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別了,大家
九尾猛地看向日野仁繪,隨即深深地沉下了眼眸,“也對,反正你就是一個早就應該死去的人。”
“那你不離開不就可以了嗎?反正你在我身體裏麵也沒什麽嘛!”急急地說著,雖然對方讓他吃了不少苦,可是,這一離開就是消失,他怎麽能夠接受?這樣就相當於他間接性的殺了這個人啊!
“我也不想啊,可是詛咒如此,我必須跟這個村子在一起,而你要離開,所以我是不可能再跟著的了。”日野仁繪伸出手揉了揉鳴人的頭發,“你是個好孩子,可是也不要愧疚,就像是小九說的,我是一個早就應該死去了的人。時間已經不多了,我還想要跟小九說兩句,請你靜靜地聽著,好嗎?”
鳴人黯然的點點頭,他必須離開這裏回到外麵的世界,而對方則因為詛咒而必須留在這裏,所以,這是一個沒辦法解決的事情。
“小九,我知道因為我的任性,使得她……可是,我也是迫不得已,作為一個村長,我要以大局為重。”
“到現在你還說這個?”原本因為要麵對日野仁繪的消失而有些低落的九尾,聽到他的話,馬上又變得憤慨起來。“以大局為重?就因為你的大局!所以就要犧牲她了嗎?我隻知道,你沒有經過她同意,不相信她,竟然就這麽把他給封印了,你相信過她,嗎?你有相信她的能力嗎?如果拚盡全力,也並非不能夠戰勝!”
“我……不能夠用全村子的人的性命去賭啊……”日野仁繪看著九尾,滿目的愧疚當中,還夾雜著沉重的無可奈何的悲戚。
“哼,就因為你不相信你們能夠贏,就因為你不相信她的能力,所以你就傷害了那個最愛你 的 人?隻為了一群所謂的人類?你到底有沒有想過,她對你到底有多信任?這些年來,就因為你的一句話,她一直都在等!就算你封印了她的感情,分散了她的記憶,她也依舊記得要等你要找你!”
“你說什麽?!”震驚的日野仁繪一個箭步上前,緊緊地抓著牢籠的鐵欄杆,不敢置信得看著九尾。“你說……她……這麽多年,一直在……等我?”這裏的時間跟外界的時間完全不相同,他無法想象,這麽多年,她到底是怎麽熬過去的?
“哼,你以為呢?”若不是因為這件事,他們至於這樣?
人人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然而,那不過是因為,傷得不夠深不夠痛,如今的日野仁繪感覺心就像是被人用火灼烤,用冰結凍,痛得隻能夠抓緊欄杆才不至於讓自己痛哭出聲,但是,饒是如此,淚水卻已經布滿了他的臉頰。“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我隻是想要保護她啊,我隻是不想她被利用啊,我以為,我以為她忘了我,那就會離開那裏,去其他的地方啊……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離開那裏?那裏對她來說根本就是個牢籠,連離開一步都會被困住,你居然還說那是保護?騙人也要有個程度啊!”憤恨地瞪著日野仁繪,九尾開始懷疑這個人之前說的到底是不是都是騙人的了。
“你……你說什麽?!這不可能!”日野仁繪大叫著,可是很快的他卻又瞪大了眼大叫:“難道是他?!哈!我策劃了這麽久,想要阻止他,卻沒有想到最後竟然為他人作嫁衣裳,可笑,可笑,啊!哈哈!哈哈哈哈!”
瘋狂的大笑聲,就像是石塊一樣堵在了鳴人的心頭,再也沒辦法忍受的他呐呐的開口:“喂……你……你……你難過的話就不要這樣笑啊。”滿臉的淚痕,配上那個絕望的笑容,讓人感覺,就像是,自己一輩子隻做成功了那麽一件事,然而最後卻被人告知,這件事自己是做錯的,一生人的所有,都崩潰殆盡。
“哈哈哈哈哈哈哈!”像是完全沒有聽到鳴人的聲音,日野仁繪隻是仰著頭不斷地大笑著,仿佛要把一輩子都無法笑出的聲音放出來,響亮悲絕的聲音在這個狹小的空間不斷地回放,刺痛了鳴人的耳膜。
鳴人想要上前去再一次勸說,卻發現日野仁繪的身影漸漸的消散在了眼前,帶著莫可名狀的梗塞感,鳴人看向了九尾。“呐,小九。”
“小鬼!誰允許你這麽叫我了?!”呲著牙,九尾一臉狠戾的樣子,可惜現在對鳴人卻是毫無作用。
“可是剛才那個人是這樣叫你的,”聽到這裏,九尾就想要大吼,可是下一句話,卻讓他閉上了嘴,隻是那雙大眼睛仍然不肯罷休的瞪著鳴人。“而且八葉也是這麽叫你的啊。”
看到九尾不說話,鳴人又繼續接著問:“你們剛才說的她,到底是誰?”最起碼,完成那個人最後的遺願。
“你無須知道,出去吧,我可不想要被困死在這個地方,那丫頭已經是極限了吧。而且,再不出去,你家那位大概又要用寫輪眼來找你出去了,這寫輪眼啊,對身體的負荷無論何時都是很重的。”
“什麽?!”聽到這裏,鳴人立刻趕著出去,畢竟九尾就在他的身體裏,他想什麽時候問都可以,可是鼬的身體不能夠胡來啊!
“哼,跟我鬥?”九尾似是愉悅的哼了聲,然而下一刻,它尖利的爪子卻已經深陷籠子的地麵,一寸一寸的死死扣著,渾身都冒著名為仇恨的火焰。居然,都是被利用了?它是絕對,不會放過那個人的!
很快的,鳴人便睜開了眼睛,入目的是鼬擔憂的神情。“鼬,我沒事。”
“哼,隻顧著告訴他就可以了?我們你當成透明的了是吧?”看到鳴人沒事,小櫻也鬆了口氣,可是惡劣的語氣卻是完全沒有改變。
“額……那個,對不起。”撓了撓頭,鳴人也知道自己有點過於偏心了,隻是看到鼬舒口氣的樣子,他又覺得,其實偏心一點也沒什麽啦。
“出去!”忽然,紫菀大叫一聲,鳴人他們便看到有一個閃著白色光芒的洞口打了開來,大家都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夠拖時間,因而都沒有遲疑的按照順序一個個的走出去。
紫菀死死地撐著洞口,開這個洞讓她心力交瘁,而剛才因為擔心鳴人,心神混亂,現在更是沒有多少靈力可以使用,根本不足夠支撐所有人離開,也許……也許她真的隻屬於這裏,無法出去了。
然而等到鳴人出去的時候,紫菀卻意外的看到他的身體裏飄出了一個人影,而且那個半透明的人就像是被染上了一層紅色的薄膜,那就絕很像是被下了詛咒。
隨即,還沒等紫菀看仔細,那個人便一下鑽進了法陣的中心,用最後餘下的一點力量幫她把不足的力量給補上了,這樣,她就能夠出去了,隻是盡管如此,她卻隻能夠無力的倒下來,力氣,全部都用光了,而那個洞口,也開始合上。鳴人,對不起了,說了要跟你們出去的,可是,我已經沒有力氣了,對不起了,鬼鮫,鼬,說了給你們勾玉的,可是弱小的我啊,或許,就隻能夠呆在這裏了,也好,也好,這樣,也算是一種解脫了吧?
緩緩地閉上了眼睛,紫菀並沒有感到不甘,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已經是她最快樂的時光了,足夠讓她在這個虛無的地方,回味一輩子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