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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有情人終成眷屬xiN

  “總算圓滿成功了,這小手術可也不簡單呢,這畢竟是割了肝髒,不是割一塊肉,這器官是不能有一點紕漏的,否則就失敗了,那什麽就不用說了……”


  王陀用消炎藥擦了擦刀片,還有擦了擦縫合的傷口,一切都弄好後,就對著陳平說:“你抱著這鴿子紋絲不動,也不容易啊!現在可以把它放回鴿籠裏了,讓這鴿子躺著靜養一下,應該會醒過來的,這麻藥一解,還有可能捅痛出來,所以得細心觀察啊!”


  這手裏的一片肝髒被泡在了提前準備好的開水裏,並且敷上了蜂蜜。


  “林成,接下去的事情就有你來做了,這塊肝髒分三天三個療程,一天三次,每次熬製一碗,早中晚飯後服用……”


  “是,我這知道了……”


  “這個人肝髒就是解鴿毒在劉楠小姐身上的良方,所以你們也可以放心了,不出幾日,劉楠小姐即可完全康複!”


  一場決定生死的手術就這樣完成了,雖然充滿著危險,充滿著不可知的因素,但還是眾誌成城,其利斷金。


  ……


  終於在晚飯後先熬出了一碗鴿肝蜂蜜湯,用盆子端著來到了沉睡中的劉楠閨房。


  劉楠自上午吃了蓮子玉米粥後,和馮頤也聊了很多話,後來馮頤回了自己的閨房,而劉宸也有事情出去了,閨房裏就隻剩下丫鬟搖著蒲扇。


  陳平搶著盤子裏的那碗鴿肝湯,但看著劉楠還在睡覺中,不過臉色吃了早晨的丹藥後,還算不是很差,紅潤的顏色也找的到,看的見。


  “劉楠小姐睡了多長時間了!”


  陳平看了看機械般存在的兩個丫鬟,搖著一本正經的蒲扇。


  傍晚時分,這天氣也尚有微風陣陣,蒲扇的作用已經不是很重要。


  “小姐中午又吃了些粥後,還有吃了糕餅之類的,就又和馮頤小姐互相說笑了一會,大約在申時時辰時候,馮頤小姐走了,而劉楠小姐也在這個時候睡著了……”


  突然劉楠的手動了一下,原來放在自己胸口的手滑落在冰簟上,並且劉楠的嘴巴跟著動了一下,似乎在做夢,又說著些許話,不過聽不清楚。


  “劉楠……,劉楠……”


  陳平在輕輕的呼喚她……


  “……,誰在喊我,是陳平嗎?”


  說完劉楠又睡了過去,可能是中午過於興奮的緣故,把劉楠的存餘的血氣花光了不少,所以劉楠很疲倦,暫時無法一時立即醒過來。


  陳平沒有辦法,所以就隻能把盛晚碗的盤子一放,放在了旁邊的幾案上,心想還是等劉楠醒過來了再說。


  陳平看了看軒窗外的天空,天空在慢慢的暗弱下來,模糊的可以看見星星,在薄灰的天色裏呈現。


  這幾天飄著的鴿毛果然一點也不見了,至從被苗力和韓違侍衛一陣瘋狂的血腥斬殺後,院子裏的鴿子已經消失殆盡,陳平感慨著,這原本好好的鴿子為什麽會被下毒,還是天下奇毒,無藥可解,這難道是有意而為之,是在謀害太師……


  可惜接了這苦難的確是劉楠,而自己恰恰又救了可以救劉楠小姐的那灰鴿,這剛好是一個圈,是一個圓圈。


  陳平的嘴角微微露出了笑靨,他是對著窗外的模糊的小星星笑著的,他發現這小星星慢慢的變成了一支一支的紅蠟燭,正在帷幔下燃燒,裏麵都是紅紅的,什麽地方啥都是紅紅的,連自己的頭發都是紅紅的,還有劉楠的衣服羅裙都是紅的,還有綾羅綢緞……,一切一切都是紅的,包括自己的眼睛都是紅的……


