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滑雪場
房間內視線不算太亮,剛才做的時候,他怕她害羞,把大燈關了,隻留了床頭櫃上的一盞夜燈。
不過,不算明亮的燈光也足以讓他看清身下的人哭得不成樣子,巴掌大的臉皺著,似有千萬的委屈。
賀漳下葬那天,她都沒哭得這樣傷心。
在他的注視下,她幹脆抬手蓋在眼睛上,抽抽噎噎,像聖誕節要不到糖果吃的小孩子。
陸禮寒也不再說話,一隻手撐著,另一隻手握緊她的手腕,強硬拉開,然後俯下身一點點去親她的臉,最後是唇,把她所有的話咽回去。
她的哭聲逐漸停止,很小心翼翼問他:“你為什麽不要我?為什麽?”
陸禮寒稍稍離開,平穩呼吸,卻沒有回答。
他們是夫妻,彼此間不應該有秘密,如果真的要一起走下去,那些心結就得解開,過程會非常痛苦,可她得解開。
深夜寂靜,沒有其他人,她的偽裝層層剝開,露出血肉模糊的一麵。
陸禮寒知道她的心結,可這些事一時半會說不清楚的,還有他算計她和陸覃風的事,尤其是這件事,萬一讓她知道……她真的還能抗住嗎?
陸禮寒最後摸了摸她的頭發,最後說了一句:“睡吧,不早了。”
沒有直麵回答。
賀翊翊帶著滿腹心事在他臂彎睡著,不過這一晚,是這段時間以來睡的最安穩的一個覺。
第二天一早,昨晚去看了一場電影的一家三口早早在餐廳用餐,小皮放假不用上課,但是要去學小提琴課,賀敏丈夫用過早餐要上班,順便送小皮去上課。
家裏也就剩下他們三個人。
陸禮寒沒舍得叫醒她,先下的樓。
賀敏倚著窗戶抽煙,聽到樓梯傳來腳步聲,頭也沒回,說:“把她哄好了?”
陸禮寒還穿著昨天的衣服,眉目冷峻,梳理客套嗯了一聲。
賀敏低笑:“她到底玩不過你。”抗拒了這麽久,還不是他幾句話的功夫,就把她哄好了。
“姑姑,翊翊很喜歡你,你別對她太苛刻。”
這話像是來興師問罪的,賀敏說:“她和你抱怨我脾氣不好了?”
她脾氣不好,陸禮寒也知道,尤其前幾年,這幾年好點了,隻是最近對賀翊翊態度不是很好。這些,是溫燕時告訴他的。
她被賀敏訓斥,是溫燕時告訴他的。
陸禮寒說:“不是,您別想多。”
“我也不信是翊翊,她那麽膽小的一個性格。那陸靳賓那邊你打算怎麽辦?”
“我有我的打算,目前還是得麻煩姑姑先照顧翊翊。”
賀敏說:“這我知道,她畢竟是我看著長大的。”外麵停了雪,這才又說:“你過幾天回江城處理事情,那先帶翊翊出去走走吧,她總不出門,擔心她憋壞了。”
……
賀翊翊是被陸禮寒親醒的,一睜眼,便是陸禮寒那雙眼尾微微上揚的眼睛,好看又迷人,她有點愣神,直至被他抱起來,裹著被子坐在他腿上,聽他低沉的嗓音說:“家裏沒其他人了,帶你出去走走?好不好?”
她才反應過來,出去走走?
“去哪?”
