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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他只是個廚子!

  細碎的雨絲飄飄散散,在空中總是劃過琢磨不透的軌跡。


  街邊的轉角處,不知道哪裡滾出來一個空罐可樂的易拉罐,被風吹地在地上直溜溜地打著旋。


  「啪!」


  男子眯著原本就不大的眼睛,一腳踩扁了還在轉個不停的罐頭,高大魁梧的身軀宛如金剛一樣,矗立在街頭。


  雨絲拂過他錚亮的光頭、宛如雕刻般的臉頰,他卻渾然不覺,面目里竟然有一抹的猙獰。


  「咕嘟~」


  陰暗裡的人們咽了口唾沫,轉而看向黑暗裡更深處的領頭。


  幽幽的目光抬起,直射那雨中默默站立的那個男子,明明不大的年紀,卻給人一種兇悍、暴躁的感覺,彷彿他們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頭吃人的惡獸。


  「老大……」


  「噓~」那看不清面目的領頭伸出食指放在小弟的嘴唇邊,制止了他的發聲:「別說話,看他能站到什麼時候。」


  領頭的威懾力驚人,陰暗裡的人們便不再說話,望著那矗立街頭,胳膊上雕龍畫虎的男子,眼裡充滿了忌憚。


  「瑪德,從哪裡冒出來的這個猛男,胳膊看著比大腿還粗!」


  雨越下越大了……

  「老大,我查到這小子信息了!」


  這個時候匆匆趕來的小弟面目猙獰,目光惡狠狠地又恢復了往日的兇悍勁,走到了領頭的男子邊上。


  「說!」那陰暗裡領頭的男子下意識地捂了一下隱隱作痛的左邊臉頰。


  「老大,我們都被騙了,那傢伙不是老漢姆家請來的什麼洪幫打手,他只是一個剛剛到這邊沒多久的中國廚師,瑪德,老大,我聽老漢姆家剛剛被解僱的廚師長說,這傢伙才不過剛滿18歲而已啊!」


  「卧槽,你瑪德再說一遍!」領頭的男子氣急敗壞地把小弟提起來,沖血的眼眸里露出嗜人的光芒。「就這身板,這體型,瑪德只有18歲?而且會是一個廚師?你以為我們在艾澤拉斯嗎?」


  周圍的小弟忍不住低聲發笑,被領頭老大怒視一下,又紛紛止住笑容。


  匆匆趕來的小弟臉上被雨水打濕,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哭喪著臉說道:「千真萬確啊老大,那傢伙真的只是一個廚師,但是絕對不是什麼功夫高手,不信我現在就衝出去跟他拚命!」


  「就這猙獰的臉,這比我還乾淨的光頭,這神秘的東方巨龍紋身,你瑪德和我說這是一個廚子?」


  「那個老廚師長是這麼和我說的啊!他帶來了非常棒非常正宗的中國菜,幾天就征服了漢姆餐廳的所有人,老廚師長被迫下崗,心裡恨死了他,這件事是我反覆確認過的,絕對不會有問題!」小弟恨不得對天發誓!


  「瑪德,我自己去!」領頭的把小弟往地上一推,然後帶頭往巷子外面走去,邊上兩個小弟趕緊打著傘,爭先恐後地給老大撐傘。


  「滾開,不用打傘!」領頭的那個男子走出陰暗的巷子,露出同樣猙獰的光頭,和一張滿臉橫肉的囂張臉,只不過圓臉左邊的耳朵處卻被白色的紗布厚厚地包紮過,雨水澆濕了以後,似乎還有點殷紅的血絲滲了出來。


  可是一幫十數個人浩浩蕩蕩走出巷子的時候,街頭處哪裡還看到那個如岳臨淵的「洪幫高手」?

  只留下那被踩扁了的可樂易拉罐,依舊在街頭,似乎是嘲笑著一幫傻子.……

  「草,給我去砸漢姆餐廳!」頭領凶光更甚,氣地恨不得現在就掏出一把槍來殺人瀉火!


