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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靈器

  時間最無情,等到有所察覺的時候,便發現大把的時間都已經從手中流淌幹淨了。


  張舉緣足足三個月,才看完了那些書冊典籍。


  終於把握到了四象禦器篇章當中的“明鏡”境界,看到周圍的桌椅板凳、棟梁石板,都有一種了然於心的感覺。


  說起來很誇張,但張舉緣卻是有這樣的感覺。


  但感覺隻是感覺,張舉緣也明白,自己沒有經曆過如何製造這些器物的過程,這種感覺隻是浮於表麵,要是能參與這個過程,才能完全達到這種境界。


  但隻是修煉四象禦器篇章,卻是達到了最基本的要求,再看這本秘法,張舉緣立馬領悟到了之前沒有覺察到的——禦器的六訣。


  禦器的六個要訣變化:飛、轉、停、遊、顫、抵、彈。


  “現在就缺一件靈器,讓我好好練習這六個要訣了。”張舉緣心裏癢癢,連忙出門去到了正廳,正廳隻有幾根火燭還在慢慢燃燒,發現已是晚上,張廷囿盤坐靠牆,正在小憩。


  修士幾天幾夜不睡覺也不會覺得疲憊,但不代表不需要睡眠。


  長時間的不睡眠,精神會感覺到強烈的虛弱疲憊,所以就算是修士,一天也會小睡一兩個時辰,來滋養魂魄。


  張舉緣剛進入正廳,張廷囿就清醒了過來,輕咳一聲,就恢複了精氣神,一點沒有剛剛睡醒的樣子。


  “你已經三個月沒有出門了,看樣子,我教給你的東西你都記住了?”


  張舉緣神色激動:“記住了,舅公,竟然都三個月了,我雖然覺得時間久,可也沒有想到竟然這麽久。”


  張廷囿擺擺手:“你既然說你記住了,我相信你,就不考驗你了,你想要的是這個吧?我早就給你準備好了。”


  張廷囿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遞給了張舉緣。


  張舉緣眉開眼笑,連忙接過打開,發現是六根純白顏色的六寸多長的細針,表麵竟然還凝結了一層薄薄的霜。


  張舉緣一愣。


  張廷囿道:“這是飛霜針,六根飛霜針為一套,是下品靈器,你可以一根一根的慢慢煉化,等到熟練以後,再慢慢增加數量。”


  張舉緣忍不住道:“舅公,有沒有其他靈器,比如飛劍?”


  他實在不想要這飛針,一想到兩個人擺開架勢,風吹樹搖,對方肩頭一柄飛劍換換旋轉,劍尖對準自己,搖動羽扇,一幅翩翩公子的模樣,而張舉緣右手一捏,掏出一根針來。


  張舉緣想想都忍不住捂住額頭。


  “你知道飛劍是什麽等級的靈器嗎?就算給你,你也用不了,”張廷囿忍不住嗬斥道,不過又想到了什麽,“也怪我,給你的那些書冊,隻有靈材礦物這些記錄,對於煉器也是大略介紹過程,沒有詳細講靈器等級的,那我現在就給你講講,這靈器的等級。”


  張舉緣學著張廷囿的樣子盤膝坐下,他隻知道靈器有下品、中品和上品的區分,有什麽差別,還真不是很清楚。


  “下品靈器,自帶一個法術,比如你的飛霜針,就自帶冰錐術,你不僅可以操縱飛霜針攻擊別人,還能在靠近的時候利用飛霜針再放出一個冰錐術,但即便如此,操控下品靈器,大概三十個呼吸的時間,也相當於釋放一個法術的消耗,一個煉氣一層的修士,十分之一的法力就沒了,要是再激發冰錐術,消耗更大,”張廷囿道,“中品靈器,不僅自帶一個法術,而且還能增幅一類的普通法術,如果你這飛霜針是中品靈器,你隻要煉化了它,飛霜針和你相隔不遠,你釋放的冰錐術,威能也會增加兩成左右,其他中品靈器的增幅,也差不多是這個幅度。”


  張舉緣再看飛霜針的眼神,就沒那麽嫌棄了。


  基礎法術的法力消耗和威力,都是固定的,誰用出來都一樣,高階法術高就高在,威能更大,但也因人而異,就拿蝗元功三個的地瞑七蝗來說,有的人能一口氣召喚出七條蝗蟲土傀儡,有的隻能一條條召喚,差距就出現了。


