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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沉陷

  “你太看得起我。”他不鹹不淡的說。


  賀翊翊低笑,是笑自己的愚昧之際。


  陸禮寒順她的頭發,手掌滑下,輕輕放在她的腰後,說:“我也隻是普通人,哪來那麽大的能耐。”


  他沒能耐,她又能如何,她更沒有。


  她沉陷在自己世界裏,內心時長麻木,更多時候絕望焦躁,一到晚上睡不著覺,坐立不安,她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拉開窗簾,又看到黑夜的飄雪。


  如果能讓時間倒回……


  她的焦慮被吳媽看在眼裏,吳媽又不清楚她又經曆了什麽,隻能寬慰說:“明天太陽照常升起,地球照常轉,沒有過不去的坎,放寬心,別想煩人的事。”


  這段時間,陸禮寒經常回別墅陪她,一起吃飯,吃完飯就監督她吃藥,她是怕的,隻能乖巧順從,乖乖‘接受治療’。


  吃完飯就回臥室待著,她哪裏都不去,哪裏也不想去。


  外麵發生了什麽,沒人告訴她,別墅甚至切斷了網絡,她拿了電腦也上不了網,手機也被陸禮寒拿走了。


  等於是變相的軟禁。


  她不習慣,想去反抗,被陸禮寒的人守著,哪裏都去不了。


  於是渾渾噩噩的狀態越來越多,倒是最後直接瘋癲。


  見到人就發脾氣,把別墅能砸的東西都砸了。


  吳媽戰戰兢兢給閔遇打電話說:“閔先生,賀小姐這樣下去不行啊,她把家裏能砸的都砸了。”


  閔遇說:“沒關係,注意別讓她受傷就可以了,砸壞了那些你有空列個清單,重新買。”


  吳媽說:“好吧。”語氣頗有為難的意思。


  到了晚上,賀翊翊又安靜下來,縮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等到陸禮寒下班回到別墅,隨口問了幾句,“她吃飯沒?”


  “喝了點湯就說吃不下,又躺回去休息了。”吳媽唉聲歎氣,“賀小姐吃那麽少根本沒營養,遲早把胃餓壞。”


  陸禮寒淡淡說了句知道了,脫下外套上了樓。


  賀翊翊聽到了開門聲,還有熟悉的腳步聲,她翻了個身,沒動。


  陸禮寒抽著煙,漫不經心說:“昨天還好好的,我離開一刻就不乖?”


  “我說的,把賀氏給你,你放過顧行之。”


  他嗤笑,輕佻:“還想他呢。”


  “是你在害他。”


  “我還能豁出我的命去害他?小千金,我肩膀也痛著呢,怎麽不見你心疼心疼我。”


  她幹脆坐起來,眼角還噙著淚光:“那你到底要做什麽?”


  “也沒什麽。”陸禮寒去摟她,情不自禁去親她的唇角,“我想要的很多。”


  “賀氏是不是?我都說給你了,要簽什麽協議我都可以簽,你答應我爸爸的也可以不算數。”


  他搖頭,隻是固執堵住她接下來的話,“馬上就結束了,你乖一點。”


  ……


  與此同時,陸家也發生了一件事。


  陸靳賓收到了一封匿名的信件,打開一看,居然是小女兒陸然的私人照。


  照片尺度極大,還有男人和陸然的合照,當然是不光彩的,不是正常角度拍攝的照片。


  因為過年,陸然是在家裏過的。


  饒蔓心疼女兒,吩咐家裏做飯的阿姨準備了不少菜肴都是符合陸然的口味,因為是自己唯一的女兒,饒蔓對陸然很是上心。就連讓陸然出國留學,也是花了不少功夫。不惜陷害陸覃風。


  陸靳賓收到信件立刻回到陸家,進屋第一件事情就叫饒蔓和陸然去他書房。


  饒蔓和陸然都很錯愕,陸然甚至害怕說:“媽媽,我是不是又做出什麽了?爸爸看起來好嚇人。”


  是挺嚇人的。


  饒蔓想了一圈發覺自己近期也沒做錯什麽,最近打麻將手氣不錯,贏了一點小錢,也沒纏著陸靳賓要生活費,而陸然留學的錢,都是陸禮寒私下給的,也沒問過陸靳賓,所以她也不知道陸靳賓為什麽要生氣。


