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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愛你的行之

  她第一次飆髒話,因為他的卑鄙手段。


  賀翊翊捂住發疼發脹的眼睛,隱隱起伏的哭聲淒厲,眼淚止不住往下掉。


  她哪裏也去不了,被困在這間病房,那人冷冷淡淡看她,一直等她哭完。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禮寒不再看她,費勁吞咽,喉結滾動幾下,說:“對不起。”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能說什麽,還可以說什麽。


  賀翊翊咧嘴無聲的笑:“你就個喪心病狂的神經病。”


  這種下三濫的事情,都做得出來,毀了她的人生,一步一步,都是算計好的。


  他真的誰都不在乎,在乎的,隻有他自己。


  從年少那會認識他,到現在他二十六歲,十年光陰,仿佛過了好幾個世紀。


  陸禮寒聽到這番話,也隻是動了動眼皮,沒回頭,似乎陷在某種回憶裏,沙啞著聲音說:“小千金,要不要也聽我說一個故事。”


  賀翊翊沒聽,她拿了包打開病房的門,就走了。


  不曾回頭多看一眼。


  陸禮寒終於回過頭,拿了手機打電話給閔遇:“叫幾個人跟著賀翊翊。”


  閔遇接到電話,一刻不敢耽擱,趕緊打電話叫幾個人去找賀翊翊。


  這麽晚,她能去哪裏,隻能回賀宅。


  陸禮寒有安排人定時過來打掃清潔,即便長時間沒有人住,裏麵家具都跟有人住的樣子。


  賀翊翊回到賀宅,把賀宅的門都鎖了起來,包括門窗。


  忙完這些事情,她才抱著膝蓋坐在角落裏,不需要開燈,不需要開供暖,隻是一個人,靜靜的坐著。


  厚重的窗簾拉上,室內一片漆黑,她不需要視線,不需要光明,更不需要聽力,直接把助聽器摘了不知道往哪一丟,一聲物體落地的聲音過後,不過,她也聽不到。


  ……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賀宅別墅的大門被人用力敲響,閔遇安排人把門鎖開了,打開門的瞬間光線一下子竄進屋裏。


  大冬天的,裏麵也沒開地暖,溫度十分低。


  閔遇說:“進去找人。”


  他帶來的幾個人立刻小跑進去找人。


  幾個人有條不紊在別墅裏翻來覆去的找,終於在二樓的一個房間角落找到了賀翊翊。


  閔遇眼皮猛地一跳,蹲下身:“賀小姐?賀小姐?”


  她躺在地上,了無生機一般,白色的衣袖染了一大片紅色的痕跡,縱使閔遇大聲叫她,她都聽不到,半瞌著眼睛,瞳孔沒有焦距盯著某一處看,意識昏昏沉沉的,仿佛置身天堂,又在地獄,唯獨,沒有她熟悉的場景。


  今年寒冬的雪比以往都要大。


  她回來賀宅在書房找到一封賀漳的手寫信,準確,說是給她的一封信。


  那封信在書桌的暗格裏,之前那回來賀宅,她沒有留意,昨晚哭夠了,就去書房待了一會,發現了暗格,拿出來一封信。


  賀漳在信裏說,他知道自己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勉強撐著也是因為放不下她,讓陸禮寒簽下離婚就淨身出戶的協議,是為了捆住他,能給她一個安穩的下半輩子。


  可是,她的不幸也是陸禮寒一手造成的,這種人,怎麽會給她安穩的下半輩子呢。


  她想啊,父親就算死也不放心她,也要把她的後半輩子的路平穩鋪好。


  可她呢,一無是處,就隻能靠男人了嗎?


  在苦海掙紮那麽久,到頭來,覺得一點意義都沒有。


  活著太辛苦了……


  她把那封信燒了,又去廚房拿了水果刀,剛好結束一切。


  想死的人,又有抑鬱症,怎麽會懼怕死亡呢。


  就怕,死的不幹脆。


  ……


  閔遇把自殺的賀翊翊送去醫院,也在陸禮寒住院的醫院,賀翊翊進了急救室搶救,忙了一頭汗的閔遇去陸禮寒的病房,猶豫半晌,才說:“賀小姐自殺了。”


  溫燕時此時也在,聽到閔遇這麽一說,也吃了一驚,下意識看陸禮寒。


  他閉上眼睛,說:“人呢?”


