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番外(五)
金華寺並非一般的佛寺,乃是由皇家建造,專為皇室貴族祈求福壽所用,尋常百姓連門檻都踏不進去,更不要說捐個金身佛像,不過這些繁冗的規矩,在男主的主角光環面前純屬擺設。
因為是臨時起意而來,寺廟裡沒有多做準備,主持和幾位得道高僧連連賠罪,那模樣像是怕極了魏銘。
樊遠似乎知道自己這座佛像是怎麼捐出去的了,頓時心情愉悅了許多——原來受苦受難的不止他自己一個!這麼多位高僧都沒能收了男主這個禍害,他一個普普通通的小男配能怎麼著,且受著吧……
不用旁人開解,他自己就給自己做好了心理建樹,不得不說熬得一手好雞湯,對此小五表示很欣慰。
進了寺廟,先前信誓旦旦說要找佛祖還願的男主大人急匆匆地上了一炷香,連聆聽佛祖教誨的時間都沒有,拉著樊遠直奔後院桃花林,樊遠見他腳下生風,心中驚疑不定。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半山腰上的氣候的確陰涼很多,五月末天氣越發炎熱,京城中的達官貴人已經開始動用冰窖里的冰塊,這位爺倒是好,直接把皇家寺廟當成避暑山莊,當今聖上恐怕都沒他狂。
他隱晦地偏頭打量魏銘,那人忽地朝他綻放笑顏,暖風拂過,粉色花瓣飄揚落下,真真是色若桃花,幾乎叫人看痴了,容貌氣質均是無可挑剔,樊遠忍不住想,這樣的風流人物,便是性子囂張跋扈些,也是讓人討厭不起來的。
魏銘狀似苦惱道:「又看著本王發愣,高侍衛就這麼喜歡本王?」
樊遠嘴角一抽,他收回「讓人討厭不起來」這句話。
魏銘卻不依不饒,從他發梢上取下一片淡粉色的花瓣,眸中帶笑:「你救過本王的性命,便是提一些無理的要求也不無不可,若是想要以身相許,雖然會叫本王為難,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正如你所言,王府還缺一位女主人,其實只要能叫本王滿意,是男是女無妨……」
魏銘的嗓音很好聽,尤其當他刻意壓低了聲音時,磁性低啞直叫人臉紅,像是能撓到人的心底,一圈一圈泛起漣漪,兩人離得近,鼻尖隱隱有桃花的芬芳,還有魏銘身上淡淡的熏香味,竟有些迷醉了。
樊遠兩隻耳朵不自覺紅了紅,冷冰冰的表情隱隱有些破裂,他語無倫次道:「屬下不敢,能追隨主子是屬下今生之幸事,若是為了主子,便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原主到底做了什麼讓男主發現端倪的,說好的魏銘到死都不知道他家侍衛暗戀他呢?現在卻對他使出美人計,要不是他心志堅定鋼管直,早就忍不住撲上去把男主醬醬又釀釀了!
不行不行,這種想法太危險了,必須制止!!
魏銘好似察覺到他的想法,眸中閃過一抹精光,修長的手指不經意般劃過樊遠的臉頰,拾起他肩上的一縷長發置於鼻下,闔上眼眸輕輕嗅了嗅,低笑道:「有桃花的香味。」
顏值高的人做什麼都跟一幅畫似的,優美得讓人挪不開眼,就像魏銘,樊遠雖然覺得他可惡有病而且極度討人厭,但是不可否認這張麵皮是真特么吸引人,難怪最終能k.o一眾男配,奪得女主芳心。
此刻這位他一直不怎麼待見的男主收斂了一貫的鋒芒,優哉游哉地捋著他的一縷髮絲,垂眸輕嗅,突出的喉結輕輕滑動,優美的唇瓣溫潤飽滿,讓人忍不住想要親近,就在人心癢難耐時,他惡劣地吐出笑語,「有桃花的香味」,比妖魔精怪還能蠱惑人心,一瞬間模糊了樊遠的性別認知,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
真tm性感!
這種性感並不僅僅指感官上的魅力,還有那種對人精神上的衝擊,讓人連靈魂都跟著驚嘆,身心一起被迷惑,這就像你看到一個絕世大美人,你可能會說她真美,但是當這個美人真正出現在你面前,風情萬種地撩撥你,她的語言動作或者是神態戳中了你的點,讓你產生了感性的意識認知,你才會說她性感。
樊遠覺得自己被魏銘戳中了那個點,危險,極其危險!
