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回
“你這是要幹什麽?”藍璃實在是忍不住了,滕的一聲,便從貴妃榻上做了起來,著實是人為至而聲到。“你這是準備把我跟前難得的幾個好丫頭,一並給了她麽?”
流蘇不語反笑,一把將有些炸毛的藍璃開進懷裏緊緊圈禁。輕聲耳語道:“就曉得你還沒睡,越發的喜歡折騰人了!”流蘇將散落在藍璃額前的碎發碼在耳際,這般柔情著實是晃瞎了旁人的眼。
藍璃掙脫不了,隻得小鳥依人般看在流蘇懷裏,大致是懷著身孕,性子也越發的不似從前。愛鬧,愛折騰。“你說!你還將不將美景指派給她了?”藍璃愛鬧,隻見她一把揪住流蘇的耳朵,一手叉腰。一副悍婦的模樣甚是讓人震驚,就連流蘇身後跟著太監都為之捏了一把汗。
“大膽藍夫人!”白翩淼實在是看不過去了,也不顧自己是不是跪著的。利索的站起來將藍璃甩了一個耳光!“縱使皇上在如何遷怒於你,你也不應該如此這般目無聖上!”
藍璃被這一個耳光打懵過去了,隨後意識逐漸回複。藍璃眼裏迅速儲存起眼淚,藍璃撲騰一聲跪在地上:“臣妾大逆不道,還請皇上責罰!”這何嚐不是一出戲?
“白翩淼,你好大的膽子!”流蘇將哭哭啼啼的藍璃拉入懷裏,伸手溫柔的擦拭著藍璃那巴掌大的臉蛋上掛滿的淚珠。“朕平日裏,越發的是白白的寵幸你了!如此尊卑不分!”
流蘇話雖如此,不過卻並未真真切切的罰白翩淼多重。左右不過是罰了去靈堂跪著懺悔去了。事後,流蘇問過藍璃,他這般她可有生氣?藍璃不語,說到底,也不存在生不生氣。若不是她沒得規矩,那這一個耳瓜子又怎會有?
“你可曉得,今日姑姑來找我,是為了何事?”到底還是需要說個明白的。
“可是因為我?”藍璃掙脫流蘇的懷抱,在流蘇懷裏那般的顯的不自在。“姑姑,這麽些日子。別的估摸著還真沒有想過,唯獨我的事,但是讓她時常記掛著。”活不過,便活不過就是了,何必強求呢?人,到底是要看的開些。
“那年,我曆情劫。是你給我挖的墳墓,讓我入土為安。隻是不曾想,你那般好人沒得好報早早的便去了。那時以為容篦便是你,也就誤打誤撞的讓她投了個好胎。”說到底,這段姻緣來的甚是牽強。
“你看過鏡花水月了?”世界上真真也沒有比之更為厲害的東西了。“大致是劫,曆練一番,不也過去了?你今日來,就是為了和我說這個事嗎?”藍璃端起茶壺,替流蘇到了杯茶。
“不是,我是想。帶你一同去鏡花水月裏,改了命數!”流蘇接過藍璃遞過去的茶繼續說道:“姑姑說,若是真的要斷了容篦的念想,不要讓她一步步錯下去。我們可以進去鏡花水月裏…”
“…”藍璃無聲她不是不知道鏡花水月裏有多危險,那隨處都可以不是陷阱的陷阱。“我不同意!”她不能那麽自私,如果流蘇他一去不回頭了怎麽辦?那她的孩子豈不是沒了父親?
流蘇深深將藍璃擁入懷裏,隻見他趴在藍璃的耳邊說了一句什麽,藍璃哭了…
“我陪你一起去?”藍璃轉過身,依偎在流蘇的懷裏,輕輕說道。“不過是一趟鏡花水月,一起去,又何妨?”
“都受不住那般折騰,更何況孩子是不是?”流蘇伸手付在藍璃的小腹,他可以清楚的感覺到,那微微隆起的小腹裏,孕育著一個生命。“等我回來,嗯?”話裏話外雖透著詢問,可那意思終歸還是無法抗拒,隻得相從。
“嗯。”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誰告知了這個不算是秘密的秘密。
夜裏難得沒了星辰,就如那句古話: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如今,你隻有跟我統一戰線,否則等著你的隻有滅亡!”
