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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不需要你哄

  賀翊翊不習慣麵對聚光燈,尤其底下一排的人正襟危坐等著采訪,視線都集中在台上眾人上。


  當然今天的主角還沒到,賀氏的工作人員還在試麥,記者先入了場,調機器的調機器,對稿子的對稿子。


  還在後台準備,賀翊翊透過監視器看到滿場子的記者,這比她先前代表賀氏參加慈善晚會等活動還要隆重,足以可見今天這場記者會對陸禮寒來說多重要。


  閔遇也在,拿了稿子在看。


  陸禮寒從另個門進來,看了眼賀翊翊,說:“都準備好了嗎?”


  賀翊翊說:“沒有。”


  陸禮寒看著閔遇:“稿子沒有給她?”


  閔遇驚慌失措:“我……”不敢說給了,又不敢說沒有給,左右都是死,他幹脆說:“還在對,賀小姐很聰明,記得很快。”


  陸禮寒視線落在賀翊翊臉上,驀地勾唇說:“你是第一個誇她聰明的。”


  賀翊翊不理會他的冷嘲熱諷,當她聽不出來嗎?就是說她蠢。


  她正眼看閔遇,“你記就好了,今天主角不是我,不關我事。”


  她隻是來陪襯的,是被陸禮寒抓來做花瓶的,以彰顯他們夫妻感情一直很好,先前出現那些負麵傳聞,都是不真實的。


  她也有置身事外的感覺。


  陸禮寒把頭發捋了起來,露出一雙黑色如墨的眼眸,璀璨如夜幕的繁星,他本身就是亦正亦邪的長相,如今把臉全露出來,更顯得妖氣。


  賀翊翊失神看了一會,錯開視線,看向別處。


  閔遇仿佛是塊夾心餅幹被夾在中間,難為道:“賀小姐你是陸總太太,您也是賀氏的股東。”委婉的提醒她的身份。


  陸禮寒倒是不管,牽起她的手背,落下一吻:“乖了,要鬧脾氣在家裏沒人的時候可以和我鬧,出來要給我麵子,畢竟我也是男人。”


  在閔遇看來這話是陸禮寒是有獨寵她的意思,證明兩個人是多恩愛。


  當然後台準備間不止他們三個人,還有幫賀翊翊補妝的團隊,2月份的天氣依舊寒冷,她穿著露肩的黑色禮服難免會失掉溫度,還沒開始記者會,陸禮寒給她披上了自己的西裝外套。


  賀翊翊縮回手,被他親過的地方有點燙,她看向外邊,不想說話。


  給他麵子,誰來照顧她的麵子呢?


  閔遇遞上來稿子:“賀小姐還是在看一下吧,等會萬一有記者問你問題,你心裏也有底。”


  賀翊翊接過a4紙,大致看了一遍,說:“為什麽會問我的感情生活?”


  “一個采訪流程下來,不可能隻問公事,或多或少都會問私生活。”閔遇說,而且陸禮寒把她帶過來,無非是想讓大眾看到她,而且,是身為他的太太的身份出現。


  賀翊翊還是緊張,沒看過多少,就被陸禮寒帶了出去。坐在台子上,她左邊是陸禮寒,右手邊是賀氏公關部門的領導,陸禮寒左手邊是景區項目負責人。


  賀翊翊麵前拜訪了話筒,她視線一直在話筒上,就不敢看底下的記者,有男的有女的,沒有意外全是陌生的麵孔。這也不稀奇,她本就沒有和記者打過交道。


  記者問的問題大多數都是稿子上有的,但是接下來記者問的問題,就出乎她的意料了。


  “陸太太,外界一直傳言你們之前感情有問題,冒昧問一句,您和陸總是青梅竹馬嗎?你們的感情似乎真的和外麵傳言一樣嗎?”