陸禮寒說:“你先換衣服,去了就知道了。”
既然要換衣服,賀翊翊說:“那你先出去,你出去我才能換衣服。”
陸禮寒低聲笑,仿佛嗓子都好了很多,知道她臉皮薄容易害羞,即便兩個人都不知道做了多少次了,坦誠相對過多少次,她身上,他十分熟悉,她也抵不住不敢這麽光明正大在他跟前換衣服。
他不肯,手依舊搭在她的細腰上。
賀翊翊重複,聲音卻很軟:“你先出去,我要換衣服。”
此時是個獻殷勤的好機會,陸禮寒當然不會走了,而是說:“我幫你。”
賀翊翊:“……”
換個衣服都跟打仗似的,賀翊翊的耳根紅透了,因為緊張,胸衣扣子一直扣不上,還是陸禮寒過來體貼幫她扣上。
好不容易換好衣服,賀翊翊去浴室洗漱,他也跟著進來,把小小的她圈在懷裏,一塊洗漱。
鏡子裏映出兩個人親密無間貼在一起,賀翊翊有點愣神,怎麽感覺這種很像新婚夫婦?
結束洗漱,太久沒親密,就昨晚一晚壓根不夠,於是又把她摁在洗漱台上親了一會。
賀翊翊是紅著耳根和臉出來的,穿著黑色的羽絨,戴上帽子,擋住耳根。
簡單吃過早餐,兩個人一起出門。
兩個人都沒有國外的駕駛證,自然不可以開車,就算有車,也沒辦法。
最後打了一輛出粗車,陸禮寒用英語和司機說了幾句,直接朝目的地開去。
到了目的地,賀翊翊才知道這是哪裏。
滑雪場啊。
這是要滑雪?
她不解看著陸禮寒。
陸禮寒付了車錢,牽著她的手直接走進滑雪場裏,找工作人員買租了裝備,熟門熟路似得帶她進去滑雪。
他技術似乎很不錯,穿上裝備進了滑雪場內滑了幾下,又繞到她身邊來,摘下護目鏡,“跟著我,放心,交給我。”
於是他牽著運動細胞為零的賀翊翊一步步慢慢的適應,好幾次她差點摔下,都被陸禮寒抱在懷裏,冰天雪地,一片白茫茫,黑色反光的護目鏡裏,隻有彼此。
來滑雪的人也不少,在一片雪海裏,遙遠望去,隻有一點點的顏色。
好不容易適應了一會兒,賀翊翊艱難跟在他身後滑著,他也不著急,耐心等她學會。
十幾分鍾後,賀翊翊累的氣喘籲籲雙手撐著杆子原地不動了,摘下眼罩,說:“我不想滑了,好累。”
陸禮寒環抱雙臂,說:“是昨晚累還是現在累?”
“……都累。”
“那今晚不碰你了,好不好?”
“……”賀翊翊直喘氣,不再聽他說話。
陸禮寒心情難得大好,她既然說累不想滑了,就不滑了。
於是帶她坐在邊上的休息區,有椅子可以坐,陸禮寒隨後去小商店買了兩杯熱咖啡,遞給她一杯,說:“喝一點,暖暖手。”
給她的那杯咖啡有牛奶,甜滋滋的,賀翊翊又看他。
賀翊翊喝了一口,舌尖嚐到了甜膩的牛奶,漫不經心問:“我的助聽器你怎麽撿回來的?”
她以為助聽器掉在那場大火裏了,是找不回的。
陸禮寒說:“抽空回去了一趟,剛好找到。”
怕她想多,他也不過多解釋,而且就找回一隻,之後回江城還得去配。
那晚的記憶又襲來,賀翊翊追問:“你那晚去哪裏了?”小心翼翼格外謹慎。
陸禮寒突然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說:“手機沒信號,出去找信號了。”
怪不得。
在人前這麽親密,她有點無所適從,下意識往後退了退,眨了眨眼睛看他。
陸禮寒輕輕嘖了一聲:“過幾天我回江城,回去處理一些事,你有沒有想要知道的?”