  再度睜開眼睛是赤紅的。


  閔遇小心翼翼:“還在急救。”為了抱賀翊翊,他身上的衣服沾到了血跡,氣溫極地,血跡已經凝固在衣服上了。


  陸禮寒自然也看到了,床邊有輪椅,他雙手撐在病床上,跨坐在輪椅上,推著輪椅離開病房,沒有人攔著。


  閔遇不敢攔。


  溫燕時不想攔。


  溫燕時出病房前,看了一眼閔遇,說:“你先回去換身衣服吧,禮寒看著你身上沾著她的血,心情會受影響。”


  閔遇說:“好。”


  不過,溫燕時又問:“賀小姐什麽時候回國的?”


  “似乎昨天早上。”


  溫燕時嘖道:“回來的不是時候。”


  ……


  溫燕時趕到的時候,陸禮寒坐在輪椅上,待在急救室門口一言不發,下頜繃著厲害。


  “你放鬆點,別太擔憂。”


  畢竟是好友,溫燕時說著無關痛癢的話,想分散他的注意力。


  不過這種時候了,說什麽話都是多餘。


  陸禮寒壓根聽不進去,他現在隻想確定賀翊翊的情況。


  急救室的紅燈熄滅,從裏麵走出的醫生看著守在門口的兩個男人,就問:“請問哪裏是病人家屬?”


  “請問她怎麽樣了?”溫燕時說。


  “沒什麽大礙了,還好發現送到醫院及時,先去辦理住院手續吧。”


  溫燕時點頭,不放心似的看了一眼陸禮寒。


  賀翊翊被轉入普通病房,溫燕時想了下,還是把他們倆個給分開了,雖然不太清楚他們之間又發生了什麽,在烏克蘭那會不是好好的嘛。


  陸禮寒去看賀翊翊,她還沒醒,手腕幫著紗布,一層又一層。


  溫燕時交了費回來,輕輕嘖了一聲,想著賀翊翊都鬧自殺了,他們倆個肯定又發生了什麽事情,這麽嚴重。


  陸禮寒不敢再看她的手腕,看一眼,心就跟著一塊疼。


  他心緒難平,一次又一次把她推往深淵,之前是故意為之,現在是無心之失,且不說是不是他主動或被動造成,罪孽的源頭,皆是他。


  溫燕時到底不好揭人家傷疤,看了一眼,退出病房,貼心關上門。


  估計他回安城的事情,又要擱置了。


  賀翊翊睡了很久,她不肯醒來,意識清醒了,可她寧願選著緊閉雙眼,什麽都不想看到。


  助聽器沒了,她也聽不到聲音,但是能感覺到,有人在親她的手背,溫熱的唇,一下又一下落在她的手背上。


  於是,愈發不想睜開眼睛。


  但控製不了眼淚流出眼眶。


  陸禮寒看到她的淚,抬手用指腹輕柔擦拭,小心翼翼對待,仿佛她是稀世珍寶。


  醫生來檢查,特地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簡單說完,聽到輪椅上的男人問:“她為什麽還不醒?”


  醫生說:“藥效早就過了,算算時間也該醒了。”


  陸禮寒說好,又說謝謝。


  醫生走後,護士交頭接耳說這一對年輕男女肯定吵架了,可惜了,就是可惜了。


  第三天,賀翊翊終於睜開眼睛看天花板,那雙瞳孔什麽都不複存在,了無生的欲望。


  陸禮寒一直陪在她身邊,見她終於睜開眼睛了,然後去握她的手,溫柔撫摸,說著她聽不見的話,至於到底說了什麽,她也不關心。


  溫燕時來醫院帶來一個消息:“陸靳賓在收購賀氏一部分股東的股份,陸覃風和陸靳賓是一家人,他們在聯合了。”


  陸禮寒對這些事提不起興趣,眼裏隻有床上的人兒。


  溫燕時又說:“你要是現在不管,等於之前做的一切都是白費,賀小姐已經這樣了,你還要讓賀氏沒了?”