  這話直接點她的名字,底下炙熱的視線紛紛集中在她臉上,她不敢動,仿佛被剝光了遊街示眾,使勁扣著指甲,支支吾吾說。


  陸禮寒把話筒移近,戲謔道:“這位記者朋友,我太太被你嚇壞了,她身子骨偏弱,從小就溫柔內向,你這個話題怕是隻能我來回答了。”


  賀翊翊百感交集,手心冒著冷汗,脖子僵硬,餘光看到他的手,聽到他說:“其實這次開記者會不單單是為了新建成的景區做宣傳,更重要的是,我想借著這個機會,澄清前段時間一些不真實的報道,剛才這位記者朋友問我和太太是不是青梅竹馬。”


  “是的,沒錯,我們一起長大,感情從小就好,長大了自然在一起,當然,在一起的情侶哪有不吵架的時候,我們也吵過架,很凶的一次直接分了手,後來我才意識到,男人心胸要寬闊點,我太太從女孩變成我的女人,一直都是她體貼我包容我,到了今天,我想之後的日子,由我保護她,愛護她。”


  賀翊翊慢慢抬頭看他的側臉,不太相信的樣子,更不清楚他接下來要賣什麽葫蘆。


  而且更不知道他在別的女人麵前是否也是如此,深情款款,溫文爾雅。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她心裏沒他了。


  藏在深情的麵具下,是肮髒至極、扭曲的靈魂。


  陸禮寒站了起來,拿著麥克風說:“今天乘著這個機會,我想向我太太再正式求一次婚。”


  不止記者們驚了,閔遇也驚了,這稿子裏也沒這一段啊,求婚的戲碼在這種場合上演?是在幫景區做聲勢?

  賀翊翊冷淡沒動,心裏想著原來這就是他的把戲。


  怪不得要她出席,就是為了拿他們的婚姻做戲。


  “翊翊,你願意答應我嗎?”


  她是騎虎難下,這個男人把她吃的透透的,所有人都在看著,甚至坐在她邊上公關部的人都退了下去,閔遇也站在了一邊,台子上就剩下他們倆個。


  賀翊翊也跟著站起來,隻有他能讀懂的情緒溢滿眼裏,底下還有人嘩然,立刻將鏡頭對準他們。


  陸禮寒也不著急,慢慢等她的答案。


  在其他不知情的人看來,她是感動的要哭了,久久不能言語,和平複心情。


  還有人已經構思好了第二天的頭版。


  時間滴滴答的過,賀翊翊突然彎眉一笑,說:“你是認真的?”


  關於他們的婚姻也是摻雜了各種利益,賀氏需要一個有能力的男人做女婿,賀翊翊需要陸禮寒幫她守護賀氏。所以一拍即合,她對這場婚姻也不抱任何希望。


  尤其是顧行之進去之後。


  她對不起的人,最最對不起的人,就是顧行之。


  他在監獄裏麵度日,她卻可以在外麵逍遙快活?還要當眾和陸禮寒秀夫妻恩愛?


  以成全他的目的?

  陸禮寒堅定不移說:“認真的。”


  這份認真,在她看來卻很假。她笑了笑,說:“讓大家看笑話不好,你起來吧。”


  這笑是極其勉強的,慘淡淡掛在唇邊,她扯動嘴角都覺得臉部僵硬。


  陸禮寒沒起來,而是固執說:“那你的意思呢?給我一個答案,翊翊,你願意嫁給我嗎?”


  她垂眸,略是嬌羞說:“都老夫老妻了,如果不想嫁給你,為什麽會和你領證呢?”


  表麵上迎合,暗地裏她都快吐了,被陸禮寒虛情假意的一麵惡心到了。


  但是這會撕破臉,對賀氏影響極大。


  她不能,也不可以。


  從記者會出來,陸禮寒和賀翊翊又被攔在公司門口,相較於剛才在室內的采訪,現在直接問的問題一個比一個犀利。


  “之前網上爆料說陸太太和陸總的兄長有過不幹淨的關係,對於此事陸總您有什麽解釋呢?”