  紅的在心底裏徹底的紅遍了,紅遍了連靈魂豆浣洗了一遍,陳平不知不覺在紅的掩蓋下,也閉上了困倦的雙眼,他打了一個三分左右的小盹。


  你說來的那碗鴿肝蜂蜜湯,還在盤子裏,在幾案上獨孤的開著口,似乎也和陳平一樣打了三分左右的一個小盹。


  燈光亮了,是高台燭光的焰火在闃靜的揮發明亮。


  帷幔下的劉楠呼吸均勻,她的小手仍然放在滑落的冰簟上。


  胸口的一起一伏仍然如微風吹動著她的小襖。


  她的嘴唇閉的象小櫻桃一樣,非常的飽滿豐腴。


  可能這幾天她的確被折騰來回好幾次,河家坳的仙草,還有空邑山的丹藥……


  呼喚的音韻在流動,穿過了她的疲倦的心髒,她想了,想著前幾日在樂音課上的瑤箏音弦,陳平在階上幾案旁的眉清目秀。


  “很好,都很好,馮頤的第六曲是量身定做的,而劉楠的是囊括了全部曲譜的精髓……”


  ……


  “水……,水,陳平……”


  聲音在帷幔下發出來的,冰簟上的纖手動了動,這手是劉楠在胸口處不經意滑落的,被端著盤子的陳平推門進來,剛好看見。


  他沒有去觸碰過著白皙如玉的纖手,這纖手正散發著丁香花一樣的芬芳。


  “哦……,你醒了,劉楠,剛才我眼前看見的全部是紅一片,太壯觀太神奇了……”


  陳平在幾案旁的一凳子上瘋狂的跳了起來。


  可能是被三分的瞌睡給驚醒的,他這一跳,是聞著劉楠的呼喚,才狂亂迸發。


  “水……,水,陳平快點,我口渴。”


  劉楠的眼睛朦朧裏睜開了,她看著帷幔很暗,沒有白日的那清亮和漂亮。


  “水,水來了,茶水來了……”


  陳平小心翼翼,還躬著背,防止碗裏的水會晃出來。


  “我睡的這麽長時間了,月亮都掛在高空裏,陳平你怎麽不把我喊醒!”


  大黑眼睛在看著陳平,把陳平的寂寞給看的杳無蹤影。


  一陣自我的甜美想象,陳平手裏的那碗茶水,真的不小心在晃動,溢出外麵的茶水把劉楠放在冰簟上的纖手給滴了幾滴茶水。


  “我給你擦拭一下,別慌,今天我特地給你熬製了藥湯,藥引子是王陀真人指定的,是蜂蜜,所以這藥不是一般的藥,而是蜂蜜藥,甜滋滋的……”


  陳平掏出自己的手帕便在劉楠的纖手上擦拭起來。


  “你帶來的是什麽藥,要加蜂蜜的,那茶水先不喝了,就直接喝藥吧!”


  劉楠縮回了被陳平揩拭的纖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襖上。


  “好,好,直接喝這藥,身體就好的快,王陀真人說了,這藥一個療程,總共三天,一天三次,飯後喝下,一個療程過後你就可以安然無恙了,這鴿毒徹底的從你身上消失了。”


  陳平把茶水放回了幾案,然後從幾案裏拿起了盤子裏的那碗已經涼了的藥湯。


  “喝吧!這是蜂蜜混合的,甜滋滋的。”


  劉楠自己接過那碗藥,便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一會兒就隻剩下了藥渣子。


  “這蜂蜜還真甜,甜的喉嚨都黏糊糊的,茶水給我來一點。”


  陳平又接過劉楠的那碗喝剩的藥,放在幾案上,然後又端起來了那碗剛放下的茶水。


  ……


  劉楠藥也喝了,茶水也喝了,好聽了陳平關於看窗外灰色天際裏的模糊的星星時,竟然這星星都變成了紅紅的燭光,並且帷幔下所有的一切都是紅的,也看見了綾羅綢緞,也都是紅的,包括陳平自己的眼睛也是紅的……


  “就你會想的那麽多,你也是累了吧!夢都開始胡亂做個不停了,你回樂師府,好好的去休息一下,我這裏有丫鬟就夠了。”


  “那怎麽行,你這樣,我還是有點不放心,還是在這裏再陪你度過一夜吧!明日如果你覺得自己舒服多了,那我再回去。”


  “唉,那隨你吧!可是不能當著丫鬟的麵胡來,否則我可不高興。”


  劉楠用會說話的大黑眼睛看了看陳平的臉頰。


  並且用手示意陳平坐下,別躬著脊背,把頭伸進幔帳裏來。


  這閨房裏的一個劉楠的貼身丫鬟玥玥看的都不好意思。


  正背著身子抬頭往窗外尋找仲夏夜遼闊的星星。


  “有啥關係的……”


  “不行,這樣,我可不高興了!”


