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嫁
似乎是睡了很久,當藍璃從夢中醒來的時候,發現身旁有一個人,由於是趴著,幾乎看不到他的臉,隻是從衣著上看,才得知是一男子。莫不是緋歌,記得那時見過。藍璃環顧四周,樸素而不失格調的大氣,藍璃試著去推床簷上趴著的男子,殊不知還沒有碰到他,他就醒了。
“十三,醒了啊?”緋歌替藍璃捏了捏被褥的一角說道。“身體還好麽?有沒有什麽不適?”緋歌伸手探了探藍璃的額頭說道。
“我這是怎麽了?為什麽總會覺得全身無力啊?”藍璃看到緋歌就如看到了避風港,將自己所有的不安全數散盡。“我睡了多久了?”
“已有一日了,如今已經到了城郊了,瞧到了麽?順著那條路走約摸一個時辰的樣子,我還有事需要趕回西暨,路上小心些。”緋歌也不多說挽留的話了,她的心思他知道,如何都是留不住的。
“緋歌,我謝謝你!若是有好看的女子,莫委屈了自己。”想了許久,藍璃還是不願意耽誤 他,西暨是他好不容易得到,不能到時候又到了別人的手裏。
“你我,何時需要一個謝字。”對於她的疏遠,那是一種莫名的痛。“我先走了,我差人守著你。”
藍璃默不作聲的點頭,算是答應了。“一路順風。”以找不到其他的話去詮釋,這句話,能不能斷了那根讓他難受的情絲?
看著不遠處的宮門,藍璃蹉跎了。先前出來的時候,還覺得信心滿滿,可是如今算不算是空手而歸?藍璃,若是他不幫你,你能效仿武則天當起一國的重任?當藍璃抬起頭看時發覺已經站在了宮門之前,身旁是已經跪了一地的侍衛。
“主子,你怎麽可以……”良辰本來想說藍璃不懂珍惜自己的身體,可是一看藍璃滿臉的疲憊,再多的話終究也說不出口了。“主子,若是再不回來,皇上可是要去尋你了。”
“我乏了。”藍璃終究不能釋懷,她沒有完成那件事,她不能給淩宇的百姓一個安寧的日子。“若是父皇叫我了,記得把我叫醒來知道麽?”
藍璃進屋子之後轉身就將門關上了。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直到數了一千隻羊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怎麽都睡不著了。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應該去和父皇說一聲。
“父皇,女兒讓你擔心了!”藍簌陪著藍謙坐在禦花園的石凳上,入眼的是開的正好的花,本著就是初春四處都是春意凜然。
“回來便好!”藍謙的話說不上有溫度,對於她與藍璃,少的不隻是那份父親對女兒的溫柔,在藍謙跟前,藍簌是永遠比不上藍璃的。
“為何回來一日了,怎麽都不見姐姐?”藍簌絲毫不提她遇見過藍璃的事情,隻當做是好不知情。
“父皇,女兒這一次又任性了!”藍璃看了藍簌一眼,微微一笑對著藍謙行了個禮。“讓父皇擔心了!”
“自個兒的身子還不清楚麽?不知道最近身子骨弱麽?”藍謙一看到藍璃就忍不住想要嘮叨,似乎這是他唯一的樂趣。
“姐姐,聽父皇說你身子骨不好,可知是怎麽了?”藍簌清楚的可以感覺到藍璃對於她的一絲疏離。內心忍不住一陣難過,就連小臉都表露出來了。“回頭,我問問太醫,問問姐姐究竟是怎麽了。我從齊恒可是帶了不少稀少的藥材!”
“恩,有勞了!”對於她,藍璃已經沒有最初的那種喜歡了,不過礙於是自己的妹妹,藍璃終究怎麽都恨不起來。“父皇,我想……”
“父皇,我歸程的時候碰見帝君了,他說他願意幫淩宇隻是……”藍簌打斷了藍璃的話,說的有些吞吞吐吐的,隨即一咬牙還是說了出來:“他說,若是姐姐能和親與他,定能保我淩宇無恙。”
“什麽?”藍璃感覺到異常的不可思議,不是她沒有得到他的允許就已經走了,可是他為什麽會答應呢?藍璃不可思議的看著藍簌,似乎想要從她的眼睛裏看出端倪。
“你二人許久未見,不如多多聊聊?父皇還有些事!”藍謙看了藍璃一眼繼續說道:“你的臉色略顯蒼白,記得早些回去歇著。”藍謙似乎有好久都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如今好不容易解決掉一個問題,如今又來一個……
“姐姐,看在我昨兒個付出那麽多的麵上,求你你定要嫁給清末好不好?”待藍謙走後,藍簌立馬收起在藍謙跟前的淡然。“我知道,這樣或許會委屈了姐姐,可是姐姐,你知道嗎?我愛清末!”
藍簌不提還好,如今一再提起,那種痛無法言說。“你都不委屈,我為何要委屈不是嗎?”藍璃,你還有什麽好嫉妒藍簌的呢?人家有一副好心腸,願意為了百姓什麽都可以失去,這樣的她配的上流蘇的愛。“藍簌,若當真是喜歡,就去爭取,愛的世界裏沒有阻礙的。”
“姐姐,真的沒有阻礙麽?”藍簌看著天邊飄動的雲彩說道:“姐姐,你知道嗎?這麽久了,齊睿都沒有碰過我,他也不愛我。最初說,喜歡我,也隻是一個幌子,你知道嗎?他是斷袖,其實我不介意,我把最美好的一直留著。直達昨天,它全數綻放了,很美。即便是守著他過一輩子,我也沒關係的!”
藍璃感覺都呆不下去了,隻好找個借口離開了。他要娶她了,為什麽她一點都不開心?藍璃,這不是你一直都這麽想的嗎?回到落霞坊時,良辰美景皆是得到了消息,紛紛跑過來道賀。
藍璃扯著嘴巴,裂開了看似開心的笑容,他的心裏除了她真的容不下任何人嗎?藍璃,你那麽卑微的祈求他幫忙,他充耳不聞,可是她呢?
“主子,用膳了!”美景知曉藍璃肯定沒有什麽口味了,隻準備了些流食。也不知道藍璃願不願意吃。
“擱著吧,沒心情!”藍璃從被褥中探出頭來,看著美景說道。“美景,你有沒有喜歡過一個人?”忍了許久,心中的苦悶終究還是想找個人說說。
“小時覺得一個人對你好就是喜歡,長大了覺得感激便是感情,雖隻字之遙卻差之千裏。為何主子不可以抱著感激的心態去取代對他的感情?”她的主子並不開心,雖然會笑,可是終究不過是發自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