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81章 協議結婚
許思淼怔楞不已，吶吶地不知該說什麼，男人冷峻迷人的臉上神情卻紋絲不動。
「沒錯，只要我們結婚，一切困擾著你的問題都可以輕鬆解決。」顧紹謙以無法讓人掙脫、卻又不會弄痛對方的力度握著許思淼的雙肩，臉稍稍退開些許，讓彼此能夠看清對方臉上的神情。
從提出口中建議時，顧紹謙便緊緊地盯著面前的女人，見那張清麗嬌美的臉上至始至終沒有出現一絲抗拒，有的只是無措震驚以及慌亂，甚至還有一閃而過的驚喜，微微提著的心不自覺鬆了松。
「可是……我們根本不是真正的男女關係，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現在的關係也只是臨時的，你真的願意和我結婚？」許思淼有些結結巴巴地說著，一雙黑亮水潤的眼睛滿是慌亂無措，她說著說著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神情有些悶悶不樂還有一絲勉強的欣喜，「你是說我們假裝結婚，幫我應付我爸爸對吧？同時，我也可以幫你應付那些糾纏不休的女人。」
不等顧紹謙回答，許思淼已經給自己的猜想下了定論。
許思淼越想，越覺得自己想得沒錯，身為堂堂的顧氏集團總裁，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怎麼會真心想要和她結婚，也許就像是之前答應假裝她的男朋友一樣，這次也不過是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順便看她可憐打算施以援手而已。
想著想著，許思淼的眼神變得有些黯淡。
「……可以這麼說。你怎麼想的？覺得我們並不相愛，所以不同意結婚？」聽完了她的一番話，顧紹謙的臉色黑了黑，心裡突然有些後悔，剛剛竟然一時衝動說出了那些類似於求婚的話。
他想要反駁剛剛許思淼對兩人關係的定義，卻無奈地發現，似乎事實就像是她所說的那樣。
許思淼看到男人眉頭皺起，似有不滿，心裡一急，忙道：「也不是不同意啦，我這邊是沒什麼問題的，不過你真的願意幫忙嗎？」
如果顧氏集團從總裁願意成為自己的女婿，想必她親愛的父親會樂瘋了吧，而繼母和她妹妹的臉色恐怕也會十分精彩。
想著他們婚訊公布后那幾人臉上會有的表情，以後可以預想的自由輕鬆生活，令人頭疼的相親也會就此終止……
許思淼莫名的感覺有些興奮，她一把抓住顧紹謙的胳膊，期待而又懇切地看著他：「請你務必幫我這個忙，拜託了！」
顧紹謙被她突然轉變的態度弄得摸不著頭腦，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你同意和我結婚？」
「當然！你願意捨身幫忙，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拒絕呢？不過我也不會讓你吃虧，我們可以定下契約，只要期限滿了，我們就可以自動解除婚姻，以後嫁娶隨意，兩不相干。」
說出了這種話，許思淼當然也有自己的考量，只要定下了協議，那這一次的婚姻就只是一種迫於無奈的形式。
雖然心裡隱隱有些失望，但許思淼還沒有做好與任何一個人共度一生的覺悟，或許和眼前這個男人一輩子在一起也不錯，可是……
他們兩人的感情顯然還沒有到可以順理成章結婚的程度，認識時間尚短不說，互相之間的了解也不夠多，很多仍舊流於表面……
「以後，我是說以後啊，如果對方有了喜歡的人，在沒有特殊原因的情況下，婚姻自動失效。不過，在確定自己有另外喜歡的人之前，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對方，不能夠有所隱瞞。」
許思淼不斷地給這一次的婚姻協議中增添內容，想著有可能會出現的情況，竭力想要考慮到方方面面。