他有些驚惶,想要逃避卻被攬住了腰身無法動彈,眼前的男人依舊是一副的玩世不恭的模樣,手心裡還攥著他的髮絲,樊遠卻再不敢小覷他了,這人有鋒利的爪牙卻善於隱藏,裝作無害的樣子讓人掉以輕心,稍有不慎便會掉進他設置的陷阱里。
樊遠沉下臉:「不知主子這是何意?」
「我以為你知道。」魏銘緩緩撤了手臂,暗自告誡自己不要操之過急,這才邁開步子朝前走去。
樊遠在身後看著他挺拔的背影,依舊嚴肅矜傲,還是那個殺伐果決,惡劣又跋扈的男人,而方才的曖昧撩撥似乎只是他的幻覺。
樊遠越發警惕,總覺得今天的事情不會就這麼結束,男主似乎是一定要把他撩到手才肯罷休,不喜歡他卻偏要引誘他,難道是吃飽了撐的?
樊遠把現在已知的線索在腦海中整理了一遍,首先,男主肯定知道原主暗戀他了,至於怎麼知道的……管他呢。第二,男主非常希望他承認這件事,並且正在無所不用其極地勾引自己。第三,男主把女主託付給了幾位男配君,打算撒手不管了。第四,男主對他的好感度很低,壓根就不喜歡他。
如果只看前三點,男主妥妥地是看上他了,結果被第四點給徹底否決,一點餘地都沒有,想了半天只能找到一個說得通的解釋——男主他精神不正常!俗稱深井冰,學名心理變態。
樊遠瞬間就被自己說服了,以前聽人說,對一個變態你不能跟他對著干,否則會適得其反讓變態程度加深,你得順毛摸,哄好了才好糊弄。他覺得這種說法還是有一定道理的,當一個人的心理需求得到了滿足或補償,他就會失去動力,從而換下一個目標。
他正考慮著要不要順著魏銘的心意跟他表白心意一次,便聽那人指著溪水道:「脫衣服跟本王一道下水。」
樊遠:「……」一上來就玩這麼大!!
樊遠搖頭,表情非常盡忠職守,「其他人被主子留在寺廟,現下只有屬下一人在此,必須留在岸上保護主子。」
魏銘語氣一寒,「這是命令,並非和你商量。」
得,真是位爺,他大概也摸清魏銘的思維模式了,二話沒說解下腰帶扔在一旁,心想反正魏銘又不喜歡自己,想看就讓他看個夠好了,噁心到了可不是自己的錯。
魏銘沒想到這孩子會這麼聽話,讓脫就真的脫了,忍不住目光炯炯地盯著他看,見他手腳利落地解開腰帶,藍色外衫外褲被褪下,因為天氣炎熱,他裡面只穿了一條白色褻褲,直溜的長腿露了出來,奶白色的肌膚溫潤而細膩,接著上衣也被褪下,胸前的兩顆粉嫩惹人憐愛,右胸前的傷痕已經漸漸淡去,依稀能看到新長出的白嫩肌膚。
見他將手伸向褻褲的系帶,魏銘漸漸呼吸不穩,心想他在上個世界和樊遠當了十多年的竹馬,何曾有過這樣的福利,果然唯有不要臉才是追媳婦兒的上上之策!
樊遠手有點發抖,不是因為羞澀,都是男人他才不怕讓人看,反正也不會少一塊肉,之所以遲遲不敢動作,完全是因為某人的眼光實在太炙熱了,幾乎要將他身下的短褲燒成灰燼,他有點不確定繼續下去是不是明智之舉。
見他久久沒有動作,魏銘心裡那個抓肝撓肺地急,差點就忍不住直接上前給小孩褲子扒了,好在他意志力向來堅定,費了許多力氣才把視線從樊遠那處移開,語氣喑啞:「怎麼不動作了?」
就在魏銘挪開眼的瞬間,樊遠飛速完成了解腰帶—脫褲子—下水等一系列動作,待魏銘轉過來時,地上只剩下那條白色褻褲,人已經在水裡了。
他被氣笑了,走到岸邊蹲下看樊遠,他家小侍衛板著冰山臉和他對視,瞪著一雙圓圓亮亮的大眼睛,自以為很有氣勢,其實唯有「呆萌」二字能概括,讓人非常想抱在懷裡疼愛。
魏銘隱晦地瞥了眼樊遠被溪水淹沒的部位,隱約能看到一點光景卻不是很清晰,心裡那把火燒得更旺了。
他故意挑釁道:「都是男人你怕什麼,是不是因為那傢伙太小,不好意思讓我看?」
要擱以前,這種挑戰男性尊嚴的問題樊遠忍一忍也就過去了,但是這次不一樣,因為這次原主的配備很優良,儘管比不上男主的天賦異稟,但是他也沒差到哪裡去。
有底氣膽子也就大了,早忘了先前被人盯著胯-下看的怪異,他一咕嚕從水中站了起來,昂首挺胸一臉傲嬌,指著自己唧唧,擲地有聲:「你看小嗎?」
魏銘原本蹲在岸上俯視他,此時樊遠驀地站起身,那根鮮嫩的芽兒正對著他的臉,相隔不過一臂的距離……
……
過了片刻,樊遠道:「你流鼻血了……」
魏銘視線沒有挪動半分,淡定地回答:「天氣乾燥,肝火旺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