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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逢春V

  「你來,咱們好好談一談。」


  午飯過後,嫤姐兒和晏哥兒各被奶媽領回西廂房的屋裡,姜筠洗手漱口又喝過消食茶之後,拉著逢春往卧房行去,俊朗的眉目之中,滿是平靜之色,並無氣惱發怒之兆,見姜筠神色認真,逢春不敢有任何嬉笑玩鬧之舉,乖乖地被他拉進裡屋。


  她也不知怎麼就變成這幅局面了。


  兩人明明在如常說笑吃飯,姜筠突然蹦出來一句『你還是不相信我』,逢春福至心靈,不用姜筠明言道出,也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她不想違心撒謊,遂回『不是不信,只是害怕』,然後,兩人吃飯的氛圍,陡然變得安靜起來。


  到了裡屋之後,姜筠徑直脫去外裳和靴子,雙腿一抬上了床榻,腦袋微仰地靠在迎枕上,見逢春還立在床下垂手發獃,姜筠輕拍一下手邊的床板,開口說道:「愣著做什麼,我又沒罰你站著,過來,咱們先說說話,說完之後就午睡。」他並非要與逢春吵架,更不會與她冷戰,他只想和她說說心裡話。


  逢春輕噓一口氣,慢慢脫了棉鞋,爬進床榻里側。


  「逢春,這些年,我待你還不夠好么?」姜筠攬抱著逢春,一如往常午睡前的閑聊姿勢,聲音溫和,語調輕緩,「你父親嫡母待你不好,我就與你撐腰,我怕你和母親相處不恰,常在母親那裡說你好話,你原先身體不好,我想著法的叫你活動,你心思重,有什麼委屈不快,都自己忍著,從不肯主動與我說,我用了多久功夫,才叫你敞開心扉,我陪你烤肉、遊園、賞花、垂釣、看花燈、逛街……我把你寵得親眷盡知。」


  寒冬已來,姜筠的胸口卻依然溫暖堅實,臉頰貼著姜筠胸膛的逢春,眼睫輕輕顫了顫,低聲道:「我知道,我知道二爺待我特別特別好。」這一點毋庸置疑。


  姜筠輕撫逢春的臉頰,膚光之細膩柔滑,令他流連忘返。


  望著微顫眼睫的逢春,姜筠的眸光真誠且灼熱:「你懷上雙生子時,心裡懼怕,我心裡比你更懼怕,待嫤姐兒和晏哥兒降生后,我所有的閑暇時光,不是在陪你,就是在陪兩個孩子,你時常提及,你年華老去后的事情,我知道,你是在擔心,擔心你人老珠黃了,我會不再喜歡你,可我也與你說過,我待你好,並非全因你現在年少貌美,我是真心實意地喜歡你,想叫你高興快活一輩子,我是真的想和你白頭到老,一生一世只待你一個人好。」


  聽到這般發自肺腑的告白,逢春忍不住滾下眼淚,微微哽咽道:「二爺的心意,我都知道,可我就是害怕,我怕你哪一天不喜歡我了,我該怎麼辦,我怕你變心,才總忍不住想提醒你……」


  若是從未得到過,自不會在意日後的失去,可姜筠偏偏待她很好,人都是貪心的,一旦享受過了,就再也捨不得放手,只想要得更多。


  姜筠用指腹抹去逢春眼角的淚珠,低聲道:「我與你說這麼多,不是為了惹你哭……我只想告訴你,這世上有善有惡,有冷有熱,雖有負心漢,但也不乏痴情人,逢春,我……就那麼不值得相信么?我已經掏心掏肺地對你好了,你還想叫我怎麼保證?」聲音低沉,隱帶無奈。


  逢春無法回答,隻眼淚簌簌而落。


  姜筠抱著無聲哭泣的逢春,輕輕哄道:「好了,別哭了,我沒有逼迫你責怪你的意思,只是將我的心意,原原本本說給你知道,你現在不相信,也沒關係,反正時間……會替我證明,我今日說過的話,別哭了,睡吧。」


