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強迫之吻
黎鳶咽了口唾沫,緊張地轉移視線,結果恰好瞄到寒琛的手機屏幕。
上麵是什麽國際頂尖神經醫療團隊創造醫學奇跡讓下肢癱瘓病人重新站起來的新聞……
這……他是要幫自己治手嗎?
“疼麽?”他低沉地問了一句。
黎鳶臉上有點發燙,總覺得氣氛說不出的曖昧。
“剛才挺疼的,現在還好,你那老同學手法挺厲害,比我之前找的那些推拿大師強多了。”黎鳶說完想要從床上下來,改變這個糟糕的姿勢,結果下一秒寒琛卻直接拉起了她的手。
“他接下來每周都會來替你的手做保守針灸治療,醫療團隊最遲下個月到位,我會讓她們對你的手展開會診。”
“沒什麽好會診的,該做的檢查我都做過了,沒得治就是沒得治,不用浪費這個力氣。”
黎鳶眉頭一皺,抽回自己的手。
她是很感動,但是真正完整的係統性檢查必然要去醫院裏進行,而她絕對不會冒這個險。
寒琛看著她抽手的動作,心底突然湧上一股惱意。
她自始至終都裝作不認識自己,明知道自己把別人當成是她,還能麵不改色參加訂婚宴!
他就像一個小醜一樣,在她上帝視角的眼光中錯付了自己的感情,她到底有沒有那麽一瞬間,替他心疼替他惋惜過!
他就想治好她的手而已,就這麽純粹的好意,她都能狠心拒絕接受!
“你這個女人到底有沒有心?”寒琛突然發力,伸手把她上半身推倒在床上,深邃的眸子微微泛紅,“這是你自己的手,你一點也不希望它好?”
他分明記得她曾驕傲地說自己左撇子比普通人聰明,說天才梵高也是左撇子,還說自己要做一個偉大的畫家。
他不能接受,她這麽輕飄飄地讓自己的左手殘廢!
黎鳶愣了一下,仰麵看著他跟著生氣,“我自己的手我自己說了算,用不著寒總操心?您有這份心意,不如去哄哄您今天那位受了委屈的未婚妻,別在我這裏浪費時間!”
“未婚妻”三個字如同一道悶雷,披在寒琛的頭頂。
她還好意思提!他被騙得這麽苦,她都不願意給他哪怕一丁點提示!
他滿腦子隻有一個想法——堵住這張咄咄逼人的嘴!
他驟然吻了了上去,確切地說是咬,他的嘴唇不遺餘力地碾過她柔軟的唇瓣,帶著怨恨與痛苦,她倒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卻像個被蒙在鼓裏的傻子!
黎鳶沒想到寒琛突然吻上來,整個人腦子突然一片空白,直到嘴唇吃痛才回過神來。
血腥味從唇齒間蔓延開來,可是男人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根本就是在泄憤!
後腦貼著床單根本無法後退,黎鳶想要伸手去推,可是躺在床墊上完全使不出力,她越是掙紮,寒琛越是步步緊逼,最初是泄憤,但是啃咬到一半,卻慢慢變了味道。
憤怒的情緒情不自禁朝著憐惜過渡,黎鳶也下意識地被逐漸變味的情緒所感染。
救命,她好喜歡他吻她,喜歡得快要發瘋……
她可是在他睡著時都要偷著去親吻的人,而這個讓她魂牽夢縈的男人,正溫柔地親吻著她的唇角,替她舔去傷口上的血跡……
她好愛他,這種愛就像癌細胞一樣,無視她的意誌擴散到全身,浸潤進她的五髒六腑,縱使知道不能去愛不應該愛,她還是無法停下對他的癡迷……
天知道她有多貪戀他的柔情……
寒琛鬆開本來用來製約黎鳶的手,轉而捧上她細膩柔嫩的臉頰,如同捧著心愛的稀世珍寶。
他想問個清楚,想勸她放下,想將她收進自己的羽翼之下,可是他太清楚自己得不到想要的答複。
他現在隻想吻她,哪怕這一刻天崩地裂海水倒灌,他隻想就這麽跟她糾纏在一起,絕不分開。
原本被放在一旁的手機,突然急促地向來起來,猝不及防,且不合時宜。
滿室的旖旎突然被粗暴地打斷。
黎鳶身子微微一顫,理智回籠,他居然強吻她!
更可恥的是,她差一點就要伸手就要去環住他的後頸……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隨後兩個人都跟著一愣。
“你發什麽瘋!”
黎鳶紅著眼睛罵道,聲音裏還帶著一絲顫抖的哭腔。
“處心積慮把我帶到這裏來,就是為了這麽欺負我!?”
寒琛恢複冷然,驟然空出的手捏緊成拳。
“我隻是不想聽你咄咄逼人。”
“我逼你什麽了?難道我說得有錯麽,要不是因為你,我至於被營銷號寫那種令人作嘔的通稿?那些狗仔的鏡頭都快懟到我臉上來了!要不是你老拉著我不放,我至於跟著倒黴?!”
黎鳶話一出口就有些後悔,寒琛的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了下來,帶著一絲幾不可察的受傷。
她不是真的想惡語傷人,但是寒琛完全不了解她的情況就要強行介入她的事情,讓她有那麽一絲煩躁。
何況今天是他訂婚的日子!她一想到這個男人拉著顧安柔的手去敬酒,她整個人就又悶又氣,恨不得把他按在地上狠狠揍一頓!
“所以你是希望我,不要纏著你。”
寒琛低聲說道,麵色冷得有些嚇人。
黎鳶想要解釋兩句挽回一下,但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她眼睜睜地看著寒琛起身,又看著他拿起手機,坐回了沙發上。
“出去。”
寒琛沉聲說道。
黎鳶從床上坐起來,有些局促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
“那什麽……不管怎麽樣,謝謝你的好意。”
說完她就站起身,加快步子離開了房間,一路衝回自己的房間,中途撞到了許阿姨也沒顧上道歉。
黎鳶背靠著門,蹲坐在地上哭了起來。
許阿姨還在走廊上,她不敢大聲哭,隻能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
為什麽,為什麽事情突然會演變成這樣?
她口口聲聲說恨寒琛,其實恨的根本就是昏了頭的自己……她恨自己情緒不受控製,明明反複訓練,還是輕易為他動搖,這讓她不得不懷疑自己,是否有自己想象得這麽刀槍不入。
這麽無用、這麽情緒化的自己,還怎麽查找母親被害的真相?
黎鳶伸出手,指尖掠過嘴角被咬破的嘴角,嚐到了血與交融的鹹腥味。
她流不出的眼淚,都給他流了……
下一秒,自己口袋裏的手機也跟著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