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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生日·二

  第三十六章


  生日·二


  摸著自己的良心講,薛忱在聽到男人聲音的時候第一反應是懵的。


  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牆上掛著的鐘——已經晚上十點多了。


  懵完之後第二反應是酸了——大晚上的都十點多了怎麼還有男人和自己的女朋友在一起呢?雖然相信女朋友,可是不酸簡直不是個男人呀!


  酸了兩秒之後,他突然間像是智商一下子上線了、忽然就意識到了這個人是誰。


  這種不咸不淡、又還挺好聽的聲音,還出現郁辭身邊,不是大舅子還能是誰?

  薛忱下意識地挺起了腰、坐直了身子,微微猶豫了一下,喊了一聲:「郁桓?」


  其實他本來想喊「大哥」來著,可又生怕太親熱了反而討人嫌,薛忱思想鬥爭了一會兒,決定還是直接叫他的名字來得保險一點兒。不過雖然是直呼其名,但語氣聽起來倒是比他有時候對著何指導還要乖巧禮貌。


  那頭的男人淡淡地「嗯」了一聲:「小辭最近辛苦,已經睡了。」


  「睡了?」薛忱愣了一下。現在分明就還沒到郁辭平時的休息時間,這陣子和她發消息打電話的時候她也沒提過最近忙,薛忱一下子就擔心了起來,也不在意大舅子略顯冷淡的回答,連聲追問,「她最近怎麼了?是有什麼事還是病了?」


  少年一樣清亮的音色里透著顯而易見的緊張和擔憂。


  「小辭……」郁桓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地,說了兩個字后就拉長了聲音、像是在猶豫考慮些什麼。那頭的薛忱頓時就更急了,卻又不敢催促大舅子,急得一下子跳下了床,有些焦躁地在房間里打轉。


  郁桓聽到他那頭的動靜,大概也能猜到他現在是什麼樣子,終於忍不住也有些好笑,想了想,終於接了下去:「她……」


  「你又嚇唬他幹什麼呀!」他話還沒說完,就聽身後傳來了妹妹又像是撒嬌又像是略帶心疼的聲音。


  郁桓轉頭,就見郁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雖然還有些睡眼惺忪的,但顯然已經是徹底清醒了——至少已經能迅速地從他的話里聽出電話對面的人是誰了。


  他怎麼就嚇唬她的小男朋友了?他從接電話開始,到現在總共也沒說上五句話吧?無辜躺槍的哥哥伸手指了指自己,有點兒懵逼。


  郁辭眨了眨眼睛,回給了兄長一個同樣無辜的眼神。


  郁桓氣結,伸手就把手機塞進了妹妹手裡,轉身頭也不回地就回客房去了。


  郁辭看著他的背影咬著唇忍住了笑,這才接起電話柔聲喊了薛忱一句。


  女朋友熟悉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急得團團轉的薛忱終於一下子停下了動作,蹭得躥到床邊坐好了。其實他原來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和郁辭說,可現在聽到了她溫柔的聲音,卻又像是一下子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兩人安靜了一會兒,薛忱才又問她:「你哥哥說你最近很忙,你沒事吧?」


  「沒什麼。」郁辭邊說邊回到房間,也不提之前半個月忙著給薛忱準備禮物的辛苦,只是撿了別的事說,「最近又把毛筆撿起來,想好好再學下去。」


  「你已經很厲害了。」薛忱撓了一下頭,難得地殷殷叮囑,「別太累了。」


  郁辭點頭應了一聲。


  其實,她說帶顧璟去看看別人的人生,她自己又何嘗不是?比起薛忱和她的隊友們,她那點小天賦好像也算不得什麼特別了不起的東西了。他們每個人都有著世界冠軍的頭銜卻都還在拚命,她這麼漫無目的,好像也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吧?


  她也是真心喜歡畫畫的,她在這條路上也才剛起步。那為什麼不試著、努力著繼續走下去?

  她也想試一試。


  郁辭向來也不是話多的人,薛忱卻既像是有多動症又像是有些小話嘮。可這時候都不說話,他居然也不覺得安靜得不自在。好像只要能在電話那頭聽到郁辭似有若無的呼吸聲,他就覺得整個人一下子平靜下來了。


  明明,他是眾所周知的急性子。


  兩個人又安靜了一會兒,薛忱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提起了自己的生日禮物:「我收到禮物了,特別特別喜歡!」


  郁辭看著窗外格外明亮的月光笑出了聲來。


  明明有那麼多話要說,明明恨不得馬上買機票飛去見她,薛忱聽著她的笑聲卻忽然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話在嘴邊百轉千折,最後卻還是抓了一把頭髮傻笑起來:「我想你了。」