  “沒事,可能是公司有事,你爸爸一直脾氣不好,等會說話注意點,多說討他歡心的。”


  陸然心有餘悸,她到底還是懼怕陸靳賓的。


  “我還是很怕,要是等下發生什麽事你幫我說說話。”


  饒蔓說:“傻孩子,怕什麽,他是你爸爸,還能吃了你不成。”


  進了書房,陸靳賓雙手背在腰後站在書架前,書架上擺滿了各式的書籍。


  饒蔓說:“怎麽了老公,叫我們母女倆有什麽事嗎?這都要開飯了,飯菜涼了就不好吃吃了。”


  陸然站在饒蔓身後,瑟瑟縮縮,很懼怕的樣子。


  陸靳賓沒回頭,而是說:“陸然去留學的錢真的是學校的獎學金嗎?”


  饒蔓說:“當然了,不止有獎學金,還有我多年存下來的私房錢。”


  饒蔓對陸靳賓不給學費這事耿耿於懷多年,他如今又提出來,饒蔓心裏自然是不太舒服的,而且還當著陸然的麵。


  陸靳賓冷冷哼道:“是真的當我傻呢?獎學金就不說,你的私房錢不是拿去賭博了?還有錢給陸然留學?你做夢嗎?”


  “老公,你這事什麽意思?不相信我?”饒蔓沉迷賭博,陸靳賓是清楚的,朝夕共處這麽多年,又是枕邊人,怎麽會不清楚對方的秉性。


  陸靳賓繞道書桌前猛地一拍,桌上的筆筒立刻彈了彈:“饒蔓,你捫心自問,你那些錢到底哪裏來的?”


  饒蔓被他吼的心裏一驚,麵上佯裝淡定說:“都是我的私房錢啊,然然要上學,我總不能不給她念書吧。”


  陸靳賓冷笑,知道從饒蔓這問不出什麽有用的,直接看著陸然,說:“你說說,你媽的錢是怎麽來的,你直接說,如實說。”


  陸然支支吾吾:“是媽媽的私房錢啊,爸爸,你在懷疑什麽?你連媽都不信了嗎?”


  饒蔓握著陸然的手,示意她冷靜,不要緊張。


  陸靳賓氣極反笑:“好一個私房錢,母女倆心貼心,打算是瞞到底了,什麽都不交代。”


  “我當初覺得你是真為了陸然好,把首飾包包賣掉,給她錢留學,可是沒想到,你是賣她,讓她去陪男人睡覺換錢,本來懶得關你們娘倆,現在好了,人家直接把照片發到我這來了,你們自己看看!鐵證如山,還狡辯!”


  一摞照片被陸靳賓拿出來丟在她們腳下,饒蔓和陸然一看徹底呆住了。


  那照片是陸然之前被偷拍的私照,還有和男人的船照,這些原本是陸禮寒拿來威脅饒蔓的,怎麽會在陸靳賓手裏。


  饒蔓和陸然臉都白了,饒蔓率先反應過來,說:“這些照片是哪裏來的?明擺是來誣陷然然的,她這麽小,流傳出去,她以後怎麽嫁人!”


  陸靳賓:“現在知道以後怎麽嫁人了?我陸家的麵子都被你們丟盡了,陸然,你自己說,照片的男人是誰?”


  “媽,這不是我,我不知道……”陸然躲在饒蔓身後不敢冒頭,嗓音帶上了哭腔。


  饒蔓:“假的,照片都是假的,老公你別信,都是假照片,為了害我們家,挑撥我們之間的關係。”


  陸靳賓扯開饒蔓,一巴掌就打在陸然臉上,惡狠狠說:“假的,什麽才是真的,你是被你媽慣壞了,什麽上學,指不定又在外麵亂搞,陸然,你不說這個男人是誰,我讓人去查,看看等我查出來是誰,你們都別想好過!”


  陸靳賓生氣的原因就是陸然一個黃花大閨女居然在外麵和野男人亂搞,還被拍了私照,萬一傳出去丟的是他的麵子。


  陸靳賓打電話給助理,讓他去找人調查照片上的男人是誰。


  寄來的照片是匿名的,沒法查到來源。


  所以這件事還不止一個人知道。


  陸然一個勁的哭,饒蔓也哭,“然然她什麽都不知道,照片肯定是假的,你這樣傷害然然,有考慮過她的感受嗎?”


