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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舊案重提

  黎鳶微微蹙眉。


  “你進ME的時間,應該比陸海江早吧?”她費解地問道,“為什麽財務行政這麽重要的功能部門,會被陸海江握在手裏?”


  任何一家成熟的公司,核心的生產力都在項目組手中,在設計部在策劃組手中,行政部門由於不介入公司核心項目,往往會成為被忽視的輔助部門。


  但是這些不起眼的輔助部門,恰恰能滲透進公司業務的每一個環節。


  “為了製衡。”寒琛神色淡淡地收起手機,目光望向窗外,“我18歲正式進入ME,20歲時父親將ME完全交與我,但是為了防止我獨斷誤事,將另外一小部分的股份交給了陸海江,我負責市場,他把控後勤。”


  黎鳶抿了抿唇。


  從當時的情況來看,陸雲峰做得都沒錯,於情陸海江是他認為能夠托付的親弟弟,於理當年的寒琛不夠成熟,乾綱獨斷可能會犯錯。


  但是事情發展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陸雲峰是否又知曉一二?

  回到自己的房間,黎鳶往後躺倒在床上。


  柔軟的床墊回彈了兩下,她雙目沉著地看著天花板,思考著馮凱對自己說的話。


  陸海江要洗錢,不可能孤注一擲全部都放到ME公司去洗,像他這種奸詐的人,一定會把雞蛋同時放進好幾個籃子。


  也就是說,他或許同時還有其他的洗錢手段。


  會是什麽呢?


  黎鳶腦海中掠過一個個可能性,但是總覺得有所疏漏,幹脆打電話找了個懂王來問。


  Ben的聲音很快在耳中響起:“洗錢手段嘛,無非就是那麽幾種。操控金融市場,倒賣股票。投資娛樂項目,拍電影,做假賬。還有古董、珠寶,都是洗錢的常用手段。”


  黎鳶靜靜聽著,在心裏思考這些手段的可能性。


  陸海江要是有本事操控金融市場,就不會被初來乍到的寒琛壓製住,娛樂項目也沒有聽說,難道是古董和珠寶?


  這兩樣東西體積小,估值高,而且價格也沒有市場標價,出高出低,都是玄學,的確是洗錢的最佳手段。


  腦海裏幾個一直沒解開的疑點似乎下意識地串了起來。


  等一下!

  黎鳶猛然坐起身來,眼前閃過一道白光。


  十五年前,寒昕入獄的罪名不就是“包庇洗錢”嗎?


  莫非,馮凱所說的那條巨大的得罪不得的黑色產業鏈,也跟寒昕有關?


  “會不會跟寒昕當年的案子有關?“


  “極有可能,畢竟依寒昕之前所處的位置,沒有必要去做這種自毀名節的事情。我們之前探討的結論也很統一——這事跟寒家家事有關。陸海江算寒昕女婿的親弟弟,總歸算搭點邊,何況他現在任職的ME集團,是寒昕的女兒寒思韻一手創建起來的。”Ben對黎鳶的猜測表示肯定,“對了先前在ME酒店抓到的那個證人就要提審了。”


  “罪名?”


  “謀殺,而且是多重謀殺,除此以外還有涉嫌洗錢和非法交易,ME酒店裏找到的那些贓物也找回來了。”


  黎鳶想到寒琛說過,當年就是那個證人來了寒家找寒昕,在那以後不久,寒昕就被警方帶走。


  很好的突破口。


  隻可惜,她很難再見到他了。


  不過除此以外,她也許可以朝著另一個方向努力。


  翌日中午,黎鳶找了個僻靜的地方,一邊吃飯一邊給寒昕打了個電話。


  寒昕接到黎鳶的電話,心情頓時大好。


  “鳶鳶,終於想起給爺爺打電話了?身體怎麽樣了?”


  黎鳶笑道:“好多了,爺爺,我正在吃您送到楓丹白露那四個廚師做的營養餐呢。那四個人的水平是真不錯,既能照顧到營養均衡,又能兼顧到口味。”


  “嗬嗬,那當然,我親手挑的還能有錯嗎?”


  黎鳶對幾名廚師的手藝讚不絕口,哄得寒昕開懷大笑。


  黎鳶應和兩句,隨後小心翼翼地試探了一下:“爺爺,過兩天,我和寒總在ME酒店抓到的那個證人就要提審了。”


  “那很好,法官一定會給出一個公正的判決。給那個死去的女孩子一個交代,也給ME一個太平。”寒昕的語氣還算平靜。


  “是的爺爺。”黎鳶頓了頓,“不過除了這些事情以外,那個人還有一個罪名,是涉嫌與不法組織合夥洗錢。您……有關注嗎?”


  此話一出,電話那頭立即沉默了下來。


  黎鳶心裏一緊,咬了咬牙索性說到底:“寒爺爺,我實話跟您說,我和寒琛,從來不相信您會做那樣的事情。不管是在剛聽到這個新聞,還是出獄那天我第一次見到您,再到後來與您住在一個屋簷下,在我心目中,您一直……”


  “鳶鳶。”


  寒昕歎了口氣,沒有了剛才那般插科打諢的笑意,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我的案件怎麽樣,跟你沒有關係。你不要過問太多,這對你一點好處都沒有。”


  果然,被拒絕了啊。


  “寒爺爺不想說,我不會強求,這世上的所有謎團,都要親手解開才來得可信。我不知道您在忌憚什麽,也不知道您在掩飾什麽,但是有的事情,我必須弄清楚真相。”


  黎鳶站在辦公室的窗前,俯瞰著腳下的繁華城景。


  寒昕在心裏守著一個秘密,而秘密另外的知情者,必然也和那樁洗錢案有密切的聯係。


  狄更斯說過,參與密事的雙方,要麽是神聖的同盟,要麽是肮髒的結合。


  寒昕,究竟屬於哪一種?

  “真相是什麽?你信它,那它便是真相。”寒昕沉聲,“很多事,你要的隻是一個結果,隻要結果是理想的,過程中的是非曲直,本身並不重要。”


  黎鳶眺望著遠方湛藍的天空,“我想,您可能不夠了解我,或者不夠了解我的母親。”


  “我了解,所以我不希望你和你母親麵臨同樣的遭遇。”


  “所以寒爺爺是在勸我為了眼前的苟且自欺欺人麽?”黎鳶忍不住把話說得重了一些,“很抱歉,我是一個唯物的人,我需要先知道真相本身,再去定義一件事的好壞和價值,而不是先預估風險評判價值,再去想要不要追求真相,因為真相本身,就意味著代價。”


  而她,從不害怕付出代價。


  如果每個人都為了自保或者別的原因選擇裝聾作啞,那世間的真理又從何而來,那些為了真理而奉獻自我的人又情何以堪?


  如果她是一塊石頭,那她寧可成為追求真相路上的踏腳石,也絕不當供奉在虛假平和中的雕像。


  寒昕默然良久,方才幽幽出聲——


  “如果真相的殘酷過程,足以摧毀你所有追逐真相的信念。你還願意解開謎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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