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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逢春V

  三天後的半下午,天空忽然烏雲滾滾,且狂風驟起,逢春一看這架勢,二話不說,立馬吩咐所有丫鬟關好門窗,很快,宛若爆炸似的雷鳴聲轟隆隆響起,還在午睡的嫤姐兒猛被驚醒,嘴裡嗚嗚哭了起來,逢春忙摟住小心肝寶貝,柔聲安慰道:「嫤姐兒不哭,只是打雷了,別怕,娘抱抱……」


  只被母親安慰了一會兒,嫤姐兒便不哭了,長長的眼睫上掛著晶瑩的淚珠,逢春拿柔軟的帕子給她拭了眼淚,又將一旁安靜聽雷聲的晏哥兒摟著,溫聲哄著兩個小娃娃:「一打雷就要下雨,嫤姐兒和晏哥兒是不是覺著天很熱呀,一下雨就涼快了,都別怕,咱們今天玩個新遊戲,一會兒再打雷的時候,娘一說開始,你們就把耳朵趕緊捂上,看誰捂得快,好不好……」


  逢春正哄兩個孩子的同一時刻,忠敬侯府的姜大老爺收到了一封匿名信,在拆看完之後,面色倏然變得相當難看,冒著狂風大雨,直接從衙門乘車回府,一進府門,立即叫人喚小趙氏,盤問小趙氏約摸小半個時辰后,又命人去東興伯府請趙氏夫人回府。


  暴雨傾盆中,逢春領著倆孩子玩得上勁,嫤姐兒正咯咯喜笑時,姜筠忽然渾身濕透的歸來,逢春先是愣了一愣,隨即怒道:「下這麼大雨,外頭還打著雷,你這個時候跑回來做什麼!」


  後半句沒說的是——你不要命了!雷雨天氣出行很危險的好不好!


  濕噠噠的水流從衣服上淌下,姜筠抹了一把臉上的水珠,好脾氣地笑道:「我聽雷聲這麼響,怕嚇著兩個孩子,就回來看看……」


  逢春正要再說話時,忽見窗外有閃電劃過,忙先回頭對兩個小娃娃道:「開始捂耳朵!」


  嫤姐兒一抬小手,立即緊緊捂住小耳朵,臉上又緊張又渴盼的等待雷響,晏哥兒反應慢半拍,也用小胖手捂緊耳朵,只輕輕眨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炸雷聲驀然響起時,一身濕噠噠的姜筠微愣,隨即忍不住撲哧而笑:「逢春,你可真行……」


  「行什麼行!」逢春粉面含怒,簡直想咆哮姜筠一頓,礙著兩個奶媽還在旁邊,逢春忍著怒氣,黑著臉吩咐奶媽照看孩子,又叫丫鬟去準備熱水,自己則拉了姜筠進到裡屋,幫他脫下濕漉漉的衣裳,又拿給他一件袍子,然後推他進了凈房。


  待姜筠從凈房出來,逢春給了小姐弟一人一塊棉巾子,叫他們給姜筠擦濕頭髮,倆孩子哪會擦頭髮,是以,姜筠的腦袋差點被刨成狗窩,叫兩個孩子玩了會老爹,逢春才親自上陣給姜筠揉濕發,嘴裡低聲斥道:「你呀,苑裡有這麼多人,難道還哄不住兩個孩子?我就這麼不讓你放心?打雷下雨的時候,在外頭亂跑,很危險的,以後可別再這樣了……」


  「你怕我被雷劈啊。」姜筠一手攬一個小寶寶,笑問正在他身後擦頭髮的逢春。


  逢春揍一下姜筠的後背,頗沒好氣道:「能不能說點好聽的。」


  姜筠張口便道:「你今天真漂亮。」


  逢春翻了翻白眼:「……」


  給姜筠揉干、束好長發,又過了一會兒,晴雪捧著茶盤過來,上面擱著一碗熱乎乎的薑湯,逢春摟著活蹦亂跳的嫤姐兒,對姜筠說道:「二爺淋了些雨,趕緊喝一碗薑湯罷,別染了風寒。」