  事到如今不能白費功夫。


  陸禮寒辦了出院手續。


  溫燕時安排了阿初守著賀翊翊,不能離開半步。


  阿初也是這樣做的。


  直到一天,顧行之陪顧父上醫院體檢,碰到了偷跑出病房的賀翊翊,在醫院走廊,他手裏還拿著顧父的化驗單,和披頭散發的賀翊翊四目相對,反應過來,落荒而逃的是人她。


  她飛快的跑,可是怎麽是他的對手呢,顧行之幾步就跟上,攔住她,低頭一看,她手腕上纏著紗布,他問著:“你怎麽了?”


  賀翊翊十分狼狽,卻搖頭,一味搖頭。


  阿初發現她不在病房,很快找出來,在走廊看到她被一個男人半摟在懷裏,抬腿就衝上去。


  賀翊翊擋在顧行之身前,又被他拽了回去,他嚴肅一張臉看著阿初。


  “這位先生,那位是我家小姐,麻煩你讓一下。”阿初說。


  顧行之看了一眼賀翊翊,捋了捋她耳邊的頭發,原來沒戴助聽器,怪不得聽不見。


  他更加把賀翊翊摟在懷裏,對著阿初說:“你是陸禮寒的手下?”


  這男人認識陸禮寒,那肯定是認識賀翊翊的,阿初說:“是,你又是哪位?”


  “顧行之。你幫我給陸禮寒帶一句話,我來實現多年前的承諾,翊翊我帶走了。”


  阿初也是練家子,可他明顯沒有顧行之厲害,顧行之從小在顧父的影響下長大,他的體格在阿初之上,硬拚是打不過的。


  但是他既然是要看著賀翊翊的,就不能退縮。


  顧行之柔聲和她說:“等我一會,乖。”


  然後放開她,讓她在邊上等一下。


  顧行之挽起袖子,和阿初對抗了幾下,阿初最後退後,拉開足夠的安全距離,說:“先生,我不是您的對手,你硬要帶走賀小姐我也攔不住,但是,您現在帶走她,不會對她的病情有好處,反而會加重。”


  顧行之默了又默,扔下一句話:“你轉達陸禮寒,我等他來找我。”


  顧行之還是把賀翊翊帶走了,沒有帶回顧家。


  顧父打來電話說:“你人呢?幫我拿個體檢表人怎麽不見了?”


  顧行之把賀翊翊抱到車上,係上安全帶,她還在發抖。


  “我有點事,得要處理。”顧行之長話短說,“爸,您先去體檢,我這邊處理完再跟您交代。”


  顧父沒聽出不對勁的地方,想到顧行之這幾年一直沒出什麽亂子,自然沒將他和賀翊翊聯係上,於是說好。


  掛了電話,他看著賀翊翊無神的眼睛,一字一頓說:“不要害怕,我帶你走。”


  她努力辨別他的唇形,最後淡淡一笑,用力點了下頭。


  顧行之又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眼裏千萬種柔情,隻對她。


  她的手腕觸目驚心,顧行之錯開視線,努力呼吸。


  顧行之開車帶她去到一間老房子,不在市中心,周圍也都是這種房子。


  她的鞋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掉了一隻,天氣又冷,光著的那隻腳被凍得發紅,顧行之幹脆把她抱起來,小小一團抱在自己懷裏,還算溫暖她,她的腳,他握住,揉搓了一會。


  進了房子,顧行之把她放在沙發上,開了暖氣,又去房間裏拿出毯子給她裹上。


  然後看著她的眼睛,解釋說:“這裏是我外婆家,沒有人住,不過我最近住在這裏,不會有其他人來。”


