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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陸禮寒在跟進城郊旅遊景區那塊項目,很是上心,連陸靳賓幾次打電話叫他一塊吃飯,他都推掉。


  陸靳賓明示暗示讓他撇掉賀翊翊這個累贅,別在她身上浪費時間。


  沒過多久,陸覃風那邊說出國旅遊去了,陸靳賓這下徹底把心思放在陸禮寒身上,陸禮寒手握賀氏,更有他在意的資本。


  但說的再多,陸禮寒置之不理。


  從城郊的工地回到海邊別墅,陸禮寒進了別墅大門,餘光瞥到阿姨牽著的狗,是賀宅的那隻小奶狗,原本當時帶過來是想討賀翊翊歡心的,但她有陰影,接受不了,甚至遠離。


  狗見到他,直接狂奔而來,圍著他轉了好幾個圈,熱情吠了幾聲。


  “不好意思啊陸先生,這狗我看它一天都待在書房沒有出來,才擅自牽它出來撒尿。”


  “沒事,以後阿姨你帶它遛吧。”陸禮寒說完,抬腿進了別墅。


  晚上,阿姨敲響書房的門,問他:“陸先生,您之前讓我收拾好的那些東西都收拾幹淨了,就是想問問您怎麽處理……”


  那些東西,是賀翊翊留在別墅的雜物,不多,也就一個紙箱。


  還有他買給她的衣服,她一件沒帶走。


  陸禮寒說:“既然都是不要的東西,丟掉吧。”


  主人都不在意了,阿姨也沒多說,抱著紙箱下樓要丟進垃圾桶。


  剛走到大門口,身後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阿姨抱著紙箱回頭一看,陸禮寒快步跟來,臉色氤氳說:“我來丟吧,阿姨你可以回房間休息。”


  “好的陸先生。”阿姨也沒多問,隻是看他的眼神多了幾分同情,最後一過來人的身份,勸慰說:“夫妻倆哪有不吵架的,陸先生,您別怪我多嘴,女人都是水做的,拉下麵子哄一哄就會回頭的,雖然我和賀小姐接觸不多,但可以看出來,她是一個好心腸的女孩。”


  周遭的人都看出他們倆感情出了問題。


  陸禮寒看著紙箱陷入長時間的沉默。


  是他一開始對不起她,把她推開的人也是他,她心裏有氣有怨恨,是正常的,如果沒有氣和怨恨,那才是有問題的。


  現在要哄她,想必也不會回來了。


  紙箱裏有她的衣服有護膚品,大半部分都是全新的,有的甚至包裝都沒拆開,唯一不變的是,都是他買的。


  她帶來的行李全都帶走了。


  帶不走的,也被她親自丟了。


  這樣迫不及待的抽離他的生活,殘忍至極。


  算了,感情這回事不就那樣,時間會衝淡一切,既然她想要自由,想要遠離,他又何必死死糾纏,那就放手,給她想要的自由。


  人活著,愛情並非生活的重心。


  最後,陸禮寒把紙箱裏物品全都倒在了垃圾桶裏,一點不剩。


  半夜,溫燕時打來電話說到了江城,約了幾個朋友過夜生活,當然,不忘記叫上他。


  陸禮寒問了地點,從書房出來,衣服還是白天那一套,步伐穩健朝主臥走去。


  那邊的溫燕時看了下時間,說:“你還沒睡?”


  “沒睡。”


  “都幾點了,還在加班?還是,半夜睡不著睹物思人?”一個男人大半夜不睡覺有很多原因,溫燕時低聲笑。


  陸禮寒打開衣櫃門一看,有點失神,原本這還掛著幾件女士家居服,現在全沒了,他才想起來下午都丟了,沉了臉,心情愈發不好。


  “你找我不會隻是在我傷口上撒鹽?”


  溫燕時否認:“不是,最近聽了不少你的傳言,似乎和你本人對不上號。”


  陸禮寒說:“我先開車,等會見。”


  他對那所謂的傳言,並不感興趣。


  到了溫燕時定的私人會所,見了麵,坐下喝了幾杯酒,他才漫不經心說:“聽說你老婆跑了?”