黑暗中,一看不出男女的人身穿一襲黑色長袍,屹立在桃花樹上。桃花灼灼,本著一副美景,如今卻顯得異常怪異。
“我為什麽要聽你的?”那個人有著強大的氣場,她都無法與之對抗。在他麵前,她就是一個小醜一樣。“還是說,你有什麽資格讓我信你?”她隻有強裝鎮定,她泰然自若的朝著那株桃樹走去。
“還魂草…”黑衣人渾厚的聲音穿透了她的耳膜,她愣住了。
還魂草?她慌了!她需要一株萬年還魂草,而擁有的隻有瘟君末邪!“你是瘟君末邪?”不確定,可還是問了!末邪…她口裏一直呢喃,他來了…“我答應你!”她就如著了魔一樣開心的笑了。
“哈哈哈哈…”
隨著這一聲遠走,那株他曾立足的桃花樹,所有桃花都翩然而落。
翌日,被人談的最多的,不過是那一夜凋落的桃花,還有那跪在祠堂的白翩淼。
藍璃開始不問天下事了,流蘇好幾日都陪著藍璃,跟他說戰國,說兵法,還說百家。
那一日,流蘇是趁著藍璃不在,才進了鏡花水月。隻是哀求了欣娘姑姑幫他送了進去,那鏡花水月被安在山外山上,不讓人打攪。
藍璃坐在窗欞前,在得知流蘇背著她已經去了鏡花水月,她無奈。這終究還是拖不住他,想想也就罷了。孩子在藍璃的肚子裏動了動,藍璃嘴角含笑呢喃道:這定是個男兒,不然又怎會如此好動?
“小姐,藍簌去了。”入了冷宮,便奪去了封號。“也是今早,丫頭去收拾的時候,發現已經服毒了。”宮裏死了個被打入冷宮的娘娘也不覺得有什麽稀奇。
“可有什麽怪異的地方?”前日,欣娘說要回一趟逍遙樓,索性就去幾日。走的的時候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說這幾日宮裏頭定不太平,讓她小心些。藍璃的眼神還是沒有離開手裏的雜記,說的漫不經心,就像一個無關緊要的人去了那般從容。
“奴婢方才也去瞧過了。”美景掀開簾子麵色有些凝重的說道:“藍簌她院子裏栽著一株桃樹,本應開的很好,昨兒也有丫鬟說。去送吃食的時候,性子起了還隨手摘了兩朵。卻不曾想,一個晚上便悉數凋落。愣是在地上鋪了一層!”
藍璃放下手裏的雜記,有些不可置信。桃花一夜凋落?並且還在沒有吹風的時候,這何嚐不是一個怪異的地方?“隨我去看看!”這幾日也不知道白翩淼是打著什麽主意,這後宮的事本該是她管著,可如今她把她現成的甩手掌櫃給奪去了。“待會,把我手裏頭的鳳印給她送去,我才不攬這差事。睡覺都沒時間,哪來的時間陪她鬧騰?”
說話間,已然離冷宮不遠了,藍璃由美景扶著款款的走了進去。
“夫人金安!”宮女們越發的開始巴結起藍璃來,之前怎麽都看不順眼現下也順眼了。眾人跪地拜見。藍璃有豈會是不知道他們存的是什麽心思,她也隻是輕輕恩了聲。
不少人圍著,美景是時候的說了句:這都是閑著沒事,來看熱鬧來的?頓時,所有人都見鬼一樣跑了。
藍璃圍著藍簌走了一圈,隻見藍簌她麵色發青,看來是死了一段時間了。一時間也想不起個結果,隻得吩咐美景說,葬了吧。也沒說葬在哪裏,至於在哪裏,那就讓美景自己看著辦。“我乏了。”
在路過那株桃花樹時,藍璃的腦子裏精光一閃似乎想到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