  陳平沒有辦法,酒把頭伸出了幔帳外,並且按照劉楠的指令坐在了幾案旁的木凳子上。


  清晨的光照在太師府的階下依然如此的絢爛,推過車的大媽都往集市上趕,也有散步的宮殿衙署裏麵的衙役,都牽著凶狠的蒼猊犬,在太師府門前悠然彪悍的走過。


  螭吻在屋頂的脊梁上吞噬著火球,琉璃瓦在光的折射裏變的五彩斑斕。


  太師府上的林成太醫藥房裏,那隻鴿子蘇醒了,它開著眼睛,用喙啄了啄羽毛,這昨天手術後留下的創傷刀口,線條縫合的緊湊,雖然也擦上了消炎藥,但在鴿子的感覺裏總覺的不一樣,那灰鴿用喙去戳了一下,不過立刻縮了回來,有疼痛感,並且跳了起來。


  林成已經發覺這鴿子的異樣,便把鴿子抱住,並且綁住了鴿子的翅膀,還有在刀口處裹上了幾層厚厚的消毒綿帛,防止鴿子用喙去戳。還在鴿櫪裏盛上豐盛的早餐,有玉米、花生仁、黃豆、黍、稻穀等。


  在大內總管府裏,王逯一直在等王庫信鴿傳遞過來的書信。


  “這王庫,怎麽回事,連個回信現在都沒有的,不知有沒有得手,太師及他的小女馮頤都有沒有命喪黃泉……”


  不過上次王庫用信鴿發給王逯的是:“此鴿毒有沒有解藥,請速回。”


  所以王逯在那灰鴿的翮翎裏麵的帛絹裏寫上:“此鴿毒沒有解藥,如若得手,請速告之。”


  結果是什麽?這完全是不符合所有的原本想象,所以王陀真人就在耳廓旁言了幾句,很深刻很有積澱的幾句話。


  陳平和林成太醫都感同深受,覺的這是完全可行的,這就是誘餌的誘餌,所謂致其勝就必先致其無所恃。


  “此鴿毒沒有解藥……”


  王逯在大內總管府裏依然是很快樂的,他雖然玷汙了付曼,但一點都沒覺的自己有什麽可惡可恥之處,他甚至於還會故伎重演,時不時的想方設法接近付曼,付曼驚慌似的躲著他,丫鬟付遙更是直接用唾液來當武器。


  “王逯,你太過分了,小姐你怎麽可以隨便調戲,你就不怕付大人知道,到時可別掉了自己的腦袋……”


  “哈哈……,付大人怎麽舍的我這顆頭掉下來呢!實話跟你說吧,付大人還準備把付曼小姐許配給我王逯,你自己還不知道,那是付大人沒有告訴你!”


  王逯的表情很囂張,不過這幾天他也很煩,因為付德高在宮殿裏看見了太師馮莫齋。


  “難道我兄弟王庫還沒有下手,這磨磨蹭蹭的,怎麽搞的,既然是府上的馴鴿師,這些鴿子給灌上西域劇毒,那主要吃了鴿子肉和湯的,必然斃命……”


  並且前幾天的信鴿一直不曾回來,難道這太師府有所發現其中的奧秘。


  “但這也不可能啊!就算知道鴿子藏有鴿毒,但也不可能就認定是人為的下毒,如果是人為的,那也得有個證據。”


  王逯想著這些,也無心在顧及付曼,即使心再怎麽放不下付曼,也得把這燃眉之急的事情處理好。


  “這仲夏天氣,也是病毒瘟疫最容易滋生和泛濫之時,太師府上也不可能有人會想到是人為下毒。”


  正思慮間,突然花奎匆匆的跑了過來。


  神情一陣高興。臉上在洋溢著別樣的興奮。


  “王逯,這灰鴿飛回府上了,上麵寫著:太師無恙,但其女得手,今晚在醉八仙酒樓……”


  “什麽……,果然不出我意料之中,太師由於在宮殿,所以躲過了王庫的所下的鴿毒,但其女得手,也一樣可以替付大人出了這口惡氣,付曼小姐既然做不了大明的貴妃,那太師的女兒也休想得逞。”


