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無題

  初升的太陽才升起，第一道陽光便射進了落霞坊，藍璃早早的便已經醒了，美景端了水進來洗漱便退下了。


  “公主，如今宮裏頭的那些個不長眼的東西，議論公主如何如何。”良辰是幫藍璃梳妝的，每日早晨良辰與美景皆是有分工的，美景廚藝好，每日早膳都是她準備的。良辰化妝的手藝是極好的，今兒個一大早洛國禦花園的時候聽得都是關於自家主子昨夜那驚天動地的提議，便氣憤的朝著自家主子抱怨那些個嘴巴子賤的人。


  “這有什麽好生氣的？氣的是自個兒，旁人無痛無癢，不是自個兒找罪受嗎？”藍璃撫了撫良辰梳好的流雲毞，挑了挑眉眼說道。“不曉得，今兒個父皇會做出怎樣的決定，這才是我關心的。”笑話，若是成了，那便是自己回家的必要途徑，不可少的。


  “小李子說，玄武殿的早朝還未散，指不定在討論公主您的建議。”良辰拿起化妝盒中的一隻流雲簪插入藍璃的發間，“富貴人差人送來了幾盒花鈿，公主要試試嗎？”良辰拿過一旁粗使丫鬟遞過來的花鈿子問道。


  “那日你真真依過我的意見？”藍璃看著良辰又愛又恨的問道。“若是你尋思著，那東西與我合適，那便試試吧。”片刻後，藍璃的潔白的額前，有一朵盛開的牡丹，盛開的妖冶如火。“著實不錯。”


  “稟主子，皇上尋主子去一趟。”小李子在藍璃身後跪下來請了個安恭敬的說道。


  “父皇找我？”莫不是昨夜的建議成了？亦或是敗了？藍璃撅了撅眉有些不安。“小李子，待會子若是美景來了，讓她將飯菜擱在桌子上便可以了。我待會子回來在用，至於良辰你與小李子隨我走一趟。”藍璃素來不願帶幾個宮女在身後，便隻換了二人。


  朝賀殿


  “今兒個朕與大臣們商議，大臣一致認同的，不過那隻限於西暨那檔子事。西暨的皇至今昏迷不醒，西暨當今需要緋歌回去。至於流蘇與蕭瑟，待時機成熟後，朕會安排的。十三你意下如何？”藍謙見藍璃走進，揮了揮手斥退了隨從慈愛的說道。


  “父皇，十三知道這是大臣們最大的讓步了，十三理解的。”好在還不是最壞的結果，藍璃還是可以接受的，“父皇昨兒個夜裏喝醉了，現下好些了嗎？若是身子不適，今兒個怎麽去上朝了？”聽美景二人說，自藍謙繼位以來，早朝從未延誤，今兒個也隻是提了提罷了。


  “這是，朕還是覺得有利的，如今淩宇國庫充盈，兵力勝過任何國家，倒也不怕那些個窺視的人。”藍謙一手搭在藍璃的肩上說道：“你是被朕捧在手心的人，朕願意給你最好的，即便是日後此時有什麽後果，朕亦不會怪你的。你呀，還未用膳吧？早些回去吧，朕還要批閱奏折，待那日父皇閑下來了，帶你出去微服可好？”


  “嗯，兒臣告退。”藍璃壓抑著心中不好的情緒，他們兩個不能回？那她的歸期豈不是搖搖無期了？藍璃不知道是怎麽出了玄武殿，道禦花園的。


  迎麵走來了幾個人，為首的便是惠貴妃的女兒藍然。她依舊是那麽囂張跋扈，甚至在禦花園裏頭教訓起一個丫鬟來。


  “藍然，你當真是好雅興。一大早的便讓本宮瞧見這般血腥的畫麵，著實是晦氣了。”藍璃一想到昨兒個夜裏她們母子做的事情，她便是整個人都氣憤了。如今見了這話麵著實是想好生諷刺一會。


  “姐姐好。”藍然欠了欠身給藍璃請了個安，身後那些個公主自是沒有藍然的身份金貴，也跟著行了個禮。


  “起來吧，如此大的禮本宮可是受不起。藍然，昨兒個父皇許了你母妃什麽諾子了？導致你今兒個這般囂張跋扈了？”好在旁邊有個亭子，也不至於要站著說話，藍璃招了招手讓那些個公主們進了亭子。待藍璃坐下後，那些個公主才紛紛落座。


  “今兒個本宮也不是故意找茬的，隻是本宮在這裏當著你們的麵，那些個準備朝著本宮動手的人，自個兒掂量著去。莫以為可以逃過什麽，殊不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藍璃喝了一口桌子上的茶說道：“今兒個本宮也不是朝著你們說教的，一大早的莫給我自個兒找晦氣，都散了吧。”


  藍璃站起後，款款離開。良辰跟在藍璃身後不解的問道：“公主，您今個兒是何意？”


  “不是何意。”藍璃深知隔牆有耳，便不多說了。


  “瓏喜，你知道嗎？今兒個我照例去打掃鳳萊殿的時候，說是奇怪，我盡是在先後娘娘的屋子的花盆裏頭找到了一包極香的東西。雖說有幾年了，可是還是很香，若不是旁邊的靈兒用水潑了我，怕是我已經無法在皇宮中立足了。”名叫瓏喜的丫鬟甚是以為在假山後頭是沒人注意的，越發的肆無忌憚的說著。


  “那事後呢？”瓏喜纏著那個公主繼續問道。


  “事後聽老嬤嬤說那是青樓裏常用的春 藥‘嶺南香’，隨後我又想起先前先後娘娘是因為與宮中侍衛私通被皇上發現，而畏罪自殺的。”宮女朝著瓏喜的耳邊嘀咕了一陣。


  藍璃的身形愣住了，原來還有這檔子事？惠貴妃，如今加害公主與皇後的罪名，是你當當的起碼？藍璃的嘴角含笑，如今閑著無聊，為宮裏頭的人除去個禍害也是不錯。藍璃率先領著良辰二人走開了。


  待藍璃走後，兩個丫鬟從假山後頭出來，嘴角含著得意的笑容，二會意的點了點頭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