  溫燕時目光觸及到他手上無名指的戒指,又是一笑:“孤家寡人的滋味不好受吧?”


  結了婚到處玩的男人並不少,陸禮寒一向花名在外,溫燕時叫來了幾個女孩子一塊玩,他卻一個不碰。


  又惹得溫燕時戲謔說:“為賀小姐守身如玉?”


  溫燕時幾個朋友都是江城公子哥,都喜歡玩,各自抱一個女孩就在那調情,來者不拒。


  這一幕在陸禮寒看來有幾分眼熟,他曾經也是如此。


  隻不過他挑剔,喜歡幹淨的,也不會放縱自己沉淪男女之事,對他影響不大。


  男人聊天難免會扯時政,溫燕時那朋友提起了國外某個地方又爆發了什麽動亂,不經意間提到了某個國家城市,溫燕時楞了一下,下意識就說:“禮寒,是不是賀小姐也在那?”


  陸禮寒皺眉,問溫燕時那朋友,“什麽動亂?”


  那人摟著懷裏的女孩,說:“陸總不清楚嗎?時政不穩定,又是什麽議會選舉罷免,不符合民眾心意,搞內亂呢。”


  溫燕時饒有興致看陸禮寒逐漸繃緊的表情,“禮寒,我要不要幫你聯係一下,找人把賀小姐帶回來。”


  陸禮寒握著杯子的手沒鬆開,幾秒後放開,抱歉一笑:“突然有點事,我先走了,你們玩,這單算我的。”


  他著急走,溫燕時出來送他。


  到停車場,溫燕時說話了:“你先打電話給賀小姐問清楚她現在情況。”


  陸禮寒悠地沉默。


  想起他和賀翊翊已經將近一個多月至兩個月沒有聯係。


  這會兒功夫,並不知道她現在的情況。


  溫燕時似乎讀懂他微妙的情緒,善解人意說:“你可以聯係一下當地大使館,問一下什麽情況,還是你要親自過去?”


  陸禮寒握著車鑰匙頓了頓,“親自去一趟。”


  這畢竟是他的女人,溫燕時不好阻攔,他抬起手捏了捏太陽穴,“你和外麵說的並不一樣,都說你不喜歡賀小姐,可我看你這幅樣子,明顯是動了心。”


  最近的風言風語傳得沸沸揚揚的,賀漳去世是大事,溫燕時所在的公司也是賀氏的分公司之一,雖然賀漳葬禮他沒來參加,但不妨礙有些消息傳到他的耳裏。


  就在溫燕時以為他不會回應的時候,卻聽到他說:“我也以為我不會動心,察覺過來的時候,心早就不受控製。”


  肉麻的情話他隻給賀翊翊說過,一開始是假的,到後麵真假參半,現在幾乎都是真的,可聽他情話那人,已經不信了。


  溫燕時不再攔他,讓開了路,慢條斯理點了一根煙在抽,目送陸禮寒驅車離開,他自己的婚姻都有一堆毛病,還有閑情逸致操心別人,真是日子過得太清閑了。


  ……


  局勢動蕩的第八天,賀翊翊在酒店住了三天,這三天她都待在房間哪兒都不去。


  街麵上的巡捕巡邏越來越頻繁,因為是市中心,主幹道都設了關卡,巡邏隊伍比郊區的多,還頻繁。


  敏感的時期,所有人惶惶不得安寧。


  賀翊翊所有消息都是看酒店房間的電視機來的,到了飯店,她是在酒店吃的,當然,物價隨著局勢不安,水漲船高。她的現金不多了,國外不比國內,手機支付行業遙遙落後,隻有一些大餐廳支持刷卡,小一點的地方,隻看現金。


