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忍者,鼬的聽力本來就夠好的,而且鳴人的聲音也因為激動而顯得過大了點,沒有進入睡眠的鼬自然也聽得出來,隻是,蒙在眼睛上的布條阻擋了他所有的視線,而且這裏又不是他所熟悉的地方,所以他隻能夠一點點摸索著起來。
然而,鼬顯然已經忘了他剛從鬼門關撈回一條命,哪裏來的力氣讓他支撐自己?因而才剛準備走下床,便感覺到雙 腿膝蓋處猛地一軟,整個人便毫無力氣的往地上撲去,下意識的想要抓 住什麽東西,卻因為不熟悉場地而碰到了桌上的水杯。雖然他也順勢俯在了桌子上保持住平衡,但是被碰倒的水杯卻被掀翻在地,發出響亮的破碎聲。
甩了甩頭,因為眩暈而造成的黑暗與被遮擋的黑暗不同,這樣的黑暗就像是一條巨大的蟲子,在快速的蠶食著他所有的力氣以及意識。狠狠的擰起眉,鼬對於自己現在這種狀況非常厭惡,他討厭沒有任何抵抗力的自己,就像是一個完全沒有反抗能力的家禽,隻能夠等著主人把生殺大權統統都奪去。
當鼬還想要繼續努力的站起來的時候,便聽到了一個巨大的摔門聲以及鳴人焦急的喊叫聲:“鼬!你怎麽了?!”
原來,才剛跑到病房區,鳴人就呆住了,因為過於性急,他根本就忘了問鼬到底在哪裏,此時的他隻能夠瞪著眼睛看著眼前一個個的病房。然而當他準備回去找紫菀問清楚的時候,卻聽到了玻璃摔碎的聲音,這讓他的心倏地一緊,想都沒有想的就直接踹開大門,卻沒想到居然看到了如此虛弱的鼬。
“我沒事,隻是不小心摔碎了杯子而已。”被鳴人扶著,鼬更是倍感身體的虛弱,然而,盡管是現在這種時候,鼬也不希望鳴人擔憂,聲音裏透出的全部都是安靜。
把鼬扶到床上,看著在自己麵前一直是強大的鼬如今卻是隻能夠讓人照顧的樣子,鳴人的心裏就是一陣恐慌,不是他不相信鼬,實在是,最近各種的事情讓他的心怎麽都無法放下,但是,他卻又不是醫生,不能夠幫助鼬,這讓他感到深深的無力。
“鼬。”撲到床上,緊緊的抱著人,感覺著胸膛規律的起伏,聽著心跳的聲音傳入大腦,鳴人才稍微感到心安。
“恩。”淡淡的應一句,鼬伸出手回抱著鳴人,他知道鳴人的不安和緊張,其實,他又何嚐不是?否則怎麽會把身體連最基本的行動能力都沒有給忘記,然後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確認聲音是否是鳴人的?畢竟,無論他表現得再怎麽平靜,心底裏的情緒,也還是無法控製。
其實,鳴人剛一撲上去,便馬上想到鼬剛才的情況,覺得這樣不妥,隻是,才剛想要起來,便感覺到鼬抱著自己的手緊了緊,原本就不怎麽想要離開的鳴人,自然也願意就這麽呆著。而且,鼬清淡的氣息讓他很是貪戀,他不知道應該怎麽形容,不過一定要說的話,那就像是,找到了一個,可以永遠呆著的家,而這個家裏麵,一定會有鼬在。
“呐,鼬,你是什麽時候喜歡我的?”其實鳴人很是好奇,到底是他喜歡鼬先呢還是鼬喜歡他先呢?雖說他是在前天才知道自己喜歡著鼬,可是想想,其實很早的時候,應該就喜歡了吧?否則在絕望之森裏麵又怎麽會貪戀鼬的懷抱呢?否則之前怎麽會想要關注鼬的一切呢?隻是,當時都想不明白,現在知道之後,卻發現,原來自己早就把鼬放在了心裏麵,一直想著。
“不記得了。”含笑的說著,鼬想起每一次跟鳴人見麵,總是能夠發現更加新奇的東西。雖說第一次是因為自來也的阻止,這才沒辦法帶走鳴人,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在鳴人打開門的時候,那雙蔚藍的眼睛,就已經映入了眸中,刻在了心裏。
“哎?怎麽會不記得的了?”其實這句話,隻不過是鳴人反射性的問出來而已,在戀人間,總有那麽一些雖然幼稚,卻顯得可愛的問題,並非是一定要知道什麽確切的答案,隻是忽然想到了,就問出來而已。
“恩,等到發現的時候,已經離不開了。”鼬並不懂得什麽甜言蜜語,小時候,因為身份,他需要圍繞著力量轉,而長大後,因為責任因為目的,他更是必須把力量放在更前的位置,這就導致他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想這些,然而正因為這樣,他說出來的話便是最為淳樸而且真誠,比那些所謂愛人間的花言巧語更為動人。
而聽到這句話的鳴人更是不斷的傻笑著,他怎麽都沒想到,鼬居然會這麽認真的給出一個答案,而且還是一個讓他一想到,就滿心歡喜,就像是心裏開滿了花一樣的答案。“嘿嘿,我也是~”鳴人就像是個撒嬌的小動物一樣蹭了蹭人,便再次陷入傻笑當中,雖然他覺得這樣挺傻的,但是他喜歡,很喜歡,喜歡得想要把這句話珍藏一輩子。
當兩個人還沉浸在各自的歡樂中時,忽然一個哀嚎聲讓他們回過了神來,鳴人回頭一看,隻看到鬆本醫生一隻手捂住了鼻子,眼神不斷的亂飄,就是不看他們,過了一會之後,才像是想起了什麽憤憤的怒吼:“我拜托你們兩個!給我克製一點!不要每次都讓我看到這樣的情景行不行!”拜托這都什麽體 位啊!這已經不是曖昧問題,而是直接提升為讓人想入非非的狀態了好不好!
此時在鬆本的眼裏,鳴人撲在鼬的身上,鼬身上的衣服因為鳴人亂蹭的原因,已經有些絮亂,而鼬的手正好搭在鳴人的腰上。又因為方位問題,鬆本的腦海裏自動就呈現出一名誘受撲在小攻的身上,亮晶晶的雙眼抬起來,全然一副邀吻的誘 惑表情。
上一次的事情,已經讓鬆本感到尷尬的了,但是當時被鼬和鳴人對紫菀的傷害的憤怒所掩蓋,所以並不感覺得到多少,然而現在事情已經明朗,她也想通了很多,沒有了那麽多的糾結,於是,原本就是腐女的她,忽然看到這麽個刺 激的畫麵,腦海頓當掉,隻感覺鼻子裏有熱熱的液體正要往外冒。
“啊!嘿嘿嘿,那個,不好意思。”撓著頭站起來,鳴人依舊笑得一臉的傻樣,一點都還沒有從剛才話裏的感動和幸福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