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你到底是誰
等穆鈺蘭靠近的時候,才發現,古林也在外麵,“爺一個人進去的?”
“回王妃的話,是。”古林小心翼翼的回答,現在他們伺候王妃,得比主子還盡心,他們算是見識到王妃在主子心中的真正地位了。
穆鈺蘭就在假山外頭猶豫了一下,然後決定道,“我去看看。”
“王妃……”古華焦急的叫了一聲,甚是無語,想提醒她,您來的時候說過的話呢?您的信譽呢?
可是穆鈺蘭擔心,因為以往皇帝對宇文琿太狠了,她還擔心宇文琿被皇帝刺激了怎麽辦?到時候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是誰也不想見到的。
密室內,在宇文琿進去之前,就點了不少的蠟燭。
不同第一次進來看到的神秘,如今的密室中央擺放著個隻能容忍一個人站立的鐵籠子,乍一看就是囚禁人的地方。
皇帝每天睡覺不舒服睡不好,吃飯也隻是在他麵前掛著個碗,能吃多少看皇帝自己的努力。
開始兩天,皇帝震怒,一點沒吃,還都打翻了,後來沒轍,想吃菜發現根本吃不了多少。
現在地上都是殘渣剩飯,甚是狼狽。
宇文琿站在密室入口處,見到眼前的情景,閉了閉眼,雖然知道下麵的人不會好好對待皇帝,但是當他真見到了,心裏會有一點難受。
然而,上輩子的一幕幕閃現,還有他最後的結局,心裏唯一的那一點點難受,也消散不見了。
抬腳走到畫像旁邊,宇文琿就站定了,看著鐵籠子裏不成模樣的皇帝,開口道,“皇帝!階下囚的滋味,如何?”
聽到聲音,皇帝緩慢的抬起頭,視線還有些模糊,就看到這幾天折磨他生不如死的畫像旁邊,站著個謫仙似的人物。
而且,看著怎麽那麽眼熟呢?像先帝?沒那麽老。
像焱皇子?可是似乎更像先帝一些。
“你……你是誰……”皇帝有氣無力的開口,嗓音也是沙啞的,“趕快放朕出去!否則,朕滅了你九族!”
九族?宇文琿心下冷笑,上輩子,皇帝也是恨不得滅他九族,然而又如何?九族之內,怕是整個淩國都要垮掉了!
“皇帝,當年你做出那等惡事,可想過會有今天?!”宇文琿沉聲道,“如今,你該是好好反省,竟如此不知悔改。”
“你是誰?父皇?”“不!你不是!朕親眼看著父皇駕崩的!你不是他!”“你是焱皇子?你沒死?你怎麽可能沒死?!”
皇帝的神誌似乎都有些不清了,口中的話有些語無倫次,但是卻更加證實了一件事,先皇和焱皇子,都是他動的手!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將要為你犯下的罪孽,付出代價!”
“哈哈哈哈!”皇帝突然大笑出聲,“代價?朕做過的事就從來沒後悔過!代價算什麽?朕不管你是父皇還是焱皇子,朕能殺你一次,就能有第二次!第三次!”
宇文琿緊握雙拳,深呼吸,強壓下自己要動手的衝動,“你以為,你殺了所有人,死後不會下地獄麽?!”
“地獄?!朕就沒怕過!”
突然,皇帝盯著宇文琿有些恍惚,似是想起了什麽,眼前也漸漸清明了起來,不敢置信的道,“你……你……是宇文琿?!原來是你這個孽種!你膽敢如此對朕!就不怕遭天譴麽?!”
“相比你的所作所為,我這點手段算什麽?”宇文琿側過身,看著那畫像,詔書,血書還有玉璽,“弑父殺兄弟,逼宮奪位,殘暴不仁,你說,如何才能償還你犯下的罪孽?”
“哼!”皇帝冷哼,麵目猙獰的咬牙,“當初,朕就不該留你的命在!該死!”
“可惜,哪有那麽多的如果。”宇文琿轉過身,向前走了兩步,“如今,便是我來討債的時候了!”
皇帝透過宇文琿看向他身後的詔書和玉璽,“嗬!你想用這些扳倒朕?別做夢了!就算你得了皇位,也是名不真言不順!你以為你比我高尚多少?你的手上,沾染著朕的血!是朕的血!”
“你以為,我會用這些東西扳倒你?”宇文琿不屑的道,“若真的用,我早就動手了,還會讓你指手畫腳到現在?”
“你……”這下子,皇帝也有些無言,宇文琿掌握著這些東西,竟然不用,他是不是傻?
宇文琿看到這樣的皇帝,心中好氣,不知道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先皇和焱皇子,“德義四十一年,玄正元年,你以為你的言行能瞞得過所有人?你以為你要殺我,沒有人知道?你以為,滿堂朝臣對你還如曾經那般敬畏麽?”
“你怎麽會知道?”麵對宇文琿的聲聲指控,皇帝莫名的有一點怕了。
當年的事,他做的毫不留情,斬草除根,斷後也很好,唯一不能趕盡殺絕的,就是朝上的那些老人,難道是他們……
“我為什麽不知道?”宇文琿反問,“皇帝,當你弑父殺兄弟,又欲殺子的時候,是否想過,終有一天,所有的報應都會找上你?”
皇帝看到宇文琿凶狠的眼神,有些不敢確定了,“你到底是誰?你是父皇?!”
那神色,和先皇幾乎一模一樣!
曾經,皇帝對宇文琿神似先皇的模樣憎恨極了,如今卻又是怕極了。
“你不是一直以為我是先皇轉世麽?”宇文琿似笑非笑的道,“所以,這一世,我是回來報仇的!”
“不!不可能!”皇帝想後退,可是他的後背仍舊是鐵籠子,“你不是先皇,你是宇文琿!你不能這樣對朕,朕是你父皇!朕是動過要殺你的心思,但是結果不是沒成功麽?!你不能這樣對朕!快放了朕!放了朕!”
有那麽一瞬間,皇帝真的以為宇文琿要殺了他!
“沒成功?”宇文琿忘不了上輩子的慘死,也忘不了這輩子重生時候的九死一生,“從金州城回來,一路遇到的,是你和宇文瑞的暗殺,我這條命,是撿回來的!那時候我若是沒看穿你們的陰謀和陰險用心,你們要怎麽做?”
不等皇帝回答,宇文琿咬牙道,“是不是還想著要殺我?恨不得將我五馬分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