  她不得不在白天的時候出去銀行取現金。


  衛有喜歡的女孩子要照顧,她也不好意思去找衛陪著一起去,隻能自己出去。


  因為害怕,她穿得嚴嚴實實的,戴著一頂紅色毛線帽子,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了附近最近的銀行。


  司機見她一個人,熱心腸提醒她女孩子出門在外小心一點,最好不要一個人出門,就算是白天也是。


  蟄伏在暗處的危險,不止是晚上出沒。


  工作日銀行照常營業,但是員工之間氛圍低迷,加上來銀行辦理業務的人也不多,所以櫃員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幫忙取錢的態度也不就怎麽樣。因為門口的提款機也被砸壞了,取不了錢。


  她隻能到櫃台取錢。


  取完錢,賀翊翊仔細把現金放進包包裏,剛想出銀行,突然遠處一陣騷動,一群人經過銀行門口朝另一邊瘋狂跑去,有的人直接鑽進銀行,似乎避難。


  有人不斷用英語喊:helpme,helpme,不一會兒是更大的動蕩。


  銀行員工幹脆把閘門拉下,緊閉大門,外麵的人想進來都進不來。


  賀翊翊抱著背包站在原地,都不敢動了,不用看也知道發生什麽了,那幫製造混亂的暴徒白天肆無忌憚在市區遊街示威,驚嚇到了不少不參與時政的路人,紛紛四處逃難。


  賀翊翊也就被迫待在銀行裏邊,透過防盜窗的空隙看到外麵亂成一鍋粥。


  女室友的電話打進來,賀翊翊接通,聽她說:“賀,你現在在哪裏?”


  自從她從公寓搬出來住酒店後,女室友就沒聯係過她。


  “我在外麵。”


  “你一個人?”女室友驚呼。


  “我一個人,怎麽了?”


  “你看新聞沒有?今天市中心有暴亂,你出門小心點,盡量遠離人群。”


  賀翊翊沒想太多,說:“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


  “我還在醫院,醫院這邊情況好一點,賀,至於那錢,你放心我會還給你的。”


  “不著急,你先用著。”賀翊翊這邊情況不太樂觀,被驚嚇到的人有些心理素質不好的直接哭出來,尤其是女生。


  女室友那邊遲疑了會,又說:“賀,可能錢不太夠,你可以再借我一點嗎?”


  就在銀行,可以轉賬給她,賀翊翊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女室友一聽轉賬的立刻說:“你可不可以給我現金,我沒帶卡。”


  賀翊翊說:“我要怎麽給你?”


  “你可以送到醫院給我嗎?我馬上就要手術了,不能走開,麻煩你了,賀。”


  賀翊翊說:“你手術幾點?”


  “下午五點,你能在五點前到醫院給我嗎?”


  她犯難了,這一時半會也出不去,連酒店都回不去,能不能趕在五點前都是問題。她不敢明白給答應,又不想讓女室友擔憂,於是硬著頭皮說好,盡量趕過去。


  掛了電話,祈禱外麵鬧事的人趕緊離開,祈禱巡捕快來製止暴亂。


  臨近一點鍾,巡捕才將這場暴亂製止,到處都是垃圾,昭示一場和平年代背景下的‘戰爭’。


  賀翊翊走出銀行,好不容易找到一出租車打車去了醫院。


  女室友見到她,差點哭出來,說:“我男朋友就是渣男,他搞大我肚子不給我錢打掉,還不肯負責,連陪我來醫院都不肯。”


  賀翊翊柔聲安撫她情緒,給了她錢,讓她情緒穩定點才可以做手術。


  一直到下午,等到她進去做手術,賀翊翊才鬆了口氣,坐在椅子上神遊。


  等到晚上八點鍾,手術結束,女室友的朋友來了,賀翊翊才離開醫院,因為太晚了,她不敢耽擱,想趕緊回酒店。


  可是在醫院門口左等右等,遲遲等不到出租車,也不知道是不是晚上的原因,開出租車的司機回家了,一輛車都沒有。


  又冷又凍,賀翊翊打開之前加入的微信群看了一下,想求助同胞。


  不過轉而又覺得自己矯情,這麽危險,叫別人出來,對別人也不負責。


  想著,她隻能回到醫院,想去找女室友。


  走到病房,聽到裏麵的人說:“你那個東方麵孔的女同學?她看起來好傻啊,像是土大款。”


