,她垂眸掩住眸中的思緒,唇角劃過一絲自嘲:「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我都沒有意見。」
無理取鬧嗎?
或許在他眼裡,她就是這樣一個無理取鬧的女人。
「你——」顧紹謙最後轉頭看了一眼椅子上坐著的女人,那低著頭孤寂落寞的身影,無端讓他心中一疼,甚至有種想要將那抹纖細的身軀抱入懷中,好好安慰一番的衝動。
不過那也只是一瞬間的想法,他很快從那種心疼的心情中走出,轉身離開了這間房間。
只不過連顧紹謙自己也不知道的是,他的步伐已經失去了平日里的悠然,多了一絲沉重。
「混蛋!混蛋!顧紹謙你個大混蛋……」直到遠去的腳步聲再也聽不見,許思淼這才任由自己撲在了桌子上,趴在上面任由淚水流出。
心中的委屈與憤無處發泄,許思淼只能將滿腔的苦澀心酸咽下,獨自承受這一切,可淚水卻像是開了閘的洪水的一般,止不住地流出。
淚水不一會兒便打濕了袖口,許思淼卻沒有心情去關注自己現在的儀容。
「你為什麼、為什麼就不能多信任我一點呢……」
然而,那個冷峻的男人就這麼輕易給她蓋棺定論,認為一切都是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