  健康至上,姜筠半句廢話也無,端起薑湯碗就慢慢啜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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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是悶熱太久的緣故,這一場暴雨直下了個酣暢淋漓,待到深更半夜時,雨勢才略微減弱,窗外雨聲仍是嘩啦嘩啦作響,逢春坐在炕邊,守著兩個已睡著的小娃娃,這樣惡劣的風雨天氣,逢春自是不會讓一對小兒女,吹到一點風,淋到一點雨,故而,兩個小娃娃今天留宿在正屋。


  逢春扭頭看了下滴漏,發現已快亥正了,便輕手輕腳地起身,去右側的小書屋叫姜筠歇息,除有時候和逢春鬧夜外,姜筠的起居作息時辰,一慣都比較有規律,一看時辰已不早,姜筠徑直吹熄書房內的燭火,隨逢春回了卧房,當然,回屋睡覺之前,姜筠各香了兩個孩子一口。


  「晏哥兒的睡相可真漂亮。」香完兩個孩子,姜筠對兒子的睡姿和睡容品頭論足。


  逢春微微揚眉,嘴角含笑道:「那是自然,小睡美人嘛。」


  姜筠眼角溫柔的呵呵一笑,拉著逢春回到裡屋,在嘩啦嘩啦的雨聲中,兩人頭抵著頭,氛圍溫馨而美好的漸漸入睡,他們還不知道,在並不算很遙遠的忠敬侯府里,府中的許多主子徹夜未眠,也不知道東興伯府里兵荒馬亂了一整夜。


  雨後的早晨,空氣分外清新,嫤姐兒和晏哥兒被抱踩在游廊上,看著一院子凋零逶地的落花,不由伸手指地嚷嚷:「花……花掉了……」


  扶著嫤姐兒站立的姜筠,笑著回道:「對,是被昨天的大風大雨打掉的,好了,小乖乖,已經看過外頭了,咱們該回屋裡洗臉扎小辮子了吧。」


  嫤姐兒仰起璀璨如珠的小臉,眉花眼笑道:「爹爹扎,爹爹扎……」


  逢春將晏哥兒抱迴廊下,哼哼笑道:「筠二爺,你姑娘要你給她扎辮子呢,你就多勞累勞累,把晏哥兒的小辮子也給扎一下吧。」


  姜筠也將嫤姐兒提溜回地面,挑眉笑道:「那你做什麼?」


  逢春眨了眨眼睛,嘿嘿一笑:「我在旁邊,看二爺怎麼扎小辮唄。」


  如意苑美好生活的一天,從姜筠親自給兒子女兒扎頭髮開始,一家四口收拾妥當后,踩著濕潤的青石地板,往明萱堂行去,一路之上,瞧到許多被打落的花朵,還堅韌留在枝頭的,均沾著雨露的芬芳,請安回來后,一家四口共用早飯,飯畢,姜筠自去書房上課,逢春也開始新一天的主婦生活。


  次一日中午,逢春被一連串的噩耗,幾乎砸懵了腦袋,姜箏生產不順,母子俱亡,趙氏夫人聞此驚訊,中風在床,小趙氏行走不慎,摔了一跤,孩子小產,姜簡急怒攻心,吐血昏厥,命懸一線。


  一個月後,小產後的小趙氏病故。


  再小半個月後,已然臨近中秋,四月即出門遠遊的長公主夫婦返京,秋高氣爽的天氣,闔家女眷在府門外列隊相迎,這日,正逢休沐之期,姜大老爺、姜二老爺、姜策、姜筠、姜築親去城門外相迎。


  待衣飾華麗的長公主,緩步從馬車上走下時,等在府門口一眾女眷,紛紛行禮問安,嘉寧長公主微笑著讓眾人免禮,看了看兩個兒媳婦,又瞅瞅兩個孫媳婦,在韓雅快六個月的大肚子上頓了一下,然後招手讓嫤姐兒和晏哥兒上前,面色和藹道:「不錯,又長大了不少,兩個小傢伙,還認識我是誰么?」