  意思是,她可以放心在這裏待著。


  她現在誰都不敢信,包括他。


  她極度缺乏安全感,卻忍不住跟他走,他似乎是救贖,她忍不住,跟著他。


  這個世界太華麗了,以至於所有的黑暗全部都被完全的遮住,但是黑暗並不會消失反而在慢慢的追逐著華麗。


  顧行之打電話向安城隊裏的領導請假,那邊問他發生什麽事了,他解釋:“有私事。”


  “我可以批你七天假期,但是七天之後,你得回來隊裏報道。”那邊也很為難,雖然是領導,可是隊裏的規章製度十分嚴格。


  顧行之又是主心骨,他不能不在。


  她縮在沙發上,看電視劇,他放下她是什麽樣子,她就維持什麽樣子。


  顧行之打完電話回到屋裏,關上陽台的門,也把窗戶關上,然後走到她身邊,彎腰蹲下,低低的問:“餓不餓?”


  她沒反應。


  顧行之接著問:“要不要喝點什麽?”


  “……”


  “不想吃東西的話,那休息一下。”


  她正眼看他,纖長的睫毛輕顫,像美麗脆弱的蝴蝶翅膀。


  顧行之小聲又謹慎詢問她的意見,她能看懂他的唇語,可她偏偏沒有任何反應,像脫線的木偶,傷痕累累。他心裏不好受,不再兼顧其他責任,現在,他隻想以男人的身份,純粹的感情,去麵對她。


  “在我這裏,你不要怕的。”他看到她眼眶很紅,手指放在她肩上,慢慢滑到她的手腕上,她的另一隻手腕有紗布纏繞,不能碰,他低頭,緩慢又真誠,說:“翊翊,我是行之,喜歡你,愛你的行之。”


  顧行之把她抱在懷裏,讓她睡覺,可她睜著眼睛,一直睡不著。怕閉上眼睛,就是恐怖的畫麵。


  就這樣過了幾個小時,顧行之見她終於閉上眼睛,小心翼翼地抱起她,進了臥室,讓她更舒服躺在寬敞的床上。


  一接觸到床,賀翊翊猛地睜開眼睛,無聲看他。


  顧行之說:“這是我的房間,沒有其他人,隻有我。”


  他想讓她放鬆,可以完全信任他。


  “翊翊,你太累了,休息會,閉上眼睛,我在邊上守著你,誰也不會打擾到你。”


  她不想睡覺,看到他的毫無保留的眼神,她乖乖閉上眼睛,躺在床上。


  顧行之說到就做到,她閉上眼睛多久,他就在邊上陪了多久。


  直至夜幕降臨,顧父的電話再度打來。


  顧行之掛斷,發短信回複,他有事,忙完了再聯係。


  他分不開心,此時最重要的是和她在一起。


  ……


  阿初把賀翊翊被一個男人帶走的時候告訴了溫燕時,溫燕時一聽,頭疼的說:“你完了,我都救不了你。”


  阿初沒說什麽,隻是很淡定說:“那個男人說他叫顧行之。”


  溫燕時開了免提,把手機給陸禮寒聽,阿初又重複一句:“帶走賀小姐的是顧行之,他說,要陸先生親自去找他。”


  溫燕時不認識顧行之,在陸禮寒聽到這個名字後,臉色悠地陰沉,他打趣說:“顧行之?禮寒,看你這幅樣子,不太高興。”


  他手裏拿著賀氏的季度報表,看完後,說:“你手下辦事不利。”


  溫燕時掛了電話,“所以你要怎麽懲罰他都可以,就是留條小命。畢竟阿初跟了我這麽久。”


  他不是念舊情的人,隻是懶得再培養一個阿初出來。


  受了傷可以治療,要是死了就麻煩。


  陸禮寒把表丟在桌子上,轉著輪椅點了根煙望著落地窗外的魔幻般的高樓,說:“燕時,你有沒有愛過一個人。”


  溫燕時突然笑了,雲淡風輕的,“沒有。而且這話也不像從你口中說出來。”