  “老子供你們吃穿還敢在外麵做這種丟臉的事,還要我考慮你們感受,我看你們活得太安逸了,從現在開始,你們倆個都不能出門,把這件事情給我交代清楚。”


  ……


  一個小時後,陸覃風回到陸家,下人告訴了他陸靳賓在書房發火的事情,他淡淡笑了笑,沒說什麽。


  書房裏,饒蔓和陸然還在哭,多是饒蔓在安撫她,地上那些照片也被饒蔓撿起來一一撕碎丟盡垃圾桶。


  陸靳賓坐在書桌前看電腦助理傳來的文件,裏麵顯示私照上男人的信息。


  助理辦事效率極快,也因為有那個男人的正麵照,才能很快找到他。


  陸靳賓看完文件,冷冷道:“陸然,你倒是厲害,十八歲就和男人出入酒吧喝酒,也就是從高中那會開始,你就學壞了。”


  助理找來的資料還說明了陸然和那個男人是高中時候認識的,男人經常帶她去酒吧玩,有一次喝多了,她就和那男人發生關係,又被拍了照片。


  這段關係一直持續到大一,大一之後那個男人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和她分手,不再糾纏她,之後就出了賀翊翊被陸覃風睡了那件事。


  陸然哭著說:“不是的爸爸。”


  “還想狡辯,你真是不要臉,什麽男人都要,那麽小就學壞。不用想了,肯定是饒蔓沒教好你。”陸靳賓把罪名全推給了饒蔓。


  饒蔓求饒說:“沒有,我沒有,然然是我親女兒,我怎麽會不希望她好。”


  陸覃風敲門進來,剛好聽到這句話,說:“父親,阿姨都做好飯了,怎麽都不吃飯,怎麽都在書房,這是怎麽了?”


  陸然見到陸覃風,蹭的起來跑到他身後,哭著喊:“哥,救救我。”她到底是親近陸覃風的。


  陸覃風摸了摸她的頭發,“這是怎麽了,哭成這樣?”


  陸靳賓看著陸覃風說:“你今天怎麽回來了?”


  “公司沒事,正好想阿姨做的飯了。”陸覃風又看看擦眼淚的饒蔓,“小媽,你怎麽哭了?”


  他問的太自然不過,饒蔓尷尬說:“沒什麽沒什麽。”


  沒什麽就是有什麽的意思。


  陸然剛從在陸靳賓那受到的委屈一下子得到宣泄口,說:“哥,我害怕,我好害怕。”


  “你還害怕,你有什麽好怕?十八歲沒到就和男人去酒吧喝酒,你怕什麽?”


  陸然躲在陸覃風身後似乎有了勇氣,說:“不是你想的那樣,爸爸,我去酒吧,是去找禮寒哥。”


  陸靳賓:“你找他做什麽,又跟他什麽關係?”


  陸然這才斷斷續續說:“那會禮寒哥剛回到家裏,我不是很喜歡他,也聽同學說在酒吧見到他在酒吧,我就去看看,沒想到,會被他騙。爸爸,照片那個男人,就是禮寒哥的朋友,我是被逼的。”


  陸然心裏發怵,也沒底,她也是臨時起意,把鍋甩給陸禮寒。


  陸覃風皺了皺眉,“什麽照片?這和禮寒有什麽關係?”


  饒蔓見機對陸覃風說了剛從的事,哭哭啼啼:“禮寒也太過分了,要不是他,然然也不會……哎,可憐的然然。”


  母女倆抱在一起哭,陸然仿佛遭受了天大的委屈,哭泣不止。


  她到底年紀小,經曆少。


  陸覃風柔聲安撫了幾句,對陸靳賓說:“父親,然然還小,她很單純,也許這裏麵有什麽意外也不一定,還是先吃飯吧,飯菜都涼了。”


  陸靳賓冷哼,“還吃什麽,現在把事情解決覃風你去打電話給禮寒,叫他回來一趟,當麵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陸然是清楚自己說的都是假的,瞎編的,和她上床的男人是她以前喜歡過的,她是推給了陸禮寒,饒蔓也清楚,她更加害怕看饒蔓。


  饒蔓思索良久,用眼神告訴她別慌。


  陸覃風卻不動,而是說:“我是覺得禮寒不會這樣做,如果這個時候直接把禮寒叫回來,就是說明我們不信他,本來現在關係就不好,何況他還介意我和賀小姐那事,父親,還是慎重的好。”


  陸然插嘴:“本來就不喜歡他,他一個私生子,要不是爸爸心軟讓他回家,他憑什麽擁有現在的身份地位,爸爸我是在你身邊長大的,難道我連一個私生子都比不上嗎?”


