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還沒有結束,因為嫉妒沒有命令他的那些眾徒停手,所以人類之間所存在的內戰改為停止。
人類,為利益而生,不論什麽事情隻要能夠給予他們同等的代價他們就會同意,哪怕是付出生命都在所不惜。而也就是因為這樣人類的心中才會擁有黑暗。當然,其實更多的是因為他們的野心,那種明明實力完全不夠卻止不住的野心。
猶如野草一般,風一吹就瘋長。
禹仁自從那日知道真相從那裏離開之後他便四處遊走想得知事情真正的真相,拜訪了一個又一個的傳承家族,向他們打聽。得到的答案一般無二,確實是人類,背叛了獸神大人。
心累之餘卻又在想如果可以將獸神大人複活就好了。最起碼,他們需要為當年的事情道歉,真摯的低下自以為高貴的頭顱,向那養育他們,帶著他們成長的獸神大人道歉。以求可以得到寬恕……
可是,他還是想多了。當他每去一家之時,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後得到的無不是鄙夷,震驚,不可思議的目光。
“哈?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了?獸神大人早就死了,在三千年前!即使神之物全部集齊又如何,神之心找不到,怎麽努力都是白搭!更不要說當年做的事情太絕,獸神會不會醒來後怪罪直接滅了咋們也不曉得嘞!所以,你就安安生生的過日子吧!”
那告訴他真相的人這麽說,雖然語氣不怎麽好,但卻也能夠讓他明白,事情並不是他所想的那麽簡單。
背叛,是對於每個人來說都非常之厭惡的事情,他們可以容忍你的欺騙,卻唯獨背叛是永遠也不會允許的。
一次背叛,所帶來的後果不是所有人可以承受得了的。而作為獸神的孩子的他們,卻生生的背叛了那愛他們極深的她。一刀致命,直接刺入心髒。
他,有些絕望了,對於人類而言。他,真的絕望了。曾經對於這個世界美好的向往全部變成了幻境破碎的肮髒。他,感覺自己更加的疲憊,乏味,甚至想找個地方就這樣的解決餘生,再也不去過問世間的任何事情,直至死亡。
可,當魔族降臨,人族被殘殺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其實放不下。放不下那些作為同胞的人類……
他去找了賀瀾,那個內心強勢卻外表軟弱的女人。那個身體還是不怎麽好,再加上可能最近為了魔族的事情勞心,而更加虛弱的身體。
他找到了她,並且告知了一切。
“無用的,人族這次注定滅亡了。”
她,這麽告訴他。
果然嗎,果然人類已經不在受著獸神大人的眷顧了嗎。因為那一次的背叛,傷了她的心嗎……
不!不對!魔族退了!突然,真的是突然之間,魔族就全部退了,走在路上,再也看不到一身黑衣麵容絕美卻血紅雙眼的魔族!
可為什麽戰鬥還沒有停止!大陸為什麽還沒有和平?!原來,原來是人類自己嗎?人類自己在戰鬥嗎?!他們,意見分歧了嗎?
禹仁跟賀瀾坐在馬車上,看著那不斷衝過來企圖截殺他們的人類,心涼了。
若是人類團結,想必最起碼在麵對魔族的時候,就不會死那麽多的人了吧?可惜,沒有若,現實是殘酷的。
放下揭開的車簾,不想再去看人類自相殘殺地場麵,歎了口氣,眉頭緊緊的揪在一起,道:“走吧。”
馬車應聲而行,賀瀾在一旁看到禹仁的那副模樣也不知說什麽話安慰才好,因為這在她看來是很正常的事情。人都是有私心的,有信仰的,他們可以為了自己的信仰做出一切任何的事情。
他人的性命對於他們自己來說並不是那麽的重要,相反的他們根本不在乎。
所以,這個樣子完全沒有必要。盛極必衰罷了,等到一切安定下來,都會好的。
“禹仁,你要以平常心而麵對,這就是現實。我相信你會懂的。”身體的虛弱讓賀瀾得聲音聽起來非常之虛弱無力,但語氣中的堅韌卻是不可忽視的。
禹仁一愣,點了點頭,眉頭鬆開道:“我知道,隻我覺得可惜,還有失望……”
賀瀾了然,誰又不是呢?三千年之前地事情已經過去了,即使有錯也不該是她們這一代得,可是有些事情負債就得還,這是他們欠下的,吃下的因果。
“總會好的,有一天。相信,獸神大人會回來的,回到大陸,回到我們的身邊。”
禹仁點頭,眼中百分百的恰定:“嗯,我也是這麽想的。我相信獸神大人,永遠的。”
不論是從前還是現在,他都會相信獸神大人絕對不會是那樣的人。
也不知,父親如何了。他當時憤怒得離開,估計父親此刻也耗費了許多的心力吧……不論是為了找他,還是為了魔族入侵。
馬車還在嘎吱嘎吱地響,一路上走走又停停,磕磕絆絆得往著那魔族與人族大戰的地方走去。也不知道等到他們到的時候,會不會一切已經結束了?