  嫤姐兒小嘴一張,甜甜喊道:「曾祖母好!」長公主滿意地摸了一把嫤姐兒,笑贊道,「嗯,真乖!」又拿眼睛去看安靜秀美的晏哥兒,只見晏哥兒有模有樣地拱手作揖,嫩聲嫩氣的喚道,「曾祖母安好!」長公主挑眉一笑,也誇獎道,「好,也是個乖娃娃。」


  長公主在大門口略停一下后,就坐入軟轎之內,一路被抬回頤華堂,因車馬勞頓,洗塵宴便安排在晚上,晚宴散后,迎著舒爽涼快的夜風,逢春和姜筠領著倆孩子一道回了如意苑,回去之後,姜筠自去沐浴洗漱,然後挑燈讀書,逢春則先陪倆娃娃去西廂,給他們一一洗了小臉蛋、涮了小腳丫,再分別哄他們入睡。


  事畢,逢春離了廂房,沿著抄手游廊一路行走,到游廊盡頭時拐個彎,守在門口的丫鬟打起帘子,逢春跨進屋內,腳步一歪,直入姜筠所在的小書房,聽到有輕盈的腳步聲進來,正持筆寫字的姜筠抬起頭來,笑道:「都睡了?」


  「兩個孩子玩累了,睡得快。」逢春笑著應道,走到姜筠的書案之前,摸了一下茶杯,見水溫已涼,便去給他新換一杯熱茶,「二爺,仔細眼睛累著,歇一會兒再寫吧。」


  姜筠是個很聽老婆話的漢子,媳婦叫他歇眼睛,他立即從善如流擱下筆毫,且長臂一撈,將體態柔美的媳婦拉到腿上坐著,逢春安靜地偎在姜筠懷裡,低低嘆道:「這兩個月……過得跟做夢似的。」


  微默一下后,姜筠淡聲介面:「事兒……還沒完呢。」


  逢春明白姜筠的意思,姜簡大受刺激下,徹底病入膏肓,眼瞧著快不行了,趙氏夫人犯下彌天大錯,現下又中風在床,離被『病故』的日子,估計也沒多遠了,趙氏與高氏的情況還不一樣,高氏能在荒園裡慢慢熬著,趙氏卻不能,趙氏病故之後,侯府的姜大老爺就能再續娶正妻,有了年輕健康的新妻子后,便有可能再誕育嫡子。


  夫妻倆靜默一陣后,姜筠撫著逢春的後背,忽然輕聲開口:「那一日,你說大伯母和簡大嫂子有些怪怪的,你……到底是怎麼瞧出來的。」


  逢春悶聲道:「說不清,就是感覺不對勁嘛……二爺,你說,那份告密信,到底是誰寫給大伯的?」以她的角度來看,其實趙氏的行事非常隱秘,除非時時刻刻有人監視著,不然,絕難暴露這種聞者色變的醜事。


  姜筠輕輕搖了搖頭:「說不好,但大伯母的所作所為……實不可恕。」


  逢春的嘴角微抽,要挾兒媳婦給自己兒子戴綠帽,這等荒謬絕倫的事情,趙氏居然也能做得出來,逢春真是大開眼界,且……無言以對:「爵位有那麼重要麼,大伯母這麼一來,害人又害己,她圖的什麼呀。」


  姜筠低聲回道:「真是個傻瓜,大伯母此舉雖然鋌而走險,但你想一想,若是事情沒有敗露呢……」


  逢春低低介面道:「若是事情沒有敗露,簡大嫂子順利生下兒子,哪怕簡大哥日後病亡,也算後繼有人了。」換言之,肖想忠敬侯府爵位的人也都可以退散了。


  夫妻倆略說一會話,姜筠又喝了半杯熱茶,然後繼續讀書寫字,逢春輕輕托起香腮,坐在一旁陪著,經過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拼湊,逢春已基本得知這一系列事情的始末。


