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第九個任務——邪神末路17
像是石章魚這樣的海族也有很多，同族相食，異族相食，為了爭搶地盤死傷無數，拋棄弱小的，殘疾的，無用的……
世間之惡都能在這茫茫大海當中找到，不過他們卻並不覺得那是錯的，只會覺得那是理所應當之事。
然而這還不是最可悲的，最可悲的一點還在於，他們生活的大環境便是如此，沒有人能教化他們，因為那並不是幫助，而是在推他們走向滅亡！
若想改變海族的現狀，讓規則的觸手傳進海族，就必須先改變海族的生存環境。
莫依依沒有翻天覆地的本事，但是她有靈石！
靈石雖然不是萬能的，但是靈石卻能解決這全天下絕大多數的事兒。
所以莫依依打算讓楊管事和海族進行接觸，先看看能不能調動這些海族的積極性。
若是海族這邊走不通，那麼她就打算鼓動陸地上的修士們去大海裡面挖資源了！
都是天材地寶，海里的差哪兒了？
東大陸雖然很大，但是這個大卻是有限度的。
與其在大陸上刨食吃，還不如來廣袤的海中碰碰運氣！
莫依依心中有所決斷，這靈石花的就分外大方了。
之前莫依依的靈魂就只剩下了那麼一丁點，做起事情來，往好聽的方面說便是帶著些孩子氣，往壞的方面說便是有些缺心眼兒。
這會兒的她好似也沒什麼改變，但是實際上，在思考問題的方式上到是除去了不少意氣用事，她那有了神採的眼睛里，好似有了點睿智的光。
雖然，這抹睿智看起來依舊不多，但是她瞧著確實沉穩了不少。
就是這份沉穩也沒持續多長時間，她就又恢復了以前的模樣，特別豪氣的和楊管事說。
「靈石不是問題，海族這邊的事兒儘快辦了，一應所需走賬！」
走賬的意思便是直接從賬戶里扣！
自從楊管事被莫依依弄到了黑市去當管事後，她在黑市也開了個戶頭。
黑市這種地方，真比不上商會安全。
在黑市開戶頭，是有被黑市吞賬戶上的金額的先例的。
但是莫依依卻從來沒有這部分的擔心。
一來掌管她賬戶的是楊管事，二來她身後站著的可是整個劍宗！
黑市就算再頭鐵再黑，其內雇傭的大部分護衛也是劍宗出身。
若是黑市真的敢吞了她的靈石，莫依依就真的敢雇傭整個劍宗來一場黑吃黑的愉快之旅！
大陸上的生靈確實生活在規矩的籠罩下，就是底線略低。
楊管事喜歡莫依依的大方，他們雙方一直合作的十分融洽。
掛了和莫依依的通訊，楊管事把這枚傳信石貼身放好。
這是和莫依依傳信的傳信石，為了不會漏掉莫依依的傳信，並且能做到第一時間接起，楊管事一直都是這般掛脖子上，貼身放著的！
等把傳信石放好了，楊管事這才又抬起頭來，看著自己面前站著的這一溜兒新分配到他手上的管事學徒，楊管事的神情難得鄭重。
莫依依給楊管事打傳信的時候，楊管事正在給這些管事學徒訓話。
這批管事學徒可沒他在商會那邊帶的管事學徒聽話。
黑市這邊的管事，就算不是罪大惡極，也是天生反骨之人。
雖然這罪大惡極的名聲多有水分，但是至少明面上是這樣的。
楊管事這一次分到的管事學徒有七人，全都是那些大管事眼饞楊管事這邊的油水，丟過來佔便宜的！
楊管事也算是初來乍到，雖然他算是背靠劍宗的關係戶，但是他遇見的一些來自於同行的小動作依舊沒少。
這些學徒是最近這段時間他遇見的小動作中的陽謀了，楊管事就算明知道，這些人他也只能吃下。
剛才他打傳信的時候，這些學徒的神情就十分的熱切，這會兒傳信斷開了，他們瞧著神色也恢復了正常。
沒有人不合時宜的站出來問什麼，看來這幫學徒的素質不錯，說不準會是一幫難纏的角色！
楊管事心中如此想著，但是面上卻同樣不動聲色。
繼續完成自己之前未完成的訓話，訓完之後，楊管事把手上的工作分派給了他們。
雖然這些學徒確實沒安好心，都抱著想要從他這裡挖客源的主意。
但是楊管事手底下的人確實不夠用也是事實。
