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宛若流蘇
良辰說,今個兒天氣好。她氣色也不錯,該給當今的皇上她的父皇請個安了。
去欽安殿的路有些遠,好在早上的日頭不算大,加之一路上都有樹遮陰倒也不算太熱。“良辰,待會子請了安我們就快些回,不然日頭太毒熱的慌。”藍璃搖了搖手上的圓扇瞅著良辰說道。
“皇上可體恤公主了,先前每次請安若是碰上個日頭大的,都會差劉公公備上攆子送公主回宮的。”美景遞給藍璃一方絲帕說道:“公主,如今還是三伏天,在過個個把月日子就好過些。”
“還要個把月?”在這個沒有電的年代,還要個把月豈不是會熱死麽?不行了,這簡直就不是人待的地兒。
“流蘇公子好。”良辰美景徐徐朝前頭的男子福了福身,請了個安。
“流蘇??”藍璃一時間愣住了,流蘇?北淼的質子?這個地方質子都可以隨便走的嗎?藍璃抬了抬眼,看著他。他長得極其妖冶,若說緋歌溫文如玉,那眼前的男子或許便是人們常說的冷峻如冰了。按規矩藍璃是不用像他行禮的,隻是要帶流蘇行禮後藍璃還個禮便過去了。
“流蘇給公主請安。”流蘇握拳弓腰行了個簡易的禮,若拋開質子的身份不談,他是北淼的太子,日後北淼的皇。
“流蘇公子多禮了。”對於他,藍璃沒有對緋歌的那種隨意,或許是緋歌與先前的‘她’關係匪淺的原因。“流蘇公子這是去給父皇請安還是?”看著那方向大致是請安回來了。可是沒有理由比她這個公主還要勤快吧?
“方才去過了,皇上方才還提及公主,說若是路上遇見了就讓在下轉告公主,說公主大病初愈,倒不必請安,想是宣旨的公公怕去了。”流蘇說話的不帶感情,甚是有些不著溫度,時常讓人覺得冷的慌。
流蘇聽緋歌道不是同一個類型的人,一個溫文如玉,一個冷峻如冰。若是在現代豈不是禍水藍顏?且莫說他那好看的容貌,僅僅是那雙極度滄桑的眼眸倒是可讓人淪陷。“有勞公子傳達了。”藍璃莞爾一笑道對良辰道:“趁著日頭不大,去緋歌那坐坐?”像是對良辰說的說的亦像是問流蘇,道也不明確。
流蘇不語,隻是走在藍璃跟前說了聲告辭便走了。
“日前我是不是得罪他了?”如今瞧他的態度怎麽說都像是自己得罪過他的樣子。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問問良辰的好。
“哪有的事,公主素來待人和善,哪有得罪人的道理。”良辰倒不像是騙自己,“除了上回……”
“哪回?”莫不是自己當真是猜到了?
“那回安貞公主賜婚的事。”良辰跺了跺腳娓娓道來。
原來,安貞公主是不得寵的妃嬪誕下的女兒,素來與流速交好,二人倒有些郎情妾意的情分,流蘇是質子,安貞公主是不得寵的公主,若是二人結成連理了倒是還說的過去,哪知在日後的一場宴會上,安貞公主一現,便被遠道而來的齊恒太子看中,加之齊恒太子有意聯姻且永結友誼聯盟,其間若不是藍璃那日說趁著宴會博得父皇開心,便與流蘇公子的事情便易如反掌了。安貞宴會上一舞讓齊恒太子傾心,加之皇上錯怪了安貞的意思,樂意推波助瀾。
“這麽說了,豈不是我好心辦了壞事?”藍璃歪著腦袋無奈的歎息道:“好好的姻緣盡是讓自己那般破壞了?造孽啊……”可是想想也不該啊,自己也隻是一個主意罷了,想來先前她倒是挺受寵的。
“那倒也不是,時辰聽人說安貞公主在齊恒那過的可是好日子,凡是安貞公主不願的事情,齊恒太子便不做,傳聞說齊恒的太子為了她不納妃,後宮僅她一人。齊恒太子可是實打實的好男人。”美景不住的歎息道:“若是那日有那麽個好男人要我嫁他,我定不會錯過。”
“好你個美景,如今倒想在懷春了。”良辰與美景關係頗好,時不時的打趣著實樂著藍璃了。
“好了,別鬧了。若是被旁人看到了豈不是說我落霞坊的人沒規矩了。”藍璃有些想改名的衝動了,好好的宮殿起了個‘落霞坊’的名字,怎麽聽倒像是青樓的名字的。“你們覺得‘落霞坊’這個名字好聽嗎?”姑且問問好人可不可改了。
“起初聽著倒有些變扭,可是慢慢的到也不覺得怪異了。”美景率先開口惹得良辰一陣白眼。
“好什麽呀,不曉得有多少人在後頭誹謗著咱們呢,硬說這‘落霞坊‘俗不可耐。說是‘坊字’青樓常用的字,我倒是覺得不妥。”隻是不願說罷了,好在公主自己提起的。
“嗬嗬……”不過,那座坊字倒是坐落在梅花塢邊的玉雅湖上的。有一條迂回的回廊連接著,說是原先梅皇妃居住的地方。“下回,若是碰上父皇心情好的時候,改過來。”
說話間便到了‘隨意軒’跟前,‘隨意軒’從外頭看起來有些樸素,竹屋,門前開滿了盛開的狀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