關於江城,能讓她關心的也隻有賀氏了,可賀氏的生意往來她並不懂,最後她也不知道想要知道什麽,隻能沉默。
陸禮寒幹脆坐在她身邊,提起另一件事:“我們補辦個婚禮吧。”
……
在滑雪場度過一天,午飯也是在滑雪場解決的,不過賀翊翊碰到了一個女人,情不自禁被吸引了視線,明明是大雪天,她穿得單薄,黑發紅唇,瑩白的手指夾了一根煙在抽,因為是東方麵孔,在異國他鄉遇到同胞,多少會有幾分親切感。
她似乎也注意到賀翊翊的注視,坐在靠窗的位置,突然回頭和她對上視線,因為一直盯著一個陌生人看,是極其不禮貌的事情,賀翊翊還被她當場抓獲,她不好意思笑了笑。
那女人點頭,紅唇含春,嘴角往上一勾,笑了笑,賀翊翊看到那抹笑,腦海裏隻剩下一個詞匯:風情萬種。而後有個男人走到她對麵坐下,她收回視線,上半身往後靠在椅背上,顯得幾分輕慢和疏離。
那男人也是東方麵孔,黑發深棕的眸子,他伸手想去摸女人的臉,被女人躲開,又說了什麽,他很惱怒,又不走。
賀翊翊看了一會,陸禮寒買了漢堡和薯條回來坐下,看她一直盯著一個地方看,也看過去。
“遇到熟人了?”陸禮寒問。
賀翊翊搖頭:“不是,隻是看到一個很漂亮的小姐姐。”所以多看了幾眼。
烏克蘭是出了名的多美女,十五歲的女生的氣質不比二十幾歲的女生差,反而在清純和輕熟女之間,更讓男人喜歡。
而那個黑發紅唇的女人,氣場和樣貌一點不輸金發碧眼的外國女人。 那個女人,比陳箬施,不,比任何她之前見過的女人都要漂亮。
陸禮寒自然也注意到那個女人,隻是說:“你比較好看。”
原本聽到這麽一聲讚揚,她應該高興,可是笑不出來,小口吃著漢堡,說:“我不好看。”
是極沒自信的語氣,她認為自己不好看,是認真的。
陸禮寒當她是看到漂亮女人受到打擊了,於是去安撫她,說:“你很好看,渾身上下,連腳趾頭都好看。”白嫩圓滑,幹幹淨淨,是他喜歡的款。
當然,那個女人的確漂亮,但那種漂亮,不是他的款。
說到底,賀翊翊才是他的款。
一個小插曲,賀翊翊吃了大半個漢堡,吃不下了,想丟掉,陸禮寒就著她吃了一半的漢堡吃光。
賀翊翊說:“我吃過,有口水。”
陸禮寒不介意,又開顏色的車:“你哪裏我沒吃過?”
……
晚上回到家裏,賀翊翊幫賀敏做飯,在廚房打下手,當然賀敏還是很生氣,沒有給她好臉色。
賀翊翊悻悻摸鼻子,也還好,賀敏沒有把她趕出來。
陸禮寒和教小皮功課,小皮偶爾發出驚歎聲,直誇他。
他的學習成績一向是不錯,就連以前上學,賀翊翊的功課都是他輔導的。
還幫賀漳省了一筆家教費。
晚上一家人在吃飯,陸禮寒向賀敏提了明天就走的事,走的急,原本說好幾天之後的。
他本來就沒什麽行李,就拿了證件照,所以也就不用收拾衣服。
吃過晚飯,賀翊翊想哄好賀敏,便坐在客廳幫忙倒茶,小皮回房間做作業,賀敏的丈夫也在。
陸禮寒和賀敏在聊賀氏的一些事物。
這些事情,是賀翊翊不懂的,不過也聽到陸禮寒提到了徐亞,徐亞還在賀氏做,但是賀漳走了,賀氏改朝換代,他似乎有走的念頭。這個念頭賀漳在,他不會想,如今不在了,他又提出來了。
賀翊翊插不上話的,手機突然響起,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她有點虛,拿了手機走去外麵。
她走開之後,陸禮寒也沒看一眼。
……
打來電話的是顧行之,賀翊翊站在別墅門口,寒風呼嘯,她緊了緊衛衣的帽子,才接聽。
“吃過飯沒?”顧行之那邊沉默十幾秒鍾才說話。
賀翊翊說:“吃過了,你呢?”