那幫人給他塞人，雖然讓他不喜，卻也算是給她解決了燃眉之急！
黑市這邊便是這點不好，放眼望去皆是牛鬼蛇神，你根本不知道那些人能用，那些人不能用。
在商會，雖然同樣也有一些桀驁不馴之人，但是商會有規矩，規矩很大限度的限制了這些人鬧幺蛾子。
但是黑市這邊的規矩很寬泛很籠統，雖然他同樣因著這寬泛的規矩吃到了更多的利，賺靈石賺的手軟，但是有些時候，他也會因為這寬泛的規矩頭疼。
不過總體來說，現在的生活楊管事還是滿意的。
雖然從人人艷羨的商會管事變成了黑市的一名臭名昭著的管事，但是修士嘛，誰會那麼在乎名節？
他當初抓住了機會，答應了莫依依來到黑市當管事，便間接的擁有了劍宗作為靠山。
第一大宗為靠山，楊管事得到的可比失去的多多了！
有了第一大宗作為底氣，楊管事在黑市可以說是混得如魚得水！
黑市也有護衛隊，這些護衛也全都是劍宗弟子！
莫依依發福利的時候，這幫外出多年的護衛們也一樣不少的拿到了，一樣一樣又一樣，這些護衛對莫依依的好感度很高，連帶著幫莫依依做事，已經投靠劍宗了的楊管事，也得到了這些護衛的幫助！
若不是如此，他也不會這麼快在黑市紮下跟來，黑市的這幫子腦生反骨的傢伙也不會對他那麼客氣！
有大宗門作為靠山的好處楊管事是體驗到了，也正是因為體驗到了，他才不能讓莫依依被別人給挖走！
人是貪婪的，修士更是利己的，楊管事也是如此。
他得到的越多，越是不能失去莫依依這個客源，越是要把莫依依交代下來的事情辦的盡善盡美才好！
把需要那些學徒做的事兒交代完，楊管事坐在灰暗的房間中，忽然之間心裡湧起了一個念頭。
黑市內的人他叫不準，他手上的人手確實也不夠用。
那麼他是不是應該回宗門看看了。
說起來他的境界，早已到了可以收徒的時候了，雖然一兩個徒弟無法解決他根本問題，但是若是能夠多一個幫手，在黑市這邊也能極大的緩解他的難處！
莫依依並不清楚楊管事那邊的糾結，她這會兒還在忙活兌換天材地寶的問題。
雖然這段時間兌換天材地寶的熱度下去了些，但是陸陸續續的，還是有些人來到了劍宗來找莫依依來兌換承諾。
莫依依之前消失在了海里，不過好在她消失的時間不算太長，這些人都還坐得住。
現在她出現了，便需要解決這部分人了。
莫依依跟著長老們一起盤腿坐在甲板上，覺得一直讓他們這麼找來也不是辦法，因此拿了紙筆，根據記憶開始回想這段時間這些修士都兌換了些什麼。
兌換的東西五花八門，但是無外乎就是那些。
要麼就是提升血脈的，要麼就是提升修為的，治療各種暗傷疾病的少一些，強化體質的多一些。
零零總總的算下來，其實樣數並不多。
因此莫依依直接和系統說。
【這單子上的天材地寶多給我準備一些。】
系統自從莫依依清醒過來后就銷聲匿跡了，深怕莫依依忽然問她自己境界提升的問題。
這事兒不好解釋啊，它這會兒還沒想好解釋的借口，因此顯得有些慫。
所以，當莫依依開口后，它果斷的就應了下來，東西全都準備好，麻溜兒的放到了莫依依的儲物格內！
莫依依看見了，便把清單也收了起來。
她已經想好了，像是這種大家普遍會兌換的東西，她直接留在劍宗的兌換處一些，若是那些修士想要的是這些寶貝，那麼直接兌換就成。
若是有別的要求，那麼在把他們帶到自己的面前來也不遲，完全不需要讓他們一直等著自己。
處理完了兌換獎勵的事兒，莫依依又開始想扶持凡間的事兒來。
之前是她考慮不周，直接砸錢了事了。
之前的任務已經完成了，她也沒想著收回扶持凡間的錢。
這個任務楊管事那邊還在做，學堂和善堂開了一座又一座，現在算算時間，想來學堂和善堂的數量應該已經趨近於飽和了！
說起來也挺諷刺的，凡間的那些君王一直說要教化萬民，甚至於把地方的教化之功也算在了官員考核的功績當中。
但是事實上，地方教育一直跟不上去，教化百姓依舊是一件老大難的事情。