  姜簡大哥總也無後,身為其母的趙氏夫人,不僅心焦,似乎還陷入了一種魔怔,她的移花接木計劃,應是從休棄吳氏開始的吧,換掉年歲漸大且總也不育的吳氏,換上自家年輕健康出身卑微又好掌控的庶女,再以小趙氏的生母和親弟為要挾,逼她與別的男子偷歡,若是懷上孩子,就拿來充當姜簡的種子。


  侯府女眷輕易不能出門,不過,在去佛寺上香祈福的掩飾下,一切都合情合理了。


  據聞,小趙氏每與姜簡同過一次房后,趙氏就會帶她去普濟寺進香,明為祈求小趙氏能夠懷上孩子,實則,趙氏在普濟寺附近剛巧有一處莊子,趙氏與小趙氏每回進過香之後,並不在普濟寺內留齋飯,而是去她的莊子用午飯,午飯過後,趙氏夫人都會在莊子內小憩一陣,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小趙氏去與趙氏夫人安排的男人偷情一次。


  因姜簡身體條件差,每月能與小趙氏同房三次,都算頂天了,碰著姜簡生病的時候,也許連著兩個月都沒機會出去,是以,小趙氏與人私通的頻率不算高,自也不會叫人生疑,平均十多天才會與小趙氏同床一次的姜簡自然更發現不了。


  從頭一回偷情開始,到終於懷上孩子,約摸用了一年功夫吧。


  小趙氏有孕的消息,才傳出沒幾天,就有人給侯府的姜大老爺寄匿名信,細細想來,恐怕是早對趙氏的所作所為了如指掌,小趙氏一直沒有懷孕,那人便隱聲不發,小趙氏才暴出喜訊,那人立即出手揭發,這寄信之人的意思很明顯,你們的醜事我不管,但醜事若結出壞果,我就不會坐視不理。


  此事被揭露之時,恰逢姜箏的臨盆期,趙氏夫人被叫走的當夜,姜箏開始腹痛發作,姜箏胎位不正的事情,東興伯府肯定也知道,姜箏的生產過程,果然很不順利,雖有東興伯夫人不住地寬慰鼓勁,姜箏依舊生不出來,穩婆只會接生,又不是神仙,到了危機關頭,只能請示保大保小的問題。


  東興伯府衡量一番后,決定棄小保大,畢竟忠敬侯府勢大,不能結出大怨,古代女人生孩子難產時,不管是保小保大,手段都相當殘忍,一個是剖剪母親,一個是碎剪孩子,東興伯府雖棄了小的,但大的最後也沒留住。


  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是百分之百有把握的。


  姜箏與孩子俱隕的消息傳回忠敬侯府後,被姜大老爺快罵死的趙氏夫人,一個經受不住昏厥過去,等她再醒過來時,大半個身子已動彈不得,小趙氏肚子里的孩子,乃是孽種,姜大老爺寧肯斷子絕孫,也不會要這骯髒孩子,這孩子有趙家血脈,與姜家可無半點關聯。


  小趙氏一跤重重摔倒,隨即腹痛難忍,因不請大夫救急,自然小產落胎。


  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妹妹亡命,母親中風,連妻子也『意外』小產,接二連三的打擊,叫姜簡支持不住,生生吐出了一口心頭熱血,之後就病得昏昏沉沉,呈現出油盡燈枯之狀,如今,只用參湯吊著續命。


  其實,姜簡應該也猜出來了吧。


  狂風驟雨的惡劣天氣,父親忽把有孕的妻子叫走,去東興伯府的母親也被叫了回來,之後妻子總也不回屋,再後來,便傳來妻子意外跌跤的消息,妻子肚子里的孩子,不知是多少人多少年的期盼,哪會叫她出現『意外』,更何況,吳氏自如花之齡起,就一直陪著他,吳氏都快熬到三十歲了,也沒見有過一次身孕,怎的小趙氏進門不過兩年就有了,且還是在他身體更差的情況下。