  “你還有臉說,你住嘴。”陸靳賓也不買賬。


  陸覃風拉住陸然,“父親氣頭上,你不要說話了,這事交給我,你和小媽去吃飯。”


  “哥哥,你要信我。”


  “嗯,信你。你是我妹妹,自然是信你的。”


  陸覃風良善的偽裝在饒蔓和陸然出門書房門刹那龜裂,他冷漠的看著陸靳賓,一字一頓說:“陸禮寒今日不同往日,他手上有賀氏還有賀翊翊,父親現在把他叫過來,做好了正麵撕破臉的準備了?”


  “當年那個項目就可以讓他在賀漳那身敗名裂,你倒好,還幫他解決。”


  陸靳賓提的就是當年兩家合作的一個項目出了工人跳樓那件事,事情過去很久了,一兩年前翻出來鬧騰了一個小波浪給陸禮寒添堵,其他什麽作用也沒有。


  “徐亞還在,從調查到最後賠償都是他盯著,我想做點手腳,實在沒辦法。”陸覃風倒是坦然。


  陸靳賓冷哼:“野種,真以為是我的兒子,趙玫那賤人,就知道給我留麻煩。”


  趙玫便是陸禮寒的生母。


  陸覃風說:“陸禮寒似乎還不清楚自己的身世,必要時候可以拿這個做文章。”


  “嗯你處理。而且賀家丫頭是不是出什麽事了,我聽到一些風言風語,你去查查看。”


  陸覃風莞爾一笑:“賀小姐前男友持槍打傷了陸禮寒,賀小姐現在傷心的不行。我覺得,可以在這點順便下手。”


  陸靳賓思索:“也可以。”


  陸覃風拖了關係終於把賀翊翊前男友的事情打聽清楚了。


  也就,花了點錢和時間。


  能用錢解決的都不是事。


  陸覃風又去了一趟別墅,事先和陸禮寒打過招呼。


  當然,陸禮寒也在,他不會讓賀翊翊一個人麵對陸覃風。


  尤其現在關鍵時候,他和陸覃風鬧的不愉快。


  為了男人之間那點權勢。


  見了麵,陸禮寒倒是招呼他喝茶。


  陸覃風盯著茶盞說,“這茶,喝過一次就犯錯,隻怕不能再喝了。”


  他在提莫名其妙睡了賀翊翊那次,喝了饒蔓沏的茶,第二天一早,他就和賀翊翊在一張床上了。


  陸禮寒聽出他的話音,笑了笑,不帶任何情緒:“你是怕了?”


  “怕倒不至於,隻是再來一次,怕賀小姐身體遭不住。”


  這話一出,陸禮寒悠地冷了臉,冷颼颼說:“得看你有沒有機會。”


  陸覃風又看了一眼樓梯口,“怎麽不見賀小姐?”


  “生病了,在休息。”


  “賀小姐生病了,我能不能去看一眼,按理說,她也算是我弟妹,怎麽說都是一家人。”


  陸禮寒隻是淡淡說:“不太方便。”


  “禮寒,說真心話,那晚的確不是我,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陸禮寒握著茶杯摩挲片刻,“大哥是什麽意思?”


  “這裏沒有外人,別裝傻了。你是收買了小媽吧,用陸然的照片,讓小媽在我喝的那杯茶裏放藥,所以,真正睡了賀翊翊的人,不是我,是你。”那晚,床單的確有痕跡的。


  但凡有點經驗的人都可以看出來。


  陸覃風本人是沒有任何印象的,他一直懷疑,但沒證據。


  陸禮寒在他平靜的視線下,咧嘴笑了笑:“是又怎樣。”


  “原來如此,真是你。”陸覃風似乎送了一大口氣,說,“還好是你。”


  陸覃風唯一的疑點弄清楚了,他來也是想再三確認一下。


  陸禮寒勾唇:“是我,除了我,也沒人可以碰她。”