百姓窮，供不起孩子讀書，就算是那家中稍微有些家資的，也只能全家勒緊褲腰帶，咬著牙供一個孩子讀書。
十年寒窗苦讀下來，若是這個學子能有幸得個童生或者是秀才的功名，那這一家子就還有指望。
若是十年寒窗苦讀下來，這學子一事無成，那這一家子便算是被拖累死了！
因此百姓人人都知讀書能夠改換門庭，能夠飛黃騰達，能夠光耀門楣，能夠照拂鄉里，能夠對抗邪神邪妖，能夠保家護命！
但是實際上，很多百姓都對送孩子去讀書這事兒敬而遠之。
莫依依開辦的書院到是真正的起到了教化萬民的效果。
莫依依這邊不缺錢，因此這些書院不光建的好，裡面的書籍極其的齊全，價格也十分的便宜。
這個便宜是針對不同階層的便宜！
你若是富戶，那麼莫依依的這個書院便會象徵性的收一點錢。
但是你若是貧苦百姓，那麼莫依依的這個學院便是免費的。
若是有女子來讀書，那就更不得了了！
吃穿用度上女子的就比男子的好，女子來讀書還會有獎勵！
書院也沒明著給錢，但是給東西也是一樣的！
從金銀首飾到放寒暑假的時候給的半大豬仔，甚至於那學習好的，還會直接送一頭已經養的膘肥體壯的成年大肥豬！
送女子來讀書的誘惑極大，只要把姑娘送來書院，之後姑娘的吃穿用度就不需要家裡人操心了，甚至於若是從書院中一試畢業（學院在女學這邊以六試來劃分女子的學問等級，男子那邊沿用科考的劃分方式）了的姑娘要是想嫁人了，書院還會給其添妝。
因著財大氣粗的本質，書院也不在這方面弄虛的，全都是統一規格的傢具四件套，梳妝台一個，雕花大床一個，實木的八仙桌一個，配套的椅子四把！
有了這些，對於普通百姓而言，便是極其體面的添妝了！
甚至於若是男方家也窮苦些，這些傢具都不好拿出來擺！
然而這卻還沒完！
除了傢具四件套，書院還會給姑娘陪金首飾一套，銀首飾一套，玉首飾一套以及紫檀木首飾一套！
這其中木首飾最不起眼，但是卻是那些首飾中最值錢的，甚至於凡間紫檀木數量不多，這些首飾還都是從修真界弄來的，手藝也是修士們自己弄得，雖然都是同一個樣式的，但是做工卻也能算得上是巧奪天工，栩栩如生了！
除了這些首飾之外，書院還會提供一千兩的壓箱底銀子！
這些說是添妝，實際給出嫁的姑娘帶回去，可能都比姑娘父母給姑娘準備的嫁妝數還多了。
尤其是那窮苦的，像是這樣的百姓成婚，能舉辦個婚禮都是隆重的了，很多都是女方帶上一件換洗的衣服，被男方親自接到男方家，這婚事便算是成了。
書院這邊當然也考慮到了這一點，因此這些嫁妝不光會在官府那邊登記造冊，書院這邊也會留一份，並且言明姑娘家的嫁妝是屬於姑娘家的私產，任何人都不能私吞！
姑娘的父母不行，姑娘的夫家更不行！
姑娘出嫁，書院便是姑娘的第二個娘家，並且還是背景特別硬，特別不怕事，遇見事人家真上的娘家！
並且，姑娘嫁人後，書院依舊支持姑娘回來讀書，若是姑娘懷孕了也不用擔心，書院有專門的嬤嬤來照顧這些懷孕的婦人。
可以說是非常的體貼周到了，甚至於若是姑娘生了孩子沒人帶，學院還有下屬的善堂可以幫忙照顧，孩子還是嬰兒時期的時候，會有細心的嬤嬤來照顧。
再大一些，還能跟著善堂的孩子一起啟蒙，等再大一些，就能進書院讀書了。
當然，這些福利只限於女學子，男學子就沒這個待遇了！
可以說，在男女學子這事上，學院是極其的偏心了！
並且他們這還是光明正大的偏，明目張胆的偏，任何人都不能有異議的偏！
因此窮苦一些的人家十分樂意把姑娘送到學堂來，甚至於因為善堂和學院之間的舉措，民間溺死女嬰的事兒幾乎絕跡！
畢竟生了女嬰也別怕，若是你不想養，也可以直接送到善堂來，善堂這邊會給這家進行登記，寫明這女嬰身體上的一些特徵，雙方確定后，善堂這邊還會給女嬰的父母一些銀錢。
孩子送到善堂這邊，善堂這邊也不阻止孩子的父母來看孩子，一直平平安安的養到五六歲，過了啟蒙的時間后，女娃就可以送到學院去讀書了！