  一切的一切,只能說明,那根本不是自己的孩子。


  妻子對自己不貞,與別的男子背地有染,固然讓姜簡憤怒,然而,小趙氏性子懦弱,哪有這個膽量,怕是受性子強勢的母親所擺布,這一點,只怕才是讓姜簡更痛心的地方。


  眼前燈光冉冉,燭淚滾滾,逢春輕輕嘆了一口氣。


  室內寂靜,姜筠正在埋頭寫字,陡聞逢春輕微的嘆息聲,不由停下筆端,問道:「嘆什麼氣啊你。」不待逢春出聲回答,姜筠已自顧自再道,「世間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你每知道一件悲事,就嘆一口氣,你嘆的過來么,別人家的事,勿要太多想,過好我們自己的日子,才是正經事。」


  這時,亥初的梆子敲響起來,逢春放下捧腮的手,說道:「已經二更了,我今日叫二爺早半個時辰去睡,二爺可樂意?」一般情況下,姜筠讀書的時辰,差不多要到亥正的時候。


  姜筠擱下筆端,微微一笑:「樂意之至。」今日嘉寧長公主返京,他沒去上課,先生自沒留功課給他,他不過是想多練兩筆字,叫自己的字體更精神端正些。


  夫妻倆達成一致意見后,吹熄燭火,自回卧房歇下,一夜好眠。


  次一日,府中出嫁的兩位姑奶奶姜籮和姜箬,各自從夫家回來娘家,拜見數月不見的長公主祖母,嘉寧長公主對孫子稍嚴厲,但對孫女卻十分寵愛,不管是大孫女姜籮、二孫女姜箬、還是三孫女姜籬,都經常帶在身邊出遊,當然,姜二老爺那裡又新添了一個庶出的四姑娘,姜筌,年底時才滿三歲。


  姜籮身份貴重,又生得貌美,嫁到承恩侯府薛家這幾年,雖一連生了兩女,但礙著姜籮娘家的權勢,薛家也不敢輕易怠慢,是以,姜籮雖面帶幾許清愁之容,但並無多少凄苦之色。


  這就是娘家非常給力的表現。


  而大多數的女子,卻沒有姜籮的好運,遲遲生不齣兒子,被婆婆當面酸言酸語還是輕的,最讓兒媳婦有苦難言的是,婆婆以開枝散葉的名義,送貌美女孩兒給老公,你敢有半句意見,善妒、不能容人的帽子,就會咣當一聲扣下來,而古代的富貴公子哥兒,大都有著『賢妻美妾』的渴望,再加上孝順母親的名頭,很少有男人會拒絕母親的『美』意。


  所以,在很多人眼裡,姜筠委實是朵大奇葩,論出身,姜筠是長公主嫡孫,而逢春只是個公府庶女,還是個旁支庶女,在自己佔盡優勢的前提下,姜筠居然連第二春都沒開,著實瞪掉了不少人的眼睛,外人哪裡會知道,姜筠已將逢春當成了他生命中的整個季節,四季如春。


  再觀姜箬,同樣是出身富貴,容貌秀美,她已成婚四個月,雖不是公主,卻被董臨瑞當成公主寵著,但凡姜箬回來娘家,小夥子每次必定親來接媳婦,休沐之日時,更是常陪姜箬回來,一待就是一整天,據姜箬臉帶嬌羞的透漏,董臨瑞打算學姜筠來著,貌似在成婚之前,姜筠給董臨瑞灌輸過什麼思想。


  長公主府一共有四位姑娘,截至目前為止,前頭兩個已出嫁,最後一個還太小,已經十三歲的姜籬,她的婚事漸漸被提上了日程。


  姜籬的相貌在眾姐妹里最是普通,不過,她將來的夫家,有可能是眾姐妹里最好的一個,第二任太子留下的兩個兒子,其嫡長子正巧十四歲,與姜籬年歲相當,孟氏似乎……很有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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