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碰個釘子
黎鳶真的很想問清楚,可是這些事涉及到車禍——寒琛最不願意提及的痛苦過往。
那些隱私,如果寒琛不說,她不想主動開口去問。
也怕寒琛並不想告訴她,不想自討沒趣。
車子開到丹楓白露門口便停了下來,寒琛依然目不斜視:“你先休息,我還要回ME處理工作。”
“加班?那我跟你一起去吧。”
她可沒忘了自己還是他的特助呢,哪有老板加班,她回去休息的道理?
寒琛聞言,卻是轉頭看她,目光冰冷道:“你不是說要在A大讀完這個星期,下星期再回去上班?”
“這種事又不是定死了的,可以靈活應對嘛!怎麽,寒總現在是舍不得付我加班工資?”
黎鳶故意眯起眼睛笑了一笑,賣萌討巧。
寒琛卻完全不吃她這一套,很快移開目光,聲音仍然冷硬:“不必了,你先回去。”
“你……”
好說歹說,連壓箱底的賣萌招數都使出來了,卻完全是熱臉貼冷屁股,黎鳶也來了脾氣,打開車門就下了車,沒有一秒的猶豫,本來還想看看他懊悔的臉呢,哪知道她才剛下車,車子就揚長而去。
“哇,你!寒琛?”
真是!
黎鳶氣得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連念了三遍“不生氣”才把胸口那股火氣給壓下去。
小氣鬼。
她跟顧子敬直接明明白白什麽都沒有,他就發那麽大的火,他和顧子言怎麽聽怎麽看都不像是他說的那麽簡單,她都沒有生氣呢!
但再憤懣,人家也已經走了,她總不能站在別墅門口跟空氣較勁,沒辦法,隻能先回別墅房間休息。
一躺到床上,黎鳶立即閉上了眼睛。
今天怎麽這麽不順?
不過,寒琛吃醋她倒是並不怎麽在意,畢竟這也是寒琛在意她的證明,後麵解釋得清,但是關於顧子言的內容她還是忍不住有點好奇,黎鳶一個翻身坐起,托著臉頰思考了片刻,便立即拿出掌上電腦開始搜索起顧子言的信息。
好在,顧子言在圈內也算是個小小的名人,黎鳶都沒花什麽力氣特意檢索,關於她的消息隨便一搜就有很多。
“嗯?比寒琛小三歲,但是連跳兩級……嗬嗬,從小學開始,就一直和寒琛同一所學校,還真是有緣呢。”
黎鳶酸溜溜的說著,但很快就懷疑地挑了挑眉。
“小學和初中在同一所學校就算了,畢竟本市的貴族小學就那麽一所,顧子言和寒琛都是貴族子弟,沒有別的選擇。但高中可不一樣,因為側重點不同、教育方式不同,學校也開始分化,有名氣的貴族高中至少三所。這樣還能進入同一所學校,就說不過去了吧?”
更何況,寒琛正好比顧子言大三歲,按理說,等顧子言升入高中的時候,寒琛已經高中畢業了。
如果想要創造跟寒琛共處的機會,顧子言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跳級。
“真是癡情。”
黎鳶扯扯嘴,所以顧子言這是為愛跳級?
也隻有這個可能性了。
真是感人,這可比她送綠豆湯陪著看花看星星辛苦多了,怪不得作為親弟弟的顧子敬會那麽生氣。
他可是親眼看到自己的姐姐為了一個男人是多麽的努力學習,多麽的癡情,但那個男人卻如此無情,冷淡的如同冰雕一座,不但不給機會,還傷透了他姐姐的心。
那之後,又禍禍了顧安柔。
他不恨透了寒琛才怪。
理清了事情的脈絡,黎鳶很快就釋然了,不管原因和過程是什麽樣的,結果都不會變。
寒琛現在是他的男人,將來也是。
她不是那麽霸道的人,不允許寒琛有任何的過去,隻要他現在隻有她就夠了。
“哎,本姑娘就是大氣!哪像那家夥,小氣,沒格局!”
黎鳶得意地笑了一笑,但很快又蹙起了眉頭。
可惜,顧子言的資料沒有什麽參考價值,唯一有價值的信息大概就是顧子言是在寒琛出車禍之後表白的,寒琛拒絕之後,顧子言便出國了。
為什麽非要是車禍之後?
要麽就是顧子言其實已經告白過很多次了,但她一直沒有氣餒,在寒琛車禍之後又告白了一次,但她沒想到寒琛性情大變,這一次拒絕的言辭特別激烈,她一時承受不住,隻好出國療傷。
按照寒琛的說法是前者,但她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麽簡單。
不過,顧子敬竟然當著寒琛的麵大罵他是渣男,還真是……有趣。
向來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寒總,今天倒是為了個男大學生翻臉,真是稀罕事。
黎鳶忍不住偷笑,這個傻瓜,竟然也會有這麽沉不住氣的時候,真是可愛。
但這時,她眼前又忽然浮起寒琛把她丟在別墅門口的模樣,笑容頓時收斂。
可愛個屁!
還加班,分明就是生氣不想見她,暫時不想跟她在一起!
比起從小收情書收到手軟的寒大總裁,黎鳶小白兔的情史幾乎一片空白,基地紀律嚴明禁止談戀愛,她的職業素養也不允許她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突然去找對象,一來二去,唯一能算帶點好感的,橫豎都隻有寒琛一個人。
嘖,真是不公平。
在房間裏等了一會兒無聊,又總是胡思亂想的,黎鳶幹脆起床進了畫室。
自從寒琛幫她改造好畫室,她還從來沒用過呢。
最近左手手腕手術成功,複健也進行得相當順利,所以,應該可以重新開始畫畫了吧?
黎鳶心裏有些忐忑。
她抬手輕輕掃過那些五顏六色的顏料,眼中不禁閃過兒時畫畫的畫麵,那個時候媽媽還在,總是會在她畫畫的時候過來旁觀,然後溫柔的指點她一些需要改正的地方,卻又從不限製她的自由發揮。
想到媽媽,黎鳶神色也溫柔了幾分,但眼神卻又重新銳利起來。
那樣溫柔的媽媽,為了不連累別人,從去黎家村就絕不跟別人打交道的媽媽,絕不可能做陷害別人的事情。
那麽,是律師說謊了嗎?
還是,當時有什麽事情迫使媽媽不得不那樣做?
黎鳶趴桌子上,心情複雜地輕輕撫摸著顏料,不知不覺就閉上了眼睛。
在迷蒙的睡意中,身子一輕,似被人打橫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