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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除夕家宴

  回到淩宇的時候,下起了小雪,六瓣晶瑩剔透。起初不大,可逐漸的如鵝毛般大雪。記得那年上學時同桌看著漫天的大雪說了這麽一句話,老天的頭皮屑未眠也太大了。彼時的她,甚是悠閑自在。由於父皇早朝未回,也省去了拜見,尋了個沒人的時候徒步朝著落霞坊走去。


  “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裏你們可乖了?”藍璃不動聲色的踏進了落霞坊,途中並未見到什麽丫鬟,冬日裏的落霞坊越發的冷清了。獨獨瞧見良辰美景二人杵在那裏,不可思議的看著藍璃。想是她不在的這段日子,那些奴才肯定是散漫了。


  “主子,我們還以為,你又不要奴婢了!”美景看著無恙的藍璃覺得甚是親切,畢竟是許久未見了,心中還是有一份想念的。


  “日後即便是我成親了,一定帶著你們,這回絕不食言!”藍璃拉過良辰美景的手,握在手裏鄭重的說道。


  趁著雪不大,去見見了藍謙,他似乎是白了發。藍謙見了她並未責怪,隻是說:“天冷了,鳥兒也知道歸巢,父皇知道你會回來,回來就好。”她是他的女兒,是從小便捧在手心的珠子不予任何人碰觸。


  藍璃不語,他像極了他的父親,即便是犯了再大的錯誤,隻是疼愛一笑。她知道,疼愛的笑意裏夾雜著擔心難過,她何嚐不會覺得內疚呢?“謝父皇寬容!”


  “這一輩子,父皇就你這麽一個女兒,是父皇欠你母後的,這輩子無法償還了,父皇隻盼著你能夠開心一點,所以父皇希望你的婚事自己看著辦,不插手。這個世界上一世一雙人太少,找個疼愛你的比什麽都好!”藍謙的話有些多了,如果如今不說,或許再也沒有機會說了。“回去吧,朕還有事情要做!”


  這段藍璃不在的日子裏,發生了很多事情,一件件的家醜揭露,她再也不管後宮的事情了,安心吃齋念佛了。“小李子,如何了?”


  “主子,外頭冷!”美景不解的看著雪地上的藍璃,公主又在用用雪堆東西了,堆的都是些人形模樣的東西,栩栩如生讓美景暗自乍舌。


  “好看嗎?”藍璃放下鐵鏟接過良辰遞過來的熱茶小聲的問道。


  “好看!”著實很好看,沒有一丁點謊言夾雜。“隻是,那個為何沒有裝飾?”美景拿開一把油紙傘走到藍璃跟前回了她的話。


  “一個我,還有一個,不知是誰!”藍璃抬起眼看了看依舊下雪的天說道:“這雨自我回來那日起就為停過了!”


  為何今年的冬天特別冷?是心冷了嗎?還是世態變了,心也跟著變了?“吩咐他們,前院的雪自今日起便不許清掃了,若是出入便從後院吧!”說不清楚為何慢慢的喜歡上雪的白,一塵不染的純白,純白,似乎這個詞或許這輩子都與她不在交集了。


  “是!”自家的主子回來後就如變了一個人一樣,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不愛說話了,不愛笑了。“主子,梅園的梅花開的正好,去瞧瞧麽?”


  “不去了!”不想走遠,如今的皇宮裏哪裏都有他的影子,不想出去。“加些炭吧,屋裏頭有些冷了。”


  過幾日便是除夕了,難得今天不下雪了,日日被良辰二人問著為何不出去走走?藍璃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實在是拗不過她們了,便答應出去走走。由於那日藍璃說不許清掃院子裏的雪,加之又下了幾日,雪都有膝蓋那麽厚了。湖麵也結起了厚厚的冰,聽人說,上回還有丫鬟在上麵有過。


  回廊上也有厚厚的積雪,好在有下人時不時的清掃也過得了。“過幾日便是除夕了,你們可想好怎麽過了?”在她的記憶力,除夕也隻是一家人圍在一起閑話家常罷了。可是宮中也如此嗎?藍璃想到這裏便忍不住的問起她們二人來。


  “除夕那日,宮裏頭所有的妃嬪,受寵的也好不受寵的也罷,都是要去太和殿祈福,接著去永和殿守歲。”良辰扶著藍璃,生怕她會摔著。


  “我又不是小孩子,這麽緊張幹什麽?”藍璃無奈的看看良辰說問道:“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裏,可發生了什麽事情?”為何每個人都覺得經曆過一場災難一樣?

  “慧貴妃被貶為庶民,藍然公主隨著太後一起修行。至於戚皇貴妃由於與侍衛通奸,處了極刑!藍簌公主本就不是皇上的皇上的女兒,由於懷上了藍澍殿下的孩子,加之皇上對於一個喚了自己許多年的女兒至少也還是喜歡的!設計讓她逃過一劫,以另一種方式留了下來,至於當初回跟來的鳳夕姑娘,沒過多久便身首異處了。”這便是皇宮,多少人經得起這樣大起大落?昔日萬千寵愛,如今卻如糞土。


  “自作孽不可活。”藍璃說的很輕,不過在很早之前便已經知道答案,如今聽了也不覺得意外,隻是心中莫名的覺得感慨了。“她們是怎麽……”怎麽被拉下來的?這句話藍璃卻不知道怎麽回答,似乎怎麽也問不出口。


  “串通侍衛陷害先後!”這是美景給的答案,在她進宮的時候就聽人說了先後的種種事跡,在她來了先後是世界上難得的奇女子!亦是賢惠異常的女子,她可以容忍丈夫的後宮粉黛,不嫉妒。


  就如藍璃預料的一樣,果然處處吐露出可怕的陰謀!這與甄嬛傳裏的後宮又有什麽差別?

  “回來了?”蕭瑟有許久都沒有看到藍璃的,當知道是那個人帶走她了,剩下的隻有無奈的笑了。


  “小色,你沒有走嘛?”記得她曾經給他們回去的機會,怎麽卻不走了?“還是說。我們留戀花叢的小色公子不屑回去了?”據說,蕭瑟的國家很熱,是一片黃沙。


  “還是你懂我的心思!”這麽多年了,他的心思隻有藍璃清楚。“我今日也隻是想與你道別,明日午後便回去了。”


  “恩。一路順風!”你也要走了?這個冬季越發的冷清了。“小色,我們譜一首曲子吧!我知道你精通音律,可否滿足我的願望?”


  “難得你有興致,就當離去的時候陪你吧!”蕭瑟拍了拍手,讓隨從去把他的琴拿來。


  半個時辰以後,藍璃拿著曲子出來遞個蕭瑟說道:“憑著記憶寫的,若是不好,你改動一下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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