  陸禮寒明明坐著,身上卻散發凜冽的氣息,炫幻又奪目,他說:“是,我以前也不屑一顧。可人活在世上幾十載,隻有權勢,那未必太無趣,我想要一個人,陪著我,她眼裏心裏都隻能是我,而這個人,我一開始就不要了,後來察覺到,她又要離我遠去。我的歸屬物,怎麽可以讓別人搶走呢。”


  溫燕時說:“你這話有點變態的傾向。”


  “她是我的。”他隻是篤定的說,而後說,“你在安城有人脈,幫我找一下X區隊裏的領導,順便寄一件禮物過去。”


  溫燕時來了興致:“你在打什麽主意?”


  他沒說,隻是把早就準備好的一封信件給了溫燕時,“麻煩你了。”


  那封信件,裏麵有能決定顧行之前途的關鍵物品。


  陸禮寒早就想那麽幹了。


  溫燕時拿了信件袋,“那賀小姐呢?”


  “先不著急,我把這邊事情處理完了再去接她回家。”


  自己的女人在別的男人那裏,他也放心,這麽有自信?

  陸禮寒又說:“燕時,你打個電話給陳絨吧,如果是你叫她,她會回來。”


  溫燕時又頓住,有點頭疼說:“叫她幹嘛?我和她不熟。”


  “唯一和翊翊說得上話的隻有她了,她還算是翊翊的朋友。”陸禮寒抽著煙,眉宇間有化不開的愁緒,賀翊翊肯定不想見到她,她朋友也不多,就剩下陳絨,她和陳絨關係不錯,把陳絨叫回來,賀翊翊也許……


  溫燕時太陽穴發疼,他用力揉了下:“陳絨喜歡我,你不知道?”


  “你不喜歡她就好了。”


  “陸禮寒,你簡直了。”


  ……


  溫燕時怕陳絨回來糾纏他,他怕麻煩,這次又要主動聯係陳絨,可把他煩透了。


  猶豫再三,還是得聯係陳絨,讓手下的人找來陳絨的電話,打了好幾通,那邊接通後,一道柔軟的女聲傳來,“喂?你好,哪位。”


  “溫燕時。”


  他報出自己的名字,那邊悠地寂靜。


  他聽到陳絨笑了兩聲,仿佛自嘲。


  “你居然會聯係我。”


  溫燕時悠然自得,“陳小姐,好久不見。”


  他慢悠悠的,也不直接進入主題。


  陳絨說:“是,好久不見。”她抽著煙,聳了聳肩膀,望著一望無垠的草原。


  她離開江城有一段時間了,溫燕時從來沒有聯係過她,這次居然會打電話給她,難得,難不成太陽打西北出來了不成。


  溫燕時不緊不慢:“陳小姐,這次打電話給你,是有事情請你幫忙。”


  “你說。”


  “賀小姐生病了,需要人陪,你是她朋友,想來會幫這個忙吧。”


  陳絨聽著草原上的風,好久才說:“我不是翊翊的良藥,如果她生病,多半跟陸禮寒有關,如果要說幫忙,朋友這個忙我會幫,我也會回去看她,但是有一件事情要請溫先生聽清楚了。”


  溫燕時挑眉,靜候下文。


  “我陳絨是拿的起放得下的人,我回去溫先生不必想多,我不會纏著你,以前會,現在以後將來絕對不會。”陳絨是多麽敏感的女人啊,怎麽會聽不出來他說話的腔調裏麵的意思,喊她陳小姐,不就是拉開兩人距離嗎。


  溫燕時:“好。”


  陳絨率先掛了電話,周正拿了奶茶過來,說:“誰的電話啊?”


  “是溫燕時。”


  周正哦了一聲:“他幹嘛?”


  “翊翊好像出事了,我們得回去了。”出來這麽久,也該回去了。


  周正有點惋惜:“這麽快就回去了。”


  陳絨笑:“怎麽,不舍得離開我了?”


  周正正眼看她,認真說:“嗯,離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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