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與否
“鬆本醫生。”看著鼬他們都出去了,鳴人忽然變得非常認真,那雙總是充滿笑意樂觀向上的蔚藍眼眸也覆上了鄭重,嚴肅的神情讓鬆本也為之一呆,下意識的問:“什麽事?”
“請你救救鼬!”很簡單的幾個字,卻飽含了鳴人如今所有的祈願。
這一回,鬆本不再隻是呆了,甚至連整個腦袋都成漿糊了,那個沒大沒小沒有所謂禮儀知識的鳴人,居然……下跪了?而且,這並不是什麽屈辱的跪求,而是一種莊嚴的敬重、誠摯以及信任。在鳴人的眼中,鬆本看不到絲毫的勉強,有的隻是堅定的請求,這讓鬆本的心為之一動,這樣純淨的眼神,除了小孩子,她也就隻在紫菀那裏看過而已。
其實鳴人真的不是一個喜歡求別人的人,如果這件事可以自己做的話,他會很努力的去完成,甚至不顧身體的極限,然而,鼬的病情卻並不是他能夠左右的,更甚的可以說,他幫不上任何忙,所以,他才會無措才會不安。原本,鳴人是不怎麽在乎鬆本是否會幫忙的,雖然多一個人多一分機會,但是相比起這相識不久的人,明顯的,鳴人還是下意識的更相信綱手這個更為熟悉的人。然而,那個夢,對於鳴人來說,無疑是一場極大的刺/激,即使明知道現實中的鼬並不會這麽弱,但是鬆本之前對鼬病情的一番話,讓他實在是不能不怕,哪怕是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想要再去嚐試,那樣的恐懼,就像是刺入了骨髓中的毒,怎麽都無法消除。
麵對著那雙眼睛,鬆本無法說出拒絕的話,然而稍微恢複點清明的她,卻也並不想讓他們這麽好過,憑什麽呢?憑什麽他們兩個相親相愛相憐相惜,而紫菀卻隻能夠自己一個人黯然神傷?鬆本微微別開眼神,壓下心中那麽一點點的內疚,用平淡的口氣說:“你憑什麽認為我可以救他?我不是說了他沒救了嗎?”
“你一定會有辦法的!而且紫菀也說了,你之所以說鼬沒救,也是有原因的,鼬的病並不是不能夠治,隻是看你願不願意治而已,所以,求你救救他!”焦急的說著,鳴人忍不住升高了聲音,然而想到門外的鼬,害怕他擔心,也隻能夠再次壓低了聲音。
鬆本對此啞口無言,畢竟紫菀說的是對的,她是有能力卻不想要幫他治,但是,如果她說紫菀是說謊的,那麽先不管鳴人信不信,紫菀在村子裏的信譽也會受到質疑,雖然這個可能性不怎麽大,但她不想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性,所以對於紫菀所說的事,她並不否認。“能救又如何?不能救又如何?你既然知道我是不想要救他,那麽你怎麽說都沒有用。”
“到底要怎麽樣你才肯救鼬?”他就是想不明白,鼬才第一次進來這個地方,到底什麽時候得罪了這個女人?讓她非見死不救不可?
嗯哼,期待的問題來了啊,鬆本看起來不怎麽在意,但是心底卻是興奮了,她可是想要找機會整治那個叫做宇智波鼬的家夥很久了啊,既然鳴人是他所喜歡的人,那麽送上門來的,她怎麽不樂意?“其實,我也並不是那樣鐵石心腸的人,隻不過最後怎麽決定,這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真的?”因為這句話,鳴人的雙眸瞬間亮了起來,讓鬆本忽然有種欺負小動物的罪惡感。
“咳,恩……”別扭的咳了一聲,鬆本把心裏麵的內疚感用邪惡的小手生生的掐到地底下去,然後才若無其事的看著鳴人。“如果,你把那個叫鼬的家夥讓給紫菀,我就幫你救。”
“啊?”鳴人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把鼬讓給紫菀?什麽意思?”鳴人不是在裝傻,也千萬別怪他腦袋短路,因為他真的是完全理解不能,把鼬讓給紫菀幹什麽?讓鼬出主意紫菀惡作劇兩個人狼狽為奸?隻要這麽想一想,鳴人就想要打寒戰,冷,這實在是太冷了啊。
“紫菀喜歡鼬,你該不會不知道吧?”不對吧?紫菀不是告白被拒的嗎?那麽鳴人應該知道的吧?莫非他不在現場?恩,想想之前優姬和紫菀的話……紫菀貌似沒有說過她告白的事,告白的應該是優姬,似乎……失策了……
張了張嘴,鳴人心裏麵感覺到的不是對待優姬時的酸意,而是一陣錯愕,以及一種想要爆笑的衝動。紫菀……喜歡鼬?“鬆本醫生,玩笑是不能夠亂開的,紫菀是絕對不會喜歡鼬的,她……”
“你又不是她!你怎麽就知道她不可能了?”低喝一聲,鬆本不耐煩的打斷了鳴人的話,也不管他還想要說什麽,隻是凶狠的問道:“我隻問你一句,你到底是讓還是不讓!”
