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第180章 落淚的小臉
顧紹謙低下頭對上懷中女人的眼睛,微微挑眉。
「哦,你說那個啊。」許思淼眸光微亮,瞬間又黯淡下去,像是失去了興趣一般再次低下頭去,怏怏道,「我沒在計劃什麼啊。」
實際上,她是有在計劃著什麼東西,而且還耗費了很大的心神,投入了大把的時間和精力,為此暗地裡興奮了很多天,可那又怎麼樣?
對方已經忘了曾今說過要帶她去國外蜜月旅行的事情,並且傷勢剛恢復得差不多就跑公司工作了,怎麼可能還有時間陪她去蜜月旅行呢。
顧紹謙不提還好,可能也就忘了曾今有過那麼一回事,現在提起來,許思淼的心情不由得更添了一絲煩亂。
「你撒謊。」根本沒察覺到懷中女人內心的紊亂,顧紹謙只是敏感地發現對方沒有說實話。
許思淼皺了皺鼻子,輕哼一聲,口氣有些不好道:「我騙你什麼了?我本來就沒有在計劃什麼,是你自己想多了!」
心情本來就已經夠煩了,還戳破她的謊言,不惱羞成怒才怪。
該注意的不注意,不該察覺的反而察覺了,存心不讓她好過是嗎?
「是你自己說過兩天有事和我說的。」顧紹謙神情不變依舊是那麼的冷淡自持,他聲音平靜地回了一句,隱約透著點微妙的委屈。
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剛剛氣氛還好好的,怎麼突然間就不高興起來了?
顧紹謙有些摸不著頭腦,黑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很快便消失不見了。
不知怎麼的,許思淼心裡更加不高興了,她有些氣憤地抬頭:「我說了沒事就沒事,你煩不煩啊,真啰嗦!如果我真的有事情要在過兩天和你說,現在是過兩天的時候嗎?時間早就過了好嗎?」
早不提晚不提,都快過了半個月了才想起來,不知道黃花菜都涼了嗎?
如果她說那話的過兩天顧紹謙想起來詢問,許思淼或許還會有點高興,覺得自己的話被人放在了心上,現在時間過去那麼久被人口氣隨意地問出,反而有種被輕慢的感覺浮現心頭。
「我既然沒有和你說,那就是沒事了,你問什麼問!」放下攥緊對方衣服的手,置於身側緊握成拳頭,明亮潤澤的眸子閃過几絲怨憤,「我說了!什麼計劃都沒有,什麼安排都沒有!」
那些個計劃安排早就被她從行程中劃去了,就連那幾張寫滿了安排的行程表也被她撕成碎片扔進了垃圾簍裡面,什麼也沒有剩下,除了被她鎖在抽屜裡面的那幾本國外風景旅遊雜誌。
他現在問起來是什麼意思,當她是養在身邊的寵物,高興的時候過來逗上幾句?
「你在生氣什麼?」無緣無故被當成出氣筒,顧紹謙眉頭微蹙,臉色也沉了下來。
當視線對上對方似乎快要哭出來的委屈表情,心裡募地軟了下去,剛剛湧上心頭的憤怒不悅也悄無聲息地消失了。
他再次柔和下神情,大手放在對方纖細柔弱的肩膀上,「我說錯話了?」
低沉沉靜的聲音帶了一些平日里罕見的小心翼翼,男人神色溫柔地看著眼前的女人,總是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浮現著一絲溫和的神色。
許思淼聽到前一句話剛想要不管不顧地頂回去,以著更怨憤不滿的口吻,然而緊接著聽到後面那句帶著顯而易見溫柔的話語,心中的灰暗情緒就此偃旗息鼓,置於她肩膀上的大手也讓她的大腦被迫冷靜下來,不再那麼的衝動易怒。
「……沒有,對不起,是我衝動了。」許思淼咬了咬唇瓣,垂下眼眸低下了頭。
如果顧紹謙就此對她生氣,她還可以藉此機會沖對方發泄自己心中的負面情緒,可他面對著自己的無理取鬧,不僅沒有發怒,反而柔聲地問她是不是他說錯話了?
這樣一來,本來就知道是自己在無理取鬧的許思淼,現在更加沒有了藉機發泄的借口。
顧紹謙雙手握著對方的肩膀,也隨之低下頭去,他看著那張黯淡無光的小臉,心中不知為何揪痛了一下,神情不由得變得更為柔和了些許,眼底湧現著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憐惜溫柔。
「你在生氣些什麼?告訴我。」明明是帶著些許命令的口吻,此時從那張薄唇中吐出,卻染上了令人心醉的溫柔誘哄。
許思淼神色一怔,心裡像是被什麼輕輕撞擊了一下,讓她措不及防湧上了一絲委屈。
「我沒有生氣……」幾乎帶著哭腔的聲音淡淡響起。
我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做,我只是在害怕你會在我沒做好準備的時候離開我,我對此不知所措、滿心彷徨,不滿自己的無能怯懦,卻又只能無奈地接受命運的安排,成為命運手底下的玩偶……
眼眶泛起濕熱的感覺,心頭涌動著萬般情緒,卻被許思淼生生克制住了,一滴晶瑩的淚珠仍在她不受控制的時候滑落臉頰。
她不知道顧紹謙的過去,對兩人今後的未來一片迷茫,註定分道揚鑣的結局讓她痛苦不已。
無論有沒有那個女人的存在,兩年後他們終將分離。
「哭了?」顧紹謙心中一沉,有些無奈地輕輕嘆了口氣,「好了,既然你不願意說,那我就不問了。」
伸手抬起女人的下巴,顧紹謙俯下頭去,在那淚珠滑落的眼角輕輕落下一吻。
許思淼呆了呆,揉了揉兩隻濕熱泛著水漬的眼睛,聲音有些沙啞地反駁道:「我才沒有哭……」
眨巴了幾下眼角,眼中的淚意總算被咽了下去。
真是個倔強的小貓。
「你說沒有,那就沒有吧。」顧紹謙低低地笑了笑,搖搖頭有些無奈。
大手一環攬住身前的女人,將其打橫抱起,輕輕地扔到柔軟的大床上,高大修長的身軀隨之覆上,男人目光幽暗地盯著身下一臉驚慌失措的女人:「有精力想東想西,不如我們一起做點有趣的事情。」
許思淼還來不及發出抗議的聲音,便已經被剝了個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