  東方麵孔的女同學,說的好像就是她。


  賀翊翊站在病房門口,沒有敲門的心思。


  裏麵的人是用英語說話的,她能聽懂,甚至可以聽到十分粗鄙的話。


  女室友笑著搭腔:“別這樣說人家,好歹她借我錢讓我做手術。”


  “你介紹給我認識認識,剛好我缺點錢。”說話的是男人,極其醜陋的嘴臉說著輕佻的話。


  賀翊翊默不作聲走了,深深歎了口氣,那種孤獨無力感席卷而來,曾幾何時,突然後悔為什麽要給自己找罪受呢,她對人家好,人家未必領情,至於那錢,就當做打水漂了。


  可是氣不過,賀翊翊又折回病房門口,紅著眼睛想敲門質問一下,抬起的手又放下,很難過很難過。


  又慫又氣,生生折磨自己。


  她不能把對陸禮寒那套對待別人,性質是截然不同的,而去女室友也幫過她,那就……當做抵消好了。


  賀翊翊想著,就將就在醫院的走廊上過一晚,晚上出去實在危險。


  手機還有點電量,但今晚是撐不過的。


  ……


  陸禮寒連夜訂了飛機票趕來,下了飛機打電話給賀翊翊,未接通,他這次趕得及,多餘的行李一件都沒帶,就拿了重要的證件。


  下了飛機才知道當地情勢多嚴峻,片刻不敢耽擱,在機場好不容易找到一輛出租車,直接敢去賀翊翊的學校找人。


  抵達的時候是淩晨六點鍾,大早上的路邊隻有幾個醉漢,城市有些落敗,四處可見醜陋的塗鴉,把原本美麗的城市破壞得一幹二淨。


  付了車錢,陸禮寒一路朝公寓走去,公寓大樓緊閉,他摁了很久門鈴,門衛才走出來,問他:“什麽事嗎?”


  他一身黑的裝扮,表情嚴肅又冷峻,雖然模樣出眾,氣質決絕,門衛心有餘悸,最近格外不太平,這麽一大早,又不像是學生,於是有點警惕。


  “你好,向你打聽一個人。”陸禮寒拿出手機打開相冊,給門衛看賀翊翊的照片,“我找她,可以開個門讓我進去嗎?”


  黑發黑眸的留學生不太多,尤其是女孩子,格外好認,門衛恍然大悟,說:“你說賀啊,她不在,好幾天沒回來住了。”


  “好幾天?”


  “她的公寓發生了盜竊案,巡捕忙得焦頭爛額沒時間來處理,她就搬出去找了,據說是去住酒店了。”


  “那你知道是哪一間酒店嗎?”


  “不清楚。”


  門衛說完關上了門。


  陸禮寒繼續撥打賀翊翊的手機,終於接通了,他開口就問:“你在哪裏?”


  ……


  彼時的賀翊翊從醫生那借到了數據線,在充電,剛開機接到他的電話,楞了一下,說:“我……”


  “我在你學校,你在哪?”


  賀翊翊說:“我在醫院,你怎麽在我學校?”