  “你還真是狠心,你做這些,隻是單純為了報複我麽?還是想報複整個陸家?怪我們當年把你們趕出陸家?可那事不能怪我們,你媽失心瘋,給父親下藥,雖然那藥隻是普通的瀉藥,可誰知道她會不會哪一天徹底變成瘋子呢。”


  提起心事,陸禮寒眼底更冷了。


  母親的死是他心裏的傷。


  陸覃風卻輕描淡寫提起來:“而且你是私生子,是你母親沒有經過父親同意擅自生下來的,也就是說,原本你不該出現在陸家。父親是一時心軟,收養你們,可你們不知足,還要進族譜,尤其你媽。”


  陸禮寒認真聽完,才懶洋洋說:“陸家族譜對我來說也沒那麽重要,大哥,你太看得起陸家族譜了。”


  又說:“我隻是在拿回屬於我的,大哥今天來,不止是和我聊家常。”


  “是,你找人偷拍陸然的事情,我都清楚了。不隻是我,父親也清楚了。你想想,怎麽和父親交代吧。”陸覃風說完,剛好樓梯口傳來腳步聲。


  是賀翊翊下來了。


  陸禮寒立刻走到她身邊,攬過她的腰,一改剛才蕭條散漫的態度,說:“怎麽下來了?”


  賀翊翊幾乎同時皺眉,不喜歡他的親近。


  “賀小姐。”陸覃風向她打招呼,“我和禮寒剛才還在聊你,沒想到你就下來了。”


  她的眉目不展,雖然弄清楚了那晚的事情,但她依舊對陸家人沒什麽好印象。


  陸禮寒說:“你穿的少,先上樓多加點衣服。”


  她卻搖頭:“不用了,今天我要去公司。”


  “你去公司做什麽?”陸禮寒溫柔摸她的頭發。


  “按理說,我才是最大的股東,股份還在我名下,我有去公司的權利,不是麽?”


  陸覃風和陸禮寒都楞了一下,覺得這口氣不太像是她會說的話。


  陸禮寒心裏自然清楚她什麽打算,附和她說:“沒人攔著你,但是你身體還很虛弱,先休息好,再去也來得及。”


  陸覃風:“賀小姐難得想去一趟公司,禮寒你怎麽還攔著,這畢竟是人家父親打拚大半輩子的心血。”


  陸禮寒回頭看他一眼,眼神冰冷,又扭過頭看賀翊翊,“乖,等你身體好點了,再去,我親自送你去。”


  賀翊翊搖頭,“我現在就要去。”


  不過陸覃風沒理由多留,自知留下不是時候,陸禮寒也懶得送他,反而賀翊翊說:“我送送您吧,正好,我也有話要和陸先生您說。”


  她用的‘您’,讓陸禮寒皺眉。


  陸覃風說:“那麻煩賀小姐了。”


  院子還在落雪,傭人正在掃雪。


  陸禮寒想跟過來,被她說了一句:“禮寒,你還怕我跟陸先生走了不成?放心,我走不掉。”


  她太冷靜了,也太清醒了。


  陸禮寒站在原地,沒動。


  陸覃風說:“賀小姐是有什麽話跟我說?”


  “你和禮寒之間的恩怨,因為什麽引起,我不清楚,但是清楚,那晚上,你說的是真的,你沒有碰過我。我們的確是清白的。”


  她的手垂在身體兩側,沒有戴手套,露出一小節手腕,她不經意間抬手捋被風吹亂的頭發,露出手腕,赫然入目是一道割腕的傷痕。


  沒有紗布裹著,露出正在痊愈的肉。


  陸覃風看到後,眯了眯眼,以為看錯了。


  “的確是清白的。不過,賀小姐是怎麽想明白的?”


  賀翊翊放下手,“不是突然想明白的,而是禮寒說的。他算計了我,也許,你們也不會有好下場。”


  陸覃風餘光瞥向別墅內,“你就這樣當著我的麵,說的這些話,算是挑撥了。”


  “不是挑撥,是我可以和你們做交易。”


  陸覃風問:“什麽交易?”


  “我手上賀氏的股權,我要救一個人,你把他平安無事救出來,我就給你股權。”


  陸覃風想,這小丫頭片子是走投無路了吧?她所說的救一個人,不就是舊情人嘛。他持槍傷人,知法犯法,量刑更嚴重,這事,也不是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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