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給一隻狗立墳、建塚,還鞠躬、道歉?穆夜寒眼裏的怒火,簡直到了能燒死人的地步。
“你說什麽?”穆夜寒咬著牙質問。
寧桐肩膀不自覺的抖了一下。可一想到那盆狗肉湯,寧桐的勇氣就冒出來了。
“你都要把球球燉成湯了,我還不能說你幾句了是吧?”寧桐抓著穆夜寒的衣領,故作凶狠的反駁道。
穆夜寒臉上已經要結冰了。
寧桐一看穆夜寒要發火,拽著他的衣襟,嗚嗚的哭了起來。
穆夜寒頓時泄氣了。
“你欺負我……”寧桐委委屈屈的嗚咽著。
穆夜寒額頭的青筋直跳,顯然是在隱忍著什麽。
“汪汪。”寧桐聽到狗叫聲的時候,連抽噎都忘了。
連忙眯著眼睛,尋找聲源。
“球球!”寧桐輕聲叫了一聲。
“汪汪。”球球像是給寧桐回應一樣,又叫了兩聲。
寧桐很想去看看球球,有沒有缺胳膊少腿,卻看到急匆匆趕回來的穆言說道:“主子,醫藥箱拿來了,先讓王醫生給您處理一下傷口吧?”
穆夜寒抱著寧桐,動也沒動一下。
寧桐則老實的呆在穆夜寒的大腿上,默不作聲。
球球沒事,就顯得她有些衝動了,寧桐現在也有些後悔了。
早知道,她就晚點再咬穆夜寒了。
王醫生把目光投向穆言,無聲的詢問她,現在怎麽辦?
穆言直接打開了醫藥箱,把所需的棉簽、酒精,硬塞到了寧桐手裏。
寧桐還有些沒太反應過來,就聽到穆言又說道:“麻煩夫人了。”
寧桐很想吐槽一句:‘既然知道是個麻煩,為什麽還要給她啊?’
穆夜寒冷冷的看著她,似乎是在等待她的答案。
寧桐看到他的神情,撇了撇嘴:她還能說什麽?這擺明是強行趕鴨子上架嘛?
“我又不是醫生。”寧桐嘟囔了一句。
王醫生恨不得立即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是醫生,可惜主子不稀罕啊!
“夫人心靈手巧,肯定比我這個糟老頭子擦的好!”王醫生賠笑著說道。
這年頭,連醫生都不吃香嘍!
寧桐臉上一片灰白:她還能再說什麽?
寧桐動了動屁股,想要從穆夜寒的大腿上,起身。
穆夜寒的手臂,卻一點也沒有拿過去的意思,牢牢的禁錮著寧桐的細腰。
“穆夜寒,讓我下去!”寧桐說道。
不下去,她怎麽給他擦藥啊?
“就這麽擦!”穆夜寒冷聲說道。
寧桐很不爽的瞅著他,可一看到拜她所賜的牙齒印,頓時泄氣了。
好吧,自己惹的禍,咬著牙也要善後!
“疼,可不要怪我哦!”寧桐怪聲怪氣的提醒道。
穆夜寒冷眼掃了她一下。
寧桐毫無偏差的看清了他眼神裏的意思:不屑!
好吧,好心當作驢肝肺!
寧桐用棉棒,沾了點酒精,手指顫抖向穆夜寒伸去。
“嘶!”抽氣的聲音,來自寧桐。
穆夜寒麵無表情的看著她,連藐視的眼神都沒變。
寧桐感覺她再次被穆夜寒鄙視了,隨後也就不再手軟了。
我擦,我擦擦擦!
穆夜寒還是那副死人臉的表情,看著寧桐。
帶血的牙齒印,在寧桐的清潔下,隻剩下三個血窟窿。可明眼人一看,就是女人的牙齒造成的。
寧桐莫名的有些心虛。
穆夜寒眯著眼睛,冰冷的命令道:“鏡子!”
一旁的女傭,連忙雙手做支撐,把鏡子放到穆夜寒麵前。
鏡子裏,鮮明的牙齒印,小巧的掛在他的臉上。
穆夜寒的表情,瞬間黑了。
寧桐自知有錯,低著頭不說話。
也不能全怪她吧?寧桐覺得,最起碼有一半的責任,是來自穆夜寒他自己。
穆夜寒挑起她的下巴,強迫寧桐直視著他的眼睛。
“你說我該怎麽懲罰你!”穆夜寒咬著牙詢問著。
寧桐隻覺得雙腿發軟,腿間傳來陣陣刺痛。顯然是那晚的懲罰,對她來說記憶尤深。
“不、不關我的事!”寧桐狡辯道。
穆夜寒的臉,在寧桐眼眸中,漸漸變大數倍。
寧桐吞了吞口水,硬著頭皮說道:“最起碼不是我一個人的錯吧?”
“是嗎?”穆夜寒問。
還沒等寧桐說:不是嗎?
就感覺到,穆夜寒鋒利的牙齒,狠狠的咬上了她的鼻子。緊接著就是一陣刺痛,夾雜著淡淡的血腥味。
“嗯!”疼的寧桐,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穆夜寒似乎並不想,就這麽簡單放過她,冰涼的舌尖惡意的滑過她的傷口。
“嘶!”疼的寧桐,倒吸一口冷氣。
“房凱窩(放開我)!”寧桐支支吾吾的說道。
穆夜寒雙手緊抓住寧桐的肩膀,臉頰輕靠在她耳邊,低語道:“這樣才公平!”
寧桐頓時通體生寒:該死的穆夜寒,竟然這麽報複她,真是太過分了!
寧桐伸手剛想去摸鼻子,就碰到了帶血的傷口,疼的五官都有些扭曲了。
穆夜寒很是滿意自己的傑作,發青的表情,也緩和了不少。
“把鏡子拿過來!”穆夜寒聲音溫和的說道。
鏡子裏,寧桐看到她可憐的小鼻子上,四個小血洞,形成鮮明的牙齒印。
“穆夜寒,你大爺的!”寧桐一把搶過女傭手裏的鏡子,就像穆夜寒的頭砸去。
砰地一聲!
鏡子落地的那一刻,寧桐的小心肝都在顫抖。
還好她的手氣比較臭,這麽近都沒砸中,要不然,穆夜寒這次怕是真的要整容了。
“寧桐!”穆夜寒好久沒這麽大怒火的,叫著寧桐的名字了。
“屬下該死!”穆言頓時嚇得半跪在地上,聞言跪在地上的還有周圍的保鏢,和女仆們。
主子竟然當著他們的麵,差點沒夫人攻擊了?穆言額頭的冷汗,都浸出了一層又一層。
“你、你幹嘛這麽凶?”寧桐鼓足了勇氣,吼著回去。
“我手抖嗎?誰讓你這麽狠的!”寧桐低聲說道。
穆夜寒眼眸裏衝著血絲,若不是懷裏的女人,是他的心上人,穆夜寒是怎麽都忍不了這口氣。
“把藥箱拿過來!”穆夜寒冷聲說道。
“嘶!穆夜寒,你輕點!”
“疼疼疼!該死的穆夜寒,你是在公報私仇嗎?”
“我不要你幫我擦藥了,嘶……”
別墅裏,回蕩著寧桐叫疼的聲音。
“住手!哎呦……嘶,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