  陸禮寒聽到她聲音,心裏的大石頭落地,再三確定她沒有出現意外,才軟了態度,說:“不放心你,我去接你,你別亂走。”


  賀翊翊說不上來高興還是其他,心裏被攪得亂糟糟的,沒有多說其他的,給了醫院地址,才掛斷電話。


  她晃著一隻腿,皺著眉好半晌才歎口氣。


  陸禮寒來的路上遇到了一對母子被人挾持,他本來不想多事,可到底沒忍住,幫了那對母子的忙,不過他也受了傷,手臂被劃了一刀,不嚴重。


  那對母子連忙說謝謝,又哭又笑,小孩子在大哭,在女人的懷裏慌張失措,不知道這個世界是怎麽了。


  陸禮寒看著那小孩有點走神,沒一會兒回過神就走了。


  如果他有兒子或者女兒,絕對不會讓他們受委屈,更不會讓孩子的母親受委屈。


  堅定了信念,陸禮寒打了一輛車直接去醫院。


  ……


  見到麵,賀翊翊有點尷尬和無措,不過那顆漂浮不安的心突然穩定下來,她把數據線還給了醫生,就朝他走去。


  陸禮寒麵無表情十分冷淡看她一眼,確定了她平安無事,才說:“你住在哪個酒店?”


  “市中心。”


  “你在醫院做什麽?”


  “室友生病,我拿東西給她。”


  她沒說話,卻隱去了一部分真相。


  幾個月不見,兩個人生分許多,他也沒有多熱情多關心她的樣子,反而疏離客套。


  賀翊翊忍著發疼的太陽穴,垂眸隻敢看他的肩膀。


  “賀翊翊,為什麽不打電話給我?”


  白天的醫院來往的人不少,賀翊翊貼著牆站,不想被當成路障,但是陸禮寒紋絲不動,眉眼凝聚寒霜,十分漠然看她。


  “不想麻煩你。”


  “不想麻煩我,你是不想見到我。”陸禮寒似乎在壓抑什麽,緩了緩,才說,“你要是真有能耐別讓我擔心你。”


  賀翊翊僵住半晌,使勁皺眉,壓下溢出眼眶的淚水,說:“我也沒讓你來,是不是?”


  昨晚女室友和她朋友議論的聲音還響徹在耳邊,賀翊翊實在忍不住,那種孤助無援的無力感逼迫而來,鼻頭發酸,說:“別弄得好像是我逼著你來,好不好?我沒聯係你呀,也沒求你。”


  在醫院走廊坐了一晚上,寒冷刺骨,腳趾都凍麻了,走路不太自然,站都站不太穩,眼眶紅的十分明顯,她也有委屈。


  陸禮寒來這不是跟她吵架,想起溫燕時的話,歎了口氣,“你吃過飯沒有?”


  她沒什麽胃口。


  “這不是金的室友嗎?”


  在賀翊翊身後不遠處,有道聽起來有點眼熟的男人聲音傳來。


  金正是白人女室友的名字。


  賀翊翊回頭一看,是金的朋友,昨晚在病房議論她的人之一。


  她下意識往後退幾步。


  陸禮寒眯眼看到外籍男人,看賀翊翊一臉警惕,肩膀還在發抖,下一刻,伸手將她攬過來。


  “你怎麽還在,來看金?我還說呢,你怎麽不去看看你的室友。”


  陸禮寒用的中文低聲問她:“金是誰?”


  “我那個白人女室友。”她小聲解釋。


  陸禮寒哦了一聲。


  金的幾個朋友紛紛對視一眼,覺得有意思,雖然她身邊站了一個男人,見到是東方麵孔,自然而然輕視,不放在眼裏。而且他們這邊人多勢眾,自然占據上風。


  “金說找你聊聊天,你要不進去看看金?”金的朋友說。


  賀翊翊說:“不用了,她剛做完手術要休息,我就不打擾了,下次再來看她。”


  “別著急走啊,不陪她,陪陪我們玩一下,要不要去喝一杯?我們幾個陪陪你。”


  陸禮寒逐漸失去了耐心,一言不發把賀翊翊拉到身後。


  “他們看起來不好惹,人又多,別正麵起衝突,我們走吧。”賀翊翊不想節外生枝,畢竟不是江城,人生地不熟。


  她這樣軟弱的性格一向如此,遇到事情就要躲避。


  陸禮寒懶懶瞥她一眼,“躲有什麽用,小千金。”


  賀翊翊躲他身後,視線一轉,突然看到他胳膊傷的衣服裂開的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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