顧行之聲音很低,“吃過了,主要想問你,你畢業後,會留在哪裏?”
顧行之並不知道她在哪座城市上學,所以也不清楚近期發生的事情,以為她還在學校,也想知道她最後的打算。
賀翊翊說過的,這次也不例外:“國外吧,不會想回去了。”
“猜到了。哎,多少有點不放心你,翊翊,不過怎麽樣都希望你好好的,今天這個電話,也會是最後一個。”顧行之仰起頭看星空,他還在出任務,哪裏有什麽自由,也沒機會去找她,他肩上,壓著顧父,不可以肆意妄為。
賀翊翊頓了頓,原來這是最後一通告別電話:“好的,謝謝你,我也會的。”
顧行之還不想掛斷,接著問:“翊翊,如果再讓你選一次,你會選誰?”
賀翊翊看了看四周,沒說話,她的選擇,她自己都不清楚。
因為下午回來路上,她給顧行之發了一條短信,說了她以後都不會回去了,徹底斬斷和他的藕斷絲連。
所以晚上顧行之才打來電話。
賀翊翊說:“我也不知道,因為沒有重新開始的機會。”
不確定的事情怎麽給答案,給了答案反而是不負責的行為。
掛了電話,賀翊翊轉身的瞬間被人攬入懷裏,唇上一熱,立刻被堵上。
是陸禮寒,他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站在門口,更不清楚,他都聽到了多少內容。
冷風竄入腰的衣服裏,後背立刻起了一陣雞皮疙瘩,是被凍的。
陸禮寒扣著她的腰,沒有下一步動作,而是在她唇邊,說:“你想給誰機會?”
賀翊翊不說話了。
他是擺明在偷聽?
“告訴我,你想給誰機會?”陸禮寒聲音比以往還要低沉,一聲又一聲震在她心上。
“沒有。”
“打電話的是顧行之?”
明知故問,明白是聽到了。
賀翊翊說:“你都聽到了,還問我,有意思嗎?”
這麽嗆的口氣,陸禮寒沉了臉,又去親她,他明天都要走了,她還不乖。
“我醋了,可不可以。”陸禮寒摟著她,把臉埋在她肩頸上。
這還是第一次親口聽到他嘴裏說這種話,賀翊翊有點懵,是無所適從。
“我不幹涉你的交友,但是不要和除了我以外的男人走太近,對你有意思的女生也不能走近,我會醋,醋很勁的。”
賀翊翊臉紅,帽子重新戴好,陸禮寒把她推進屋裏,他卻不進屋。
“你不進來嗎?”
外麵那麽冷。
陸禮寒站著,頭也沒回:“讓雪冷冷我的醋。”
……
隔天一早,他沒叫醒賀翊翊,讓她繼續睡覺,他靜悄悄走了。
賀敏丈夫送他去機場,又問他:“大概什麽時候可以回來?要過年了,到時候機票不好買。”
“會盡快回來,姑丈,麻煩您照顧翊翊了。”
賀敏丈夫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都是一家人。”
賀翊翊醒來,身邊的位置已經冷了,想來他走了很久。
小皮敲開門進屋,說:“姐姐,禮寒哥哥今天一大早就走了,我爸爸送他去的機場。”
賀翊翊低頭說知道了。
小皮還說:“家裏來客人了,媽咪叫你下去坐會。”
賀翊翊便起床去洗漱,換上一件杏色毛衣和牛仔褲,穿上長靴,套上米白色的羽絨外套便下樓。
來家裏做客的是賀敏丈夫朋友的兒子。
賀翊翊一看,有點眼熟,突然想起是昨天在滑雪場和那個漂亮女人在一起的男人,她正吃驚的時候,男人向她伸手,自我介紹道:“你好,我叫魏銘。”
賀敏說:“他是你姑丈朋友的兒子,也是江城人,早些年因為做生意搬來了烏克蘭,比你大好幾歲,你要叫哥哥。”
賀翊翊不想叫哥哥,就叫了一聲‘魏先生’。
魏銘也沒說什麽。
賀翊翊對他第一印象並不好,所以在客廳坐了一會,就和小皮出去玩了。
小皮心事重重的樣子,忍不住和賀翊翊說:“剛才那個男人,是來求我爸爸幫他做壞事。”
“做什麽壞事?他又是誰?”