  逢春揉一把眼睛,帶著些許的哭腔抱怨道:「你叫我哭成這樣,我還怎麼睡呀我……」


  姜筠輕輕笑起來,語氣溫柔:「好,是我不對,不該惹你哭,都這麼久了,我見你總不肯真的信我,總拿話試探我,我心裡……也挺不是個滋味。」


  「對不起……」半天之後,逢春憋出來還帶著哭音的三個字。


  手下的髮絲輕柔細軟,姜筠低低嘆氣道:「我不想聽你說對不起,我只想你像我待你一樣待我。」其實,他們已經每天都過得開心和美,可他付出了一百分的真心,不想只收到九十分的回報,剩下的十分,他也很想得到,說到底,他也是不知足。


  見逢春依舊涌淚不止,姜筠再伸手替她擦拭,口內輕輕道:「別哭了,再哭眼睛就該腫了,我的話已經說完了,咱們該午睡了。」說著,慢慢拍起逢春的後背,一下又一下。


  逢春伏在姜筠懷裡思緒萬千,最後迷迷糊糊地哭睡著了,等紅胖著眼皮醒來時,姜筠已經又不見人影了,逢春坐起身來,抱著被子愣愣的發獃,良久之後,慢慢從脖子里拉出一枚玉鎖,她戴的這一枚玉鎖,上頭刻的是『天長地久』,姜筠戴的那一枚刻的是『永結同心』。


  其實,他早告訴過她,他想與她天長地久的永結同心。


  是她自己不敢完全相信。


  今日天氣很不錯,午後的陽光十分明媚,逢春收拾一番後走出屋子,絢麗明亮的陽光下,嫤姐兒又和丫頭們玩起百玩不厭的躲貓貓遊戲,嘻嘻哈哈的歡笑聲不絕於耳,不遠之處,晏哥兒坐在一隻小板凳上,正捧著肉呼呼的臉蛋看姐姐玩。


  守在屋外的瑞雲上前一步,輕聲稟告道:「二奶奶,二爺離開如意苑的時候,哥兒姐兒都已經睡醒了,他們本要進屋子裡找您,叫二爺哄了之後,就在院子里玩了起來,沒再吵著鬧著要進屋。」


  逢春應道:「知道了。」說著,走下房外的青石階,去與兒子、女兒說話。


  將近黃昏之際,姜筠準時準點地回來,因屋外暖陽已逝,寒氣已升,逢春早領著兩個孩子回到屋裡,此時,逢春手肘支著炕桌,托著腮幫子,神色怏怏,嫤姐兒和晏哥兒在炕床之時蹦跳嘻哈,待姜筠從挑起的棉簾下,跨進屋子裡時,嫤姐兒率先蹦蹦跳跳地興奮起來。


  姜筠抱了一下興奮的女兒,又摸一把安靜的兒子,最後伸手接過逢春捧上的茶盅,姜筠接了茶盅,略看逢春的臉色一眼,說道:「眼睛果然是哭腫了,都半個下午了,還沒消乾淨。」說完,將茶盅舉到唇邊,吸啜了幾口。


  待姜筠用過幾口茶后,逢春伸手接回小茶盅,臉色微囧道:「就你眼尖。」


  姜筠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夜晚,紫檀雕繪如意花紋的床榻上,一厚一薄兩層帳簾,已從床帳掛鉤上低垂散落,帳子裡頭,春光正濃,姜筠俯壓在上方,不住親吻逢春的眼睛,兩隻潔白如玉的手臂,抱著姜筠的腦袋,纖纖十指蔓滲進他的長發。


  當帳簾不再蕩漾出漣漪波紋時,姜筠攬著身子軟軟的逢春,低聲道:「你……就當我今天什麼話也沒說過吧。」


  他中午說了一番肺腑之言,她哭了老半天,又神思恍惚了一下午加半個晚上,以前他與她歡好時,她最愛撒嬌耍賴向他求饒,今晚竟半個字也不吭了,唉,早知如此,還不如不說那些話了,反正他們已經過得很幸福,他幹嘛非在意那一點點小瑕疵。