「還有，如果我不願意的話，你不可以強迫我……」說到這，許思淼的聲音變得有些支支吾吾的，臉上也泛起了一絲紅暈，目光漂移著就是不敢看向面前的男人。
顧紹謙愣了愣，看著她羞窘得手腳都不知道放哪裡的樣子，這才恍然大悟，唇角噙著一抹戲謔的笑：「不可以強迫你什麼？」
越是接觸，顧紹謙越覺得，以往傳說中的那個豪放浪蕩的身影不斷遠去消失，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個動不動就臉紅害羞的單純女孩。
那羞澀靦腆的樣子，連他都看不出來有虛偽作假的跡象，如果說她是經驗豐富的輕浮放蕩女，那必然演技是影后級別的了。
顧紹謙雖然很少和女人親近，幾乎到了不近女色的地步，但自認看人很少看走眼，閱歷尚淺社會經驗單薄的許思淼顯然不會是個例外。
「就是不可以強迫我……做那種事。」對上男人似乎染了笑意的漆黑眸子，許思淼心裡更加窘迫了，不由別開腦袋扭扭捏捏的開口。
心裡暗恨自己的不爭氣，但只要一對上那雙深邃幽暗的墨眸，許思淼就覺得自己彷彿回到了那個剛從男人懷裡醒來的那個清晨。
「哪種事？」顧紹謙彷彿真的沒聽懂似的，修長的大手探出，落在她染上紅霞的臉上，一雙黝黑的眼睛細細地盯著她的臉，仔細地觀察著她的表情。
許思淼被迫再次與男人對上視線，心中羞惱，美麗的大眼睛中也添了一絲惱怒：「就是滾床單啦，你難道聽不懂嗎？！」
非得要她明明白白說出來，許思淼羞惱地拍開他的手，毫無威懾力地瞪了男人一眼。
「你的意思是說，只要你情我願就可以了？」手上傳來和撓痒痒差不多的輕柔力道，顧紹謙未免真的惹惱了對方，順勢收回了手。
許思淼沒想到他會這麼問，楞了一下，臉上熱度更上新高，她小小聲地嘀咕著回答：「……可以這麼說。」
顧紹謙滿意地揚揚唇角，在許思淼抬起頭的剎那，臉上浮現的笑意又消失不見，再次回復了一本正經的冷淡臉色。
最終，兩人商定好協議。
這次婚姻只是一段契約關係，許思淼用來應付父親許本同，而顧紹謙用她來當別的女人的擋箭牌，互相利用合作，婚姻在兩年後自動解除。
「我再次重申一下，未免你的行為影響顧氏集團的聲譽，在婚姻有效期間，你不得以任何形式和其他男人相親約會，違背條約將受到嚴厲懲處。」
「可以。」許思淼想了想點頭答應了，「不過你也不可以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和其他女人有染，更不可以明目張胆在外麵包小三養二奶，不然、不然……」
「不然怎麼樣？」
許思淼想來想去，都想不出一個好的主意，也想不出什麼有效措施。
見男人老神在在地聽著她說話，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最後只得憋出一句：「你如果有另外喜歡的人了，直接告訴我，我會離開的。」
這本來就不是因感情水到渠成的婚姻，只是互相利用的契約合作關係。
「你有選擇自己喜歡的人的權利，如果那個人出現了，我不會打擾你們的。」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許思淼莫名的感覺心口有些疼，鈍鈍的疼，有些悶悶的，並不十分難受，卻無法忽視。
顧紹謙的眸光閃了閃，沒有作聲。
「既然你不回答，我就當你同意了。」許思淼只想儘快繞過這個話題，也不再多說，再繼續說下去，她感覺自己的心口又要難受了。
這種莫名的感覺讓她心慌不已，心中隱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可她卻早已經決定了無視這種感情，等待著時間讓它徹底從心頭消失。
「你放心……」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顧紹謙想要這麼說，甚至想要將眼前的女人摟入懷中好好安撫一番，一時之間卻不知道為什麼有些說不出口，手動了動最終仍是頹然地放下。
互相定下了協議，心頭也浮現了各自難言的情緒，兩人都儘力忽視這份協議所帶來的心情上的改變，彷彿一切仍像是以前那樣。
