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致命的傷害
全體嘩然。
顧青瑤和顧氏一眾律師團麵色鐵青又發白。
作為律師界的神話，無人敢挑釁他的權威，更不會蠢得和這位老人對薄公堂。
顧平也急了，但是他的態度有點懦弱。
曾經，顧老爺子就和這位律師一起討論過顧平，說顧平資質平庸，不適合做顧氏的掌權人，所以顧老爺子再三考量過後才將碧音玉輪給了顧斐然。
當時，顧平就在門外，咋聽見這個消息的憤怒讓他不小心打破了廳裏的花瓶。當時他也是嚇傻了，沒想過逃走，所以被兩人抓住了。
顧平直到現在還記得顧老爺子當時的眼神和這位律師眼中滿滿的失望。
顧老爺子是掌權人，不希望後人資質平庸。律師是附庸權勢的存在，也不希望自己服務的是一個沒有未來的繼承人，所以當顧老爺子選擇顧斐然時，他沒有一點意外。
在他看來，看似不關心顧氏事業的顧斐然，實際要比顧平更懂得管理公司，相比較顧平，他更喜歡顧斐然。
顧斐然順利的繼承了顧氏，也沒讓他失望，隻是他做了一輩子的律師，也想休息一段時間，這一休息便是退了下來。
沒想到過了這麽久，竟然還有人來找他，還是為了顧氏繼承權而來。作為顧老爺子的知心好友，他自然知道老爺子的所有秘密。
看著顧斐然的女兒，他心中感慨萬千，終於明白了當初老友心底的無奈。
這些年，顧平從顧斐然手中接過顧氏後一直都在走下坡路，哪怕有季氏如此強硬的後台，顧氏也隻能保持不落敗而已，想有點什麽炫耀的業績，發現根本沒什麽說得出口的。
“丫頭，顧氏交到你手中，你能保證她輝煌的走下去嗎？”
作為律師，關注時事動態是家常。
他知道顧清漪已經嫁給了季淩熙，這對顧氏來說是個好消息，也是個壞消息。
顧氏有了季氏會做得更大，會走得更遠，但是一旦哪個度沒把握好，顧氏就成了季氏的附庸，那樣，顧氏將不複存在了。
這位律師界的超級明星在麵對權勢的時候方有自己的傲骨，卻在選擇顧氏未來主人上這麽難以抉擇，這種做法讓顧清漪肅然起敬，至少站在相同的位置上，顧清漪自認為做不到他這樣。
顧清漪淡淡一笑，強大的自信自她剪水的雙瞳迸發而出。她的眼型很漂亮，蜿蜒模樣像極了春日溪水涔涔的河畔，流連繾綣著人間的春意。那雙長卷的睫毛，細密舒長的如飄落在風中的羽毛，細細的梳理著心中的苦悶，又能撩撥到人的心裏。
“我能保證。”
四個字，信誓旦旦的表明了自己的決心。
律師蒼老的臉上有了一絲的欣慰，轉頭看向顧平時，失望滿滿。
“這麽多年了，你還是沒有什麽變化。”他像是在回憶，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以前顧老頭子在，你可以依靠顧老頭子，後來顧老頭子走了，你就依靠顧斐然，現在你有個好女兒。”
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顧青瑤，餘下的話沒有說出口。
他對顧青瑤的認識不多，隻知道這姑娘是季總招募進季氏的，想來能進季氏的人，一定差不到哪去。
可惜……
偏偏顧清漪嫁給的是季淩熙，注定了顧青瑤壯大顧氏的可能落空，也不可能保證顧氏繁榮下去。
顧青瑤心中恨死了顧清漪，更恨這個忽然冒出來的律師。
她淡淡的垂下了眼瞼，睫毛落下的陰影擋住了她目光中的恨意，卻讓人感覺到她的悲傷與難過。
這無聲的指責讓老律師心中還有些不好受。
他都活了一輩子，見過的人形形色色，最喜歡的就是自立自強的女孩子。顧青瑤在季氏的作為和對顧氏的管理，他都看在眼裏，現在因為他，顧青瑤必須交出顧氏的主權，意味著她之前所有的努力都白費了。
即便有諸多的心理，老律師的心從未動搖過。
顧氏的繼承權給顧家持有碧音玉輪的人，是顧家的家訓，也是曾經他作為顧氏首席律師的訓誡。
顧清漪又碧音玉輪，顧氏就是顧清漪的。
因此，老律師對顧青瑤隻有同情，並無愧疚。他行得正，不怕外人說。
“顧家家訓，碧音玉輪的顧家持有者無條件繼承顧家。”他頓了頓，繼續道：“碧音玉輪可以鑒別真偽，除了材質方麵能鑒定出來外，碧音玉輪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夜有暖光，聞風聽音。”
“碧音玉輪是完整的千年暖玉製成，直徑為18.7cm的圓盤形狀，厚三公分，重2.315kg。色澤剔透，呈翠綠色，猶如汩汩清泉從山上滑過。內裏，點點白斑，霞光飽滿，如上好的絲綢抽死剝繭飄於雲層之上。“
“所謂的夜有暖光，聞風聽音，指的是碧音玉輪在夜色下能發出強烈的光芒，聞風聽音是指，玉輪在碰見大風的時候會發出輕鳴聲，像唱歌一樣。”
“我聽老顧說過，這個玉輪是他在道觀裏求來的，大師將玉輪交給他時就說了一句話，那便是得‘玉輪者得顧家’。後來老顧便將這句話作為家訓，也作為每一位進顧氏工作律師的首要任務。”
他渾濁而精銳的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的律師，那種無形的壓力壓得眾律師喘不過氣。
“律師是一個神聖的職業，站在律師的位置，我們必須懂法守法，用自己知道的法律標尺去衡量自己和別人，而不是鑽法律的空子，或者睜眼說瞎話。”
“作為老顧總的朋友和公司律師托托人，我手持有老顧總的遺書和碧音玉輪的詳細資料，我可以將此全部公開。”
老律師說得坦坦蕩蕩，與顧氏律師團的眾人形成鮮明對比。
一旦老律師拿出了證據，他們之前的偽證就會被告上法庭。撒謊，作偽證，對一個律師來說是致命的傷害。
這一下所有人都慌了，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顧青瑤身上，卻見對方也是一臉的憤恨，還有淡淡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