  “還有有人說陸太太在大學談了一個男朋友,不是您,您剛才說的分手,是在大學的時候和陸太太分手嗎?”


  “陸總對於這些傳聞您有什麽看法呢?可以分享一下嗎?您剛才在記者會上下跪求婚秀恩愛,是不是也在炒作呢?讓人很難不去懷疑您有炒作的嫌疑。”


  賀翊翊身上還穿著那件露肩的禮服,剛才出會場,陸禮寒直接把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她骨架小,外套將她上半身都包裹住了,不透一點風。


  她被陸禮寒緊緊摟在懷裏,不透一點風,閔遇也擋在前麵,驅趕不斷圍湧上來的記者。


  對於記者犀利的提問,他不置一顧,摟著賀翊翊上了車,閔遇留下應付記者。


  上了車,賀翊翊毫不留情嘲諷他:“沒發現你操作一直這麽溜,感情為了這麽一天,陸禮寒,我是小看你了。”


  陸禮寒自然而然無視她的嘲諷,說:“那是我真心實意的,如果在你看來是虛情假意,我犯得著當那麽多人的麵宣布和你的感情,情比金堅?”


  “那你得傷了多少喜歡你的女人心。”


  “你一個人我都照顧不來了,哪來其他女人,而且,喜歡我,我就必須喜歡對方嗎?”


  瞧,這句話多眼熟啊,她當年也是喜歡他的,所以,他是這樣認為的吧。


  她不說話了,實在無話可說。


  不過這次陸禮寒沒帶她回別墅,而是去了景區,他手把手跟進全程的心血。


  但她並不關心,默不作聲。


  到了景區,在大門口遇到了陳箬施和陸覃風。


  陸覃風朝他們走來,就打招呼,說:“今天好風光,禮寒。你們的記者會我也看了,你和賀小姐關係改善了?”說著,又打量賀翊翊的表情。


  賀翊翊倒是有點疑惑他怎麽在這。


  陸覃風說:“這座景區原本也有我一份力氣,後來因為一些誤會,把柄被人握在手裏,隻能作為交換,把景區的項目讓給了禮寒。”


  陸覃風這番話說的雲淡風輕,可話裏的關鍵詞讓人捕捉到,會聯想到相關的事情上。


  賀翊翊聽出他所說的‘誤會’是什麽意思,後半句話,她又仔細斟酌。


  陳箬施走到陸覃風身邊,依舊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沒把賀翊翊放在眼裏,不過,她也沒看陸禮寒。


  陸禮寒隻是微微一笑,並不否認,他的目的都達到了,即便陸覃風後悔也來不及了。


  陳箬施和陸覃風說:“走吧。”


  陸覃風溫和笑了笑,對賀翊翊說:“那賀小姐,我們先走了。”


  “嗯,再見。”


  ……


  陳箬施上了陸覃風的車,拿了化妝鏡照鏡子。


  身邊響起陸覃風悠悠的調侃:“還說不在意呢,現在補妝也來不及。”


  啪嗒一聲,陳箬施蓋上鏡子,口氣不太好說:“我化妝是讓自己開心,關陸禮寒什麽事。”


  “我提了禮寒嗎?”陸覃風依舊笑著,“你不打自招了。怎麽,還惦記他呢,今天賀氏的記者會沒看嗎?他已經和賀翊翊明確了關係。”


  把賀翊翊推到大眾視線裏,無疑是想打破先前不太好聽的流言蜚語。


  證明他們夫妻之間感情是沒有任何問題。


  陸覃風消息來的靈通,也算親眼看了一場人家夫妻小兩口的秀恩愛。


  陳箬施又豈會不知道呢,當初被陸禮寒無情踐踏自尊,她還抱有幻想,才堅持去撩他,事實卻是,他早就拋棄了她。


  “你弟弟這麽渣,你知道嗎?”陳箬施譏諷一笑,罵了陸禮寒,順便也把陸覃風罵進去。


  陸覃風不在意,“渣可以解讀為懂女人心思,難道一定要直男才受歡迎?”