至於養到五六歲，就直接把女娃帶回家幫忙照顧家裡做家務農活這種事兒，只要不是腦袋有坑的就都不會這麼干！
畢竟孩子送到學院里，時不時拿回來的那點小玩應兒就足夠家裡人好長時間的嚼用了！
越是窮苦的人家越是會計算這其中的得失，畢竟窮苦的日子過的太長，他們早已對現實低頭了。
男丁受重視，那是因為男丁是家裡的頂樑柱，是可以養活一家子的存在，是這個家能夠繼續支撐下去的根本。
但是當女娃同樣能帶來利益，甚至於帶回來的東西要更多更好后，重男輕女的現象很快就銷聲匿跡了！
若不是一家子還要指望男丁傳宗接代，可能男女之間的地位就要換一換了！
而品嘗到站起來滋味的女學子們，同樣也清楚這樣的變化的可貴，有了脊樑，挺直了腰板的人，誰會願意再彎下去，甚至於被硬生生的打斷脊樑呢？
在凡間，男女之間必然有一戰，那是一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女子在朝堂之上失聲太長時間了，她們中有人需要重新站在那名利場上，重新來爭取女子與男子平起平坐的權利！
只是這種事情可能還需要經歷很長的時間來發酵來醞釀。
畢竟就算莫依依的學院和善堂遍地開花，女子受到教育的時間也太短了，她們還需要繼續積蓄力量。
而男子這邊，能夠正面歷史的人也不多。
千年的時間太長，長到已經讓凡間『忘記』了曾經女聖賢們的存在，女子也可以讀書習字，也可以戰場殺敵，也可以組建軍隊保家衛國。
她們當中傑出者不知凡幾，只是這些都淹沒在了歷史當中，隨著『史』一起隕落了。
當然，對於這些，莫依依也不著急，畢竟她已經做了自己該做，也能做的事情了。
剩下的便不是她能左右的了。
畢竟人喂到嘴邊的東西，哪兒有自己辛苦爭取來的果實香甜？
莫依依能做的不過是給那些女子打個基礎，剩下的，只能讓她們自己來！
而且莫依依這麼做，也不是為了給那些女子打抱不平。
她這麼做的真正目的是為了喚醒民間的向學之風（雖然這陣風好像吹得有些歪），培養出大量的，真正有學問，有品德的學子出來，以及正確的引導這些百姓。
有個信仰，找個心靈寄託沒問題，但是請找對目標，家裡的祖先們難道不香嗎？曾經的聖賢們難道不香嗎？為什麼非得要去信奉那些邪妖或者是創造出一堆的邪神？？？
現在書院和善堂的數量趨近於飽和了，那麼她就要思考另一個重要問題了。
那便是，如何讓凡間的金銀更加保值！
之前因著莫依依在凡間大肆揮霍一番的緣故，導致凡間的金銀趨近於飽和了，再往凡間投放金銀，極有可能會導致凡間的金銀貨幣崩潰，金銀價值貶值。
為了維持住金銀的價格，莫依依這才讓楊管事弄出了那個可以和凡間進行貨物交流的集市。
通過集市大量收購凡間的金銀，然後在把這些金銀重新投放到凡間去。
這樣周而復始，莫依依所需要提供的只是兌換金銀的幾塊靈石而已，她覺得這樣可以。
但是現在，這種模式卻不那麼可以了。
之前莫依依沒有把這事兒當回事，但是現在莫依依回想了一下楊管事彙報上來的一些情況以及賬冊上的數據，莫依依有些糾結的發現，若是這事兒在不管管的話，凡間那邊就要出問題了！
這問題說來簡單，總結起來就兩個字——糧食！
金銀貨幣集市和糧食又是怎麼聯繫到一起的呢？
這就先要說說女子經常能拿東西回家接濟家裡的事兒了。
雖然學院沒有明面上給錢，但是給的東西，絕大多數都是金銀製品，或者是比較好看的玉製品。
這些東西被她們拿回了家中，那窮苦的把它們典當了，家裡的日子便好過了。
而這典當的當鋪中，給價最高的是學院暗地裡開的，給的都是統一價錢，所以絕大多數的飾品就又回到了學院這邊，這也算是一種良性循環了。
而窮苦百姓家裡有了余錢，在吃穿上便不會那麼摳搜了。
