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新工作
「我敢保證，迪克楊不是那樣的人。」卡羅爾豎起潔白的三根手指，前所未有的鄭重。
「他是為了保護米德爾敦漢姆餐廳的無辜百姓才被迫和麥迪遜本地的黑幫有了過節，之前在松樹街道籃球場上有一次鬥毆，弗里曼警長已經判定楊迪為正當防衛，他本身是無辜的。」
卡羅爾飛快地解釋，盧克則是輕笑一聲：「但是他被拘禁是不爭的事實，如果無罪，應當釋放。」
「你……」卡羅爾柳眉倒豎，鳳目圓睜，高聳的胸部不斷起伏，顯然是被盧克氣的不輕。
楊迪卻在這時踏前一步，胸膛挺起，直顏面對了博-賴恩：「主教練，我進過警局不假，和黑幫的人動手鬥毆也是真的，可我保證我是一個認真踏實工作的人，中國有句話叫做「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希望你能夠給我一個機會，如果你還是不信任我，那我也是沒有辦法的。」
楊迪囧囧目光盯著乾瘦小老頭，清澈明亮不含雜質。
盧克陰測測，意有所指地說道：「這不過是你的一廂之詞，一旦和黑皮這樣的混混扯上關係，豈是那麼容易撇清關係，我們威斯康星大學獾隊是不會要你這樣的工作人員的，你還是死心吧。」
楊迪沒有再說話，只是看著博-賴恩。
賴恩沉吟了很久，四周的空氣都變得凝重起來，卡羅爾的請求，楊迪的承諾，盧克的提醒都一一閃過的腦海。最後是回憶到之前，德文-哈里斯的快速出手，楊迪一絲不苟，認真防守的樣子，如果始終有那樣的專註力的話.……
賴恩認真地，一字一句地說道。
「留下來吧，小夥子。」
「叮，恭喜宿主得到主教練認可，完成即時任務「干擾投籃者」，直臂干擾能力上升，當前持球防守屬性34。」
楊迪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悄然間持球防守屬性提高了一點也沒有在意。
而盧克則是臉色鐵青，有些難以置信，甚至帶著點質問的語氣對賴恩說道：「主教練，你可要想清楚了，這個傢伙將會給獾隊帶來無盡的麻煩！我們現在正在上升期，如果出了事情，這其中的責任恐怕不小。」
盧克一而再，再而三地說楊迪是個危險人物，而且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就是針對了楊迪。所以賴恩被他說的有些生氣，語氣變冷，瞥了一眼盧克說道：「這個你不用管，總之從今天開始，楊迪將會是我們獾隊的陪練，你只要做好你的本職工作就可以了。」
盧克還想說些什麼，張了張嘴，臉色漲紅，終歸是沒有說出什麼來，再次陰沉地看了一眼楊迪后，掉頭離開了這裡。
卡羅爾和楊迪異口同聲地向賴恩道謝：「謝謝你，主教練。」
賴恩擺了擺手，也離開了球場：「好好乾活小夥子，希望你每天都能夠保持專註力，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卡羅爾和楊迪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又笑了起來。
……
出校門的路上，楊迪問到關於盧克的事情。
卡羅爾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盧克是校內最年輕的教練，從去年開始就一直是賴恩主教練的助理教練，負責哪一塊就不清楚了。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針對你，總之，你在學校里的時候要小心了。」
楊迪嘻然一笑，開玩笑地說道：「他總不可能僱人來打我，而且他請的人也不一定打得過我。」
卡羅爾被他故作輕佻的語氣逗樂了，笑得花枝亂顫。
「對了，你現在住在哪裡？」
說起住處，楊迪心裡有些黯然，表面上卻還是那副不在乎的樣子，「我啊，就住在離松樹街道不遠的地方，放心好了，上班的話，我不會遲到的。」
「你明天還要有一些手續要辦，反正到時候賴恩教練會安排好這一切，就不用擔心了。」
「恩，謝謝你，卡羅爾。」
「謝我幹什麼，你還是要自己努力才是。」
「你說的對，哈哈哈。」
楊迪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一掃街頭場上兇悍如猛獸的樣子，竟然變得前所未有的溫順。凱瑟琳娜-卡羅爾望著楊迪不太英俊卻稜角分明的側臉，高大的身軀披照在金黃色的夕陽下，宛如義大利的秋風般溫暖，她雪白的俏臉一下子就紅了。