  但令王逯沒想到的原來其兄弟王庫已經被太師拘禁隔離審查。


  那天早上劉楠突然發生身體異樣,鴿毒在其身上發威時,太師立刻命令將府中所有的鴿子都斬殺殆盡,同時又把與鴿子走的最近的馴鴿師兼管家王庫給緝捕起來。


  “韓違、苗力,你們兩個除了將府中的鴿子全部處理以外,另外將王庫給我緝捕關押起來,先緊急醫治劉楠小姐的鴿毒,等劉楠小姐的鴿毒盡除,身體痊愈後,我倒要徹底徹查這鴿毒到底是何人所為,竟然打起我太師府的主意,這些膽大包天的狂徒……”


  太師那天麵若遊絲並且痛苦呻吟的劉楠後,怒火中燒,拍案而起,並且誓查此投毒戕害事件。


  就這樣王庫被羈押於太師府的秘密地牢裏,整天告求無門,哀嚎無助,但以其做賊心虛,心裏稍有平衡,又因為其有必死之決心,這次在太師府投毒,完全是有慷慨赴死的大義凜然,隻不過未有周全,致使事情失敗,並且戕害無辜,所以內心還是有愧。


  “唉……,這場預謀,已一敗塗地,並且害及無辜劉楠小姐,我這死間,真乃天下庸人,貽笑大方。”


  ……


  蜂蝶撲翅來百花,涔涔香氣涓流散。之於它處求闃靜,芬芳賦予園中靨。


  那天付曼正與丫鬟付遙一起在大內總管府的後花園賞花。


  蜜蜂撲翅,香蜜孢珠,令人神清氣爽。


  可是王逯卻接踵而至,一波花心浪語,齷齪及至,不顧前幾日付德高的權杖暴打,這切膚之痛又忘的一幹二淨。


  “付大人這次說了,如果我能做定了這次大事,就將你許配給我王逯,哈哈……”


  “呸……,想的倒美,就憑你這慫樣,猥瑣不堪,並且品德敗壞,想娶我家的小姐,你做夢去吧!”


  付遙以濃濃的一口唾液來碎他的無恥嘴臉,讓王逯狼狽不堪。


  “哈哈……,那就等著吧!走,花奎!”


  王逯拿著花奎給予的那信鴿小帛絹。


  一看果然寫著:“太師無恙,但其女得手,今晚在醉八仙酒樓……”


  約定晚上酉時在醉八仙酒樓太白包廂裏,再喝酒商榷。


  “嗯……,看來僥幸給太師逃過一劫,但已撲滅了其女奪取貴妃之位的野心勃勃。”


  王逯回首看了看花奎,露出狂熱的戾笑。


  “哈哈……,就這麽定,晚上醉八仙酒樓,與我兄弟王庫在另行商議,現在既然事情已明,我看就應該明著跟太師府做一番較量,憑付大人在朝廷之上的恩寵,就算太師知道是付大人人所為,但隻要無真憑實據,也無可奈何,並且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讓付大人反倒向太後參奏一本,那這太師……”


  又勝券在握的不羈一笑。


  “哈哈……,對,對,王大人,你也是東廠付大人的貼身侍衛,兼東廠驃騎尉,你以後也可有大好前程的,至於那美若天仙的付曼小姐,除了城中香客棧那睡美人,現在就可變成實實在在的活美人了……”


  “哈哈……,這付曼小姐鼻子又高又直,眼睛直接可以把你倏然融化,但就是嘴巴稍微有點癟癟大大……”


  “不過這身上的滋味,這就讓人天天非想不可,心底直發難捱相思啊!”


  王逯的全部心思被付曼的嬌美玉體沉默,所以對於太師府裏一切所發生的事情基本沒在分析思考。


  京都的夜景燈火璀璨,燈籠在懸梁飛簷下排列有序,紅透半邊天,亮滿醉八仙酒樓。


  熙熙攘攘的人影在青石階下,影影綽綽,如發散的幽曲,餘影繞梁。


  喧聲在矗立的匾牌處揮發繁華,這鎏金大字,如同遒勁蒼龍般在夜穹裏盤旋騰越。


  樓下已是高朋滿座,座無虛席,隻有美酒佳肴在嘴邊歡天喜地,優美曲歌如從天籟墜入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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