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那是個什麽東西
“王爺……”馬海麵露不忍之色，欲為馬林雲求情。畢竟小王爺是他看著長大的，雖然不是親生，卻非常疼愛的他疼愛。何況小王爺是王爺唯一的骨肉。
“馬海，住嘴。”馬自毅疾聲厲色，聲音高昂的方圓數十丈內清晰可聞。顯然，他是動了真火。“傳我手諭：寧側妃身為側妃教子不嚴，縱容其為非作歹，從即日起廢除妃位，貶為九等待妾。如果馬林雲收監期間敢去探視直接貶為庶人，攆出王府。”
馬自毅雷厲風行的處事原則，讓帝迷蝶忍不住都為之側目了。不過讓她很不明白的是剛才他看自己的眼神，實在是太詭異了。看得她毛骨悚然，差點沒有躲到離心的背後去。
“是。”從小和馬自毅一起長大的馬海，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寧側妃囂張跋扈，養出來的兒子自然多收受她影響，加之王爺對其母子不聞不問，有今天的結果他並不奇怪。隻是，十幾年了，為何王爺今日才廢除側妃？難道？
似乎想起了什麽一般，馬海猛然抬頭。當他看見帝迷蝶那張臉的時候，十分激動，激動中他那種萬年不變的老臉都有些發紅。可是，那張年輕稚嫩的俏臉，雖然一般無二，可是她看王爺的神情完全就是在看陌生人。想到這裏，馬海不由得擔憂的看了自家王爺一眼，頓時憂心忡忡了起來。
此時，馬自毅的視線再次落在了帝迷蝶的身上。那張威嚴而剛毅的臉上，既激動又欲言又止。唯獨他的雙眼中激動、矛盾，以及瞳孔深處的愛戀是那麽的清楚。
兩個老男人的專注的打量目光，看得帝迷蝶臉皮都忍不住抽搐了幾下。一把抓住身後的離心，把他給硬生生提到了自己的身前。雖然他們的目光中沒有任何顏色，可是他們那複雜的神情，讓她大呼吃不消。她不會運氣這麽好吧，先是遇見小色狼，現在遇見大色狼？
反而是離心麵色有些古怪的看著馬自毅主仆，尤其是馬自毅眼底伸出的情愫，讓他平靜無波的心煩躁了起來。
看見帝迷蝶躲閃的動作，馬自毅微微一愣，甚至可以說那健壯如山的身影都有些失落。心心念念了這麽多年，原來還是空歡喜一場嗎？轉過頭，輕輕一擺手：“你們退到一千米以外，不準任何人靠近。”
訓練有素的護衛們如幽靈一般，轉瞬就消失在了原地。甚至連地上的落葉都沒有因為他們的離開而移動半分。
馬自毅護衛們如鬼魅一般的動作，看得帝迷蝶和離心的瞳孔都幾不可見的收縮了一下，兩個人的身體同時緊繃了起來。尤其是帝迷蝶，一隻手已經環住了離心的腰肢，從戒指裏麵掏出了一張神行符貼在了身上，同時謹慎的向四周看了一眼，已經做好了逃命的打算。
“你想幹什麽？”帝迷蝶躲在離心背後伸出一個腦袋來，撅著嘴巴滿臉的戒備，義正言辭的道：“本小姐沒有給老頭子做小妾的打算。”接著眉頭一挑，來了一句讓眾人噴飯的話：“就算要做小妾，好歹也來個帥一點、年輕有為的不是。”
離心腳下一個踉蹌，顯然以他強大的心髒都沒有承受住這位大小姐的強力一擊。臉皮抖動了好一會才恢複了平靜，並且暗暗決定等下要好好的教育一下身後的女子，一個女孩子怎麽可以說出這樣的話。
饒是以馬自毅這樣城府極深的人，也被帝迷蝶的話氣得臉皮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同時，她的話也猶如一盆冷水一般潑了他一身，也讓他從黃粱美夢中醒悟了過來。如果是那個的話，她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如果換成是她，自己也不會忍心讓她成為小妾的。
馬海的臉色更是變成了豬肝色，顯然是想笑，卻又不能笑，憋得很是辛苦。卻也是在這一瞬間，他就喜歡上了這個俏皮的女子。心底卻是止不住的歎息：如果她是王爺心底那個人的女兒，如果小王爺夠爭氣的話，是否能讓王爺心底的遺憾減少一些？
歎了一口氣，馬自毅也管不得馬海那古怪的神色，用長輩的口氣嚴肅的說道：“丫頭口無遮攔，要是你娘知道了肯定會打你屁股的。”盡管如此，止不住的失落圍繞在他的心頭。當年，他也許可惜過，可當知道他們分開的時候，他是慶幸的。雖然明知道這種想法對於兄弟和朋友的他而言是不道德的，可他是人，他也喜歡她。沒有想到，她的女兒都這麽大了。歲月不饒人啊。
麵色一沉，帝迷蝶明媚的俏臉瞬間變了顏色，口氣非常的衝，用一種老虎被猜到尾巴的姿態跳了起來道：“死老頭，我是被師傅撿回家的孤兒。至於娘，那是個什麽東西？”心中一酸，長久積鬱在心中的委屈和不解，終於在這一刻爆發了。
馬自毅驚訝得張開了嘴巴，明顯他是不相信的，在他的記憶力她的勢力養一個孩子是綽綽有餘的，為何這個跟她幾乎一模一樣的女子會這麽說，不由得萬分急切關懷的問道：“你難道不認識帝清清嗎？你們簡直一模一樣。”佳人一去十幾年，一朝了無音訊。這一次也隻是空歡喜一場？
臉色再次一變，她自己也姓帝。自從她懂事開始，就一直問師傅：為什麽她會姓帝。可平時寵愛她多過於師兄的師傅卻無論如何也不回答，隻說終有一日她會知道的。
“不認識，我也不想認識。我也不稀罕。”略微哭音的後完這句話，帝迷蝶氣急敗壞的一把抱起離心化為一陣清風，往不遠處的大山奔了過去。再不走，她會忍不住詢問那個人的信息。盡管拋棄了她，可真的好想知道。可是知道了又能怎麽樣呢？都不要自己了，去找了會認自己嗎？接下來，她都不敢去想了。
“馬海，派人保護她。”望著那一抹熟悉中帶點陌生的身影離開，馬自毅的心猛的一抽。一如多年前她離開時一樣。重重了歎了一口氣，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離開。在那一瞬間這個堅毅的男人似乎蒼老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