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意氣相投贈良駒，書生戎裝誓報國

  正所謂：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頓感投緣的兩人，相談甚歡。


  周震淵對於李都頭的讚譽，謙虛道：“廬州之事，僅是一介草民為國盡忠罷了，沒有什麽可誇讚的。”


  “賢弟過謙了，也不是誰都能立下這等功勞，廬州事隻聽周季說了一些，但我還是想親耳聽一聽賢弟在廬州的英雄事。”


  見李都頭有如此的請求，周震淵不厭其煩的又講了一遍廬州事。


  李都頭“啪”的一拍桌子，自言自語道：“好一個英勇果敢的少年。”


  說完，又將頭轉向周震淵，問道：“賢弟會騎馬麽？”


  “以前和叔父騎過幾次，但不嫻熟。”


  “會就好。”


  說罷，李都頭一把抓住周震淵，便朝屋外走去，周震淵一時沒反應過來，亦步亦趨的走向屋外。


  周家門口，一隨從牽著一匹馬在門口等候，這人見李都頭出來，便拱手作揖，向其問好。


  李都頭也不理他，指著其中一匹棗紅青鬃馬說道：“這匹馬贈與賢如何？”


  周震淵抬頭細看：那馬渾身上下，通體赤紅，無半根雜毛，長約一丈，高八尺。極其的雄壯俊美。


  周震淵歎道：“駕此馬騰空入海，又有何懼！”


  說罷，雙眼死死的盯著馬，已然拔不出來了。


  李都頭全然看在眼裏，開口道：“’記少年，駿馬走韓廬，掀東郭。哎，老卒已不不複當年之勇了。”


  周震淵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粗壯的漢子居然也會吟誦辛棄疾的愛國詩，心中頓生好感。


  “李都頭，此等貴重之物，斷不敢受，但此等良駒，若能胯下馳騁，也是求之不得啊！”


  “此馬就贈與賢弟了，此馬日行千裏，夜行八百，雖性烈，但若是它看中之人，定是忠心不二。這馬贈與英雄，正合我意。”


  周震淵還想推辭，李都頭則怒道：“大丈夫，需爽利些，若再推脫，就是不交我這個朋友！”


  話已至此，也隻有收下這馬了。


  周震淵剛一跨上馬，此馬就騰空而起，嘶鳴咆哮，並不順從，本就不熟鞍馬，幾乎被甩了下來。


  李都頭見狀，拉住韁繩，在馬的耳邊低語了幾句，馬瞬間溫順起來，像被施了法術一樣。


  周震淵順勢在村裏騎了幾圈，四蹄翻騰，長鬃飛揚，壯美的姿勢宛若勃然奮飛的雄鷹，仰天長嘯，那動人肺腑的馬嘶響徹天空。


  下馬後，周震淵向道：“不知李都頭向馬兒說了什麽，它竟變得溫順起來。”


  “我向此馬說，跟了賢弟，日後上陣殺敵，不必在此蹉跎歲月了。”


  周震淵感覺李都頭話裏有話，便接著問道：“這馬難道還有什麽鮮為人知的故事麽？”


  “此馬本是戰馬，我以前追隨韓將軍抗擊胡虜，因立戰功，被將軍賞賜此馬，但後來朝廷求和，裁撤軍隊，我也隻得帶它回鄉。因會些拳腳，被知縣老爺賞識，做了這個都頭，每日把心血耗在這公務上，不得脫身。此前，聽得胡虜入侵，本想參軍殺敵報國，但因知縣老爺阻攔，未能前往。賢弟英雄，他日若在上戰場，騎此馬，殺胡虜，報國家，也是完成愚兄的心願了！”


  聽罷，周震淵立刻拱手，深深一揖，說道：“李都頭的過往，真是讓人欽佩，兄長放心，賢弟定不負囑托，殺敵報國。”


  緊接著把李都頭和隨從讓進了屋裏，又閑敘了良久，用過晚飯，互道了珍重，李都頭便回縣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