想想看,還是真的很有可能得,畢竟大陸之上的魔族都已經全部的撤退了,而那在中心位置的戰鬥,此刻應該也結束了,畢竟等到那裏了跑回來這邊兒,時間最起碼得也得很久。
所以說,禹仁也不抱太大的希望了。去了以後隻希望,還未完全的散去,對方的領頭者還在。這樣,他才可以好好的與之商談。
……
然而並沒有什麽卵用,漠狼此刻已經帶著領頭者——罪,以及一個拖油瓶前往了深淵之中,並且準備著開始複活龍族,而等禹仁來到後想見人,最起碼得還得等一個月左右。
回到了深淵,漠狼也沒有心情去休息,讓罪找一個安靜的適合複活人的地方後直接過去就準備放血救龍了。
但是!!罪怎麽可能讓漠狼好不容易能夠回來了就直接的前去目的地去複活龍族?最起碼得也得好好得休息一下,等到精神飽滿的時候在做也不遲啊。
“那個,漠狼啊,這樣不行吧,最起碼也得歇歇再開始啊。”
漠狼淡淡的看了罪一眼,也不理會直接轉頭四下尋找:“速度解決完事情才能安生下來不是嗎?哦對了,西亞你最近是一直都在我手下嗎?為什麽不來找我?”
心情很是沉重的西亞聞言一愣,似是在思考是不是這樣,然後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那就是他的救命恩人好像被他遺忘了?
“……嗯,因為收留我的那個人對我有恩,所以我沒有離開,然而現在……”我卻將他忘在了爪窪國。
一聽西亞的語氣,在想想剛才的情景,漠狼大概知道了西亞此刻的狀態。將救命恩人獨自留在戰場自己逃走什麽的,是最為不恥的。
默默的伸出手,放在西亞的肩膀上拍了拍,垂著眸子安慰道:“放心吧,他應該是不會怪你的,吧。話說,救了你的人是誰?”
吧……?特麽的,不要說的這麽不確定啊,聽著就很危險的好不好,至於救了他的是誰……哦對了!是白玉!
“是一個叫白玉的好人!他的仆人撿到了我,然後他又救了我,雖然以我的身體狀況他的救治根本眉頭什麽用,但是好歹人家救了我所以我就同意留在他的身邊幫他了。”
西亞嘰裏呱啦的一大堆話冒出口,眼中是滿滿的激動與感激,然而漠狼所在意的是這個名為白玉的名字。
她,曾經聽過這個名字並且還見過,她如今聽見的白玉,會是她之前見過的那個嗎?
“你確定,他叫白玉?是他親口告訴你的?”
西亞點頭,他當時即使再怎麽疲憊,恩人的名字總不可能記錯,他很確定!
“對啊!漠狼你為什麽不停地在問他,有什麽事情嗎。”
“……不,沒有,我隻是問問。”漠狼不再追問,她也隻是一時奇怪為什麽白玉在組織裏那麽久她會不知道罷了。後來再想想,她又沒去打聽,而剛上位的三天就在準備戰鬥事宜,誰有時間去打聽那些早就被丟在腦後的名字?
轉頭,看向被晾在一邊的罪,沉默的看著他蹲在一旁哀怨的畫著圈圈,心裏沒有一絲絲的憐憫。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冰冷的聲音猶如尖刺,刺進了罪的心窩。捧著心髒幽幽的看向漠狼,嚶嚶嚶的道:“走,我們走~”
然後起身就在前方領路,邊走還邊騷擾著漠狼,企圖讓她給自己一點視線,而不是哪兒都不看全部看著前方閉著嘴一句話都不說。
“漠漠啊,你看看我啊,你看看我啊,你不看我你看哪裏啊。要在這裏待那麽久你現在不看我以後也還是會看我的嘛,所以說你看看我啊,我在等著你看啊~~”
“閉嘴!”繞口令一般地話讓漠狼青筋直跳,恨不得一巴掌呼開眼前這個礙眼的家夥,然而此刻她卻不能那麽做。
罪委屈,她剛才跟西亞說話的時候就沒有理會他,好不容易又在一起了,能說的肯定要說夠啊~
嘟了嘟嘴,靠近:“漠漠,你看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