  陳箬施說:“直男今天約我來景區吹冷風,你是什麽意思?單純讓我來吹風?”


  陸覃風說:“我爸撮合不了你和禮寒,想撮合我們。”


  陳箬施冷冷發笑:“我又不是商品,哪輪得到你們推來推去。”


  “是,你不是商品,可你已經不清白了。”


  被說中死穴的陳箬施愈發惱怒,的確,喝醉酒被人猥褻是不光彩,可她也沒做錯什麽,為什麽所有人都來指責她的不是。


  陸覃風骨子裏也有大男人主義,原本對陸靳賓的做法嗤之以鼻的,不需要為了拉攏陳家而讓他犧牲色相,是吧,而且陳箬施也不是什麽幹淨的女人,娶了她,就等於娶了一定帶顏色的帽子回家。


  他是男人,又怎麽會允許這種情況呢。


  陳箬施:“你呢,你又和自己弟弟的老婆睡過,也不是什麽好人啊。”


  “所以我們倆個,半斤對八倆,大哥就別說二哥了。”


  ……


  那兩個人走了,賀翊翊麵色寡淡,“舊情人走了,不去送送?”


  陸禮寒點了一根煙,“她不算。”


  “不算?陳小姐知道不知道你的本性,用過就丟,毫不留情。”


  陸禮寒又笑:“我處處留情,你不是得哭死。”


  “我不會哭,反而會為你高興。”


  陸禮寒深呼吸一口氣,“高興,怎麽高興法?我倒是想聽聽。”


  “沒什麽。”她又不說話了。


  把話尾掐斷。


  她又說:“不是要看你的傑作嗎?”


  陸禮寒嗯了一聲。


  帶著她往裏麵走。


  景區還沒有開業,所以此時沒有遊客,隻有寥寥無幾的工作人員在打掃衛生。


  這裏他也是花了心思的,因為江城的旅遊局大力發展旅遊業,他這個項目得到了旅遊行業的支持,之前遇到的困難都迎刃而解,所以才會大張旗鼓開記者會,宣傳這個項目完美建成。


  賀漳在世的時候,賀氏的業務重心是傳統的房地產,陸禮寒上任之後,因為政策變化,買不起房的人一大把,不能把重心壓在傳統房地產上,要開辟新途徑,旅遊這塊,就是很好的發展方向。


  今天帶賀翊翊來這裏,也有其他目的。


  賀翊翊到處瞎走,似乎想甩掉他,他亦步亦趨打電話,說了一句:“快到了,你們準備好。”


  他的聲音被冷風吹散,走在前麵的賀翊翊沒聽見。


  不久來到了一棟設計歐係的建築物前,賀翊翊抬頭看的瞬間,看到一群氣球放飛空中,一刹那五顏六色的氣球在天上飄蕩。


  陸禮寒靠近之後,來開建築的大門,說:“進去看看。”


  她遲疑了會,說:“你在玩什麽把戲?”


  “你猜猜看。”


  “無聊。”


  陸禮寒還是牽著她的手進去了,中央大廳有一塊鏤空的大圓圈,中心是一座城堡,有人穿著布偶頭套在上麵站著,看到了陸禮寒抬手示意開始,音樂也隨著響起。


  故事很簡單,窮小子愛上了住在城堡的公主,在一次國王帶公主巡遊的路上,他對公主一見鍾情,又懊惱自己的身份配不上高貴溫柔善良的公主,於是他拚命打工賺錢,努力向公主所在的上級社會靠攏。


  而他出身卑微,路人說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甚至當國王知道了他對公主的心思,誇讚他有眼光,但公主以後是要嫁給王子的,他一個窮酸落魄的小雜種,有什麽資格呢。


