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83章 鏡里，鏡外
「像鏡子？鏡火焰？」忽然，羅小莉猛地想到了一些什麼東西，一下子就沉吟開來。
一旁，葉里看著側過身，沒讓自己看到臉龐的羅小莉，卻是嘴角勾了勾，沒有多說什麼。
「呼……。」
看著藍天，葉里不禁呼出一口氣，想著：「是啊，明明是個王公貴族出身的人，怎麼有時候會像個****呢？或許和我年幼的時候，有著一段相當不短的時間不是王公貴族有關吧。」
想了一會，好像隱隱約約摸索到一些什麼的羅小莉，在眼裡精光一閃，然後扭過頭，想要和葉里說些什麼的時候，恰好看到這一個男子臉上的認真與深沉。
這個模樣，是與眾人面前自信的天驕，還有在少人的時候隨意的****不一樣的樣子，彷彿……這個才是最真正的葉里。
「嗯？」
感覺到羅小莉的視線投來，葉里在臉色迅速恢復如常的同時，側頭對上了她的目光，讓後者怔了一怔。
不過羅小莉這一回要說的可是正事，不是玩笑什麼的，所以在清咳了一聲之後，倒是不閃不躲，繼續迎了上去，就要開口說些什麼。
但是呢，同樣，這一次葉里一樣沒有給羅小莉率先開口的機會，就自顧自地抬頭望天，自言自語起來：「世人都知道葉里在凡人的時候，是王公貴族之中的天驕，一旦踏入仙途又是落雲宗宗主的弟子，火屬性天靈根的驕子。」
「難道不是么？」聽到這奇怪的話語，羅小莉忍不住反問說道。
「是，但又不是。」將視線從天上收回，改作看向羅小莉的葉里，認真地說道，一絲不苟。
「哦？」疑惑地應了一聲，羅小莉很是識趣地沒有多話，準備讓葉里自己說下去。
「天炎國，是七級國家，所以和很多地方一樣，哪怕是皇族，都明顯地分作了統治階級還有修仙之人兩類，作為被管轄的對象，手下的王公貴族自然避免不了這一種事情了，被直接稱為修仙家族這樣都是可以的。而我呢，則是出身於皇族之下八大修仙家族之一的葉家。」故事，仍然在葉里的嘴巴張動之中，緩緩道出。說實話，這一些事情，他本來不想與旁人多說的，即使如今貴為落雲宗宗主的徒弟都是一樣。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想著出來尋思一下這離火三式的最後一式應該怎麼練的時候，偏偏又遇上這個羅小莉，然後糊裡糊塗地打了一場，又****了一下下以後，就變成現在這個模樣了。
一個突然很想將埋藏在心底的故事說出的男子。
羅小莉臉色不變，也沒有什麼動作，就這麼靜靜地聽著葉里的講述，當他的一個聽眾。
「葉家啊，很厲害，很強大，祖輩上出過半步藍級的修仙者哦。可惜是散修而不是依附於落雲宗罷了，不然現在的葉家，絕對是天炎國八大修仙家族之首了。由於家族龐大，那麼開枝散葉這一種事情，當然不值一提，十分正常的了。我的母親，不是修仙之人，僅是一個普通的婢女，所以我的出身，還平常，甚至作為葉家的族長，我的父親，都沒有發覺。」隨意在旁邊摘了一根青草，叼在嘴中，然後枕著雙手徐徐躺在，葉里雙目逐漸出現了一絲迷離。
「唉，沒辦法，葉家過於龐大了，人口眾多，我的父親又怎麼可能記得與他一夜****的小婢女呢。很快，就和正常的懷胎十月一樣，在我母親的等待之中，葉里，也就是我，降生了。」笑了笑，葉里說道。
「根據我母親的說法，我的降生，為她那平凡的人生點綴了不少色彩。但是呢，在我看來，卻是為她添上了不少苦難。一個小婢女耶，生了個孩子，又是凡人之身，就是想尋個人家嫁了都不好辦，更別說要一邊養活我，一邊侍奉葉家，壓根沒能積攢下多少錢財了。」嘴角動了動，一絲以羅小莉現在的閱歷看不出是蘊含了什麼意思的笑容，就在葉里的臉上演繹開來。
「幸運的是，同樣是家大業大，儘管沒能受到極好的待遇，只是想要活下去，還是十分簡單的。不過我的母親還是想要離開家族，帶著我離開。因為與父親相認的事情嘛，太過胡鬧了。修仙家族的男人，到處拈花惹草，我葉里的兄弟真要算起來，即使要填滿這個湖泊都不算事。所以這個做法，是非常可笑的。」陽光的投下，讓羅小莉一時間看不清葉里的表情，但他的聲音，還是沒有任何起伏地傳了過來。