  回答他的,是女朋友溫柔又坦誠的聲音:「我也想你。」


  ……


  掛掉了電話,郁辭想了想,敲了敲隔壁房間的門。


  郁桓沒搭理她。


  郁辭直接推門進屋,就見兄長正靠在床上看電視。見她進來,他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郁辭也不生氣,在他身邊的床沿坐了下來,順手就拿起了他放在床頭柜上的遙控器,輕車熟路地就把頻道調到了央視五套、又選了回放的時間。等到她放下遙控器的時候,電視屏幕上已經在放著昨天那一輪的男子乒超聯賽了。


  昨天那一場有薛忱對周毅,一線主力間的對決、周毅又是剛剛成就了大滿貫風頭正勁,央視五套特意給了直播。


  莫名其妙被妹妹「責怪」了一下、現在又被迫看她小男朋友的比賽,郁桓簡直要被這個胳膊肘盡往外拐的妹妹氣笑了,終於肯正眼看她。


  妹妹仰著臉看他,居然還好意思露出了一個格外乖巧無辜的笑。


  郁桓覺得現在手癢了有點想打人。


  可惜妹妹現在長大了不能再打屁股了,這要是在她小時候,他……也捨不得打。


  虧得他沒留鬍子,要不然他估摸著自己現在肯定已經是氣得吹鬍子瞪眼了。


  「你有什麼不滿意的就直說呀,不能冷暴力的,」妹妹居然還振振有詞,「這是你自己教我的。」


  居然還好意思說他?郁桓一臉氣結,心裡卻微微頓了一下——這一句「冷暴力」,頗有些意有所指的意味,也不知道說的是此時此刻他對郁辭,還是指這兩次他對薛忱的態度。


  其實郁桓雖然看起來氣得不輕,但兄妹倆從小就是鬧慣了的。郁辭雖然說他「嚇唬薛忱」又說他「冷暴力」,可真要看她神色語氣,與其說是不滿責怪,倒不如說都是撒嬌來得更貼切一些。郁桓本來也沒有真的生什麼氣,一聽這一句,倒是一下子就沉默了下來。


  電視上的比賽已經開始了。


  郁辭稍稍讓開了一點,騰出了足夠的視野讓他看清電視。


  郁桓沉默著看了薛忱兩局球,終於嘆了口氣:「我從小就跟你說,你的事,我會提意見,但你要自己做決定、自己負責,等你決定好了我是不會管的。」


  郁辭乖巧地點了點頭。


  「老實說,目前看起來確實沒有什麼不好,但以後的事很難說。」郁桓伸手捏了捏妹妹的臉,神色認真,「你有沒有想過,你們現在感情好,可能是因為一年也見不了幾次面,對對方的容忍度才會特別高。等將來他退役、你們天天見面了,很難說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以後他沒了國家隊的那麼多規矩和比賽訓練,時間多了到底人怎麼樣也很難說。你們成長和生活的環境,相差太多了。」


  說到那句「天天黏在一起」的時候,他有意無意地咬了重音。


  「你說的,其實我也想過。」郁辭摸了摸下巴,微微歪了歪頭,「可是以後的事誰也不能預料,總不能因噎廢食吧?再說,我們現在也還沒到談婚論嫁的程度,以後順其自然也挺好的。」


  「你自己想清楚就行。」郁桓揉了揉她的頭髮,結束了這個話題,「很晚了,去洗個澡早點睡吧。」


  郁辭「哦」了一聲,站起來走了兩步,又回過來搶走了他的遙控器放到遠離他的另一邊床頭柜上:「你沒事兒的話看看他的比賽,沒準兒看完了也會喜歡上他的。」


  「我要喜歡他幹什麼?」郁桓揚手作勢就要打人,「真以為我不會打你?」


  郁辭配合地瑟縮了一下身子、帶上房門一溜煙跑了。


  兩天後薛忱的生日,他的微博評論下又熱鬧了一回,滿是球迷們對他的生日祝賀。他在這一輪的比賽狀態如有神助,每盤都是乾脆地直下三局、拿下兩分,以三比一的大比分帶領俱樂部漂亮贏下了這一輪。


  畢竟這一輪,是他們的主場對陣鄒睿的客場。他和鄒睿都是各自俱樂部的一單,毫不意外地在球台兩側相逢。


  一盤三比零,讓因為他生日而難得有了人氣的觀眾席一片沸騰。


  賽后,鄒睿就大搖大擺、毫不顧忌地跟著薛忱的隊友們一起去給他過生日去了。


  這天晚上,郁辭刷著微博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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