  逢春累極了,身子發懶之時,腦袋也是懵然欲睡,聽到姜筠的話,嘴裡喃喃道:「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我怎麼當什麼也沒聽到過?你待我非常好,不知比這世上的多少男人都好,是我心裡自私,怕你以後負我,怕以後傷心難過,我留一份理智給自己,哪怕你以後真的不喜歡我了,我就可以告訴我自己,天下男子多負心,沒有什麼可傷心的……」


  「你是男人,你一心待我好時,別人會說你重情重義,他日你喜歡了別的女人,也沒人會指摘你負心,有的是人替你辯駁,哪個達官貴人不是三妻四妾,而我呢,我一人受著你的好時,會有人說我善妒,不賢惠,不體恤夫婿,當我再受不著你的好時,我就會成為全京城的笑柄,大概會說我仗著年輕貌美,才迷住了二爺,如今人老珠黃,還不是被拋到腦後頭了……」逢春輕輕低低地再道。


  逢春喃喃再道:「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簡大哥身子不好,誕育不出後代,和吳姐姐有什麼關係,可大伯母只會怪吳姐姐肚子不爭氣,明明該擔責任的是簡大哥才對,這世道,對女子太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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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逢春已不記得,自己昨晚入睡前,到底嘀嘀叨叨了多久,也不記得自己嘀嘀叨叨之後,姜筠是否再有嘀嘀叨叨,反正,等她再次睜眼時,已是次日一清早,晨光初熹,帳子內微光朦朧,姜筠不知何時醒了,以手支頭地斜躺著,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兩人昨天雖不算吵架,但晚上卻做了床頭吵架床尾和的事情,逢春略醒過神來后,柔柔地偎到姜筠心口,聲音朦朧的問道:「二爺什麼時候醒的?」茫然無措了大半天,日子卻還得照樣過下去。


  姜筠攤平微有些酸困的手肘,又靜靜躺回到枕頭之上,將親近過來的逢春摟住,溫聲道:「才去了恭房一趟,回來后睡不著了,索性就等著你睡醒。」


  逢春在姜筠胸口蹭了蹭,嘴裡輕哦了一聲,又道:「你生我的氣么?」


  姜筠捻了逢春一綹長發,慢慢往手指頭上纏繞,口內微微頑笑道:「你一沒有移情別戀,二沒有紅杏出牆,我生你什麼氣,只是心裡有點發堵罷了。」


  逢春睜著眼睛沒再接話,姜筠拿繞在手指上的頭髮尾端,掃了一下逢春的鼻子,再道:「擱在以往,我要是說我心裡發堵,你早就笑嘻嘻地給我揉心口了。」


  輕眨一下眼睛,逢春探臉去親姜筠,姜筠難得被主動攻擊,自然奮力迎戰,繞著頭髮的手指,也跟著扣進逢春散開的長發之內,待兩人氣喘吁吁分開時,逢春小聲道:「心裡別堵著了罷,我……以後信你就是了,真要有那麼一天,我自認倒霉就是了。」


  姜筠輕輕笑道:「笨妮子……時辰還早,你冬天慣愛賴會兒床的,再眯會兒吧。」


  逢春扁了扁嘴,說道:「看天色,也眯不了多久了,我還是起來吧……省得二爺老說晏哥兒愛睡懶覺,都是因為像我來著。」說著,就作勢要坐起身來,誰知,才起身一半,又叫姜筠伸手扯回去躺著,輕輕的喟嘆聲在耳邊響起,「又是新的一天了,昨天的事就此揭過,我們誰都別再想了。」時光大好,怎可輕負在瑣碎的吵鬧賭氣之中。