“我不會讓。”意料之外的,鳴人的回答沒有一絲遲疑,讓人連想都不必想,便知道,“放棄”這個答案,從來都未曾存在於他的腦海當中。
“嗬!”冷哼一聲,鬆本對鳴人由原本的讚許變成了不屑,“你對那個鼬的感情也不過如此嘛,隻不過是讓你把人讓出來就可以讓他存活,你卻是一口回絕,不加思考,你到底是真的喜歡他為他求情,還是說你在做一場好看的戲,讓我以為你是一個癡情的人?”
“把自己喜歡的人用這是對他好這樣的借口讓出去,那簡直就是人/渣才做的出來的事情。”好歹看了好色仙人這麽多小說,而且還要說什麽觀後感,還要被/逼著聽好色仙人各種的想法,他要是還不懂這些道理他真的可以去撞牆了。“而且,把人推出去的人,都隻是想要讓自己的良心好過一點的借口而已。”這句話是好色仙人經常說的,而且還說得義憤填膺,每次都讓鳴人以為,好色仙人曾經也被人用這樣的理由對待過,不過,上看下看,他就是看不出來會有什麽人願意為這樣的一個大色狼犧牲自我,所以這個想法每次冒出來都會被鳴人快速掐掉。
鳴人義正言辭的話讓鬆本開始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被別的靈魂所入侵,已經不再是那個單純好騙的小子。可是,接下來的話,卻又讓她開始自省,她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而且,我不能為了鼬的健康傷害鼬和紫菀,鼬是我最喜歡的人,但是紫菀也是我的朋友,這樣不征求他們兩個的意見就做決定的話,是不尊重他們的做法,所以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說實在的,剛才鳴人所說的全部道理,自來也實在是功不可沒,但是這也側麵的證明了自來也對這事情的怨念之深,就是不知道,自來也年輕的時候到底做過了什麽事了。
麵對著鳴人的一番道理,鬆本也不再堅持自己的想法,想想,本來她自己就是想要讓紫菀砍斷這些情緒的,隻是因為今天紫菀難受的樣子,這才怒極攻心罷了,現在想通了,也沒什麽,畢竟原來就是要給那家夥治療的,不過……嘖,就這麽被一個小子給教訓了,讓她這口氣下不去啊。
於是,還在外麵討論著關於鳴人噩夢問題的人,便忽然聽到了鳴人一聲淒厲的慘叫,隻不過,鬼鮫那隻正要踹門而入的腳,卻因為鬆本的一句“進來我就不給他治病了”以及擋在大門前的紫菀給攔住了。
隨後,裏麵傳出的喊叫聲更是讓他滿頭黑線,隻差沒想要找個地方挖個洞把鳴人給埋進去。
“哦~沒想到你居然怕打針啊?這麽大的人了,怎麽還跟小孩子一樣呢?”笑意盎然的看著鳴人,鬆本感覺,剛才被這小子弄出來的鬱悶氣已經全都消失了。
“廢……廢話……哇呀!等等!我不要打針啊!”那是給怪獸打的針吧?是吧是吧?哪有人用這麽大的一支針用到人身上的?!瞪著那個足有自己尾指那麽大的針口,鳴人吞了吞口水不斷的往後退。
擋在門外的紫菀抹了一把虛汗,終於想明白剛才到底漏了什麽了,鬆本強烈的報複心,誤以為自己喜歡鼬的鬆本,在看到鼬和鳴人剛才的那副曖昧樣子,要是能夠忍得下去她就應該改名換姓了,隻不過……額……紫菀心虛的望著天花板,隨後偷瞄了一眼似乎……大概……也許……應該……可能沒有生氣的鼬,要是這個時候進去的話,她的謊言就會前功盡棄了啊,但願……額,鼬不會對她這麽一個小女生報複……
結果,今晚,便在鳴人的慘叫聲以及紫菀的惶惶不安中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