在之前，凡間至少有九成的百姓需要勒緊褲腰帶幹活，八成常年吃不飽，七成這輩子都只能喝一些湯湯水水和野菜來糊弄肚子。
每年，餓死的比病死的人數都多，這些百姓一直屬於一種吃不飽，穿不暖的階段。
現在手上總算有錢了，並且這些銀錢眼看還會源源不斷的拿回家裡來，在女兒出嫁前，這便是一筆穩定又豐厚的進賬，在吃喝上當然也就不會那麼節省了！
因此，超過七成的百姓忽然放開了肚子吃，原本的糧食產量可不就不夠了嘛！
現在才有了那麼一點苗頭，還沒真的到要把凡間糧食儲備都吃光的地步，但是凡間的糧價確實已經再漲了。
糧食是人活命的根本，若是糧價開始漲，那麼相對應的，貨幣的價值就會跟著貶值。
若是放任不管下去的話，這個糧價極有可能會長到一個讓百姓無法承受的地步，到時候金錢買不來米糧，就算這一家子擁有了金山銀山，那也沒用了！
當金銀無用時，貨幣體系便也崩盤了。
莫依依現在才反應過來，反應過來后卻也只能撓頭。
其實集市那邊已經開始做凡間的糧食生意了，拉來糧食的都是凡間這邊的凡人百姓。
但是這部分百姓的數量並不多，而且他們也要吃喝，還有釀酒，所以能拿出來賣給凡間的糧食真不多。
這些糧食顯然解決不了凡間這次要面對的危機，若是這事兒不解決好的話，那麼莫依依之前的那些錢和努力，便算是打水漂了！
其實想要解決這事兒並不難，畢竟那些百姓吃得都是凡品的東西，隨便找個修習過生生不息功法的，都能催生出一大片的糧食出來。
找個把個散修，幾天的時間就能收穫數不盡的糧食。
莫依依財大氣粗，維持一個給凡間種糧食的修士團體不在話下，她甚至能一直供應，直到她飛升成仙或者是隕落！
但是問題就在這兒。
維持凡間不崩盤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一人身上，這事兒從根本上就不靠譜！
而且凡間現在的形勢一片大好，任何一個人都能看出，在不久的將來，凡間的人數會越來越多，他們的吃穿用度也會越來越多。
若是莫依依一直養著他們，到時候莫依依要是出了什麼意外，那龐大的人口數量極有可能會在很快的時間內吃空凡間的糧食儲備，若是真的那般，那對於凡間的人凡人來說，便是滅頂之災了！
所以，先催種一批糧食應應急是有必要的，但是想到解決辦法也是必須要做的。
莫依依沒經歷過這種事兒，所以坐在甲板上看著外面的驚濤想了許久，直到一條倒霉的大魚被海浪攜裹著拍在了防護罩上，直接被拍成了肉泥，又被海浪給洗刷乾淨后，莫依依總算是想到了個主意。
凡間的糧食不夠吃，總結起來就兩點。
一點是凡間能耕種的地有些少，朝廷主張百姓開荒，但是真的願意開荒的百姓很少。
畢竟開荒這種事情費時費力，並且家中勞力去開荒了，家裡便算是斷了經濟來源。
以前百姓窮，抗風險能力小，就算他們知道開荒下來的地會屬於他們，他們也不敢冒這麼大的風險。
興許這種家中有餘錢，頓頓能吃飽的日子過的時間長了，他們會去主動開荒。
但是這還要等，並且不確定性太多。
第二嘛，便是糧種問題。
凡間也有高產的糧食，一畝地大約能產出五百斤左右。
但是就算凡間所有的地都種上這種糧食，凡人們也依舊不夠吃。
更何況這種糧食味道一般，有條件的人家也不會想吃這個。
地的問題其實好解決，莫依依想了想后便有了答案。
百姓開荒難，那是因為荒地的雜草碎石太多，清理起來麻煩不說，地里的肥力也跟不上，開荒得不償失。
但是這對修士而言卻完全不是問題！
她能專門供養一個修士團體給凡間提供糧食，那麼便也能專門雇傭一批散修，去給凡間百姓開荒！
甚至於荒地的肥力不足也不是問題，修真界這邊有許多適合的肥料，加大量攪拌進去，若是不放心怕燒苗，那就在漚一年，一年後，這荒地也能變上等良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