  重重點了點頭,逢春又跟著輕輕『嗯』了一聲。


  冬天的天氣,也像小孩的臉,說變就變,昨日還艷陽高照,暖意融融,次一日便寒風驟起,涼意凜冽,嫤姐兒被母親勒令不許到外頭,只得留在屋子裡扯著胖弟弟蹦躂,待兩人蹦躂累了時,就雙雙蹭進母親懷裡求抱抱,逢春攬著兩個漂亮寶寶,心裡頭暖洋洋的。


  不兩日,姚家報來一則喜訊,逢蘭生了個兒子。


  長嫂韓氏不能動彈,逢蘭兒子洗三這日,便由逢春陪著姜夫人前往,因氣溫驟降,不方便帶嫤姐兒和晏哥兒出門,就把兩人送去頤華堂玩去了,姜筠撂出一句『想外祖父和外祖母』的借口后,姜夫人也欣然應允小兒子同去,洗三隻算小儀式,孟氏倒無需去湊熱鬧,滿月酒時去一趟也就夠了。


  姜筠穿著一身厚重的華貴貂裘,騎馬走在前側,逢春陪姜夫人坐在車廂內。


  近些年來,逢春與姜夫人相處頗為和睦,兩人倒不會一路無話,說說笑笑間就到了姚府,在大門口時,還遇到了恰巧也到的姜箬,見到娘家母親、二哥和二嫂,姜箬先是很興奮了一下,然後秀眉間略籠一層細細的輕愁。


  姜筠心敏眼尖,見幼妹似有煩惱之事,遂出口問道:「阿箬,怎麼了你?是不是董臨瑞那小子欺負你了?」出嫁的姑娘在婆家過的好不好,和婆婆、老公的態度大有關聯,姜筠的第一反應,就是董臨瑞有問題了。


  見老哥露出一幅殺氣騰騰的模樣,似乎只要她說一句『就是董臨瑞欺負我了』,老哥就會掂刀去砍人的架勢,姜箬忍不住眉花眼笑道:「才沒有。」她只是有一點點煩悶,她和夫婿的情分那麼好,為何半年多了還沒動靜。


  既然不是夫婿不好,姜筠眼睛微眯道:「那是你婆婆待你不好了?」


  姜箬一頭黑線道:「沒有了啊。」婆婆素日待她也很親熱和氣的啦。


  「那你在不高興什麼?」這下子換姜筠微有不解了,「總不會是你婆家嫂子欺負你了吧。」嗯,貌似妯娌間互相鬥氣的也不少。


  姜箬無語地望著自家的『豬哥哥』,嘟嘴忿忿道:「二哥說什麼呢,我難道長了一張只會被欺負的臉么?」開什麼玩笑,她小時候爬樹掏鳥下水摸魚,什麼事沒幹過,還很女漢子的打過架好不好,她會受什麼欺負,朝自家二哥皺了皺鼻子,姜箬聲音嬌俏道,「笨!」


  要說還是母女連心,姜夫人拉著幼女的手,笑著寬慰道:「傻丫頭,你成親的日子尚淺,著什麼急呀你。」


  一旁的姜筠立時恍然大悟,隨即默默閉上嘴巴了,要是董臨瑞欺負小妹子了,他還可和策大哥去教訓董臨瑞一頓,但這開花結果之事嘛……他好像幫不上什麼忙。


  望著神色略尷尬的姜筠,逢春忍不住輕輕微笑,要真實打實的論道起來,姜筠其實是一個極好的人,與其說是極好,倒不如說是完美,孝敬父母,熱愛家庭,和睦兄妹,很少有人能將這三件事兼顧,而姜筠卻做到了,不用老爹老娘催著攆著,他就會很自覺地勤奮刻苦,從不和姜策大哥爭搶任何東西,待姜箬也是關愛有加,待她和嫤姐兒、晏哥兒就更好了,沒有虛情假意,只有真心實意,是她心性怯弱,對他的好總是充滿懷疑,總覺得男人都不可靠。