沒多久，房門被敲響了，預示著隔壁套間的工程告一段落。
「顧總，基本搞定了，剩下的就看您的了。」瘦高的領頭模樣的男人一臉興奮。
顧紹謙滿意地點點頭：「辛苦了。」
聽著兩人的對話，許思淼的心放鬆下來，眼裡也浮現了明顯的喜悅。
跟著兩人來到了隔壁的套間，裡面的人依舊在忙碌著，卻沒有了之前的那種緊張爭分奪秒的氣氛，一個個姿態悠閑，像是在做最後的確認準備工作。
許思淼在裡面待了一會兒，看著電腦上那一張張圖片源，以及明顯的圖片合成分析，心裡的大石頭終於落下。
「有了這些證據，再加上顧總你適時買通水軍，相信那些惡劣的流言很快就會消失。」瘦高的男人神情輕鬆，轉頭抬眼看向許思淼，「許小姐，你也別太擔心，有顧總在，這些都不是問題。」
「謝謝你們的幫忙。」許思淼真誠地沖著那些為了她埋頭於電腦的人員道謝。
看著男人打電話吩咐任務不匆不忙的身影，許思淼心裡浮現一抹異樣，靜靜地站在一邊看著他不斷地聯繫相關人員。
等到事情交代的差不多了，顧紹謙轉過頭，落在許思淼身上的目光卻有些複雜。
「謝謝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如果沒有你在，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好。」許思淼走上前來，沖著他笑了笑。
笑容明艷美好，帶著一絲輕鬆愜意，像是籠罩著天空的烏雲散去，留下澄澈乾淨的蔚藍。
顧紹謙怔了一下，臉上劃過一絲不自然，快得讓人來不及捕捉：「你不用謝我，這本來就是我答應過你會做到的，現在讓你遭遇到這種事情，是我的失策。」
「你幫了我是不爭的事實，而且這錯不在你，你其實本來沒有義務幫我的。」許思淼擺了擺手，話語真誠。
顧紹謙嘆了口氣，眼底掠過一道冷光：「你本來也許不用遭遇這種事情。」
房間內只有他們兩個人，面對著許思淼滿心滿眼的感激神色，顧紹謙突然起了解釋的心情。
「什麼意思？」難道這件事是因為顧紹謙的緣故，所以才會發生的？
許思淼並不笨，之前隱隱就有猜測，現在不由得脫口而出：「是不是那些糾纏著你，最後卻被我趕走的女人做的？」
當著林玉的面，許思淼並沒有把這個猜測說出口，現在聽著男人的話，許思淼更是傾向於心里的這個猜測了。
果然，繼母和妹妹雖然看她不順眼，但再怎麼說她們也是許家的人，她和許曉曉之間還有扯不斷的血緣關係，她們不會對她下如此狠手的。
許思淼心底隱約鬆了一口氣，眼神期待又緊張地看著眼前面容冷峻的男人，臉上浮現著對那些女人的憤怒。
顧紹謙搖搖頭，又點點頭說：「不完全是。」
許思淼有些被搞懵了，「不完全是」是什麼意思？
「除了林夏有插手之外，還有人也插手了。」顧紹謙眸光深冷幽暗，看向許思淼的眼神帶了一絲憐惜，對接下來要說的話有一瞬間的遲疑，很快那一絲遲疑便淹沒在了他的心頭。
有些事情的真相必須要揭露，儘管可能有些殘酷。但只有經歷了那些慘痛的事實，人才會得以成長。
許思淼心中不詳的預感頓生，兩個名字呼之欲出，不斷地在她腦海中徘徊。
「還有誰插手了？是誰最先開始的？」她有些緊張地抓住了顧紹謙的胳膊，像是想要從他身上汲取勇氣，一雙黑亮潤澤的眼睛認真地凝視著近在咫尺的俊朗容顏，絲毫不懼其冷峻的氣息。
「這件事，一開始是許曉曉做的，就是最開始的那些並不暴露卻十分曖昧的照片。而後來，合成效果更加明顯也更為暴露的，便是林夏所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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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這件事引發的一系列後果，顧紹謙的臉色沉了沉，眸光更為冰冷了一些。
「竟然是她們……」許思淼心裡既意外又不意外，「還有其他人插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