  隻會基礎法術,除非不夠熟練,否則永遠也無法一錘定音。


  修士度過了最初的階段,差距就要從基礎法術之外的地方去找了,張舉緣會一元水盾這個高階法術,在防禦上就要強過別人,就和普通修士拉開差距,有了決勝的手段。


  要是有另外一個人擁有中品靈器,撇開中品靈器不用,光是附加的威能,就能讓一個基礎法術威能增加兩成,也同樣和普通修士拉開了差距,更別說不可能有了靈器不用的道理。


  張廷囿看著張舉緣浮想翩翩,立馬澆了一盆冷水:“而中品靈器,附加的法術威能是時時刻刻的,所以每時每刻,都會消耗一些法力,你也知道,修士一旦凝練了法力,開始運轉功法一周後,功法就會一直自己運轉,隻是這運轉速度很慢,能夠被修士感受到的一點就是法力會自動回複,想要以此修行,是不可能的,隻是境界高低,回複速度會有差別。”


  張舉緣點頭,以煉氣一層的修士法力恢複速度為一,那練氣二層就是二,煉氣三層就是三……


  許多修士都知道的一件事,煉氣的時候身體還是肉身凡胎,製約著修士,所有修士的許多地方都是一樣的,基礎法術的威能是固定的、修士的法力恢複速度也是固定的,煉氣一層的回複速度就是一,不會快,也不會慢,隻有到了築基之後,打破了肉身軀殼的桎梏,開始洗去塵世積累的汙穢雜質,肉身顯現神聖,才會出現不同。


  到時候可能會出現同樣修煉一種功法、同樣境界的兩個人,基礎法術的威力不同了,法力回複速度也不一樣了,天地玄黃,不同的靈根的差距也顯現出來,功法真正的威力,才會展露頭角,不隻是多出了高階法術和配套的丹藥而已。


  隻有煉氣境界的修士,幾乎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因為凡俗肉身的上限,就那麽高。


  張廷囿緩緩道:“而中品靈器的這種時時刻刻的威能附帶,法力自然流失的速度相當於一個練氣五層的修士,也就是說,練氣五層的修士,是使用中品靈器的最低要求,可練氣五層的修士,法力恢複速度和流失速度一樣,也就意味著相當於‘法力不會自己回複了’,所以中品靈器,一般都是煉氣六層以上的修士在用。”


  張舉緣恍然的同時又疑惑:“這和飛劍有什麽關係?一柄下品靈器的飛劍,總可以了吧?”


  張廷囿耐心道:“這就是上品靈器的特別了,靈器每提升一個等級,就會有質的變化,下品靈器附帶一個法術,中品靈氣能夠增幅同種類的一個法術,上品靈器,能夠增幅一種屬性!不隻是基礎法術,高階法術,同樣也能被影響,其中的奧妙,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一點,煉氣煉氣,煉器修士的法力是氣狀!但卻看不見摸不著,而且是很稀薄的,築基以上修士的法力雖然也氣狀,但更凝練,先輩留下的感悟是這樣比喻的‘煉氣修士的氣是我們平日呼吸的氣,而築基以上的修士的氣是大霧般的氣’,上品靈器能夠增幅一種屬性,和法力的關係很大,因為隻有築基修士才能催動起來上品靈器。


  “而飛劍,它的飛行速度傳聞比聲音還要快,能不能比聲音快,是一種界限,而突破這種界限的事築基修士的法力,煉氣修士,無論如何是打破不了這種界限,隻有上品靈器的飛劍,才能做到快如疾風,不可琢磨,中品靈器的飛劍,其實速度和其他中品靈器一個樣,自然算不得飛劍。”


  張舉緣明白過了,也有些失望:“那其他上品靈器也和飛劍一樣快咯?”


  張廷囿搖頭:“不會,據我所知,飛劍在上品靈器當中也是最快的一類,因為高速飛行對材質和銘刻的陣法要求很高,連帶著飛劍的使用要求也很高,但同為上品靈器,飛劍快也有自己的極限,不至於碾壓其他上品靈器,否則上品靈器隻會剩下一種飛劍了。”


  失望之餘,張舉緣看向飛霜針的眼神都明顯能接受多了。


  “你小子,”張廷囿搖頭,“別得了便宜還賣乖,這飛霜針和你靈根屬性符合,真正能夠發揮你靈根的部位威力來,我張家的庫裏,也隻有這麽一件冰霜屬性的靈器。”


  “小子受納了,還勞煩舅公和我解釋這麽多。”張舉緣乖乖的收下了飛霜針。


  張廷囿點了點頭:“煉化靈氣需要一些時間,過幾天我吧舉汐和舉眉交給你,他們都已經開始學習法術了,你分心照看著點兒就行了,我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大家最近也很忙,你就多幫幫忙吧,有空到仙翁閣去,那裏堆積了不少凡俗事務,你一並處理了。”


  張舉緣稱是,突然想起了什麽:“舅公,你上次和我講,有凡人瘋狂的生育,隻為了一個修士後代,是危險的舉動,張舉汐的父親就是這樣做的,為什麽您卻不懲反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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