  頭頂,鉛雲密布,天色陰沉,姜筠望了望天空,低笑著說道:「似乎快要下雪了,打個賭吧,我賭今天晚上就下雪。」


  姜夫人和姜箬母女逢面后,自在一起親親熱熱的敘舊說話,逢春被姜筠略使眼色后,就和他一起落在後頭了,這年頭沒有天氣預報,誰知什麼時候會下雪,逢春望了會郁色冷冷的天空,跟著笑道:「那我賭明天早上開始下雪。」


  「待雪下好了,我還帶你在後院踩雪玩。」姜筠聲音溫和的打算著。


  逢春不樂意地堆眉吐槽:「得了吧,你去年只顧帶著嫤姐兒和晏哥兒玩,叫我自己一個人走,結果摔了好大一跤……倆娃娃不懂事,在一邊傻樂也就算了,你差點沒笑趴到地上去,虧你還是個爺呢。」


  姜筠挑了挑眉毛:「誰讓你笨,本想團個大雪球砸我,誰知扔出去的雪球沒砸到我,還把自己摔了個大馬趴,你說,你咋那麼笨呢。」見逢春不悅的皺起臉蛋,髮髻上赤金彩色蝴蝶簪的蝶須不住的顫動,又笑道,「別皺巴臉了,等下雪之後,咱們中午去烤鹿肉吃,偷偷的,不叫嫤姐兒和晏哥兒知道。」


  逢春嘿嘿一笑:「一言為定。」


  待拜見過姚家老太爺和老夫人後,姜筠留著陪老人家說話,逢春、姜箬和姜夫人則去探望逢蘭,因才生產兩日,逢蘭臉色還有些蒼白,但精神頭卻很不錯,額上裹著一條吉祥如意的細綢帕子,頭髮梳得很是整齊,略戴一些簪環和小珠釵,衣裳也乾淨雅緻,斜靠在軟枕之上。


  一邊紅艷艷的襁褓里,睡著一個白胖圓潤的男嬰,姜夫人看罷,笑道:「好俊的哥兒。」


  逢蘭的婆婆劉氏笑道:「穎哥兒再俊,也俊不過你家晏哥兒啊,那小模樣生的喂,誰見了不想親兩口,我表姐夫那般嚴厲的性子,見了晏哥兒都喜得直笑呢。」


  劉氏的表姐夫,即曹氏的夫婿,逢春的娘家大伯,定國公陶廉,從表姐妹升級為親家母,今日的場合,曹氏肯定也早早到了,只聽曹氏笑道:「晏哥兒生的好,性子又安靜不鬧,正對了我家老爺的眼緣。」


  逢蘭兒子辦洗三,其娘家的眾位姐姐,也都捧場的來了,逢蓉與逢蘭是親姐妹,自然是不用說的,逢萍與逢環乃是庶出二房的姐妹,來姚府觀禮赴宴,能得見不少顯赫之家的貴婦,若無重要大事,自然不會錯過結交顯貴的機會,至於三房的逢夏、逢瑤、逢春,也一個不落的到了。


  上次在陶老夫人的壽宴,逢春與逢瑤鬧了個不歡而散,這回再見面,逢春依舊不和逢瑤搭腔,只和別的姐妹說說笑笑,逢瑤不被逢春理會先不提,別的陶家姑娘也對她不咸不淡,這叫逢瑤心中很是惱怒,因這是在別家,逢瑤又不好動怒發火,只能悶悶地扯著手裡的帕子。


  待客人來得差不多時,劉氏宣布洗三禮開始,屋中的女眷都擁近了觀禮,禮成之後,各家女眷便離開逢蘭的屋子,叫產婦和嬰兒好好靜養,逢春原要隨侍姜夫人離開,姜夫人卻笑著叫她留下:「你們姐妹難得聚的齊整,留在一處多說會話吧。」然後,拎著笑嘻嘻的姜箬走了。


  待逢蘭的屋裡只剩自家姐妹時,逢萍忍不住說道:「五妹妹,你婆婆待你可真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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