……
楊迪自然不會告訴卡羅爾，他住在了骯髒，雜亂，最貧困，最黑暗的貧民窟。在他的心裡，美麗善良的卡羅爾就像是天使，純潔宛如一顆水晶石，而他自己宛如黑夜下的老鼠，只是茫茫社會中一個微不足道的底層小人物，她能夠幫助自己，已經是他想也不敢想的事情了。
晚風順著四湖拂來，整個麥迪遜宛如剛剛出浴的少女，晶瑩剔透。東面，燈火已經亮起，濕潤的街道反射著燈光，越顯得城市的朦朧。
「嘟~」楊迪蜷縮在電話亭里，撥通了國際長途。
「小迪，你終於打電話來了！怎麼樣，工作還順利嗎？吃得好不好，住的習不習慣，是不是很辛苦？」
母親滄桑的聲音迴音在耳邊，楊迪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工作不辛苦，一點都不辛苦。媽，我的廚藝你還不清楚嗎，我自己做飯自己吃，習慣的很。這邊挺好的，我和他們交流起來基本上沒有什麼問題，總之你就放心好了。」
「一個人在外面要當心一點，不要太虧待自己，天冷了記得要多穿衣服。」
「嗯嗯，你放心好了，對了，媽，我在這邊換了個工作呢。」
「換了個工作？不是你叔給你介紹的跨國建築公司嗎？」
「那個公司啊，別提了。」楊迪很想把自己遭遇說出來，想想為了不讓母親擔憂，就硬是忍住了不說，轉而介紹起這個新工作：「我現在在威斯康星大學裡面的籃球隊裡面擔任陪練，月薪三千美元呢。」
「啥大學？三千美元！」楊迪來美國工作，家裡人都對美元和人民幣的匯率有了了解，楊母雖然沒什麼文化，簡單的三乘以八還是會算的，頓時有一種被幸福砸暈的感覺。「你怎麼找到這份工作的，一定吃了不少苦吧，陪練累不累的？」
「陪練很簡單，媽，你就放一百個心好了。我身體壯，就是陪著威斯康星大學的大學生打球玩呢。」
「那你在那個什麼大學裡面要記得多看點書，學習點知識啊。你打小就聰明，學習成績一直都是名列前茅，如果不是家裡麵條件不好，你也應.……」
楊迪著急打斷母親的話，不在意地說道：「哎呀，媽，沒事的，我現在也挺好的，有機會我會好好學習的。爸弟弟、妹妹都還好吧，他們在邊上嗎？」
「你爸出去了，還沒回來，你弟弟妹妹都在的，我讓他們和你說話哈。」
電話那頭傳來雜亂的聲音，楊迪的弟弟妹妹同時響起聲音，「哥，你在美國咋樣啊。」「哥，你自己要多保重身體啊，別累著自己啊。」「哥……」
楊迪捂著嘴巴，眼睛里眼淚不自覺地就流了出來，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擺出了故作威嚴的樣子，「斌斌、婷婷，我在美國很好，你們不用擔心我。你們都大了，在家裡要好好照顧好母親和父親，好好學習，爭取都考到理想的大學。」
「哥，你也儘管放心好了，我和婷婷的成績都很好，名列前茅.……」
「那就好，總之，你們只管好好讀書就行，將來你們大學畢業之後找個好工作，哥哥還等著沾你們的光呢，好了不說了，國際長途老貴了，就這樣吧。」楊迪不等對面說完，飛速地把話筒掛上，瞧了瞧時間，還差幾秒鐘就到三分鐘了。
交了話費，楊迪長出了一口氣，摸了摸發出飢餓抗議的肚子，走向了麥迪遜的菜市場。
……
距離十大聯盟的正式比賽還不到兩個月的時間了，而通常這個階段，美國各大高校的招兵買馬已經進入了尾聲。
全美天才級別的高中籃球少年基本上都已瓜分完畢，剩下的各個州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像德文-哈里斯就是土生土長的威斯康辛人，高中的時候就打破學校的得分記錄，名動整個威斯康辛州，甚至在去年的時候，他被評為了威斯康辛州籃球先生，而今年是他進入威斯康辛大學的第二學年。
楊迪也是後來才知道，和他對練的那個傢伙，看上去有些黑瘦，有些其貌不揚，竟然會是這般厲害的人物。
楊迪第二天進入學校辦了手續，賴恩教練當著眾人的面鄭重的介紹了他。
眾人這才都知道，這個長得這麼高大的傢伙竟然只是一個陪練，大學生們頓時都對他失去了興趣。楊迪不在乎眾人的看法，而他在今天一天沒有見到過昨天那個彷彿和他有深仇大恨的盧克教練。
他上午的第一個任務和昨天類似，陪著德文-哈里斯訓練三分干擾。
下午休息了一段時間后，從三點鐘開始，陪著兩名比他更高更壯的內線訓練背身單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