  他的自尊心被狠狠打擊,之後一度陷入萎靡。


  他不清楚的是,公主也喜歡上了他,被他的真誠和努力上進的心感動,不顧一切去找他私奔。


  兩個人見了麵,握著手深情凝視對方,窮小子說:公主,我不能給你帶來好的生活,希望你忘了我。


  公主不顧一切,壓根不在意外在條件,她心裏眼裏隻有窮小子。


  所以提出和他私定終生,窮小子也愛公主呀,一方麵感覺自己對不起公主的喜歡,一方麵想到國王說的話,嬌生慣養的公主跟著他肯定會受苦。


  所以他猶豫了,不敢接受公主的喜歡,於是狠狠的把公主推開,製造一係列傷害公主的假象,讓她知難而退。


  ……


  賀翊翊還沒看完故事,音樂聲戛然而止,城堡上的人也散開。


  陸禮寒牽著她的手,說:“欠你的求婚,在這裏進行,好不好?”


  賀翊翊恍如深入其境那個悲傷的故事,說:“你做這些隻為了討我喜歡?可是,在我眼裏,隻會覺得你越來越虛偽,陸禮寒,別給自己的渣找任何借口。我和行之是交往過,我也有過其他男朋友,可那些,都是在和你分手之後才有的。”


  她指著城堡的方向,“什麽公主窮小子,你還在為你的行為找補,找解釋,你以為我還是當年的賀翊翊?會被你所謂的故事感動?”


  她再次重複:“不會。除非我死。”


  陸禮寒也冷了臉,他辛辛苦苦布置的一切在她眼裏什麽都不是,她是徹底把他打入死地。


  “是不是哪裏還有攝像頭,又需要上演一幕夫妻恩愛的把戲?”


  陸禮寒勾唇冷笑:“是,剛才記者會上還不夠,現在繼續。”


  “抱歉,我累了,配合不了。”


  陸禮寒卻說:“你得配合,畢竟賀氏還是你的,如果你想賀氏完蛋,大可以走。”


  他又笑:“哄了你那麽久,你都不肯回頭,心腸真硬。我也沒耐心了,你以為我非要賀氏不可?別自作多情了。”


  她摸不準他什麽意思,一下子呆愣原地。


  “幾次拿賀氏威脅我,你真以為我在意這破公司?你知道不知道,你爸留下來的賀氏,一堆爛攤子,一堆爛尾樓,一堆爛賬。”


  他曾經也在飯桌上喝到吐血,人家聽說他是陸靳賓的私生子,還被趕出家門過,對他的態度可想而知。


  他在努力的時候,賀翊翊還在做她的大小姐,想留學就去留學,一點不擔心經濟方麵的問題,這些都是賀漳留下來的。


  而他,從一無所有,被唾棄的私生子爬到今天的地位,裏麵的辛苦她壓根不清楚。


  還固執以為受盡委屈的是她。


  陸禮寒歎了口氣:“我也會累,哄了你那麽久,最後還是我的不是。”


  賀翊翊雖然眼眶泛紅,很委屈,但她也沒忘記,顧行之受的苦。


  “我不需要你哄。”


  “那你等誰哄?顧行之?”他指著肩膀的部位,提醒她,顧行之都做了什麽。


  他的羞辱是不帶髒字的,可偏偏比帶髒字還要傷人。


  賀翊翊說:“我說過,行之什麽都不清楚,他開槍,也是因為你。”


  “你錯了,他開槍是因為你。如果你不是因為你,他會違背信念嗎?”


  ……


  兩個人針鋒對劍芒,誰也不肯讓誰,最後還是陸禮寒說:“小千金,這樣吧,你給我生一個孩子,我就放你自由,賀氏你要不要,都隨你。”


  “生孩子?”


  她覺得匪夷所思。


  這是借口嗎?

  陸禮寒淡淡繼續說:“我也懶得應付其他女人了,你一個,我吃的苦頭夠多了,我媽隻有我一個兒子,我也隻要一個孩子,以後去掃墓可以開口喊我媽,外婆,翊翊,你考慮一下。也不枉費夫妻一場。孩子生下來,給我,你要是想來看孩子,隨時都可以,我不會剝奪你做母親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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