「而我呢，嘿嘿，如你看到的一樣，自小就聰慧無比，對於這一種事情，當然是知道的。哪怕去了相認，哪怕被父親承認，但是做不了修仙者，一切都是白搭，而且還會拉仇恨，對我母親不利。哼，一個小小的婢女，依靠與族長的一夜****就想在家族當中上位，這一種人，絕對不可以放過。我想，這個應該是貿然去尋我父親相認，而大多數族人會生出的想法。」說到這裡，饒是葉里的心智不弱，都不禁糾結了一下才說。因為人心，是複雜的，頂多就只能猜個大概而已，所以他都不好確定下來。
「直到有一天，我的母親突然急病，而憑著她手上的財物，我根本就是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死的一個結果。記得當時又是湊巧，居然是家族選拔小輩的日子。我葉里，在猶豫了一下，然後偷偷灌了幾口燒酒，臉紅紅但是氣勢大振的同時，不顧一切地闖入了現場，在我那高高在上的父親面前表現出我能夠表現出的一切，只為他承認我這個兒子。」嘴角一揚，葉里如是說道。
「結果呢。」聽得有些入神的羅小莉不由自主地問道。
聞言，葉里卻是沒有回答，而是從地上坐了起身，看著羅小莉一會，直看得她清醒了過來才探手過去，屈指對著額頭彈去。
「啪！」
「哎喲，你幹嘛！」
這兩道聲音，幾乎是接連響起。
「笨蛋，我現在能夠在這裡，就說明了當時是成功了啊。而且啊，在我的請求之下，我的那個只盡到了播種義務的父親，還賜下了不少靈丹妙藥，所以我的母親在鬼門關轉了一圈，又回來了。到現在的話……嗯，應該還是好好地吧。畢竟我都成了落雲宗宗主的徒弟，即使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他怎麼敢對我葉里的母親如何？就算不能將她帶入仙途，但讓她百年終老都是我必須要做到的事情。」沒等揉著額頭的羅小莉抱怨太多，葉里反倒是直接說道。
一臉幽怨地看著這個不再作聲的男子一會，羅小莉皺著眉頭問道：「說完了？」
「說完了。」葉里點頭道。
「哎哎，那好，葉里，我們繼續談談神通的事情吧。」將手收回，重新放在典籍上邊，羅小莉認真說道。
「我說你這個女人有沒有同情心，看到我這麼可憐，都不撫摸一下下，或者親一小口安慰一下。」這一次，倒是輪到葉里意外說道。
眉頭淺淺一皺，只是想了想又立馬是一臉恍然大悟的羅小莉便是指著葉里道：「哦……原來你這****的習性，就是你小時候母親忙於工作無暇管教的時候，偷偷學來的。」
「是啊。咦？你現在才發現啊，我還以為你剛剛聽完就知道了呢。」撇了撇嘴，葉里有點不屑地說道。
「你……懶得理你。來，說說這神通的時候。搞不好我對這鏡火焰，還真的想到了一些什麼了呢。」白了這個似乎有點原形畢露的傢伙一眼，羅小莉的注意力又迅速轉移回到典籍上邊。
「哦？那你說說看，這一次發現了什麼。」有些意外地看了羅小莉一下，貌似沒想到她居然真的可以看明白一些什麼的葉里，在好奇之餘，也認真了起來。
「嗯。你看這裡，關於鏡火焰這一塊呢，是圖文並茂的，而宋玉長老又說過，這一式神通必須要結合圖畫才可以容易明悟。但是實際上，無論是光看圖畫或者是文字，都有點不沾邊的感覺。你看圖畫，裡邊說的是什麼事情，這個都是好理解的。嗯……如果看懂了的話，就是這樣。而文字呢，則是鏡火焰的一些運用啟動以及修鍊的方法。」羅小莉小手伸出，指著典籍上邊的字樣，一句一段地划給葉里看。
微微頷首，葉里沒有多說什麼，輪流來，這一次把說話的機會留給了羅小莉。
「關鍵就是在這裡了。葉里你看看，在修鍊方法裡邊，提到了一個鏡子這個詞語。鏡子嘛，平時就見得多了，而且到處都有可能成為一面鏡子，例如……那裡的湖泊！」說著說著，羅小莉忽然神秘一笑，指著不遠處的湖泊說道。
當葉里順著羅小莉的手指看向湖泊的時候，她的聲音繼續響起：「鏡子鏡子，會有里，也會有外。但是到底先有鏡里，還是先有境外，這個卻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鏡里與鏡外，兩者是同時存在的，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