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一行人找不到鳴人,自然不會善罷甘休。若是在其他地方,鳴人失蹤一段時間,他們也不會如此擔心。他們相信鳴人的實力。
然而,這裏是鐵之國,是舉行五影大會的地方,也是“曉”有可能前來伏擊的地方。
更何況,鳴人的格殺令才剛剛取消,有一些地方甚至還沒有傳達得到。
然而,如今綠瑛死了,藥師兜禁錮她的房間也被焚燒殆盡,根本沒有給他們留下什麽線索。
而就在所有人都一籌莫展的時候,忽然,一個信號彈在遠處的天邊炸了開來。
橙紅的色澤絢麗如落日,在藍得如同畫布的天空中,格外的顯眼。而很快的,才剛剛綻放出信號彈的天空,又綻放一朵如太陽般耀眼的黃色禮花。
“這是……”所有人都愣了下。橙紅色表示危險,黃色則表示……找到鳴人了!
所有人心中都一片狂喜,而其中反應最快的,當屬宇智波鼬。緊接著所有人都往發出信號彈的地方,急速奔去。
鐵之國冷冽的寒風,在眾人瘋狂的奔跑當中,無情的撕割著他們的臉頰。然而他們卻毫不理會,隻一味的向前奔跑,隻期望能早一秒確認鳴人的安危。
可是,今天,注定是木葉一行人心情最為跌宕起伏的一天。
他們才剛剛得到鳴人的蹤跡,心中的喜悅還未散去,就被告知,鳴人受傷之後詭異的陷入了昏睡,到現在還沒有清醒過來。
許多醫療忍者都已經察看過鳴人的傷勢,都認為他的傷已經自動愈合,不應該存在問題。而且頭部並沒有受到損害,在這種情況下,到底為什麽昏迷不醒,他們無法做出判斷。
聽到這個消息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頭都宛如被巨石猛烈砸下,沉重、鈍痛、悶窒。
鳴人對他們來說,可不僅僅隻是一個同伴,一個他們所珍惜的不願意失去的朋友那麽簡單。他還是一種希望、一種精神的支柱,是他們擺在心底,近乎信仰的一種存在。
綱手臉色略沉,也不跟眾人說那麽多,直接帶著小櫻就先進去給鳴人診斷。
然而,診斷的結果跟其他醫療忍者的一模一樣。
鳴人胸前的傷,本來確實挺嚴重,然而他有九尾的查克拉,那強悍的力量讓他的身體快速複原。
而按理說,這樣鳴人隻需要休息一段時間就能夠醒過來,活蹦亂跳的了。可是鳴人卻意外的昏迷著,他們甚至不能得知他什麽時候才會清醒。
綱手和小櫻在裏麵不眠不休的檢查了一天一夜,木葉的一行人便在外麵瞪大著眼睛等了一天一夜。
這一天一夜是如何過去的,他們根本無法說清楚。
作為忍者,伏擊一天一夜很是正常,集中注意力,一下就過去了。
然而此時,他們卻感覺,這一秒還在房間外麵,下一秒便已經被大腦的恐懼所占據。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鈍刀刺身的煎熬。
“吱呀”一聲,當那緊閉的大門開啟的一刻,所有人都湧上前去。那緊繃的神經非但沒有放鬆,反而崩得更加的緊了。
“鳴人醒過來沒有?”
“他怎麽了?”
“到底怎麽回事?”
你一言我一語的,急性子的人像倒豆子般把心中擔憂的問題都倒出來。而性情更為內斂的人,則目光灼灼的盯著開門的櫻發女孩。
然而,小櫻卻沒有理會眾人的問題,而是用一雙布滿疲憊血絲的眼睛,瞪著一旁如黑夜般沉寂的男人。“宇智波鼬!”
“為什麽你要離開鳴人?你說過你要把他安全的送到木葉的!可是結果呢,你竟然讓他飽受痛苦!你知不知道他為了找你,根本就不相信任何人的勸告,甚至不顧自己的身體不斷的修煉!你知不知道!這些你根本就不知道!”
“宇智波鼬!你當時要是死了還好,可是你沒有死,既然你沒有死,還好好的站在這裏,那為什麽之前不告訴他!為什麽遇見他的時候不跟他在一起!為什麽還要讓他遭受這樣的折磨沉睡不醒!”
小櫻原本還能夠稍微克製著自己,然而越到後麵,她就越是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大聲的咆哮起來。
可是,一直壓抑著的擔憂,伴隨著怒吼,衝破了牢籠,撕碎了她的冷靜。她緩緩的蹲在了地上,聲音嘶啞,飽含著愧疚。“為什麽,為什麽我不能夠強大一點……不能夠診斷出他的問題,不能夠把他救醒過來……為什麽……”
自從佐井跟小櫻說過那一番話之後,她就徹底的反省自己,發現自己真的對鳴人的了解極少,對他的關懷極少。
一開始,她是厭惡,繼而她是依賴,然後便是習慣性的,認為以鳴人的能力,能夠找回佐助,能夠解決這一切。似乎鳴人所做的一切,她都感覺到理所當然。
她以為鳴人可以,她認為鳴人做了承諾就一定會做到。
她以為……她以為,一切都是她以為……
可是,她錯了,她徹底的錯了。
鳴人也是人,即使他很是強大,即使他有一個三忍之一的師傅,即使他就連愛情都讓人感到驚愕。但他也隻是一個人而已。
在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之後,她真的很想,很想彌補這一切。可是,此時鳴人卻變成這副模樣。這讓她怎麽能不焦急,怎麽能不憤怒?
即使她明知道,這一切,跟宇智波鼬實際上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而站在一旁的人,本也想要為宇智波鼬說兩句話。這不是他的錯。
若不是他的錯,能是誰的錯?
若不是他假死,鳴人會承受那麽多的痛苦?
若不是他遇到鳴人不跟他解釋,鳴人會落得如今的下場?
若不是他……若不是他和鳴人這番讓人覺得不可思議的愛戀……若不是這些,若不是這些……
他們,怎能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