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人走，莫名心空
“蕭瑟…”藍璃衝進蕭瑟的住房，看著疊的很整齊的被褥。還有依舊冷的茶湯，似乎走了許久。
“他走了…”緋歌手裏握著一封信，那也是在他房間裏找到的。大致是一大早便已經走了，隻有那一會兒他不在屋裏。“這封信也提到了你，說想你快樂的。”
“哦！”藍璃接過緋歌手裏的信說道：“為什麽走了不跟我說一聲呢？就這般討厭我麽？”這麽多的日子裏，回回他碰上都是冷淡如冰模樣，甚是喜歡住弄她。久了，藍璃自是認為緋歌喜歡他的。
“或許，不是你想的這樣呢？”緋歌伸出手溫柔的撫摸著藍璃的臉。“下午，就要泡藥浴了，可準備好了？”討厭她嗎？他同自己一樣都是愛她愛到骨子裏的人，舍不得她難過，亦舍不得她痛苦。
“聽姑姑說，這一次會很疼。”藍璃握住緋歌的手歡快的撒著嬌說道：“這幾日，我的記憶都沒有恢複，我並不是懷疑姑姑的醫術。可是，你有沒有覺得這樣是不是很沒意思？”無意間聽下人們說，泡藥浴的時候，就好像刮骨一般疼痛。莫名的，她想逃避！
“可是姑姑也說了，前幾次都是為這一次做準備，你也泡過好些天了，怎麽說也不能半途而廢不是？”不管有沒有希望，總體來說還是希望她好！
“好吧！”有些期待，恢複記憶的自己是什麽樣的。“不過，等我出來了，可不可跟要一樣東西？”藍璃一想到那回吃的東西，便口水都流了出來。
“要什麽？”緋歌挑著眉眼笑意深邃的問道。
“自是佛跳牆了！”藍璃眯著眼眸故作回想那美味繼而說道：“旁人說，佛跳牆自是能將佛主引來，我自是比佛主來的真實罷？”
“就曉得你饞這個！”緋歌用手刮了刮藍璃的鼻子繼續說道：“若是你平安的熬過這一關，那我便端著佛跳牆在你門外候著可好？”
“那是自然，這話你必須依我的！”藍璃抬起頭朝著緋歌慫了慫鼻子可愛的說道：“不如，待我出來後一起去找蕭瑟可好？實話告訴你，今日沒了他，莫名的覺得有些不自在。倘若找到了他，我們幾人就不要分開了…”這一句話自是戲言，可是數年後，藍璃回想起來之時不由得會說一句天意…
翌日，天氣甚好。藍璃早早的便被美景等人叫了起來，時不時的在身上抹著黑黑的東西，看起來就好像一個黑人一樣。粘稠如墨的藥汁在時不時的冒泡，有兩個桶，小的桶外套了一個比較大的桶。看似冒著泡的藥汁其實並不燙，先前很是恐懼的心變得有些釋然了。
“其實，這也沒有你們說的那般可怕不是？”藍璃用手捧了一點藥汁在手上聞了聞，有一股淡淡的清香，虛無縹緲。一絲一縷，待再聞時隻有一股濃鬱的藥味，方才的清香就如夢一般。“這味道怎麽這般怪？”
“霸王蠍與雪域紅蓮入藥的話，在文火不斷的加熱中，會變換三種不同的味道。”雪依在桶下添了一把柴火說道。“再過半刻鍾，待主子身上的東西被充分吸收後這桶裏的藥汁也會散發出第三種氣味，屆時變可以下藥浴了。”
“還有這麽麻煩？”藍璃摸了摸手背上那黑乎乎的黏黏的東西甚是覺得不可思議。
“啊…”藍璃整個身子沒入藥汁中時，痛苦的喊聲從嘴巴裏溢出。“雪依…好疼啊…”那種好比刮骨的痛處讓藍璃疼的喘不過氣。
“主子，忍一忍…”美景從懷裏掏出娟帕擦拭著藍璃額頭上細微的汗珠。
“美景…”藍璃的手緊緊的扣住桶沿，指節開始泛白。“告訴我，若是此次將毒壓製，我還能活多久？”藍璃趁著還是清醒的便將壓抑了許久的問題問了出來。
“若是此次成功後，主子就可以像我們一樣，不用忌口不用忌諱著這不能做那不能用的生活。”這算不算是騙自己呢？可以和常人一樣嗎？或許那也隻是存在夢裏一樣，永遠都提不上現實。
“其實，你們是騙我的是嗎？”突然間，不在痛苦了，也不在難受。“我的身體，我怎會不曉得呢？雖是你們不說，上回，我無意間聽見你們跟姑姑說了我的病情…”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錯，這個世界她有太多的遺憾太多的不舍…
“沒有的事…怎麽會有這回事呢？”美景躲在藍璃看不見的地方將眼淚擦拭掉接著藍璃的話說道：“姑姑上回沒有說主子，大致是主子聽錯了吧！”
聽錯了嗎？那他呢？親口聽說的，還會有錯嗎？是不是上天嫉妒了？嫉妒她有副傾城容顏，是不是自古紅顏多薄命？緋歌將佛跳牆放在爐火是溫著，等藍璃出來後便端過來。可是，屋裏傳來一陣陣痛苦的聲音讓他在屋外聽的也打著顫。
蕭瑟站在東黎皇宮的回廊之上，心有所思。回來才一日不到，便被皇太後安排著選妃的事宜。
“皇上，今兒個選妃，現在是否擺駕？”李公公揚了揚浮塵尖著嗓子問道。
“不過是選幾個妃子罷了！你跟著朕也好些日子了，不如你幫朕挑幾個順心的，其他的按地位指給個個王公子弟罷了！”大致是早些日子就已經做好準備的了，不然他一回來就來這些事？
“太後娘娘可是專門吩咐過得…”李公公說的有些小聲，畢竟太後來著。“不如，爺就直接去瞧瞧，然奴才在給爺挑幾個順心的？”想了許久，終究想不出一個萬全之策！
“真是焦躁！”蕭瑟甩了甩袖子繼續說道：“如今你也算是個老人了，怎麽這般不曉得審時度勢？真今兒個心思有些煩躁，若是你不去，那這次選妃也就罷了！”後宮裏的後位也隻留給一個人，他人還未有這個資格！
“皇帝，你這是擺架子給哀家看？”蕭太後並不是蕭瑟的生母，若不是先皇的一召她豈會是如今的一國太後？
“母後，兒臣舟車勞累怕看走眼了！”對於蕭太後，蕭瑟沒有一點好感。“不如，勞母後過幾日再行操辦可好？”真真是不嫌累！
“哀家考慮到皇上的感受，特意挑了幾個好的，看看是否合意？”太後指著幾個官員的女子說道。
“若是兒臣沒有看錯的的話，母後身旁的女子可是蕭柔兒？”蕭柔兒，那可是蕭太後的親侄女！“如今選的是後四位二品位份的妃子，不知道母後想將柔兒安在什麽樣的位份啊？”
“皇上還記得臣女，是臣女的榮幸。至於位份，隻要能伴隨在皇上左右，臣女也絲毫無怨言。”蕭柔兒人如其名，說話柔聲細語，加之身得一副柔柔弱弱的身子，與嬌美的臉蛋著實是讓男子生出憐憫之心。
“恩…那朕便應了你！”蕭瑟故作沉思的樣子說道：“前陣子，朕身邊的理事丫鬟被朕打發去浣衣句，不如你來頂替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