“姐姐,我告訴你,你別告訴別人。”
“當然。”
小皮這才說:“他是當地有名混道的,做不幹淨的生意,之前就來找過爸爸幾次,都是求爸爸幫他疏通關係,因為爸爸認識海關一些人,他有東西被海關扣了,他想讓爸爸牽線,解決他這場麻煩。”
“為什麽你會知道?”賀翊翊不可置信問。
小皮說:“爸爸有一次喝醉酒說的,所以我討厭這個人。他一來就沒好事。”
賀翊翊忍不住想起昨天那個女人。
小皮到底是小孩子,涉世未深,討厭一個人就真的表露一幹二淨,也不想回家吃飯,幹脆帶賀翊翊去逛他的學校。
賀敏為了小皮的教育,可是砸了不少錢,讓他上了當地最好的私人學校,公立學校設備落後,遠不如私立的。
……
陸禮寒回到江城第一天,時差來不及調整,直接回到賀氏主持大局。
唐譯乘他不在的功夫,把城郊那塊項目給截住了,見了麵,就說:“那個項目耗資巨大,都有幾個董事不同意繼續進行下去,陸總,你是不是要給我們一個交代。”
陸禮寒不急不慢,反問:“什麽交代?”
“你搞那麽大動作要了那塊地,結果呢,還不是被查,現在投進去的錢都打了水漂,陸禮寒,你要裝傻?”辦公室外,閔遇和小歐你看我我看你,都看不出什麽有用的意思來。
小歐說:“小唐總這是落井下石來了。”
閔遇歎了口氣:“他不是一直這樣嗎?之前被打壓厲害,現在逮到機會當然報複了。”
說話間,溫燕時從電梯出來,他身邊還有徐亞,電梯是管理層使用的,徐亞出現,帶著一個溫燕時。
閔遇認出了溫燕時,小歐不認識,隻是被溫燕時的樣貌吸引了視線,忍不住多看了幾眼,被人逮到,她立刻低下頭。
徐亞看到這一幕,說:“溫總注意一下影響,小歐是陸總的秘書。”
溫燕時花名在外,徐亞都知道了。
溫燕時溫柔的笑:“一個秘書,我還不至於搶走,徐助理,這是舍不得嗎?”
徐亞開玩笑說:“小歐是陸總的秘書,要問舍不得,要問一下陸總的意見。”
閔遇頷首,向他們二位打招呼。
“閔助理,現在我們方便進去見陸總嗎?”徐助理看著半敞開的辦公室門,隱約見到了唐譯的身影。
想來也是為了城郊那個項目。
閔遇說:“小唐總在裏邊……”
話還沒說完呢,唐譯從裏麵走出來,一臉怒氣,看到徐亞和溫燕時,尤其是溫燕時,他覺得眼熟,被陸禮寒氣到頭疼,一刻都不想停留,便走了。
溫燕時看他走了,和徐亞進了辦公室。
閔遇關上辦公室的門。
徐亞是來提辭職的,而溫燕時,是來談公事加一點私事。
徐亞提了辭職後,一直等陸禮寒的下文。
陸禮寒說:“翊翊知道你要走,有點難過。”
提到賀翊翊,徐亞說:“我也很難過,沒能繼續留在賀氏,翊翊小姐人很好,太過單純什麽都不懂。”
陸禮寒敲了敲桌子:“你要是不想留在江城,可以去安城,燕時那邊也不錯,徐助理在這行做了這麽久,經驗豐富,說實話,於公於私我都不想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