  狗腿小弟們馬上衝過街道,一腳踹開小鎮餐館的大門,但是他們走進去以後,發現餐館都早已是空蕩蕩地毫無一人,只留下了一些固定住了的桌椅,小弟們掏出砍刀鐵棍把這些桌椅統統砸爛,又跑到樓上去搜查了一番。


  「別砸了,馬上給我去人,去給我去警局調監控錄像,我要找到漢姆家的那個小表砸,還有那個裝逼的廚師!」


  「是是!」小弟們趕緊飛也似地撤出了餐廳,留下了狼藉一片。
……

  此時,米德爾敦小鎮往西的公路上,一輛集裝箱的重型卡車飛快地行駛著。


  駕駛室里,一個穿著黑色皮夾、頭髮花白的白人老頭,一個大概十六七歲,同樣也是皮夾牛仔打扮的小姑娘。


  「漢姆爺爺,迪克楊真的不會有事嗎?」小女孩有些擔憂地開口問道,眼角還有未擦拭乾凈的淚痕。


  「放心,我的小花椒。迪克楊是我見過的最成熟、最聰明的年輕人,他有的時候狡猾起來就像是一隻狐狸,雖然大部分的時候脾氣都不太好。」被稱為是漢姆爺爺地老頭子伸出粗糙的大手,摸了摸小女孩的小腦袋,安慰地說道。


  小女孩淚眼婆娑,一臉愧疚,自責地說道:「都怪我非要去酒吧,如果不去的話就不會惹到那個該死的惡棍——「黑皮」華萊士,也就也不會有後面的事情了。」


  「你知道酒吧是什麼地方就好了,下次別去了。這次多虧了迪克楊了,他居然想出這樣的方法來騙住「黑皮」華萊士,拖住那幫混混。你知道他剛剛剃完光頭手臂上紋上那條東方巨龍形象的樣子,真的就像那些大城市裡的洪幫打手,連我都不敢相信這竟然會是那個平時憨憨的,炒菜一級棒的廚子!」


  說起了這樣的方法,祖孫兩個對視一笑,似乎眼前馬上浮現起了那個光著腦袋的巨漢形象,一眨眼面目猙獰,一眨眼又恢復憨厚老實。


  「我會想念他的魚香肉絲、干鍋花菜、回鍋肉……」小女孩板著蔥玉般潔白的手指頭如數家珍,把這些菜名說的跟順口溜似得。


  漢姆老頭啞然失笑,搖搖頭笑道:「你呀,就是一個小吃貨……」


  而就在這個時候,兩個人嘴裡談論的那個有勇有謀廚子,正趴在米德爾敦小鎮北邊的叢林里。


  叢林樹木高大,灌草叢擋住了陽光和視線,平日里除了喜愛激情少男少女,鎮上的居民也少有走到此處的。廚子自己有一個迷彩的帳篷,就像美國成千上萬的流浪漢一樣,只是當這帳篷隱蔽在叢林里的時候,渾然天成,不仔細撥開瞧瞧,根本就無法發現。


  廚子不見了之前的威風和霸道,躲在帳篷下呼呼大睡,即便是這麼大的一頂帳篷,在他龐大的身軀擠入之後,也顯得有些狹窄。而他看起來,足足有兩米多的身高,這個身高在一般人的眼裡,就是棕熊怪獸一般的存在。他已經換了身幹了的乾淨衣服,叢林惡劣的環境絲毫不能夠影響他的睡眠,也許他也知道他惹到了什麼樣的存在,也許他也知道外界小鎮上早已經炸開了鍋,也許他也知道每一個路口的地方都有眼線和尋找他的惡棍,但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他只是一個廚子,來自中國的廚子.……

  也不知道睡了有多久,淅淅瀝瀝的雨越下越大,天空中布滿冷色調灰白的烏雲,彷彿隨時可以壓下來。


  突然間,頭頂的天空中一道耀眼的、驚人的閃光衝破了黑暗,把天幕花開了一道銀蛇般的裂口,接著就是一聲霹靂,宛如戰場之上的炮聲,響亮地好似在人耳邊炸開。


  這又是即將來臨的加強版雷陣雨,小鎮上的居民將家裡的窗戶關地更緊,連路邊的野狗、流浪貓也全部找地方躲了起來。


  鎮上搜尋廚子的混混們誰還願意出門,領頭的「黑皮」華萊士望著白茫茫一片的雨霧,無奈地下達了撤退的命令。


  就在所有人都沒有再出現在街道上的時候,天空中烏黑色的雲層忽然被一道異樣粗大的紫紅色閃電劈開,穩定的空間瞬間撕裂開一道狹窄的隙縫,然後一團冒著火焰、拖著長長尾光,宛如流星一樣的不知名物體就這麼穿透過來,明亮而醒目。


  起來解決尿意的廚子抖了抖膀胱,獃獃地張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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